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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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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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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河村》》连载

第二十六章 古井里的秘密

这天,寡妇正在田间除草,她的一个相好叫赵高的来看她,帮她一起除草松土。他们有说有笑,很多村民看见了也不足为奇。赵高看到她最近老是喊肚子疼,很是担心她的身体,为她买来了妇科消炎药。看到赵高为自己买了药,还帮她干农活,早已不怕疯言疯语的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好心,诚然接受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恰巧这一幕被新村长看到了,他看到寡妇在欣然接受赵高的示爱,也没心思在继续转悠了。最近乡上的会议多,老是让他发言。不得已,他总是临时抱佛脚,到地头转转看看,给那些外村的村长以及乡上领导汇报说:“村民干活依然热情高涨,农作物的长势一直很好,村民的收入不断增加……”

各村的书记、村长都对赵家奇的能力很看好,觉得他和老村长赵险财有很多不同之处。但事实上,赵家奇只是坐享其成,而且眼下的空前繁荣,只是急转直下的最高点,往后都在走下坡路。他们每次开完会,赵家奇都要请这些喜欢奉承他的人吃饭。吃着吃着,赵家奇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他走哪都有人跟随,于是,他内心的欲望更加膨胀了。

这天,在酒桌上他说起了村上的寡妇,说这寡妇人长得还可以,身边追随的人也不少。他就把自己来开会的时候发现赵高送她药,帮她在地里干活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还讽刺地说道:“这年头,人们日子过好了些,也不顾礼义廉耻了,只要自己快活自在,全然不顾村民的闲言碎语了。”

“哈哈,你身为村长,可管不了人家这些事情,哪个村子没有几段男女私情的烂事啊。再说,他们也没有在地里干什么龌龊事情,只是帮忙干活而已。”一个村长说。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寡妇能耐可大了,你们还记得以前的老村长赵险财吗?他和寡妇好了很长时间呢,他媳妇还和人家寡妇打了一架呢。结果,他媳妇被气疯了,现在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人家寡妇不要老村长了,寡妇却乐得和他人打欢呢,你们现在知道寡妇的厉害了吧。都说戏子无情,我看这寡妇也是无情啊。也不知道老村长内心怎么想。”赵家奇趁着酒精的作用,什么话都敢拿来取乐。有些人对以前的村长充满敬意,听到这样的诽谤和讽刺都不愿意再听下去。可是有人却对这个段子很是喜欢,还骂着老村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那老实忠厚的人,也能干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来。”

酒足饭饱,他们各自散了。村长开着他的摩托车一路狂奔回到了村子。一进村就在各家门口吆喝自己的亲信来他家打牌。不一会,那些人兴冲冲地来了。

在打牌的过程中,赵家奇将寡妇的事情又拿出来说。他万万没有想到,其中一个男人是和寡妇相好的暗户,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他听到村长说寡妇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地里卿卿我我,还帮她干活,给她买药,两人关系暧昧,一股无名嫉妒的火焰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时,寡妇口口声声说只有他一个男人,不会把别的男人放在眼里,她家的炕上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出现的。他感觉被欺骗了,一下子咽不下这口气。

匆匆打完牌,他心不在焉以家中有事为由推脱溜了。趁着夜色,他偷偷来到了寡妇家。一般,他都是白天趁着人们干活,村巷没人的情况下和寡妇约会。这次他趁着夜色来,就是要看看寡妇是不是真的一个人在家。

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也吹响了他们的暗号,屋子里却半天没有动静。他不知道,屋里的两个人正在交流做运动,纠缠得热火朝天,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响动。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好奇心地驱使,一股嫉妒的火焰占据了全部,他脑袋一热,就在心里骂寡妇凭什么不给他开门。于是,他一边翻墙进入,一边偷偷溜到了寡妇院子里。平日里他没少孝敬寡妇,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钱。如今他倒要看看,这寡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轻一点,轻一点。”寡妇温柔地说。听到此话,这个叫赵二的人站在窗外火冒三丈,他想踢开门进去,但还是怕场面不好控制。

“我刚才听见有人敲门呢?”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会,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家,可能是什么夜猫在嚎叫吧,快来。”寡妇说。

不一会儿,又再次传来男女喘息的声音。赵二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一脚踢开门,进到了黑洞洞的窑洞。两个正在欢爱的男女,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得躲在炕角。因为,看不清是谁闯入,黑灯瞎火的,寡妇大声呵斥是谁:“你是谁?这么晚了跑到我家干啥来了?”

“我是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你这个娼妇,竟然敢背叛我。你口口声声说只有我一个男人,没想到你除了老村长,还有这个臭男人。”赵二说着就从门口拿起了烧火用的木棍,向他们躲的地方打起来。因为事发突然,他们都没有穿衣服,两人吓得四处躲藏。

“你快下炕去打他。”寡妇说着,将平日用来代替枕头的砖头向黑影砸了过来,刚好砸在了赵二的脸上。瞬时间赵二眼冒黑星,晕乎乎的,血一下子流了出来。赵二感觉自己脸上黏糊糊的,知道是被扔过来的砖头砸破了脸。他一下子血往上涌,立刻冲动极了,杀人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内心。他血糊糊爬上炕,用木棍使劲敲打着寡妇的头部、全身,狠狠地捶打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刚开始寡妇不断求饶,并要求那个下炕的男人保护他。可是,赵二已经杀红了眼,根本顾不了许多,只是在她身上锤打乱发泄,不一会就听不到寡妇的声音了。

那个男人听到寡妇的惨叫,再听到木棍锤击人体发出的恐怖声音,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为了自保他摸到炕下的衣服,全然不顾炕上挨打的寡妇,一股脑儿跑了出去。那赵二见寡妇没了动静,炕下的男人跑了出去,没有多想就下炕去追他。他害怕那个男人把这里的事情暴露了。没想那家伙刚出门就被吓得腿发软跌倒了,被追上来的赵二一顿暴打,晕死了过去。过了很长时间,不见男人动弹,周围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赵二才在一阵冷风中清醒过来,他此刻才感觉头疼,去摸自己的脸时,发现血已经模糊了双眼。

他打开屋子里的灯,看到寡妇已经奄奄一息,满身是血蜷缩在炕角。他顿时难过极了,抱着她的尸体痛哭起来。这下他才感到自己恢复了理智,可是人已经死了,怎么办?他取下床单,将她裹了起来,不一会儿,血水浸染的床单一片殷红。他想把她掩埋了,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挖洞了,突然想到了村子的那口大井,反正现在家家户户已经有了自流井,很少有人用那里的水,索性就把尸体扔进去,等人们发现时,还以为是寡妇自己投井自杀了。于是,他擦干净了她的身子,给她穿好衣服,趁着夜色寂静无人时,将她的尸体投进村里那口集体的古井里。

之后,他返回了寡妇家,看见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他一时慌了神,肯定是他醒过来逃了。他后悔自己下手太轻,没有将他弄死。他把沾有血渍的衣服床单等都放进炕洞,一把火点燃了。赵二稍微整理了一下窑洞,看着没什么异常了,就关上几道门疲惫地离开了。

第二天,阳光普照,鸡鸣狗叫,村子里的牛羊都骚动着,叫嚷着被赶到山上。勤快的村民已经来到了田里,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作。人们依然过着平静忙碌的日子,似乎寡妇的离去,并没有被人们察觉,大概很长时间也不会有人知道,昨夜发生在寡妇家的血腥而恐怖的事件吧。

连夜逃走的男人是村里的赵高,他狼狈不堪地回到家,幸好赵二没有将他打得血肉模糊,只是将他打晕了。他被吓得不敢出家门,常常夜里被恶梦惊醒。在梦中他看到寡妇全身是血地求救,在他模糊的意识中,寡妇应该是死了。就是那个男人打死的,可是自己却没有勇气搏斗,挽救寡妇的生命。后来他发高烧,一连几天高烧不退,吓坏了家人。

赵二在家睡了几天,不吃不喝,终于醒过来了。脸上的伤口已被媳妇处理干净了,还给他上了药。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你最近没有去村口的古井打水吧。”

“我用咱家井里的水,跑那么远干啥,怎么了?”他媳妇问。

“没事,我听说村子里那口井早就不干净了,今后不要碰那口井里的水。”赵二说。

“咱家早就不吃了,你忘记了。对了,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媳妇问。

“那天在村长家打完牌,不小心失了脚,跌倒一个深坑里,跌破了脸自己爬上来的。”赵二撒谎地说。

“今后,晚上少出去打牌了。”媳妇说。

“知道了,还是媳妇知道心疼人。”赵二说。

村长最近几天没有见到赵二的人,就跑到他家来找他,看到他病了问怎么回事。他说不小心跌破了脸,抹了药吃点药就好了。村长见他这样,也没有多想,嘱咐他好好养病,就走了。临走时说他明天要去乡上开会。

离村里那口古井较近的人,有时为了方便,人们还是会从那口井里打水,尽管各家各户基本上都有了井,可还是会用这井里的水。

“来人啦,来人啦!”一个女人打水上来,发现水颜色变成了粉红色,她惊慌失措,害怕地大声叫喊。

“就是,怎么会这样,看来这井水用不成了。”一个村民看到打上来的水颜色不对后说。

从此这井水变色的消息全村人都知道了,本来就要被人们遗忘的老井,也就逐渐没有人敢用了。可是,谁会想到,那血水是一个死去灵魂的哭诉,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被残害后,最终的归宿。愚笨的村民没有多追究,也没人去理会那口井里真正的秘密了。

失踪的寡妇,因为没有家人,邻居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她,还以为她去了外地亲戚家。村民各自忙,随着时间流逝,很少有人挂念这个可怜的已经死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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