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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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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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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林河村》》连载

第二十八章 窥探到林中之秘密

赵小娥发现的结果,事实也是赵家奇村长最无可奈何的,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轻易可以操控或改变的。她换位思考,要是自己是村长,一个小小的枣林河村的村长,是无法抗衡很多事物的发展走向的。对村子无限担忧成为赵小娥的心病。她想亲自和村长谈一下村子未来的发展,可是,赵家奇或许另有打算,根本不想和她这个卑微的人有任何想法上的交流,她就只好作罢。

村长赵家奇不希望看到自己辛苦得来的职位,就在枣林河水不断的没落中,等来一个穷途末路的前途,他心中想要离开村子带领群众去外面发展的意愿也在强烈作祟。在两难中,他去找了乡长,顺便在自家窑洞里,找到了当初挖墓得来的陪葬品,想要送给乡长,商量一件大事。

“乡长,您终于有空了,我约了您好长时间。”赵家奇早早来到了乡长的办公室。

“嗯,赵村长来得早啊,我才进办公室的门。”乡长今天看起来不忙的样子。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保管您喜欢。”赵家奇一边说着,一边把乡长的门带上了。乡长看到他从提包里拿出了出土的陪葬品,那些在地底下长满了包浆,充满沧桑和厚重感的陈年旧器,精湛的做工和手艺惊呆了乡长。他想问赵家奇东西从哪里来的,又担心这东西来路不干净,怕问了赵家奇也不会如实回答。就从柜子里取出望远镜,仔细研究起来。他左右翻看成色和样式,觉得是真的清代古物,但具体价值不可估摸。在器物底部看到了几个字,令他喜不自胜,早已心花怒放。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用报纸把东西慢慢包裹起来,收了放在旁边。

“不知道你来有什么事情呢?”乡长眯着眼睛问。

“乡长,不瞒您说,我听说县上最近规划新农村建设的事情,我想把枣林河村人全部安置在新农村,搬离那个地方。您只要在规划时,给我们村留意一下合适的地方,我代表村民一定会感谢您的。”村长说。但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乡长那若有所思的脸。

“这是好事,不过,你们村在集体搬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一是塬上没有多余的土地,二是哪个村子愿意接受别村的村民啊。这事不好办啊?真有这样的好事,你说哪个村愿意接收你们村的人呢?但,还有一种新的搬迁办法,最近开发商不是新盖住宅楼和小区吗?让村民买楼房住不就行了。”乡长说。

“乡长,我最近走访了很多地方,琢磨了很久,我们不需要占据任何村的土地,也不想要任何村子吞并我们村。只要领导同意,我们集体搬到塬上的莘庄村。这个村子的人贫穷,户数少,我们两个村合并,我们村人出钱和他们一起来搞建设,按照上边的新农村建筑要求,到时可以合并成一个大村。只要这个村子的新农村建好了,两个村子人都会高兴,这可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您有所不知,我们每次从沟里上来都要经过这个村,村民对我们早已很熟悉了。我们村的人,经常在他村歇息喝水,还带给他们很多吃的蔬菜水果,感情基础很好。再说,咱们乡多一个新农村,对乡长也是大功一件啊,那村长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您只要点头同意,想办法批复文件就行。”

“可是,你们村是示范村,资源那么好,人们生活那么富足,为什么要搬啊?”乡长说。

“乡长您还不知道吧,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县上大力搞建设和生产,狠抓经济,我们的枣林河已经成了黑河,人们赖以生存的河水已经被严重污染。我不敢上报,也不想村子的好名声被毁了,就一直瞒着不报。眼下村子的首富们都走了,有些人借着娃在县城或乡镇读书,也搬走了,再不采取措施,枣林河村的人就要饿死了。”乡长难过地说。

“这么严重,太可惜了。这事我先考虑一下,要逐层汇报给县上领导,过一段时间,我带人去你们村看看实际情况,再从长计议。”乡长忧心地说。

“好,那我就代表枣林河村的村民向您表示感谢了。”村长说完如释重负地回到村里。

乡长拿着宝物,一边研究一边寻思,枣林河村真的已经无法生存了,赵家奇这家伙鬼精灵,又在搞什么事情。

赵小娥思念着安盛,但还会想起陈赫,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大学都好吗?安盛上次电话中说他放假的日子快要到了,他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赵小娥激动的每天都要看着日历,数着见面的日子。

赵小娥内心放不下的还有丁雅蕙,有时候她会翻出她们的同心结,看着就会想起她们三个人在一起跳舞的场景。那时候的她们是那么单纯美好。三个人一天见不到面,就会感觉如隔三秋。她拿着她们的照片看时,赵晓兰那张骄傲的脸,让她顿时不舒服。她想,赵晓兰应该和陈赫关系处得很好吧,人家已经是大学生,肯定越来越优秀了。赵小娥内心只能默默祝福他们。只是,一种痛从内心翻滚而来,都是为了陈赫她才沦落至此,每天在普通农民中囫囵过日子,心里多少有些怨恨,但她相信了命运之说。

为什么陈赫要和赵晓兰在一起?是因为赵晓兰执着的追求,宁愿背叛和放弃纯真的友情,也要为了爱毫不犹豫地追求陈赫,还是陈赫觉得赵小娥仅是一名卑微的村姑,不思进取的人而已,走着就散了。这些年干活劳动,赵小娥已经攒下不少钱,她还曾经想资助陈赫上大学,但如今一切都毫无意义了。赵小娥想要做一件大事,不让赵晓兰和陈赫把她看扁了,认为她永远只能在这山沟里潦倒一生了。突然,她又想到安盛,也隐隐感觉担忧起来,毕竟他们不在一个地方,最终能否走到一起,实在是一个很大的疑问。她不甘心自己再次等来的爱,最后还是一场空。为了能让所有人,包括安盛对她刮目相看,她决定将自己攒的钱拿出来在镇上开一家服装店。

每次去集市上看到各个门市的生意火爆,买衣裳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她有了卖服装的念头,想着自己肯定比别人有眼光。村子的地种不成了,蔬菜也卖不了几天了。她就想自己租门面开一家服装店。她把想法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很支持她,说随时有需要都可以帮她。她说不要父母操心,钱也够,目前还不需要家人的帮助。家里人心里都很高兴。

于是,赵小娥想在安盛回来前给他一个惊喜,就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创业的艰辛路。

“眼下,好几个年轻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听说他们去南方打工每个月要赚几千块钱呢?”有的村民说。

“不会吧,南方打工赚钱那么容易,比我们卖菜还要赚钱。”有些村民不相信这种事实。

“前几天,小芳的儿子出去打工,不到几个月寄回来四千元。紧接着小芳又把儿媳妇也支走了,说这村子是指望不上了,勉强活计还可以,想要像以前一样靠着蔬菜瓜果等农作物发财,已经不可能了。早想办法早摆脱这种困境。”村民说。

“是呀,眼看这河水颜色不断变化,河水量也逐渐少了,想要大量种植农作物,是不可能了。”又一村民说。

人们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讨论村子的变化,以及如何改变生存策略和途径的问题。有人按兵不动,舍不得故乡;有人已经开始外出打工了;有人因为家里走了不少劳力,地里的活就丢给老人勉强维持着。后来,有人为了照顾外面上学的孩子方便,将老人接走了。也有人把孩子留在村子里上小学,让老人照看孩子。这就有了留守老人和儿童,留守问题已经很普遍了。

校长看到学生本来就少的校园,不断有学生离开,内心也是感慨无助。前几天一个外聘的年轻老师走了,听说去乡镇教书了。孩子们两个班合成一个班。他和另外一个老师,轮流给孩子上课。

赵小娥忙着开店的事情。在此时听父母说爷爷奶奶身体有疾,她就从外面抓药给老人吃。可是,吃了很多药,爷爷因为年纪大了,没能扛过去,最后病逝了。全家人都陷入悲痛中。奶奶看到爷爷不在了,再也不愿意好好吃饭睡觉了。为了照顾奶奶,赵小娥放下自己的生意,日夜操劳,照顾老人,她给奶奶喂药,擦背,按摩,可奶奶还是没能撑过三个月,人也跟随爷爷去了。

赵小娥家几个月内相继走了两位老人,家人一下陷入悲痛和无力之中,那种失亲的痛苦让他们都无法自拔。看到父母头发花白,满脸的愁容和悲伤,赵小娥一个人承担起家庭的所有,并劝慰父母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她索性把进来的服装低价转让了出去,把谈好的门面也不要了,只能在家照顾家人。

她退了房子,办理了押金手续,把走在路上的货物也退给了厂家。心有不甘的她为了家人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经商梦。此刻正是家人需要她的时候,她是老大,要照顾父母和弟弟。一想到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回想爷爷、奶奶下葬时,家人的悲泣和全村人都来送行的伤心场景,突然觉得人活着,为什么要经历生死离别呢?

安盛发来短信,这两天要回来看她。他们约会地点在镇上的大剧院。

见还是不见,带着很多矛盾和失去亲人的无力感,再看到家人都陷入悲伤无法自持,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约见自己的情郎。可是,她不舍得错过这次机会,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她真的不舍得。在左右为难之际,她还是决定在约好的地点和时间去见他。

安盛拿着鲜花,早早就在剧院门口徘徊,票他都买好了,就等着赵小娥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想了无数个见面后的情景,她会多么激动,多么深情地给自己一个拥抱,他会毫不犹豫将她抱起来,在空中旋转。可是,他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赵小娥的身影。难道她忘记了,还是她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赵小娥很早就出来赶路,她从家里出来,在去往约会地点的路上,就想着见到安盛时幸福的场景。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了树林里传来了奇怪的叫唤声,隐约夹杂着男女说话的嘈杂。她不明白这么早谁会在树林里。于是,好奇心促使她停下脚步,她蹑手蹑脚来到树林里,躲在一棵大树后。她看到了村里的赵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树林里。他们一起在宰杀牛,鲜血淋淋的场面很吓人。牛已经被解剖得四分五裂,看来他们技术很娴熟,杀牛的次数绝不至于一次。他们杀牛干什么?她惊讶而害怕,捂住口鼻,惊出一身冷汗。她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们发现,他们手上挥舞着剪刀,令人毛骨悚然。看到他们收拾完牛的内脏,把肉按照不同部位分好后,擦了擦刀上的血,才停下手来。或许是他们太累了,就躺在周围的草垛上休息。赵小娥本想离开,没想到赵二一个翻身就骑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用力脱了她的裤子,两人就疯狂地缠绕起来。赵小娥此时吓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想要大喊,却不敢喊。看到赵二下半身裸露出来,那女人像蛇一般在他身上缠绵。赵小娥的心“突、突”跳着,赶紧跑开了。可能是她不小心碰到了树枝,正在酣畅淋漓奋战的俩人,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树木发出的沙沙声,就停下来了。

赵二说:“我感觉有人在偷看我们,估计这会跑了。你先收拾下,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人。这里的一切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会收牛肉的车就来了,你把肉先分别装在口袋内,我去看看就放心了。”他提上裤子,很快就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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