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呐,这块地要抓紧啊,下个礼拜就要有一批树苗要栽上,你辛苦一下,加点班,争取周五之前全部给推出来!”刘福安向正在驾驶推土机作业的严冬兵说。
严冬兵自上次跟张强打过架之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好多了,人也很勤奋,前两天他又借钱买了一辆挖掘机,雇了三名驾驶员昼夜不停地作业。他好像也年看到了三唐村真正的春天来临了。
“好嘞,书记您放心好了,就是不睡觉我也要按照您的要求把这块地给整出来交给你,保证不误你的大事!呵呵!”严冬兵高声说。
“你啊,这块地推好了之后,你去到村会计那把上次的账给结了,油钱总得要付的吗,哈哈,我们不打白条!”刘福安拍拍严冬兵的肩膀说。
“好的好的,有您这句话啊,那我就开足马力推了,哈哈哈”严冬兵听刘书记主动提出来要给他结账,当时高兴得手舞足蹈、摇头晃脑。猛地一踩油门,那推土机便是一阵“突突突”的一阵黑烟飘了出来。
刘福安在抓土地调整的同时也在推进三唐村苗木合作社的事。
第一批入社的有十五户农户,这十五户农户全部以岗坡土地入股的方式入社,农户在合作社的指导下,统一种苗供应、统一土地使用调配、统一技术指导、统一价格销售。土地平整好的农户也有提前种植和,如陈东江和张木他们家已经种植了一批。
第一批想加入合作社的易家宏没有进得了,因为啥呢,他家的地太远,离现在集中连片的地块有二三公里的路程。远没有关系,主要的要修路,路通达不了,运送树苗或大型树木的车辆进不去,最最关健的是在这路中间还有一条小河,要在一条小河上建一座桥梁。这样一来,测算了一下建桥梁的费用和周期,刘书记决定暂时不将易家宏的土地纳入到第一批调整范围。
对村里面的这一决定,一心想搞苗木的易家宏心里面怎么也想不通,总是想到村里面在跟他作对,不让他发财。于是他想到这里面是不是“冯泡子”在里面捣的鬼,越想越觉得像是有人在故意跟自己作对。
说实在的,这次还真不能怪冯恒礼,确实是他家的地离村太远,再说又没有说不让他搞,村里面建议他可以栽植一些小的绿化苗木,大型的风景树木暂时可以不搞,可他偏不往这方面想。
冯恒礼自整治“烟囱”之后,欠了一屁股债,他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不好混了,但他也确实感到刘福安回村当书记是想做点事的,不是想当官的,是真真实实地想帮村民脱贫,而且一次又一次地从家里拿出钱来帮村里发展,帮村里还债不说,还拿出钱来平整土地、修建道路,搞喷滴灌改造,这些不是一点半点钱啊,都是数百万钱财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刘福安做的这些事,村民、村干部都看在眼里。包括他冯恒礼当然也从心底佩服起了这位放着老板不当,而回到这个穷得叮当响的三唐村当书记的刘福安。
前两天,他经过一番观察与考虑之后,他似乎从刘福安的那股拼劲里看到了搞苗木的希望,他主动将家里十多亩岗坡地全部拿出来加入了村苗木合作社。
这两天,村里面在集中统一搞土地平整,第一批入社的土地全部统一规划,可是,别人家的岗坡地都推了,他家的那块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推呢。
“是不是严冬兵那小子故意在拖我的后腿啊!让我最后栽,耽误我早出苗!”冯恒礼越想越觉得肯定是严冬兵这小子在跟自己过不去。想到这儿,冯恒礼跑到地里去找严冬兵去,他远远地看到严冬兵驾驶着推土机在不停地作业,可他边上的那块地就是不动。
“我说小严啊,你停下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冯恒礼站在地头对严冬兵说。
“你说什么啊,你听不清,一会回头来!”严冬兵在驾驶室里把头伸出来对着冯恒礼说。
冯恒礼站在地边上,望着正在作业的推土机是急也急不得,气也气不得!心想,这小子现在简直不把我这个治安组长放在眼里。正当冯恒礼生气的时候,他发现严冬兵开着推土机掉头了。
严冬兵开着推土机在冯恒礼面停了下来,他驾驶室里跳下来说:“冯组长有什么吩咐,快说吧,刘书记让我在周五之前将这片有土地全部给推平了,抓紧时间呐!”严冬兵满头大汗地说。
“我问你,别人家的地都给推了,唯独我家的那块地没有推,是不是嫌我家的那块小,你就不推?你别以为刘书记把你当人看了,你就翘起了尾巴了,你那点事还在我手捏着呢!不信我马上把它给翻出来,让你进去蹲几天去”冯恒礼在对严冬兵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是吹胡子瞪眼睛。
“啊呀,就这事啊,冯组长你想多了,你看见了吗,这边上没有推,我就是留着一路推下去的,你家那块地确实是有点小,再说,你家那地本身就不需要怎么推,把这儿的一条沟给推平然后把陈东江家的那个田埂给推了就可以连成一片了,不急啊,我保证不耽误你的事,这点数我还是有的,还有您刚才说的那事,这事早就过去了,还提他干嘛呀!”严冬兵说完捋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看了一眼正在气乎乎的冯大组长。
看来这冯组长确实是捏着严冬兵的“把柄”了。不然,就凭刚才那冯组长对他的那种态度,严冬兵早他妈的跟他翻脸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呢,让冯组长拿捏得他动弹不得?
嗨,这事还得从前不久的一次抓赌说起,这严冬兵呢,没别的嗜好,就好赌,可以说是赌博成性。
那天,他聚众赌博输得精光,输光了钱的严冬兵回家拿钱,走到半道上,路过胡大师家。
要不就无巧不成书了呢!当时正值春节期间,胡大师刚收了一笔倒卖假古董的钱,钱还没有来得及存放起来,隔壁正好一对夫妻在打架,胡大师二话没说就赶过去劝架了。由于走得匆忙,门也没有关,钱就那么随手往桌子上一放人就走了。
没想到,胡大师前脚走,严冬兵后脚就跟了进去,没怎么费劲,那装在信封里的三千元现金就被严冬兵就这么跟没事人一样往怀里一揣拿走了。
可也巧了,严冬兵刚从胡大师家里面出来,正好碰到冯恒礼带人去抓赌。走到胡大师门口时正赶上严冬兵从胡大师家里出来,冯恒礼看着严冬兵,严冬兵看着冯恒礼,谁也没有说破谁,两人用眼神对峙了一下,相互让个道——走了。
这明明放在桌上的钱没有了,肯定是有人偷走了,胡大师报了案。
当时受理的当然是冯恒礼。
冯恒礼一想,这事没别人,就是严冬兵。
可这冯恒礼也鬼得狠啊,当时找到严冬兵:“冬兵啊,人家报案报到我这儿了,你看怎么办吧,那钱你看怎么着,还是主动交出来呢,还是给人家送去!这可是要坐牢的呀,你这叫入室盗窃懂吗?判你个三年五年的。”
这严冬兵也非常会来事的,当时掏出一千元往冯恒礼口袋里一塞:“哥,你担待点,兄弟我心里面有数!呵呵!那胡大师家里不缺钱,再说这钱也是他骗来的,忽悠来的。他用我们用,谁用还不是用呢!”
冯恒礼当时没吱声,心想,你好歹也这么个事捏在我手里,往后好支使他。
这不,今天冯恒礼提醒了严冬兵,严冬兵还真有点含糊他呢。
“哥,你放心,一会儿就去你家那地,保证在天黑之前把那埂给推了。”严冬后说完立马爬上推土机驾驶室加大油门,开足马力在那岗坡旱地来回穿梭。
十月份还没有结束,第一批入社的十五户村民的岗坡土地已全部整理完毕,按照合作社的要求已经统一栽种上了苗木。
可刘福安的设想不是这十五户,他的目标是全体村民都要种上苗木,就是不直接从事苗木的也要从事与苗木相关的产业。
刘福安在第一批入社村民中不断地推广他的三唐村“苗木经济观”。
他常说:“苗木经济,必须是规模经济、能人经济、产业经济;以能人带动产业,产业带动市场,这样才可能把市场做大;有了产业、有了市场,这样才可能得到非常好的发展,但这里面关键的还是要靠党支部的引领。”
有第一批十五户村民的入社,总算有了起步,这项工作总算让村民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成果。原来他刘福安说的“苗木经济”就是育苗、种树、栽树、挖树、再栽树;有时候把别人家的树移过来栽在一起,有人来买了,再从地里挖出来卖给人家。
就是这么简单,不过看似这么简单的事,做起来却不是像说的那么简单,这一种一挖一卖,它就能产生经济效益,而且能产生可观的经济效益。
“我们就拿这棵紫薇树来说吧,我们引进来的时候是三十元一棵,在我们苗木基地里生长了一年之后,它很可能就会卖到八十到一百元一棵,然后我们算一下,你一亩地可以栽多少棵这样的紫薇树,一棵树的利润是多少,那样我们动动脚指头都可以算出来!”刘福安今天把村民们拉到田间地头,直接对照着一棵树算账给他们听。
“乖乖,照你这么一算,那我这一亩地收入不是好几万呐!”张木经刘福安这么一算,惊得把眼睛睁得老大。
“是的,如果照我算的确实是这样,但里面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谁来买或者卖给谁,怎么卖?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等于白忙活。”刘福安故弄玄虚地说。
“对啊,我当初种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想想,既然你让种的,你肯定有办法卖出去,不然你怎么会让我们种树呢,对吧?”张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有点慌乱,刘福安也从他慌乱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担心。
“刘书记,你在这儿啊,打你电话也不接,害得我到处找你,一个自称东方园林公司的人找你,我让他在村委会等呢!”村委会文员鲁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
东方园林公司那可是著名的园林设计规划公司,他们公司业务大都是从事城市公园绿化建设,业务范围非常广,在国内一些大型的城市公园绿化设计有着非常成功的案例。
“哦、哦!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找上门来了,你们等着啊,肯定有好消息。”说完刘福安站起身来,把脚在地上跺了跺,想把脚上的泥土跺掉,可使劲跺了几下,那钉在皮鞋上的黄泥巴就是跺不掉,没办法,他干脆用手把那块泥土给抠了下来。
刘福安紧赶慢赶地一路小跑到了村委会。
“啊唷唷,葛总好,葛总辛苦了,让您久等了,真的不好意思!这么大老远的让您来看我。”刘福安一进门就见东方园林公司老总葛剑亲自驾车来他这个穷乡僻壤看望他,刘福安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
“刘总好啊,好久不见,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还是从别的朋友那知道你的情况的,说你回村当书记了,不错啊,当时我就想来拜望你,可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呵呵!”两人一见面就聊上了。
“是啊,怪我不好、这事怪我走的时候没有向你报告,也没有及时跟您沟通,赔罪了啊,老哥啊多担待哦!呵呵,今晚咱们好好聚聚,就在咱们的食堂,吃点农家菜,咱们农村人啊,别的没有,有的是热情与纯朴,哈哈哈!”刘福安非常谦恭地说。
“你啊,还是老样子,就是消瘦了、晒黑了,没有当老板时的风光了,不过整天往农村跑、跟农民打交道、跟农业打交道肯定会要瘦点的!呵呵!”葛总一边品着上好的茅山绿茶,一边说。
“对了,你要保护好你的眼睛啊,我发现你物眼睛红的比较厉害,这个你一定要注意,不能马虎哦!”葛剑啜了一口茶说道。
“是啊,我就是这劳碌命,没有办法啊,呵呵!受父母官之托回乡发展,再说你我都是共产党员,起码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还是要听党的话嘛,呵呵!我们都是享受党的政策算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可我们富了不能光想着自己,还要想到乡亲们呐。咱们村一直比较贫困,上级领导找到我,让我回村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我吧,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吃苦、肯吃苦、肯动脑筋!哈哈,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说我能不答应吗,啊,哈哈哈!”两位老朋友一见如故,聊的很欢。
葛剑是东方园林公司总经理,他与刘福安年龄相仿,当初他们俩相识时,刘福安是以建筑桩基工程为主要业务,葛剑是以园林设计规划为主要业务,在一个城市共同打拼。
有一年年底,葛剑的公司在资金上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连工人工资都支付不了。
解决农民工工资问题,这在当时可是大事。眼看着快要过年,一大批等着回家过年的农民工整天围在公司等着要钱,可项目甲方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钱,无法履行合同,这可急坏了葛剑。
没办法,葛剑只好打电话给刘福安。刘福安得知这一情况后二话没说,立即往葛剑账户上打了二百万现金款,解决了葛总的燃眉之急。
从此以后,两人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更是真心相待,以诚相交的好朋友。
刘福安回乡时,由于当时走的比较急,再说回到农村以后,方方面面的事也多就一直没有与葛总联系。
但刘福安回村以后大力发展苗木经济的设想还是源于葛剑这个老朋友的启发,今天葛总不来拜望刘福安,刘福安可能也会主动去拜望葛总呢。
“走,我带你去转转,看看我们的农村,看看我接下来的规划和正在实施的苗木基地,顺便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刘福安站起身来对葛总说。
“好,我们去看看!看看你的‘富民计划’呵呵!”
两人边走边说,径直来到了陈东江的苗木地边上。
刘福安站在已经栽种了苗木的土地上对葛总说:“这是我们第一批入社的村民栽种的苗木,接下来,往东以及往南的那一大片全部要种上,我的目标是全村一千多户村民百分之八十要种上苗木,成为苗木合作社的社员,就是不直接从事苗木生产的也要从事与苗木有关的产业,我们还要培养一批能人,专门从事苗木交易,通称苗木经纪人。”
“好啊,我看啊,这一大片土地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将来肯定件不得了的大事,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你这有什么好的苗木要提前供给我啊,我这次来,一来是看看你这位老朋友,二来主要就是看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呵呵!”
“葛总啊,实话对你说。你看啊,我这一片是第一批入社的村民,还有一大批村民没有入社,还在观望,为什么没有入社呢?农民嘛就是没有看到实惠,没有看到好处,他们不会轻易改变!”
“好了,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年后,你的这一批苗木全部供给我,我三个大型绿化项目在等着要呢!”没等刘福安说完,葛剑就打住了刘福安的话头说。
“好、好、好,还是你懂我啊,只要第一批种苗木的村民有了收入,接下来的好多困难很可能就会迎刃而解了!走,去咱们家吃点农家菜、喝点自酿的米酒!”
易家宏这次想入社而没有入成,他窝了一肚子气,他去找姐姐易小莲跟冯恒礼说说,看看村里面能否给通融一下,把他家的那条路给打通。
“姐,你帮我跟冯组长说说呗,让村里面出钱帮我把那条路给打通,不然就搞不起来!”易家宏对他姐姐易小莲说。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来我这了,要说你自己找他说去,反正我不跟他说,再说了。你承包官帽山山林那会儿,偷偷卖树,只顾自己赚钱、赚了钱只顾装进自己的腰包,一分都不拿出来。他很恼火,为此我在他面前不知帮你说了多少好话,不然他早跟你翻脸了,他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的,贪得很,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是翻脸就不认人的那种,你不是没有领教过他。”
易小莲数落了一番易家宏之后就靠在门框边上嗑瓜子,对易家宏有点爱理不理的。
易家宏在姐姐那碰了一鼻子灰,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姐姐易小莲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热情了。
易家宏灰心丧气地闷着个头往回走,刚走到半道上,正巧碰到冯恒礼,两人顶面撞,差点撞个满怀,这冯恒礼吧,相来走路不抬头看路,一直是闷着头走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冯恒礼是去易小莲家的。
“哟,冯组长,怎么这么巧碰到你,刚才我还在想你呢!”易家宏主动跟冯恒礼打起了招呼。
被人猛然这么一喊,正在埋头赶路的冯恒礼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是易家宏,他把脸一沉,瞪着眼对易家宏说:“大呼小叫的干吗,吓着我了,怎么了?”
冯恒礼见易家宏在跟自己打招呼,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我?想到这,冯恒礼抬起眼皮子朝易家宏说:“看来你今天有事,什么事?直说,别那副嘴脸!”
“你是不是去我姐那?我姐在家呢,我刚从她那回来,没、没、没事了!嘿嘿!”易家宏看着冯恒礼那副瞧他不顺眼的眼神心里面有点以发怵,本来想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全忘记怎么说了。
“我去不去你姐那,怪你屁事啊!”冯恒礼一听易家宏说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易家宏一听不对劲,这冯恒礼看上去有一肚子火呢,趁早别惹他,走吧!
就在这易小莲嗑完一把瓜子拍拍手准备回屋时,冯恒礼来了。
“哼哧!”冯恒礼故意咳了一下,想引起易小莲的注意。
正在回屋的易小莲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忙转身回头,一见是冯恒礼来了,她那白皙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立马显得娇羞可人,扭着那撩人的小蛮腰朝屋里走去。
东方园林公司老总葛剑到了刘福安在三唐村的老家作客。
那天晚上,刘福安妻子贾国丽忙里忙外地做了一桌子家常菜招待这位他们共同的朋友。刘福安把他下一步的打算和建苗木市场的计划跟葛剑作了交流。
葛剑说:“刘书记,你放心大胆地干,我公司会全力支持你,今后我公司所有的绿化苗木全部采用你基地的苗木,除此之外,我还要把我的那些同行介绍给你,让他们也从你这里采购苗木,这一块市场是不可估量的,目前,绿色发展是当下的一大主题,这不仅仅是理论层面的更是经济以及城市发展层面的,刘书记啊,你的眼光独到啊,非常有前瞻性!”
“哪里哪里!我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啊,农村工作比较难做,也比较好做,难就难在资金与市场,好就好在有政府支持、组织关心!我呢就是起着一个吹哨子的作用,哈哈!”刘福安跟葛剑边吃边聊。
“我现在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民,你看我从回到村里的那一天,就脱掉了皮鞋,穿起了解放鞋,脱去了西装,穿上了普通的布衫,既然是农民的领头人就要跟农民融到一起,带领他们一起脱贫奔小康哦!我还有更大的野目标,就是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搞美丽乡村建设,我们三唐村有这方面的条件啊,呵呵!”刘福安今天喝了点酒,有点兴奋。
看到刘福安今天心情比较好,妻子贾国丽对葛剑说:“葛总我跟你说啊,我们家福安啊,自从回村那天起,就没有笑过,眉头一直锁着的,他这个人啊,就是心思重,如果心里面有事他就会睡不好,也吃不好,他对村民们有承诺,他是一诺千斤的人,刚才你对他说的那番话啊,真像是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哦!”
“哟,你们喝酒怎么不喊我啊!我是闻着酒香寻来的,呵呵!”他们酒喝到了一半,三叔刘家财来了。
“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三叔,这位是我们东方园林公司葛总,葛总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今天啊,他是特意来看我的,他可是我们三唐村的财神爷啊!”三叔一进门,刘福安就高兴地向刘家财介绍说。
“哦、哦、哦,好啊,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今天下午快晚的时候,几个村民在玉兰超市门议论,说什么,这土地一规划调整把原来的基本农田给破坏了,使农民无地可种、无田可耕,我听到这样的议论后,心里觉得好像不对劲,这是要整人的节奏哦,如果有人硬是要上纲上线,说你破坏基本农田,那可是大事呢!”三叔说完就对葛总说,“啊呀,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能说这些家里的长长短短呢、是是非非呢!你们接着喝!”
“不、不、不,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两杯,葛总也不是外人,是我多年的朋友,来、来、来,叔一起喝两杯!”三叔刘家财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又陪葛总他们喝了起来。
冯恒礼进了易小莲的屋后,迫不及待地把门给关上了,他一把将易小莲抱起来,很粗鲁地往床上一扔,不管易小莲愿意不愿望,情愿不情愿冯恒礼如狼似虎地已经把她给压在了身底下了。
事后,冯恒礼躺在床头边一边抽烟一边抚摸着易小莲微微发红的脸蛋说:“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啊,是不是想跟我断了?还是心里有其他人?这么多天没见我,也没见得有多想我嘛,啊!我告诉你啊,你什么心思也别想,你就是我的!”
“好啊,那你得拿钱养我啊,你看我现在过的这日子还算是人过的日子吗,你看看这胸罩被你扯坏了几次了,后边背带我已用针缝了好几道,有你这么养女人的吗?现在连买个胸罩的钱都没有,你还好意思提你的女人!丢人不?”易小莲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明显表现出对冯恒礼的不满。
听完易小莲这番话后,冯恒礼感觉到是有点对不住她了,冯恒礼猛地吸了几口烟,把烟蒂往旁边的烟灰缸里一掐说:“我对你说啊,别看刘福安现在闹得这么欢,搞什么苗木经济,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他在做一件违法的事,他把那些个田块全部给推了,说什么搞苗木合作社,让农民拿土地入股,这是什么你知道吗,这叫破坏基本农田,这完全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拿土地入股,土地是国家的,怎么能成为私人的股份呢?你看好了,刘福安这样搞下去,肯定得出事!”
冯恒礼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有点可悔了,他不该这么说,自己毕竟也是村干部,莫明其妙地说这些干吗呢!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想到这,冯恒礼从床上坐起来,两眼发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管那么多大道理,我就知道没钱就没好日子过,要想过好日子就得有钱,有更多的钱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你不也种苗木了吗?我也想种苗木,我要把我家的那几块地全部拿出来加到他们的合作社去,刘福安不是说了吗,拿土地入股到年底可以参加分红呢!”易小莲突然翻起身来对冯恒礼说道。
“对了,跟你说件事呗,我弟弟刚才来找我,说是让我跟你说说,村里能否出钱把他家的那条路给修通了,修通了之后,车好直接开到地边上去,这样好栽植一些大的苗木和名贵树种,他认为大苗木比那些小的绿化苗木赚钱快。”易小莲借机说出弟弟易家宏的想法。
冯恒礼在想易小莲刚才说的那番话。话没错,理也没错,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段时间以来,别说是易小莲过的不好,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如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养女人,可能自己都养不活了,再说,没钱,时间久了,这小娘们迟早都会躺在别的男人肚皮上撒娇。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易小莲见冯恒礼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就手拍了他一下。
“哦、哦、哦,你说什么啊,哦,修路啊,行、行,那我回村里后跟刘书记说说,看看能否调整一下规划!”说完冯恒礼披衣起身,下了床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高嗓门说:“是不是你弟弟来找过你了?”
“是啊,他是来找过我了,他不来找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你这么激动干吗?”易小莲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冯恒礼边穿衣服边有点愤怒地说:“他当初承包官帽山那一大片林子,偷盗好多棵古香樟树卖出去了,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像那样的树照当时的行情每棵树最低得两万左右一棵,我所知道的他最起码偷盗了不下二十棵左右,你算一下吧,得多少钱。可是,你我看到一分钱了吗?
易小莲一听,这冯恒礼果然拿这说事了。
“啊呀,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嘛,还提他干吗呀,你就说这事能不能办吧,不能办就当我没说!”易小莲看上去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没答应你不办,我明天去村里面看看碰到刘书记跟他提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松这个口子,再说了,现在村里面做事,都是他刘福安从自己家里拿出来的钱垫的,这不是一个两个钱啊,都是上百万的现金呐!”冯恒礼穿好了衣服,又点了一支烟,用手捋了一下他那油光锃亮的大脑袋,临出门时,又一把将易小莲搂入怀中,亲了一下说:“别想歪心思啊,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多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哼!”易小莲嗔怪着说道。
“这回说的是真的,我也加入苗木合作社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觉得刘福安这人还真行,真的是回来干事的,别的不说,光从家里拿出那么多现金出来帮助村里面修路、搞土地平整、搞滴水灌溉工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三唐村真的要变了!”冯恒礼说完头也不抬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