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在武汉拉开了帷幕。这一天下午,王军从容不迫地开着车,一路顺利地开到了汉口江滩附近的道路上。在约定的地方,王军远远地看到了吴小妮和一对西方男女匆匆走来的身影……
一见面,吴小妮笑吟吟地与王军打了一声招呼,便不假思索地把这两个西方男女介绍给他了,说道:
“这个是在大学教授语言的老师梦露,这个是我们医院国际部的医生史密斯……”
“欢迎,欢迎,两位老师!”一时,王军还笑容可掬地说着。
接着,王军跟这两个外国人礼貌地握着手,他这才发现这梦露年轻一些,还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而史密斯更显得成熟稳重了,头发也黑黑的,有些曲卷。不过,王军的语音刚落,这个史密斯却好像挺认真地说了一番话:
“不,我不是老师。我是医生!”
这话,让王军瞬间愣住了。但是,王军天资聪慧,即刻就明白了这史密斯想说什么。因而,王军对着这个西方人友善地笑了笑,依然乐哈哈地说道:
“一样,一样,都是老师!”
可这史密斯的嘴唇蠕动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见此,吴小妮急忙地向王军递了一个眼神。接着,她笑眯眯地望着这个西方男人,极力地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向去,说道:
“史密斯,在医院,不也有人叫你老师吗?现在,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了,争取早一点到达武汉体育中心啦!”
这话,让史密斯不再说下去了。可是,这个西方男人依然在众人面前遗憾地耸了耸肩,还有点夸张地把两手一摊……这番情景,也让王军无可奈何地笑了。接着,在吴小妮的催促下,这一行人还是不紧不慢地钻进了王军的车中。
上车后,吴小妮娇嗔地望了王军一眼,可他却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接下来,吴小妮细心地望了望后座上的两个外国人,这才口无遮拦地与王军聊起了天:
“亮晶晶说,张金明也回武汉了,说不定他们今天也来看军运会的开幕式啦。”
其实,这吴小妮口中的“亮晶晶”或“张金明”,也居住在这个很多人从业卫生或医疗行业的临湖小区中,而张金明还是一个在福建一大学读研究生的学生。并且,也是在小区的篮球场上,王军与吴小妮同他们多有接触,甚至,吴小妮还与亮晶晶成了闺中密友。
所以,王军静静地听着吴小妮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一时间,他一边动作敏捷地启动着汽车,一边还漫不经心地回复着女朋友的话:
“很有可能,这张金明是个体育迷,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去亲眼目睹那一个个体育巨星的骄人风采了!”
“呵呵,今天的世界,全球化早已深入人心,我们同在一个地球村,各国人民也习惯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活。只要努力,张金明完全能实现他的梦想了……”
车内,这吴小妮絮絮叨叨地说着,却让后座上的史密斯看不下去了。于是,这个西方男人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吴小妮的话,还有点严肃地说道:
“吴小妮,开车是不能聊天的!”
这个外国人的话,倒也及时地点醒了吴小妮,只见她不好意思地向王军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下去了。而后,王军这才载着一行人迅速地往汉阳方向驶去。
近四十分钟后,王军这一行人开车来到了汉阳沌口的武汉体育中心。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可武汉体育中心前早已华灯齐放,人山人海……一时,王军费力地在一个停车场把车停了下来,然后便与吴小妮心潮澎湃地带着两个外国人穿行在如潮的人流中。
的确,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或许,正因为如此,王军与吴小妮有些亢奋地朝着体育中心加快了步伐,甚至,他们都没有刻意地去关注那两个外国人的一些言辞或话语。直到临近了体育中心的入口处,史密斯才悄然地贴近了吴小妮,并略带歉意地说道:
“嗨嗨,吴小妮!其实,全球化,这个话题,我也十分感兴趣!”
起初,这个外国人的举止或话语,让吴小妮有些诧异了。不过,她很快就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地安慰道:
“你是对的,史密斯!而且,全球化,的确是一个好话题……今天,武汉的军运会,不就是全球化的一个好例证吗?”
“是,是。今天,武汉的夜色多美丽啊!”此时,梦露也快步跟了上来,她还轻轻地撩了一下她那满头的金发,似乎有些激动地说到。
此情此景,王军好奇地看在眼里,顿觉有些好玩了。并且,他兴奋地望着夜色中涌向体育中心的人流,不由地感慨万千,说道:
“朋友们,文明给人类带来了进步,也带来了全球化。今天,世界各地的人们都能搭乘快捷的交通工具,轻易地实现自由往来,互通有无……而这些,又恰恰说明了文明或全球化,必定会给整个人类带来空前的繁荣。”
“这是乐天派的说法。史密斯医生,可不这样认为哦?”王军的语音刚落,这梦露却奇怪地望了一眼史密斯,然后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几个人一边似乎饶有兴趣地说着话儿,一边循规蹈矩地穿过了体育中心的入口。没过几分钟,王军这一行人走到了体育中心人头攒动的看台上。这个时候,武汉体育中心内正进行着富有地域特色或民族风情的歌舞表演,可看台上依然可以看到不断地游动的人影,以及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的观众……
这王军一行人在看台上坐定后,也先静静地欣赏着场内中央的歌舞表演。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期盼已久的精彩时刻还未到来吧,这一行人又在看台上悄悄地说起了话儿。一开始,王军与吴小妮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几句话,而史密斯却仿佛憋足了劲地接过了话头:
“全球化带给人类或这个世界的好处,人们常常都愿意看到……”
“怎么啦?史密斯。这样不好吗?”起初,吴小妮很不理解史密斯的话,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这一问,倒让史密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他的脸都稍稍地泛起了一层红晕。然而,这西方男人看了看吴小妮与王军那极度困惑的眼神,依然固执己见地说了下去:
“我是一个医生,而医生治病,一定是从致病机理开始的……”
“是啊,可这又与全球化有什么关系?”吴小妮还是不理解地问道。
旁边,梦露早已注意到这两人的对话了。这时候,她偷偷地撇了撇嘴,还忍不住地插进了一句话:
“史密斯医生的观点,往往与别人不一样哦!”
“是的,我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去观察,全球化就是一个物理的过程。”随即,史密斯的态度十分认真,并似乎试图以一种新观点去强化梦露的说法。而且,这个西方男人人丝毫不顾及周围喜庆的气氛,一直逻辑严密地说了下去,“这个物理过程,在中国,可以简单地形容之修路或盖楼,其本质是人类活动或交往的激增,一个十分明显的后果,是全球悄悄地变暖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人类不是在积极地寻求解决气候变暖的问题吗?”一时,吴小妮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史密斯听了这话,却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这西方男人好似落寞地望了望体育中心内的歌舞……然而,也在这片刻间,这个西方男人一下子又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于是,当他再次缓缓地望向吴小妮时,目光中分明透着严肃而执着的光芒,嘴里还条理清晰地说道:
“吴小妮,我们来到这个体育中心,是走在一条笔直而宽阔的大道上……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类前进的曲线,从来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以一种螺旋曲线的方式前进。难道我们人类不愿意走一条直线,既省力又省劲吗?显然不是,这也说明我们人类在前进中,往往充满了坎坷,以及各种无法预测的灾难。”
显然,史密斯的这番话,与武汉体育中心热烈而喧闹的气氛,大相庭径。一时间,王军或吴小妮等人不禁地面面相觑,甚至,他们还有些尴尬了。不过,吴小妮怔了怔,还是善良地莞尔一笑,说道:
“史密斯,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啦!”
“是的,我是一个医生,人类活动的激增,导致了全球变暖……假如人类不能直线前进,那么,迫使人类螺旋前进的因素是什么呢?”这吴小妮的话音刚落,史密斯又十分认真地说到。而且,他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疑惑情绪,有点固执地说了下去,“其实,我一直关注着这个问题。假如,南极或北极的千年冰层冰冻着一种可怕的病菌,而气候变暖导致了极地的冰盖融化,这种可怕病菌又随着寒流弥漫了冰冷的海洋中;同时,人类的捕捞或通过冷链又让这种病菌传遍了世界各地……或者,更夸张的,这种病菌通过冰冷的雨水,弥漫了人类居住的阴暗潮湿的地方……”
这史密斯喋喋不休地说着,却让吴小妮等人忍俊不禁地笑了。这时候,体育中心内的歌舞表演已经结束,看台上喧闹声也在慢慢地消退,一些身着洁白服装的姑娘们开始迅速地列队在场地的中央……所以,吴小妮先是情不自禁地望了望王军,又好奇地向体育场中央扫了几眼,这才转头朝着那西方男人乐哈哈地说道:
“哈哈,史密斯,你的说法太有趣了!”
“史密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开幕式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安安静静地去观看开幕式吧!”接着,梦露也在旁边认真地说到。
晚上八点整,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开幕式在武汉体育中心正式开始了。毫无疑问,这个开幕式是隆重而热烈的。而且,当一幅巨大的五星红旗展现在观众面前时,体育中心内出现了万人同唱一首歌的激动人心的场面。
也在这一时刻,这史密斯也似乎大有感触了,只见他把头稍稍地偏向了吴小妮,并余意未尽地低声说道:
“在人类遭遇重大灾难的时刻,希望看到中国力量的存在!”
显然,史密斯的这番话,让吴小妮有些懵圈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直到几分钟后,军运会运动员的入场式正式开始了,在体育场中央表演的姑娘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和平鸽,以及一段这届军运会的主题文字,这才让吴小妮稍稍地有所顿悟。
紧接着,吴小妮那呆萌的脸颊也似乎渐渐地放松了。并且,她还仿佛不经意地把手指向了体育场中央,同时笑眯眯地对着外国友人说道:
“不论什么时候,愿世界各国的人民,永远地共享友谊,同筑和平!”
“好,好!”一时,这西方男人竖起了大拇指,嘴里还连连地称赞着。
这以后,王军与吴小妮同两个外国友人都静静地观看着军运会的开幕式。而且,这个在武汉体育中心举行的军运会开幕式,极大地展示了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或灿烂,也让王军与吴小妮等这些观众都很快醉心地沉浸于诗一般的优美画面里。
几天之后,吴小妮与王军通一次电话。在这次电话中,吴小妮柔情地告诉王军,讲医院的医生热情地向她推荐一种养胃茶,并说这种养胃茶特别适合四处奔波的记者们。也在这次电话中,吴小妮说亮晶晶与张金明在邀请他们周末一起郊游野炊,还说那两个外国人也早有这种意向。
末了,吴小妮在电话中郑重地征询男朋友的意见,称如果王军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她就要马上答应亮晶晶与张金明了。
“野炊?是什么东东?”一时,王军有些疑惑地问到。
“不就是烧烤吗?”在电话中,吴小妮不以为然地说到。接着,她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在电话中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亮晶晶,不是一家餐饮企业的业务主管吗?她对这方面在行,她已经给我了一份采购清单。如果你有时间,去海鲜市场跑跑啦!”
放下电话后,王军稍稍地琢磨了一会儿,却突然感到了责任的重大。不过,他还是不敢怠慢了,便寻思着去海鲜市场采购的事宜。也就在这个时刻,王军一下子想到了华南海鲜市场。
应该说,华南海鲜市场在武汉遐迩闻名了,它临近汉口火车站,是一家批零兼营的海鲜及其他水产肉品的市场,其海鲜及其他水产肉品的价格相对其他市场有较大的优势。所以,王军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市场,既有一个不可轻怠的聚会费效比的考虑,也有一个武汉人前往这个著名市场探究的长久冲动。
10月26日清晨,王军很早地下楼开车准备去慕名已久的华南海鲜市场。当王军开车缓缓地经过小区的篮球场时,他先后看到了艾雯或吕宏两个医生在宁静的道路上迎着晨光慢跑……40多分钟后,王军风尘仆仆地开车来到了二环线与新华路交叉的地方,这才发现华南海鲜市场分东西两区,横跨在车水马龙的新华路上。
这个时候,天色早已大亮,王军抬头望去,一眼便看见了这街道两旁的店铺是一家挨一家的海鲜档口,各种各样的鲜活海鲜几乎都摆在街道上买卖。而后,王军走近了一些,他看到了螃蟹,基围虾,鲍鱼的档口比较多一些,甚至,还有一些档口出售的海鲜,连王军都不认识是什么……
一时间,王军在这些海鲜档口前流连徘徊,一些海鲜老板十分热情地一边推销,一边叙说当天的货很新鲜,都希望王军这些客户可以随便买上一些。
除此之外,在这些临街的海鲜档口之间,还有一些狭窄的通道通向了市场的深处,听说一些水产或肉品的档口也在这市场的深处。
坦率地说,王军游走在华南海鲜市场丰富多彩的各种档口上,尽情地游览着多种多样的海鲜产品。有时候,王军也对一些陌生海鲜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了。而且,每逢这个时刻,王军都会不由地想起史密斯那个极富想象力的言论。
然而,这个思绪,在王军的脑海中刚一露头,他又觉得有些可笑了。甚至,王军有时也想深入一点,可它却很快淹没在海鲜老板各种热情地叫卖声浪里,以及王军面对着这些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不可避免地勾起得他那味觉想象的滋味中。
当然,王军也在海鲜市场深处的一些档口闲逛了一圈。不过,这市场深处的环境有些糟糕,各种内脏掺杂着垃圾随地可见,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几乎都能让人呕吐了。直到这时,史密斯那奇怪的话语,又仿佛在王军的耳边隐隐地响了起来。
“天底下真有这般病毒吗?”其时,王军好像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这时候,王军已经情不自禁地捂着鼻子,他想马上逃离这个污秽之地。可是,王军在逃离的过程中,又忍不住地环顾了一下这市场深处的环境……但是,此时此刻,一个十分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轻轻地滑过了:
“假如真有这种病毒存在,在如此肮脏的环境下又会怎样呢?”
可是,这个想法,也没有在王军的脑海中持续多久。而且,在以后的时间中,王军拿着吴小妮交给他的采购单,忙于紧张而费力的海鲜等食材的采购中,根本无法顾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了。
早上9点多钟,王军再次把车开到了汉口江滩附近的道路上。几分钟后,王军在这里又迎接了吴小妮以及她的那两个外国友人。而且,这一次,这两个外国人还亲切友善了许多,特别是史密斯老远地看到了王军,便开始主动地挥舞着手臂……
待到走近,王军与这两个外国人热情地相互问候了几句。接着,吴小妮才不慌不忙地走到了王军的跟前,并不容分说地把一个手提袋塞给他,嘴里还轻声地说道:
“这是养胃茶。以后,你外出采访时,把它带着吧!”
“好,好。”一时,王军连忙地答应到。
接下来,在吴小妮的指引下,王军又载着这一行人快速地赶到了东湖的落雁岛。在落雁岛的入口处,王军与吴小妮等人同张金明与亮晶晶顺利地汇合了。这个时候,王军对这个同龄人因军运会而千里迢迢地返回了武汉,心里还是多少地有些感慨。
所以,王军在落雁岛幸会到了张金明,一点也不见生疏,反而打着哈哈地对他说道:
“嗨,张金明,你很有闲情逸致嘛!”
“难得一见,我明天就要返回福州了。”此刻,张金明有点兴奋地说到。
这时候,吴小妮也与亮晶晶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当她随后向张金明点头示意时,还不无打趣地说了一句话:
“不是谁,都有实力经常在武汉与福州之间飞来飞去啊。”
就这样,这几个人在落雁岛入口处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又开车匆匆地往落雁岛的深处驶去了。
几分钟后,这一行人开开心心地进入落雁岛休闲旅游中心。这个时候,旅游中心的游客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而且,这些游客大都很年轻,他们三五成群地嬉闹在湖边的树下或草地上,也让旅游中心到处洋溢着一些年轻人的欢歌笑语。
起初,王军与吴小妮等人随意地在落雁岛漫游着,他们一路上谈笑风生,并不时地用手机拍着照片。一时间,王军这些人或沿湖环绕,低头观望那清澈可喜的湖水,或伫立湖岸,遥望对面那青色的山峦……而此时,落雁岛上薄雾轻绕,就象一位披着神秘面纱的美貌少女,让人徒生了无限遐想。
过了中午,吴小妮,亮晶晶以及张金明分别都忙于处理晚间用于烧烤的各种食材,只有王军带着史密斯或梦露在湖岸的林荫中休闲聊天。其实,当王军知道梦露研究的方向是文化心理或文化传统后,便很乐意与这位学者探讨相关的问题。遗憾的是,在这次探讨中,王军与这两个外国人聊得更多的,却是一些流于民间的神秘传说。
不过,王军他们最终还是聊到中国历史上的一些重大事件。说到高兴之时,王军向这两个外国人详细地描述了中国历史上,一些伟人们高举酒杯谈古论今的精彩场面,甚至,他还模仿一些文人墨客深深地去叹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王军,我是一个医生,可你却叫我老师,这也与中国历史有关吗?”其间,史密斯冷不丁地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问,却让王军有些愕然了。显然,王军也没有想到,这史密斯会有这样的问题。不过,王军认真地望了这西方男人几眼,又似乎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王军狡黠地笑了笑,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史密斯,这或许真有关系了。因为,中国的传统,在于尊奉师长。更重要的是,在过去一百多年中,中国人从你们西方那里认识到了科学与民主的重要……或许,有很多中国人都在认为,每一个西方人都是中国人的老师了。”
“哈哈…哈哈,王军,你说的太有趣了!”顿时,这话让史密斯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了,甚至,他笑得连眼角都挂上了泪花。接着,这史密斯还似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主动地跟梦露说了一句话,“或许,没有路法西的出现,夏娃与亚当的梦,会跟他们一样美好了。”
这时候,梦露也奇怪地撇了撇嘴。而且,她躺在一张椅子有意地把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地说道:
“恕我直言,有时候,你们中国人很天真!”
很过了一会儿,史密斯才慢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时,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了身旁的梦露,这才开始一本正经地直视着王军,并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军,我认真地告诉你,我们西方人都是真正的达尔文主义者!什么是达尔文主义?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丛林法则……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或许有科学的影子存在,可与民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黑死病之后,出现的猎巫运动,有吗?或者,在印第安人那里,有人讲过这些吗?”
史密斯说这些时,表情显得很冷静。而且,他停顿了片刻,脸上又露出了少许的笑容,并条理清晰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一个医生,从医生的角度去看,人类的本质是嗜血的,同时也是进化的。这种进化的一种结果,是人类的文明,也包括了科学与民主……哈哈,我们还是一个坚定的达尔文主义者!”
“嗨,王军,史密斯要说的,只一句话:人性是复杂的。最近,不是有一个大人物还在说,撒谎,欺骗或偷窃,或许也是一种荣耀吗?”这时,梦露在椅子伸了个懒腰,不无揶揄地说到。不过,这梦露似乎沉吟了一下,又马上补充了一句话,“当然,这个人是在一个特殊领域里,才讲了这种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