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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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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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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河村》》连载

第一十五章 赵小娥自行解决恶果

他们喝了些饮料、啤酒,把四处找来的柴火堆得老高,架起了熊熊大火。任川去树林里弄来一只野鸡,两个女人差点惊叫起来,真没有想到,任川还是一个打猎高手。在河水里把鸡清洗干净,任川又从车上取来干净的水,将鸡冲洗了几遍。接着,任川饶有兴趣地烤鸡了。看着这个男人娴熟的野外烧烤技巧,丁雅蕙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喜欢探索,并且野外生存技能很高的人。

张晓晓摩拳擦掌,早已垂涎三尺,尤其香味四散飘来,让人感觉欲罢不能,她们不停喊:“任川,好了没有,我好饿啊!”任川笑着说:“再等会,我再放些盐和调料,加点油,味道更好一些。”说完就从专门的小盒子里取出盐和调料。看到他的越野车上,要什么有什么。张晓晓便打趣地问:“任川,你是不是经常搞野炊,而且还有女孩子作陪啊。”

“野炊是有,女孩子吗就没有啦。你以为你哥哥我是‘公子哥’、‘有钱主’啊,美女身边一箩筐啊。”说完他笑着看了看丁雅蕙。

“晓晓,别乱说,让他专心烤鸡,你不是等着吃吗?”丁雅蕙笑着说。

“丁姐,要是没有任川,你会只身一个人来到这里吗?”张晓晓问。

“人生的每一个旅途都是注定的,上天注定我会遇到你,还有能干的任川。我们三人有此一行,必然会终身难忘。我们远隔千里,却因为探索一个白发女人,一个村子的秘密,相聚在一起,这不光是缘分的问题,还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丁雅蕙说。

“不愧是才女,说话都富有哲理。来,尝尝,看看熟了没有?”任川首先撕了一块鸡腿,拿给她吃。

“任川你好偏心,我也要。”张晓晓起哄了。

“好,好,这个是你的!怎么敢少了你这大小姐的,我回去不是找抽吗?”任川笑着说。他递给赵晓晓一根鸡腿。他又说:“晓晓,能不能把晓字去掉一个,今后,我们就叫你张晓好了。”

“为什么啊?不过也没关系,我以前在学校就叫张晓,后来为了区别和同单位同姓名的女孩,我才多了一个字。那你们还是叫我张晓,这样也亲切些。”张晓晓说。

因为火苗在村子底下的河道旁燃烧着,引起了黑暗中一双目光的关注,加上野鸡烧烤的香味,四散传开。对于好久没有闻到如此美味,生活在饥饿与黑暗中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相当吸引人的。人间最美不过美食,它唤醒沉睡的嗅觉细胞,最自然不过了。黑暗中,他们三个人美美地吃着烧烤,完全没有留意黑暗中逐渐靠近的黑影。她不自觉地被笑声吸引,被火光的温暖吸引,被野鸡的香味深深吸引。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在她不堪入目的外表下面,依然有一颗透亮的心,依然可以洞晓和察觉人世之情。她不自觉靠近,脸上的泪痕早已滴湿了衣襟。看着三人有说有笑,她躲在树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丁雅蕙天生的直觉和嗅觉敏感,她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她不时将目光瞅向四方,可是天太黑根本看不到。即使有这么一个人盯着他们,此刻在这黑暗的山脚下,他们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喝酒,吃肉再美不过,三人酒足饭饱之余,都坐在火堆旁,谈天说地。

那个女人坐在树后,闭上眼睛想起了一些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中学快毕业的那些日子,她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常,应该来的月经却没有及时来。起初她以为过几天就会按时来的,本想告诉好朋友丁雅蕙和赵晓兰的。可是,赵晓兰因为陈赫的事情,和她早已面合心不合,对她的态度很冷淡,让她心里很难过。丁雅蕙始终不愿意放弃她们的友谊,在中间说和劝解,可都是徒劳的。

她为了不让丁雅蕙担心,隐瞒了自己身体发生的状况。等了十天后她方发现自己的月经还未来,一种恐惧感袭来。同学们都开始和家人商量报考高中、中专的事情,而她却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害怕之中。她也想继续上学,可是自己一定是那天和陈赫在一起怀孕了。他想起陈赫不自主抱住自己,第一次在男生的怀中,她忘乎所以。陈赫并为进行实际地深入,而是在私处外围触碰了几下,可最后她感受到他抽搐而且将粘性的体液沾染在自己肌肤和衣裤上时,她并没有想到后果竟然是自己这样也能怀孕。

在陈赫的眼里,他抱了并亲吻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只是有了轻微的肌肤之亲,并未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没有任何医学常识的他们,自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却不晓得在女性排卵期,只要遇到逆流而上的精子都有结合的机会,人体就会怀孕。

赵小娥想告诉陈赫自己怀孕了,可是他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还有大把的前途,不能让自己毁了他的一生。面对身体一天天变得敏感,胃部烧心,全身犯困。她偷偷地去读书馆借阅妇科书籍,并将怎么自行解决的方法一一记在心中。可是,大部分都要买药找医生,她却不想任何人知道。每天大家看到她神神秘秘,更加内向,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就连陈赫也是爱理不理。大家都好奇她怎么了,可为了考学没人有闲情去顾念这个美人。

安盛看出了赵小娥脸上的阴郁和害怕,他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不愿意报考高中的。

他去找赵小娥,发现赵小娥一个人在校园后面的林子里,蹦蹦跳跳,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小娥,你在干什么?”安盛冷不丁出现,着实吓着了她。看到他用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赵小娥感觉自己是一个“贱人”的自卑和羞耻感,油然而生。她推开他离开了林子,回到了教室。同学们因为将要别离心里都很不舍,但面对大好的未来和即将跨入的高中,都有说不出来的憧憬,只有她满眼是绝望和孤苦。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怎么会在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这样来惩罚她呢?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看到教室里的人满脸高兴,她总觉得是嘲笑自己的。丁雅蕙看到赵小娥捂着耳朵,爬在桌子上,也搞不清最近她怎么了?她想要找机会问清楚,赵小娥为什么不愿意再继续上学呢,不上学她要干什么?

赵小娥我行我素,离开了和赵晓兰同住的屋子,她找到了另外一个空屋子租住了下来。到了后来,她索性给班主任请假说家里有急事,不来复习了。听说,她每天在屋子瞎蹦跶,用装满水的杯子砸自己的肚子,甚至看到个别刺激性的药品,就会大把吞下。终于,十几天后,在她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时候,她看到了内裤上有了黑色的血,知道自己终于胜利了。可是,她却晕厥了,因为失血过多,恰好被房东发现,拉她住进了医院。

她不让房东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家人,可是面对医药费,房东却为难了。她告诉房东,她身体好了之后,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她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她被医生救活了。她出院后来到学校,被老师狠狠批了一顿,勉强让参加了毕业考试。赵晓兰因为见不到赵小娥,十分担心,毕竟她是自己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周末回家了一趟,赵晓兰看到她父母来找她问赵小娥怎么没有回家的事,她以为是那丫头躲到什么地方复习去了,反正最后也没有课,大家就是复习而已。父母也就不再担心了,可赵晓兰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赵小娥,可她却因为恨丧失了理智,对她视若枉然。

丁雅蕙看着赵小娥像是大病初愈,人憔悴了很多。可是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安盛比较敏感,总觉得赵小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来的这些天,他挨家挨户地寻找,就是找不到她。曾经问赵晓兰,说她搬走了。问丁雅蕙,说可能她家里有什么事情请假了。终于,许久后看到她,却发现她眼睛深陷,气虚乏力,人瘦了一圈。他心疼她,说不出得难受。

陈赫一再追问,赵小娥怎么不来学校,可她却拒绝回答他任何问题,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赵小娥对自己决绝的态度,他的心好不痛快,将手中的书扔出去好远。

考试的时间到了,这意味着分别的日子就要到了。在考场上,赵小娥一边答题,一边流着眼泪。她想起自己哭着跪到房东面前,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住院的事情,她为房东写下欠条,说自己考完试回家卖菜攒钱,一定会还给她的。善良的房东明白,这个孩子太懂事,太善良,总是愿意自己闷声吃亏,也不找别人帮助自己解决问题。这孩子倔强,一看就是那种不希望讨饶别人,也不想欠别人什么的人,就答应了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着这个坚强的孩子,万幸活下来,房东觉得已经做了一件大善事了。至于钱财,那都是后话了。万一这孩子在自己家出事,父母找来,也不知会纠缠出什么事情来。今后,还是轻易不要招年轻女孩住宿,太麻烦,稍不注意就引火烧身。

回到枣林河村,赵小娥知道自己的一生都要在这沟里度过了,她知道自己身子毁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了。看到满地的蔬菜,她毅然决定帮助父母卖菜,养活上学的弟弟。父母以为她是等待高中的通知,就同意她参与农活。直到赵晓兰上高中时,也不见赵小娥收到通知书,只到看到要去塬上卖菜的赵小娥坐着拖拉机呼啸而过时,父母才知道她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她回来后父母苦劝,她就是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读书了,读书没用,还不如好好帮你们赚钱养活一家人。”父母难过、惊愕.....听着她的话:“我不喜欢读书,这一辈子就只有卖菜的命了。”父母的心都碎了。父母哭了好一阵子,连爷爷奶奶也不理她了,认为这孩子最近古怪反常,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但是她什么也不愿意说,没有人能够帮她。

同学们都走上了新的征程,她却脱离了队伍,花季少女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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