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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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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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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河村》》连载

第四十八章 赵小娥被紧急送医

面对突然求婚的陈赫,赵小娥真的没有想到,她看着这个让她爱恨两难的男人,不知道是叫他起来,还是随便了应付这一意外之举。曾经,她也许想过和陈赫在一起,有一个完满的归宿。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内心早已明白,她和陈赫之间根本不可能的。陈赫今天此举,是因为他知道了过去的种种事情,觉得新生愧疚,或者也是真的同情她吧。或许,他真的没有忘记过曾经年少时的感情,可那些不深不浅的感情基础,能经得起岁月的摧残吗?如今,他返回枣林河村,是真的要来寻找曾经的那份爱吗?不管他内心是否真诚,处于何种目的,早已看破红尘的赵小娥,眼下是没有任何心情去接受这个现实的。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赫,有了一丝的感动和恻隐之心。

想到自己的疾病时,她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内心多少是无奈和无望的。

“你起来吧!先把戒指收起来。”赵小娥冷静地说。

“不,你要是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陈赫态度坚定,自从他知道小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之后,他在内心发誓,一定要娶这个女人。曾经在年少的懵懂中,他那么疯狂的爱恋她,是她让自己体会了爱的滋味,感受到了爱的价值。也许,他曾经走偏过,迷失过,背叛过,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内心一直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小娥!既然他这么在乎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娶她,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呢。所以,能得到她的回应,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可是,赵小娥先是惊讶,后来竟然背过他不予理睬。或许,她脑海中闪现过很多想法。罢了,给她思考的机会,不要强人所难。陈赫看着她半天不予理会,不一会儿她竟然离开了屋子。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屋内,不知如何是好。

赵小娥哭了,再一次哭了,她跑出屋子就哭了。对于她来说,这两个男人都很重要,都给过她无限的爱和无限的伤。一边,是苦苦等待的安盛抱着自己的孩子,一家人耀武扬威地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无限打击,让她再次陷入绝望;另一边,是背叛过自己的陈赫,数年之后,竟然向她求婚,可是这个求婚未免太迟了,不为别的,就为赵小娥预感身体的疾病,将不是一般普通的病情,她不想再害别人,更不奢望自己还会遇到真爱。那种经历磨难之后的结合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她觉得天不随人愿,总是造化弄人。一辈子都在等,等来等去,生命却在无限地消耗下面临“油尽灯枯”。一种欣慰,一种难过,一种释怀,一种对于未来身体的担忧,一种对人性的考究,使得她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巷中,放佛周围只有她一人,她静默在自己的世界中想象着爱恨别离,周围的人和事情,根本激不起她任何的反应。

安盛走在繁华热闹,美丽富饶的枣林河旅游度假村,感到今非昔比,不同往日。没想到这个村彻底改变了。曾经和赵小娥在这个村子里的很多场地,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赵小娥和他留下的影子似乎还在脑海中。他想着赵小娥一定很忙碌,是否要找到她,向她真诚地道歉,以解开多年压抑在自己内心的罪责和愧疚呢?于是,看到家人玩得很开心的间隙,他想了很久,谋划着怎么去见赵小娥一面。家人很喜欢这里的山川和河水,为这里的美食和服务打了很高的分,很多地方还没有逛到,家人都想晚上体会一下崖洞宾馆的与众不同,顺便晚上去欣赏夜里山上的灯火辉煌。

家人得知安盛也同意住一晚,都很高兴。他为家人开了两间窑洞,看到家人都住下来了。安顿好孩子和妻子,让他们休息,他琢磨着瞒过妻子去找赵小娥,哪怕是一句真诚的道歉,也让他的灵魂能得到安稳,不让赵小娥怨恨自己。

晚上,赵晓兰给睡了一个下午的赵小娥端来了稀饭和菜饼。看到赵小娥脸色很差,眼神恍惚,赵晓兰很是担心她的身体。她问小娥怎么了,小娥只说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面对赵晓兰端来的饭菜,她茶饭不思,又倒头睡去。赵晓兰觉得这个情况不对,或许是触景伤情,又或者她的病加重了。她悄悄离开赵小娥的宿舍,去酒店找陈赫,发现陈赫也是一脸郁闷,毫无生气。她不知道陈赫已经向赵小娥求婚遭拒的事。

“陈赫,你怎么状态也不好,身体不舒服吗?我发现小娥身体不对劲,她最近身体越来越瘦,咳嗽的也特别厉害。要不我们一起去找村医问问,看看她的病情到底怎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脸色那么差,不思饮食,只是栽倒就睡,有些吓人啊。”赵晓兰说。

“是吗?我也是隐约觉得她身体确实不如以前那么好。看到她每天硬挺着,是不是太过劳累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村医,问问他怎么说。”陈赫说。

两个人找到了正在诊病的村医,医生看到他们来,以为他们谁看病。赵晓兰说:“大夫,我问您,前段时间您给赵小娥经理看病,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具体严重吗?”

“这个,情况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们带她去大医院仔细检查检查,这孩子命苦啊。”村医说着,想起赵小娥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病情,就没往下说。他离开他们的视线,自己忙着抓药去了。两个人此刻心情都很沉重,他们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小娥,明日就去大医院检查。

他们来到赵小娥的休息室,看到她还在昏睡,赵晓兰赶紧叫她起来吃饭。陈赫摸着她额头滚烫,全身发烧得厉害,抱着她就往村医那跑。恰巧,安盛经过四处打听,得知了赵小娥的住处,刚要来找时,却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赵小娥出来。他看到是赵晓兰提着衣物,跟在后面跑着离开了。看那被抱的女人很像赵小娥的样子,难道是她病了。他也跟在了后面,想去看个究竟。

陈赫脚步飞快,他的怀抱那么有力。赵小娥迷糊中感受到了这是陈赫,她不想说什么,也好在自己生病的脆弱时期有陈赫的关怀就足够了。那会,她在梦中,梦到自己吐了很多血,医生宣布她活不过几个月。她拼命求大夫救救她,可是,大夫说无能为力了。于是,她哭着喊着,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了她。

或许,梦和现实是完全相反的。她得到了他们的及时救助,还得到了陈赫久违的拥抱,他看起来十分关心她,抱着她一路小跑去看大夫。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她痛恨的安盛,也悄悄地跟着来了。

医生看到赵小娥的样子,赶紧测血压,量体温,把脉听诊,在一阵望闻问切之后,他说:“赶紧送医院,我这只能给她退烧,可是她肺部的疾病,已经没办法通过药物解决了。”

“那先给她退烧行吗?我们明天再带她去医院,这么晚了天黑山路不好走。”陈赫说。

“要不,去联系丁雅蕙,看看那个任川在不在,要不让他开车送她出山。”赵晓兰说。

“你去找丁雅蕙,我在这看着,快!”陈赫抱着赵小娥,紧张而担忧。他此刻多么希望她早点好起来,但愿她没什么大病。安盛看到那个男人一脸着急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曾经的同学陈赫。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吧。原来陈赫一直在她身边,安盛此刻觉得,赵小娥或许不应该太恨自己吧!这么想着,他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人在乎一个陌生人地出现。低着头看着赵小娥的陈赫,没有顾及旁边的人,而赵小娥却眯着眼睛看到了来到他们跟前的安盛。她用手指着安盛,想要说什么。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陈赫顺着小娥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安盛这个不速之客。

“陈赫,小娥,我是一路跟来的,小娥的病没事吧?”安盛关切地问。

“不知道,你还有脸来,有钱人家的登徒子,滚一边去!”陈赫命令说。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都是昔日的同学,你和赵小娥是同学,我也和她也是同学。你不应该这么没有礼貌的。”安盛很不自在地说。

为了缓解尴尬,他从旁边的饮水机上,取了一次性水杯,给小娥倒了一杯热水,端到了她面前,没有人接他的水杯,他很无奈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小娥,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丁雅蕙一路小跑来了。得知情况,她立刻联系了任川,带小娥出山看病。不一会,任川开着车,在旁边的路上等着。医生给赵小娥打了退烧针,烧是有些退了。天色已然很晚,已到了凌晨,赵小娥被他们几个抱上了汽车,准备去县城的大医院看急诊。安盛不顾陈赫地阻挠,硬是上了车。这个已婚的男人,看到赵小娥病得不轻,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妻儿老小。得了,先救赵小娥要紧,回来再给家人解释吧。再说,他看到赵小娥这样,发自内心地想要保护她,也是曾经他爱而不得的女人吧。她看到虚弱的赵小娥,觉得自己亏欠她的太多了。

任川一路飞快急驰,丁雅蕙和赵晓兰让他开稳点,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任川一语不发,也是担心昏迷的小娥,想要尽快到达大医院。

到了医院,安盛急忙去找急诊科的大夫。医生护士用推床接到病人,立即给赵小娥进行了多个项目的检查,抽血,拍片,CT等,结合触诊和外科检查,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医生讨论得出一个可怕的结果:肺癌晚期!医生问赵小娥的家属是谁,他们几个都说是。医生把他们请到办公室,告诉他们,病人已经错过了手术最佳时期,想要续命,就要放疗和化疗,或许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会是真的吧!时间不知觉已到了凌晨五点,昏迷中赵小娥还挂着液体,她醒来后看到周围站满了人,不觉感到奇怪。她看到丁雅蕙和赵晓兰的眼睛哭得肿肿的。她笑着开口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哭了?”

“是不是我的病检查出来了,你们不要哭,我自己的身体我是知道的。这样也好,我这一生也知足了,有你们爱护我珍惜我,我也就不留遗憾了。”赵小娥这样说,她们又都哭了。在场的人,无不意外和心痛,赵小娥还未婚配,她还没有被一个男人好好珍惜过,怎么就得上了这个病。

“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医生不是说还没到死的时候吗?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吗?我先去那边替你们看看,看看那边有没有这边苦,有没有不让人苦的地方,每天都是好日子。”

“小娥,你别乱说话好吗?如今医药发达了,医生的治病水平越来越高,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这辈子我都不离开你。”陈赫痛苦地说。

“是啊,小娥,你就安心养病,我去银行把所有的钱都拿来给你治病。尽管我辜负了你,你恨我,但今日这样的场面相逢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花多少钱哪怕倾家荡产我都会救你。小娥,我对不起你,是我太不是人,我太混账了。”安盛难为情地说。

“谁要你倾家荡产了?当初你抛弃她的时候,一声不吭就消失的时候,这会又有这么多的豪言壮志了,此刻在此忏悔什么,有什么好表面虚伪的。伪君子,你赶紧滚远,回去接了你的老婆孩子,此生都不要再来烦扰小娥了,你害她还不够惨吗?”陈赫气愤地说。

“你小子给我听着,我是言而无信,辜负了小娥。可是我一直活在内疚中,这次是专门来给小娥道歉的,当年我确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还请小娥原谅呢。你喜欢她我我知道,可你当年不是和赵晓兰一起,气得她跳河吗?要不是我救了她,你还能见到她吗?要知道在初中,是我第一个追求她的。”安盛生气地说。

“说这些有用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在小娥面前讨论了,你们两人都出去!”丁雅蕙说。

“是呀,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都是过去了,眼下商量着怎么给小娥治病才是最大的事情。你们两个都辜负了小娥,还有什么脸在此喧扰,都快出去。”任川说。

小娥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吧,我知道你们都累了。”说完,她就进入了梦想,她太累了。从被人救起,她觉得自己终于活成了人,她还想一直好好活下去,不成想,老天也不放过她,让她再次深陷悲痛之中。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大家都静静看着赵小娥,也不知道今后的事怎么办?安盛面对生大病的赵小娥很是难过,他没有想到,人生是等不来后悔的,都怪自己,没能处理好他和赵小娥的感情,他是无耻而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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