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安正在给东方公司的客人介绍这块土地的远景规划时,他隐隐地发现就在东南方向规划二期的区域里,突然飘出一片滚滚的白色烟雾,在本来满目苍翠的山峦上明显的出现两个白色的口子。
“造孽啊,这肯定是袁义勇的两个采石宕口!”刘福安自言自语地说道。
“刘书记你在这儿,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你,鲁艳说你陪客人来园区了,所以我就赶过来了!”刘福安正在远眺那个采石宕口时,张木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
刘福安看到张木急急忙忙的样子,心想肯定有急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匆忙和着急。
“潇总,对不起啊,我临时有下事,接下来由我们梅主任陪你转一圈,我一会儿来,梅主任下面就请你陪客人好好转转,把我们的优势给客人展示一下。东江啊,你也别闲着,跟潇总他们多交流交流!”
“好嘞,刘书记你放心好了!”陈东江答应着刘福安。
“快说,找我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地找我?”刘福安问张木。
“你看,那儿是什么,我是刚从那边过来的,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开山放炮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山采石了,你看见没有,搞的乌烟瘴气的,那儿周边全都是采石扬起的白色灰土,夹石子扬起的石灰粉尘严重污染了周边的树木,我叔叔家的那块苗木照这样下去木肯定保不住,刚才我们在那边栽苗木,我叔叔以及他家的两个儿子,差点跟采石厂的工人动手打起来,您快去看看吧!”张木焦急地说。
“是的,我看到了,刚才我就看到了,你确定是袁义勇的宕口吗?”
刘福安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天他听袁义勇说搞采石加工,他就担心袁义勇会在那个地方搞,所以他才有清理整顿采石宕口这么一说。
“确定,刚才我们正帮我叔叔栽苗木,那边夹石子扬起的粉尘全部飘到了我叔叔家的苗木园里来了,如果这个宕口不关,那一片的苗木都无法存活,不但如此,那盘山水库也会污染。”张木不无忧虑地说。
这个采石宕口叫官帽山采石宕口,是早些年齐达生与三唐村委会签的合同,当初签合同时,也没有明确具体宕口位置和数量,这就给齐达生随意增加宕口的数量与位置有了空间。
齐达生是外地人,他明白如果在官帽山西边开采那肯定会污染山下的农田和庄稼,当地老百姓肯定会不答应,届时矛盾将会非常大,所以他一直处于停置状态。
前不久,袁义勇主动找到齐达生要跟他合作搞采石加工,齐达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而且还积极主动地提出将西边的两处宕口位置让给他,按一定比例分成。
没想到,这是齐达生给袁义勇挖的一个坑。
齐达生想,你袁义勇是本地人,再大的矛盾你去负责协调处理,你采石造成的污染与我齐达生无关,反正我按照合同分成。
刘福安远远地看到那宕口扬起的粉尘,可以说是遮天蔽日,要不了多久,那一大片土地将全部被污染,不要说苗木无法存活,就是地里的杂草也难以生存。
刘福安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面非常着急,他对张木说:“你叔叔家的苗木地靠宕口很近,我们的苗木二期也是在那一片,二期是我们的核心区块,栽植的都是一些名贵树种,如果那污染的问题得不到解决,那肯定会制约我们的发展,此事, 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必须马上制止!”
袁义勇开采石宕口的事,他已酝酿好久了,只不过当时村里面还没有搞苗木经济,大伙都比较“穷”整个村里面也是死气沉沉,一点活力也没有,他也难得理会这事儿。这两年村里面大力发展苗木经济,栽苗木的、搞运输的、开挖机的等等一片火红,只有他那个饭店由于遭受胡三打压,加上自己无心经营,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于是他开采石宕口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有人早就把坑挖好了,就等人来往里面跳。齐达生就是那个为袁义勇挖“坑”的人。
“袁老板你可回来了啊,刚才有三唐村的村民来闹事,说你宕口的粉尘把他们家的苗木给污染了,要你赔偿,否则你这宕口就会开不下去!他们刚才要拉电闸,我们硬是拦着没让他们拉,差点动手打起来!你看这怎么办啊?”采石宕口的工人见袁义勇夹着个包、神采奕奕地从车上走来了,赶忙把刚才的情况向他汇报。
“什么?敢拉我电闸,找死是不,是什么人呐?”袁义勇一脸的不在乎地对他手下的工人说。
“反正那人看上去挺凶的,而且脾气很暴,他后面跟着几位年轻人,也放出狠话了,让你赔偿他们家的损失!”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他们就是瞎咋呼咋呼!你们干你们的,有我呢,我有合同怕什么啊,要赔也是他们三唐村委会赔,”袁义勇根本不理这一套。
“不关你事?你再说一遍不关你事,我马上把你的电闸给拉了!”袁义勇话音还没有落,张强就带领几个村民冲进了袁义勇的办公室。
原来,刚才张强带领两个儿子来了一次,没碰到袁义勇,他们工人说,老板一会会回来的。
张强返身回去了,回去了以后张强越想越不对,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必须要有个说法,否则刚刚栽下去的苗木肯定活不了,如果活不了,那全部的希望都将落空。
这张强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遇上这样的事他往往无法冷静,但他转而一想,那块地涉及到刘三保、胡大师、刘三仙等好几户人家,不能光自己出头,也得把他们给喊上。
这样一来,张强到家之后把这事跟他们几户人家一说,尤其是那个刘三保,他那块地天生就抛荒,如果去闹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捞点赔偿,反正也不用他出什么力气,胡大师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遇上这样的事,他肯定会是冲在最前面的。
你看看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几个如果凑在一块最简单的事也会变得复杂、最复杂的事出会变得简单。
袁义勇碰到这样一群人就是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麻子,你看怎么办吧,要不现在就给我停工,要不你就赔偿我们的损失,两条路你选哪条?”带头发难的是张强。
袁义勇看到站在面前的这样一群人,本来想跟他们来硬的,直接让手下的人把他们给轰走。后来想想,这几个人都是村上的“名人”不能来硬的。
“啊呀,我说强叔啊,我这宕口也是从别人手里转包的,我也是受害者,你让我停工停产,我已经投入了两百多万下去了,现在一分钱还没有收回来,银行还有贷款,你帮我还啊,再说,我这说停就停下来,你让我们这些工人喝西北风吗?你让我赔偿你们的损失,谁来赔偿我的损失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想想看,我这设备一旦停下来,每分钟都在损失,这可都是钱啊!话又说回来,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这又何必呢,有什么事不好商量着来呢!”袁义勇摇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一时竟然把张强给唬住了。
袁义勇看到这帮人没有继续闹,而是愣在了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能说会道”而佩服,决定再烧把火,这帮人就散了。
“强叔啊,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会考虑,肯定会有办法解决,你们先回去,不要在这闹了!”谁知就这一句话坏了。
袁义勇明显有点在下逐客令的味道。
刚刚还愣在那儿的张强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不是在打发我们走啊,还说我们闹,我们就闹了怎么样了。
“麻子,你说什么?是我们在闹?我们跟你闹了吗,不是你一直在说吗,我们一直在听你怎么跟我们解释,你却说我们在跟你闹,你会不会说话啊,好吧,你既然说我们在闹,那我们就闹一下,来,我说哥几个,先把那个电闸给拉了!”说完,张强把手一挥,胡大师、刘三保等人一哄而上,准备拉电闸。
袁义勇一看这架使,心想不好,万一要是把电闸突然给拉下来,那正在运行的夹石机那不完了啊!
“不能、不能、千万不能这么干,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袁义勇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眼前最主要的是把他们几个稳住,稳下来,再作打算。
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都是几条“硬汉”耍起横来,还真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刘福安听张木说张强领着一帮人去找袁义勇算账去了,刘福安当时就紧张起来,觉得可能要出事,他知道张强带去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善茬,都不太好讲话,尤其是那个刘三保,专门坑蒙拐骗,袁义勇一旦被他给粘上了,那等于找了位活祖宗。
“走,你快带我去看看,千万别弄出什么事来!”
“好的,走!”
刘福安和张木快速地朝袁义勇的采石宕口跑去。
袁义勇把张强他们给稳住之后,一边暗示身边的人快去把山上的工人全部给叫下来,袁义勇心想,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别以为我袁义勇好欺负,我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如果不给他们这几个人“颜色”往后这采石厂就没法干了。
“说吧,怎么个赔偿?我那苗木可金贵呢,怎么个赔法?你准备赔多少钱?”张强说完一屁股笃在了袁义勇的办公桌子上。
“还有我家的那块地,现在被你这粉尘污染得已没法种了,一棵苗也种不下,种什么死什么,你看着办吧,得赔我多少钱!”刘三保阴阳怪气地说。
“你那块地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分田到户就一直抛荒的吧,从来没长过什么庄稼,怎么着,见我开采石宕口眼红了,也来想分杯羹,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哦!”袁义勇没好气地对刘三保说。
“兄弟啊,我那块地那可是良田啊,这你可是知道的,这两年一直在种草药,你知道我那草药制成的方子一年得挣多少钱啊!前两天我到药材地里一看,吓了我一大跳,药材上面全是粉尘,当时我真的欲哭无泪。袁老板啊,你是知道的,我那草药制成药包之后,经我运作一年要赚多少钱?唉,这我就不说了,都是一个村上的人,你也不容易,你看着办吧!”胡大师说完假装挤了几滴眼泪。
胡大师他那一套鬼把戏是专门糊弄人的。什么看相、算卦、消灾祛邪胡大师样样精通。但凡是来找他胡大师“看病”的,临走时,都要带上他的一包草药,这草药要比普通药房里的草药贵出好几倍的价格,关健是他的草药能治“百病”。
胡大师什么人?袁义勇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什么人的钱都敢赚。
以张强为领头的几个人正在袁义勇办公室里讨价还价,这时有一个采石厂工人模样的人走进来,把嘴套在袁义勇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我好说话、好欺负,你们嘴上说得倒好听,都是一个村上的人,可你们就这样子对我的,以为我是唐僧肉,都要来分一口?想赔偿,没门,一个子儿也没有,我现在就让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我就给你抓起来,扔到山里面去喂狼,你们信不信?”
没想到,袁义勇态度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而且态度极端嚣张与恶劣。
无论是张强还是刘三保以及胡大师都没有想到袁义勇态度会突然发生变化,他们当时都被吓傻了,一个一个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袁义勇。
“没听清我的话吗,赶紧的给我滚,再不出去,我真对你们不客气了!”袁义勇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傻了叭唧地站在那看着他发呆。
袁义勇话音刚落,呼啦啦,门口一下子来了一二十个采石厂工人,他们个个手里面拿着铁钎、钢管、铁锤,一句话也不说,把门口堵得死死的。
张强、胡大师、刘三保一看这架势,唷荷!还来真的了!
“咱们既然来了,那肯定得有个说法才能回去,你别以为弄了这么几个人往门口一站,手里面拿着家伙,你吓唬谁呢,啊,袁义勇!来,听我的,先把这孙子给摁住了!”刘三仙说完一伸手把袁义勇的衣服领给揪住了。
张强,胡大师、刘三保见刘三仙先动手了,立即冲了上去,把袁义勇死死地摁倒在办公桌上,使他动弹不得。
站在门外就是刚才套在袁义勇耳边说话的人,见袁义勇被摁住了,他立马大喊一声:“兄弟们,上!”
站在门口的一二十个采石工人一下子涌入到袁义勇的办公室。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谁动就逮谁!”村治安组长冯恒礼、村民张木迅速拨开众人往前面一站。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动舞刀动棒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刘福安说着就来到人群的前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人放开!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之把一个企业的法人代表给摁在办公桌上,这是什么行为!”刘福安见刘三仙、张强他们几个把袁义勇摁在桌子上无法动弹,就把脸一拉,训斥起来。
“刘书记啊,你来的正好,你都看到了,他们几个无缘无故地跑到我的采石厂来闹事,还把我打成这样,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啦!”袁义勇见刘福安来了,立即卖起乖来。
张强他们在刘书记的大声训斥之下,把摁住袁义勇脖子的几只手松了下来,袁义勇见他们一松手立即挣脱开来,迅速跑到他工人队伍前面,一边捂着脖子,一边用手指着张强、刘三仙他们几个说:“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大不了我把这采石厂全赔进去!”
站在最前面的和几个壮汉听袁义勇这么一说,立即挥动着手上的钢管朝张强、刘三仙砸了过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袁老板你如果放任你的员工打架,那你就是组织、指挥、煽动闹事,性质完全不一样,你就是罪加一等,赶紧让你的员工出去!”刘福安用非常严肃的口吻对袁义勇说,几乎以命令的方式让袁义勇手下的工人出去。
刘福安在说这话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一,冯恒礼、张木、张强等人呼啦啦把刘福安保护在中间,摆出一副随时投入“战斗”的架势。
刘福安在往宕口赶的路上就在想这袁义勇不是善茬,更何况他手下有那么些个工人,这些工人都是从外地招来的民工,万一要是动起手,那肯定是张强他们吃亏,想到这,刘福安边走边打电话给冯恒礼,让他快速地赶到官帽山采石宕口,冯恒礼搞了这么多年的治安组长,处理类似的事情可能会比较有经验。
冯恒礼接到刘福安的电话后,二话没说,立即放下手上的活朝官帽山采石宕口赶去。
要说变化,这冯恒礼变化是最大了,说实在的,他开始是对刘福安回村当书记是抵触的,尤其是断了他的“烟囱”之后,简直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可经过一些事之后,冯恒礼觉得这刘福安还真的是把“狠手”、“犟脾气”,有一颗真诚的心。尤其是在三唐村脱贫致富上真是下足了“狠心”!
“刘书记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我告诉袁义勇,你赶紧让你的人出去,有话我们好商量,否则我马上报警,一旦警方介入调查,那可不就是按你的套路走子,那性质完全就变了,你是明白人,也是生意人,这些你应该比我懂!”冯恒礼拉着脸对袁义勇说。
袁义勇没招了,刘福安和冯恒礼轮番对他发动心理攻势,他有点撑不住了,他毕竟是开饭店的出身,对法治方面没什么概念,再说刘福安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他心里边也衡量得失,万一真的出了事,那可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目前,最起码自己能控制。
“行吧,我听你刘书记的!兄弟们撤吧!”袁义勇说完朝那个领头的、像似小队长样的人努了一下嘴。意思是说,你带他们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行了,刘书记我们的人都出去了,你们这些人都站在这干吗,不会又把我给摁住吧。那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吧,你们这些人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还把我摁在办公桌上,我现在头疼得厉害,这怎么说,这算什么行为?”袁义勇一手搓着脖子一边跟刘福安说。
“张强你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刘福安见袁义勇的人全部出去了,就对身边的人说。
“你们两个都是当事人,看看谁先说?”
袁义勇见他们的人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刘福安、张强。
袁义勇心想,自己应该怎么提,重点提什么,如果提粉尘污染赔偿问题那肯定是他们占上风,如果提他们擅自闯入我们的办公室,扰乱我正常工作,而且还发生群殴,把我这个企业法人摁在办公桌子上,那肯定是我占上风,而且还使自己受了伤。
对,就这么说。
袁义勇经过一番快速的思想策略调整,他把问题的重点放他们擅自闯入自己的办公室打人上,闭口不谈粉尘污染的事。
“刘书记,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个人打我一个人,而且还把我摁在办公桌上,我现在脖子抬不起来,头疼得厉害,我要求去医检查!其他的我不想跟你们谈,先把我的伤治好!”袁义勇说完往桌子一趴,哼哼叽叽的,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们根本没有打你,就那么一摁,是你自己把脑袋往桌子上撞的,还来讹我们,看来你真是不要脸啊!”张强气呼呼地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谁讹谁了,我们要分析一下这事的起因,要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我们就好处理了!”刘福安一听就知道袁义勇要转移话题的重点。
“那我来说说事情的起因吧!”张强主动把这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梅达勇和陈东江他们一直陪东方园林公司的领导参观三唐村苗基地以及正在开工建设中的苗木市场。
“梅主任,你们村领导班子真不简单啊,有如此大的手笔、如此远的卓识、如此强的魄力,将来三唐村不强大都不可能哦,刚才我实地看了一圈,如此规模的规划和高品质的园区建设我想肯定会引来‘凤凰筑巢’,到时候我如果来投资的话,千万别拒绝啊,啊哈哈!”潇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哪里哪里!跟你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三年前我们村干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每年到年底要兑现的时候,我们村干部都不敢待在办公室,到处躲啊,后来,福安同志回来当书记,我们村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变化。说真的,要不是刘福安回来当书记啊,我这个主任早就不想干了,干的受罪啊!”
梅达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略显尴尬。不过他话锋一转说:“不过,现在完全变了,你也看到了,照现在这速度,按照刘书记的思路发展下去,再有三年时间,三唐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子,那可真要翻天覆地了,到时候你再来三唐村的时候,我敢肯定绝不会让你失望,呵呵!”
梅达勇在跟潇总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心不在焉地看手机,他不是在看有没有电话进来,而是在看时间,他在等刘书记回来,等刘书记回来作总结发言呢!
梅主任心想,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回来了。不过梅主任转而一想,今天是他当村主任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开心的一次,以往他从来没有如此从容、如此自豪地介绍过他们三唐村,今天介绍的虽然不是那么溜,但也确实在客人面前给自己长了一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