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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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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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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武汉》连载

第二十一章 春天的脚步

2月10日,武汉的小区封闭后,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也必然成了一大热点。在这个重要节点上,王军既是一个用文字向外界介绍武汉封城实况的记者,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武汉人,也必然经历了武汉封闭小区以后的酸甜苦辣……

在日常中,普通人的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等这一类生活必需品。虽然,武汉的疫情爆发在中国传统佳节春节的前后,每家每户都或多或少地储备了一定数量的节日物资,可每天人们必须大量消耗的新鲜蔬菜,却又无论如何都难以长期地去储存。

于是,在第一时间中,王军本能地想到了小区的物业……的确,王军尽管平时与物业打得交道不多,可他们在这种时刻竟成了小区居民的唯一依赖了。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王军在电话中刚一开口,那边的物业经理就毫不客气地先声夺人了:

“哦,王记者啦,我们正准备联系你啦。现在,小区封闭了,只有一个出口,非必要人员不可随意地进出。所以,王记者,你必须在小区里报备啦……而且,你每天的出行,还得配合大门口防疫人员的检查!”

“我完全理解啦,我一定认真地遵守各种防疫规定,一定积极地配合防疫人员的工作!”

见状,王军赶紧地在电话中表明了态度。而后,王军还是以一个普通小区居民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说明了目前的窘境:

“经理,你看呐,现在小区不让出门了,外面的超市或菜场也很可能关了门,那我们这些居民又如何生活呢?我们每天要吃饭吃菜啊?”

“哦,这个啊,你在微信中进小区的买菜群吧。嗨,想不到见多识广的大记者还不知道这些,有人早想到啦!”

这电话中,物业经理好像漫不经心地说着。接着,她又在电话里详细地讲解了进入“买菜群”的步骤。然后,王军半信半疑地遵循着物业经理的指引,这才有点忐忑地进入了这个湖边小区的“买菜群”中。

而且,一进这个“买菜群”,王军便惊讶地发现了它的群主竟是亮晶晶。一时,王军有点不相信了。因为,王军知道,亮晶晶是一家著名餐饮酒店给方舱医院提供餐饮的负责人之一。所以,王军开始有点困惑了,甚至,还在心中默默地问道:她每天都要给好几千的感染者提供三餐配给,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管小区的事情呢?

接下里,王军有些好奇地给亮晶晶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亮晶晶的声音如愿地出现在电话中。果然,她在那边似乎正紧张地忙碌着,便有些急躁地说道:

“大记者,有事吗?我正忙着呐!”

这亮晶晶的话,竟让王军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王军在电话这头稍加了停顿,还是很勉强地继续说道:

“你忙吗?你还是小区买菜群的群主啦,我一小民不找你,找谁去?”

“嗨,是这事啊……那是小区物业不会弄,找我帮了一个忙。具体的,还是小区的几个志愿者去负责!”顿时,亮晶晶连忙地在电话中解释到。这时候,她也好像猜透了王军的心思,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你需要买菜,去群里接龙就行了。大记者,就这些啊,我去忙了!”

话毕,亮晶晶已经慌里慌张地挂上了电话。这边,王军却依然把电话紧紧地拽在了手中,半天也不肯放了下去。毫无疑问,这种时候,王军从心底里都在深深地去敬佩,像亮晶晶这样的武汉人在关键时刻而舍生忘死的精神,以及他们把现代科技迅速地应用在生活中的勇气……

这以后,在武汉小区封闭的日子中,每天除了像王军等这些武汉人必须去关心疫情的发展态势外,这个 “买菜群”竟成了小区中家家户户最受关注的地方……或许只有这样,这些蜗居在家而备受煎熬的武汉人,才能真真切切地去感受到一点点生的希望。

这个“买菜群”中,除了新鲜蔬菜,其他的生活物资,都会根据小区居民的需求而增减,柴米油盐,禽蛋鱼肉,几乎所有的日常用品,应有尽有。每次,只要这个群里发出了通知:“团购的东西到了!”这个临湖的小区居民都会规规矩矩地按批次下楼,去篮球场间隔一米地排队以领取采购的物资。

当然,王军参加了这个“买菜群”的团购,也像小区的居民一样,去篮球场排队领取过各种物资。并且,在王军外出采访的时候,邻居有时会顺路地把他采购的物资带到家门口,或者,有志愿者热心地把它们放到了小区的大门处。

渐渐地,这个“买菜群”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快不可避免地分出“买菜一群”或“买菜二群”……而且,不知不觉中,有人开始不失时机地巧借这个“买菜群”,晒出他们精心地制作的各种糕点或菜肴了。

这些天中,吕宏又不知不觉地爬上热搜榜了。这次,他再次以一段视频出乎意料地红遍了大江南北。其实,这段视频只是吕宏接受媒体采访的一个片段。在这个视频中,吕宏坦然地面对着媒体的镜头,既谦虚又有担当地说道:

“自从武汉出现疫情以来,我只是尽最大可能地去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要求我自己只要在班上,每天尽可能地去隔离区查房。”

一开始,有的记者可能还不理解了,连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态。因而,吕宏只得在这些记者面前详细地讲解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其主要原因还是试图去消除其他医生的恐惧,说:

“医院没有要求我这样做……可你说一个主任,老是在后面指手画脚,不进去跟病人亲密接触,然后让青年医生老是在危险的第一线,我怎么可以接受呢?”

“那第二件事情呢?”这时,有记者好奇地问到。

接下来,吕宏平静地扫了这个记者一眼。但是,吕宏依旧仿佛沉浸于他自己的思绪中,又口无遮拦地说了下去:

“第二件事情,定岗。至今,这次疫情的风险性,传播性,致病性,我们都还可能一无所知。这种时候,我要求主任或副主任医师,或者,一切先进的分子,必须出现在抗疫的最前线……平时,有些人喜欢争地位,争待遇,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情!人嘛,谁也不愿意落后啦。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些主任医师或副主任医师,或者,一切先进分子的价值与岗位,也必须体现在与新型疾病的搏斗中,也必须定在各个隔离病房里。”

说到这里,吕宏突然停顿下来了。接着,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面前的镜头,语气也好像一下子平缓了许多,说道:

“这些天中,一些青年医生很主动地把自己暴露在疾病的前面,暴露在病毒的前面,我认为他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医生。这种时候,不能去欺负听话的人,尤其是青年。所以,我说从现在开始,主任医师或副主任医师,或者,一切先进分子,必须带头冲在最前面,必须给我做出自己的样子来。”

这段视频在互联网上一经播出,立刻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海量围观,各种叫好声也不绝入耳。一时间,王军也闻风而动了,很认真地在网上观看了这段视频。之后,王军既在内心中为吕宏这个大哥的出彩而暗暗地点赞,也极其佩服他做人说话的坦诚与干脆……

因为,自武汉疫情出现以来,一些人打着官腔,故作神秘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害惨了武汉的普通老百姓。所以,在武汉至暗的时刻,人们太需要一个既有专业知识又坦诚干脆的人排疑解惑。恰巧这个时候,吕宏犹如大神般地出现了。

“不打官腔,实事求是,敢说敢做,太需要这样的人了!”一时,王军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当然,在这个红遍了互联网的视频下,也有不少游览者写下了各种感人肺腑的留言,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不知为什么,有点莫名感动,也许是因为总有些人让你觉得这世界还有希望……

坦率地说,王军蓦地看到如此的留言,总有点潸然泪下的感觉。的确,在武汉被病毒肆虐的日日夜夜中,连天空都好像让一些坏消息毁得灰暗,凄凉。然而,在这种至暗时刻,王军也悄然看到一些人,或一些瞬间,又让人去相信武汉依旧美丽,又让人去笃信黎明或许在不远的前方。

这以后,王军开始刻意地去寻找这样的人,或这样的美好瞬间,就好像在寒冷凄凉的冬天里,企图寻找能给自己带来一丝丝温暖的光明。可是,这种想法刚露头,王军蓦地回首望去,却发现这样的人,或这样美好瞬间早已出现在武汉阴冷的雾霭中。

是的,在吴小妮免费住进金银潭医院附近的那个酒店后,王军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这个“暖心”事件的态势。后来,王军知道了因武汉封城而导致许多医务人员无法回家休息,于是武汉出现了很多免费为医务人员提供住宿的酒店,一些网友们尊称其“医生驿站”。

接下来,王军仔细地一打听,又追踪到了这个“医生驿站”是在大年三十就出现的一个爱心微信群,而发起人之一是一个名叫“肖雅星”的武汉90后女孩。有一天,王军与几个记者朋友在武汉街头偶遇了肖雅星。不过,王军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武汉90后女孩是那样的洒脱或阳光……

其实,在这几个记者中,有一个已经采访过这个武汉的90后女孩……大街上,这个人很主动地把肖雅星介绍给了王军等这几个记者。起初,这个肖雅星在众人的面前还有点害羞了。但是,当有人说起“医生驿站”的事情时,这个武汉90后女孩的眼睛立刻“刷”地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呢?”大街上,一个记者突然地问到。

“大年三十。”即时,肖雅星不假思索地说到。随后,她用那秀气的眼睛望了望几个记者,又补充了几句,“当时,确实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酒店空着,为什么不拿出来让医务人员住呢?真的,就很简单地这样想。”

接着,肖雅星有点自豪地在大街上讲到了,她于大年三十在微信上建了一个“武汉医护酒店支援群”,并十分醒目地写到:“武汉市的酒店老板或者经理,有能力贡献客房的请入群,谢谢大家的支持。医护人员是我们武汉现在最急需守护的天使。”可谁也没料到,肖雅星的倡议一经扩散,立刻得到了武汉许多家酒店的积极响应。

这个时候,肖雅星平静地站在武汉的街头,可街头的冷风却像幽灵般地久久不愿散去。一时间,肖雅星还似乎沉浸在梦幻般的经历中,语气中也透着优雅洒脱的韵味,说道:

“我记得,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五点多钟开始建群。到第二天早上的十点钟,都已经五百个人了,一个群就满了。于是,我在十点钟开始建二群了……”

说到这里,肖雅星还生怕我们几个记者不相信,只见她在大街上把两手一摊,又有声有色地继续说道:

“真的是这样!时间不长,这个群中有了一家连锁酒店,两家连锁酒店……后来,连品牌店都加盟进来了。直到这时,我们大家才感到很开心,甚至都觉得武汉的医护人员没有白努力……因为,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还有许多武汉人都和他们站在了一起。”

最后几句话,这肖雅星说得都有些哽咽了。但是,在武汉清冷的街头,正是有了这几句话语,才让这些记者在顶着寒风的奔跑中,心中也有了一丝丝久违的暖意。

从2月14日晚至15日,武汉又突遭大风和雨雪的袭击,并很快有坏消息传了出来:雷神山医院数处病区出现了漏水的现象。然而,也在这一天中,王军从有关方面获悉了一组真实的数据:15日,全国有12省市22支医疗队2100余名医护人员在冒雪驰援湖北及武汉。

也在这天下午3点多钟,王军紧紧地追随着一个援助医疗队的车队,匆匆地行进在大雪纷飞的武汉街头。一路上,王军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惊讶地看到了武汉街头几乎所有的警务人员,都在以极其标准的姿势向这医疗队的车队敬礼……

这一瞬间,王军认真地开着车,眼睛却悄悄地湿润了。因为,王军知道,这些警务人员是在代表武汉人向这些远道而来的医务人员敬礼。并且,这个时候,每一个在武汉的人,尽管他们可能有职业之分,使命却不约而同。而军礼,更像是一种通用的语言,极大地表示了一个共同的夙愿。

这场大雪过后,武汉的新气象越来越多了。首先,武汉市开始部署落实五个“百分之百”举措,即“确诊患者百分之百应收尽收、疑似患者百分之百核酸检测、发热病人百分之百进行检测、密切接触者百分之百隔离、小区村庄百分之百实行24小时封闭管理。”

2月17日,武汉又开展了为期3天的集中拉网式大排查,以推动落实“五个百分之百”工作目标。随后的几天中,这个临湖的居民小区才开始有人上门排查或测量体温。而且,在每栋楼房前都有防疫人员不间断地巡查,无关人员连楼房的门都不可随意地出入了。

这期间,武汉方舱医院在各种媒体的曝光越来越密集了,也必然引起了一些外国人或外国媒体备感兴趣的关注。而在这几天中,梦露跟王军通过微信讨论的主题也多集中在方舱医院上,甚至,王军还不经意地向梦露透露过:在他居住的临湖小区中,有人正在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辛苦地工作着……也在这个时候,梦露开始三番五次地暗示她有目睹方舱医院芳容的需求了。

当然,梦露的各种暗示,王军往往不置可否。可是,2月18日中午,王军前往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采访,还是好心地先把车开到了汉口航空路新世界背后的那个小区前。同样,没过一会儿,这梦露依旧一溜小跑地跑出了小区,并快步地上了王军的车,只听见她还热情地打招呼道:

“嗨,王军,还是谢谢你。今天,你去哪里呢?”

“武汉体育中心。”

接着,王军轻声地答到。此时,梦露已经坐在了车的后座上,可她似乎还没有听懂王军的话,又随便地问了一句:

“这是个什么地方?”

“举办过武汉军运会的开幕式。我不是说过吗?那里也有一个方舱医院。而且,这个方舱医院的防疫人员中,有一个人,我十分熟悉了……我必须去工作啰。”

“军运会?哦,那是一个美好的时刻!那里也有方舱医院?嗨嗨,你去工作,难道我又去兜风吗?”

“那你想干什么……”

…………

王军的车开动后,这两人中断了对话,一路上也鲜有交流了。然而,随着王军的车离武汉体育中心愈来愈近,梦露开始频频地观望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并很快仿佛记起了什么。终于,当王军的车稳稳地停在了武汉体育中心,这梦露也似乎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这时,王军正不慌不忙地下着车,并没有听清梦露说些什么,可他还是好奇地回望了一眼。一时间,梦露也慢条斯理地下了车,还步履轻盈地走到了王军的跟前。目睹着此景,王军似乎有些为难地笑了笑,随口地问道:

“梦露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这话,梦露没有立即回答,可她还是笑眯眯地望了王军一眼。接着,梦露似乎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口中却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

“今天早上,我在小区的道路上跑步,却有人斥责:‘为什么没有戴口罩?’呵呵,我在运动啊,能戴口罩吗?哦,王军,你们中国人一直都是这样固执吗?”

“梦露,现在新冠病毒还在不断地蔓延,多一点警惕,不是更好一些吗?”顿时,王军不加思索地回应到。

可这句话,并没有说服梦露了。一时,梦露沉默了片刻,还认真地看了王军一眼,略显尴尬地说道:

“当然,敬畏秩序或纪律,不应该是错误!哦,王军,我刚才念的,是中国的一首古诗。其实,这人世间就像婉转的琴声一样,时而犹如亲昵的情侣在耳鬓厮磨,互诉衷肠,时而好似勇士驰聘沙场,杀敌擒王……”

接下来,梦露似乎企图转移话题,脸色也好像有些忧郁了。并且,她转而遥望着不远处的体育场,有点伤感地说了一番话:

“几个月前,我们还在那里观看了军运会的开幕式,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刻!这人世啊,就好似旷野中的浮云或柳絮一样,它们漂浮不定,却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悠悠扬扬。”

这一席话,让王军有点敬佩梦露了,甚至,他还偷偷地多看了这个美国姑娘几眼。此时此刻,王军也想给这个西方姑娘说几句话,可他沉吟了片刻,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这个时候,梦露似乎依依不舍地从体育场收回了目光,又面含微笑地望向了王军,说道:

“王军,我记得史密斯说过,在人类遭遇重大灾难的时刻,希望能看到中国力量的存在。武汉的这些方舱医院,是中国力量的具体表现吗?”

“梦露,这个……我真没有办法啊!不过,可以去碰碰运气,看结果如何吧?”一时,王军左右为难地说到。

显然,直到最后一刻,王军才迫不得已地想出了折中的办法。接下来,这两人的话语不多,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体育中心方舱医院的入口处。在这入口处,王军首先联系到了与他同居临湖小区的熟人,并热情地攀谈了几句话。然后,王军才认真地向防疫人员展示了他的相关证件与资料……

在这个过程中,王军也偶尔向身边的梦露扫了一眼,却发现这位美国姑娘正紧张地注视着他或防疫人员。因而,王军又有些心动了,他在熟人的面前悄悄地指了指梦露,并开始低声地与防疫人员商量道:

“这是一个医科大学的语言老师,也是一位研究中国传统或文化的学者。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选择了与我们武汉共患难……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关注着武汉的方舱医院,这位美国姑娘也特别想了解方舱的实际情况,以回应她那些朋友们的一些疑问。”

王军的这番话,很让这熟人吃惊了,其他防疫人员也面面相觑。一时,这些防疫人员中有人反对,有人沉默,可大多数人却不知如何办才好。不过,这些防疫人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到一边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几分钟后,一位年长的防疫人员面色严峻地领着他的同事们,又缓缓地走到了王军和梦露的面前。接下来,这位年长的防疫人员严肃地望着王军,可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王记者,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而且,你的一些文章,我们也很喜欢了。至于这位美国朋友,既然她陪同我们武汉走过了凛冽的寒冬,也理所当然地应该去体会春天即将到来的温暖……当然啦,你们也严格遵守相关的防疫规定!”

这些话,王军很认真地向梦露复述了一遍。一时间,这位美国姑娘呆呆地站在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的入口处,有些喜出望外了……

这天下午,王军和梦露从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走出后,他们看到了来自江苏的医护人员在方舱医院的阶梯平台上排成一个“心”形队列,并深情地唱起了《我和我的祖国》这首优美的歌曲:“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后来,有人称这是他在武汉聆听到的最美最动听的“江苏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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