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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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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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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树上的村庄》连载

第二十二章 木易园苗木公司成立

人间四月芳菲尽,三唐春色草木新!

今年一开春,三唐村的木易园苗木交易市场就显得格外繁忙,挖树的、运树的、买树的、卖树的、现场交易的等等,场面热闹非凡,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都忙的不亦乐乎,只看到一辆辆南来北往的大货车装满各类苗木奔赴大江南北。

现在的三唐村有百分之八十的农户已经是苗木合作社社员,直接从事或从事与苗木有关产业的村民达百分之九十。三唐村的苗木经济已经成为三唐村村级经济发展的强劲引擎。刘福安已经把这台引擎调制得马力十足,在脱贫致富奔小康的路上不断发出强劲的动力。

严冬兵由早期两台推土机起家,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公司主要业务是苗木移栽、装载、吊运。就连刘三保、刘三仙也注册了自己的专业苗木公司,胡大师也不搞那些骗人的把戏了,而是开办了一家小型草绳工厂,用于专门捆绑树木的草绳。

“各位村民请注意了,明天上午八点整新的村委会办公大楼落成暨木易园苗木有限公司成立,请有兴趣参观的村民提前到达木易园广场,下面再重复一遍!”村委会主任梅达勇在广播里用三唐村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方言连续广播了六遍。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村的办公楼如此的气派,再也没有想到小安子会把我们村搞成这样子,难得呀,这下好了,下次再开村民大会时,用不着坐在树荫底下了,可以坐在会议室里边喝茶边听报告,呵呵!”三叔刘家材在参观完村委会大楼时感慨地说出了一番心里话。

“爸爸、爸爸,不好了,奶奶说我妈妈突然回来了!”陈东江的女儿陈江姗着急忙慌地跑到村委会找到陈东江说。

“有事你打我手机啊,怎么还特意跑过来啊?用得着这么着急嘛!”陈东江见女儿跑的满头大汗心疼地说。

“不是我急,她这么突然地回来,我不知道她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如果不走了,那你跟玉兰阿姨不是结不成婚了吗?”女儿江姗真的长大了,她这问题也是陈东江一直担心的,今天果然出现了。

“别急,我们回去看看,也许是她回来拿东西的,也许是回来跟我办理离婚手续的,如果是这样,这不是好事吗,我正要找她呢!”陈东江拉着女儿的手就往家赶。

陈东江的妻子关牧阳一晃已走了七年多时间了,她走的时候,小江姗才四岁多,那时候陈东江腿被砸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父亲也因为这事不幸去逝。妻子关牧阳一下子陷入悲观绝望之中,竟然丢下四岁多的女儿和伤残的丈夫一走了之。

关牧阳走了这后,家庭全部重担就落在了陈东江妈妈一个人身上,生活的压力与艰辛可想而知。

躺在床上的陈东江也很无奈,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白天拄着拐杖到村委会要说法,报发票,可那时的村委会连村干部的工资都发不出,那有什么钱给你报销医药费,晚上就去堵村干部家的门,不但医药费没有报得了,还落了个“陈瘸子大闹村委会”的坏名声。那会儿真的把整个人搞的都快要崩溃了。

自从刘福安回村当了书记之后,一切都迎来了好的转机,陈东江家也因此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东江,东江我错了,当初我不应该抛弃你们父女,可我现在回来了,我回来向你承认错误了,我们还是跟过去一样生活在一起,好吗?”关牧阳见陈东江回来了,立马转身迎了上去,想拉住女儿的手。可是陈江姗不愿意让眼前的这个妈妈碰自己,一直躲在爸爸的陈东江的身后。

“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听不懂,七年了,你一点音讯没有,从来没有给家里打个一个电话,不关心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关心,可女儿呢,你走的时候,女儿她才四岁,正需要妈妈关爱的时候,你却走了,这么些年连一声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小江姗有时候做梦都在喊妈妈,可她的妈妈在哪里?孩子病了,发烧到三十九度,嘴里面仍然在喊妈妈,可你又在哪里?你还好意思说回来生活在一起,你觉得我们这个家还能容得下你吗?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离我们而去,我曾经痛苦过、沮丧过,可我挺了过来,我得感谢我的妈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我的妈妈帮我挺了过来,这么多年我们已经从黑暗中走了过来,现在我们生活的很好、很平静,请你不要打扰我们。对了,你回来得正好,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吧!”陈江江面对眼前的关牧阳显得格外的陌生。

关牧阳听完陈东江的这一番话,无言以对,只是恳求陈东江原谅自己。

“东江,你如果能原谅就原谅人家吧,人哪有不犯错呢,她既然承认错误了,我看还是原谅她吧!我只不过是建议!主意还是你拿”妈妈吴合香插话说。

“妈妈,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有主意的!”看来陈东江主意已定。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三唐村的父老乡亲,今天三唐村委会办公大楼以及三唐村木易园苗木有限公司正式落成并成立了,新大楼的落成与使用,尤其是苗木公司的成立,标志着我们三唐村从今往后彻底告别落后与贫困,彻底告别传统农业,走绿色发展道路,大力发展现代农业。我们三唐村人从现在开始要抓住机遇,努力奋斗,力争今年底实现百分之百脱贫,有一个算一个,脱贫奔小康的道路上一个都不能少。我刘福安说话算话,当初我向你们承诺的事,一定能够实现,在此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村级水泥路修建工程正式启动,力争二年之内家家户户的门前全部铺上水泥路。这个目标一旦实现,那我们村就会走在全市的前列,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宣布,截止到今天我们村共有八位村民购买了私家小轿车,已经有七户村民造起了小别墅,估计在今年底还有一大批村民要建楼房,三唐村的父老乡亲们,我们的好日子来了。”刘福安在庆典仪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庆典仪式结束后,村民们全部进入到新的办公大楼参观。

“这下我们找村干部有地方找了,我想有这么高级的办公室,他们哪也不会去,肯定整天得猫在这办公室里喝茶聊天了!呵呵!”刘三仙一边参观一边埋汰着说。

“三仙啊,你不要总是用过去的老眼光看待现在的新事物,你发现没有,刚才一进门的墙上每个村干部的工作责职、任务分工和工作目标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他完不成任务拿不到工资啊,就像我们以前在生产队里,挣不到工分就拿不到钱啊!你说是不!呵呵!”易家宏接过刘三仙的话茬说。

易家宏现在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老总,他由当初的一辆运输苗木的卡车起家,发展到现在的拥有大小数十辆车的物流公司,村上第一个购买私人小轿车的就是他。

“易总,下午有三车树木要去宝源市,胡大师那边的装车工人忙不过来,你看能否从你公司里抽几个人去帮忙?”张木对正在跟刘三仙说话的易家宏说。

“没事没事,从我公司里抽人,我马上去喊人!”刘三仙忙接过张木的话说。

“好吧,好吧,就从你公司喊人吧!我公司也忙得不得了!”易家宏说完接着对张木说:“张老板我们一起去一下合作社财务室去把上个月的账核一下吧,不然,财务那边月底走不了账,耽搁发放工人工资那就麻烦了。”

“好的好的,上个月不是预付了两百多万了吗,资金应该没问题的!”易家宏和张木边走边说着朝合作社走去。

白玉兰今天也来到了现场,她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找遍了都没有看到陈江江,她想陈东江会不会在苗木公司呢,今天来了很多外地客户,他会不会在陪客户呢?想着想着她就朝苗木公司走去。

三唐木易园苗木公司是一幢单独的三层小楼,紧靠村委会办公大楼。当白玉兰来到木易园苗木公司门口时正巧碰到了袁义勇。

“唷,白大美女,你在着急上火地在找谁呢,是找陈东江吧,告诉你吧,陈东江她前妻回来了,你还在傻了吧唧的在找她呢,你知道陈东江为什么一直没跟你领证吗,因为他一直在跟他的前妻有来往,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只有你这个‘秦香莲’在等夫哟”袁义勇说完不怀好意地、皮笑肉不笑地挤了一下眼睛。

“你胡说,我就知道你的嘴里边吐不出象牙,我和陈东江一直相爱,他不可能与他前妻有来往的,我相信他的,他说要跟我结婚的!”

白玉兰听袁义勇这么一说,有点急了,心想,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他陈东江如果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总是迟迟不肯跟我结婚,是房子没建好吗?如果说是房子没建好,倒也说得过去,可我后来跟他说先领证,领完证后先住我家,可他为什么还是推三阻四的呢?

白玉兰越想越不对,她急忙问袁义勇:“你是怎么知道他前妻回来了?”

“刚才你没看见吗?庆典仪式没开始前,陈东江的女儿陈江姗急忙忙地跑过来跟陈东江说的,当时我就站在他旁边听到的,这还有错吗?难道我还骗你不成?真是的,别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袁义勇一脸地不屑,说完夹着个包走了。

难道他袁义勇说的是真的?怪不得我楼上楼下找不到他人,打他电话也不接呢?原来是会前妻去了,好你个陈东江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还说要风风光光的把我给娶进门,哼,原来背着我与前妻藕断丝连,搞这样的把把戏。既然这样,我到要看看你今天还要怎么演,我非得要你当面说出来。

想到这,白玉兰怒气冲冲地朝陈东江家赶去。

关牧阳见陈东江情断义绝,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把脖子一仰说:“好吧,既然你不念夫妻感情,那也不要怪我不讲情义了,离婚可以,女儿归我,还有你家的财产平均分割,一人一半!”

关牧阳提出这样的想法,是提前谋划好的,因她知道陈东江不可能把女儿给她,女儿本人也不愿意跟她,最主要的就是现在的陈东江不是七年前的陈东江了,她听说陈东江这些年搞苗木赚了很多钱,而且他还是经纪公司负责人,业务做的很大,去年一年的收入在百万元左右。她这次突然回来,能够取得陈东江的原谅更好,如果陈东江不原谅她,那就分割一半财产走人。

关牧阳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是她这样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想得出来的,她的背后一个高人,这个人就是在街面上开饭店的老板胡三,关牧阳当年的不辞而别,是胡三一手在背后策划的。

关牧阳是胡三的远房表妹,她人长得虽然不是容貌出众,但也颇有几分姿色。

按理说陈东江跟关牧阳结婚后与胡三应该是亲戚关系,可不知怎么搞的,陈东江就是看不惯胡三那奸诈样,当然,胡三跟陈东江也不怎么对付。这样一来,陈东江腿被砸伤后,加上陈东江的父亲突然去逝,家里俨然成了一个“烂摊子”,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平时懒惰得要命的关牧阳就开始在胡三饭店里打工,打工期间她与一些南来北往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这一来二往的,胡三发现表妹关牧阳与一位做木材生意的福建商人眉来眼去的,打得甚是火热。胡三不但没有阻止,而且还为他们的苟且之事提供方便,不过,他胡三在这福建商人身上捞了不少好处。

时间久了,这福建商人胆子越来越大,有时简直可以说是有点肆无忌惮,大白天的在饭店包厢里搂搂抱抱的,这事要让那陈瘸子知道了那还了得啊。

胡三心想他们俩照这样下去早晚都得出事,尤其是他明白陈东江虽然瘸了一条腿,但真正动起手来,他胡三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为了不把事搞大,也为了成全他们俩,胡三他极力鼓动关牧阳与那位福建商人远走高飞。

一走了之的关牧阳日子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幸福,做了那位福建商人几年的地下情人之后,她就被无情地抛弃了。

三唐村自刘福安当了书记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人人都在忙脱贫,个个都在奔小康。但做任何事情都得靠人才,刘福安觉得陈东江各方面的能力都比较强,是位人才,并着办培养他。

陈东江也没有让刘书记失望,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开拓市场公关上陈东江都有出色表现,并且自从担任合作社经纪公司总经理之后,业务能力更加突出,不仅稳住了老客户,而且还发展了一批新客户,结识了好多有潜力的老板或总经理。他本人也从中受益颇丰,去年一年苗木销售加上合作社分红,陈东江年收入达到百万元以上。

所有的这些,所有的有关陈东江家里的变化胡三都一一告诉关牧阳,一直在外漂泊的关牧阳在胡三一手策划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陈东江你这个骗子,你答应风风光光把我娶进家门的呢,怎么了?说话不算话了?怎么又跟这个离家七年的女人重归于好了?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喽!”白玉兰赶到陈东江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关牧阳在跟陈东江谈离婚的事,还没等陈东江开口,白玉兰就出现了,而且不问青红皂白就把陈东江给骂了一通。

关牧阳一听,好啊,你陈东江已经有女人了啊,怪不得死了心地要跟我离婚呢,原来是这个狐狸精在作怪!来了正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我看怎么眼熟呢,原来是街面上人人皆知、个个想泡的白大美女啊,怎么了,被那些有钱的男人玩够了,嫁不出去了,来勾引我家东江了?告诉你吧,我不在家的这些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烂事,你是什么货色我心里明白着呢,想来勾引我家东江,没门!臭不要脸的,滚!”关牧阳用手指着白玉兰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白玉兰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污辱啊,她站在那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用手指着关牧阳,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气得她想去打关牧阳,可腿就是使不上劲,想骂,可嘴巴抖动的就是张不开。

陈东江眼看着白玉兰气得不轻,看上去快要倒地似的,赶忙一把扶住她,边扶边说:“玉兰、玉兰,你别气啊!千万别生气啊!咱们今天就是领证!”

“哟,你这不要脸的还真会装,装得还挺像,难怪一些男人上了你的床之后就忘不了你呢,因为你会装、会撩!”

“啪!”正在满嘴污言秽语谩骂白玉兰的关牧阳被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光。这一响亮的耳光打得关牧阳眼冒金星、头脑打转,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足见这一记耳光的威力有多大、下手有多狠!

关牧阳捂着嘴巴,抬头一看,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东江。陈东江一手抱着白玉兰,一手指着关牧阳说:“不允许你污辱她,她要比你干净百倍、比你贤惠千倍、比你能干万倍!不允许你这样谩骂她,我要跟她结婚,我要把她风风光光地娶进家门!这是我陈东江对她的承诺!”

关牧阳用手捂着脸,看着曾经自己的丈夫在一手抱着别的女人,一手指着鼻子骂自己,立马愤怒得像头母狮,疯狂地朝陈东江撞去。

此时的关牧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嘶喊着、哭闹着、完全一副泼妇样。她这一哭一闹引来了村上人的围观,喜欢凑热闹的刘三保在围观的人群中起哄说:“嗨,这真是奇了怪啊,两女争一男,这他妈的陈瘸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哦,我怎么没有这份福份呢!”

“你啊,就你这德行,也会有女人看上你?”刘三仙毫不客气地对刘三保说。

“怎么哪都有你啊,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告诉你,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刘三保了,我也有钱了。”

刘三保都快四十好几的人了,以前不是因为穷嘛,连老婆都没娶上。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了。

前年他加入了苗木合作社,两年不到的时间赚了十多万,尝到甜头的刘三保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把自家原先抛荒的岗坡地全部加入到了合作社,这时合作社正好有一个“创意农业观光园”项目。刘福安把这个项目交给刘三保负责。主要就是看中了刘三保的脑子活,点子多,就因为这刘三保跟刘三仙讲话才显得底气十足。

“啊呀,东江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牧阳她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事弄的!唉!”妈妈吴合香从里屋走出来了,看见关牧阳披头散发、又哭又闹的样子,知道不好了。

“妈,你可出来了,你一定要给我作主啊,东江他为什么不爱我了,一定要跟我离婚都是因为她这个狐狸精在勾引东江,呜、呜、呜!我说了她几句,东江他竟然动手打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关牧阳见吴合香出来了,又是一阵要死要活的哭闹。

在这之前,关牧阳可不把这位婆婆当回事,家务事从来不做,都是吴合香做,今天她却搂着吴合香跟亲妈似的。

“行,你哭吧,闹吧,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你关牧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说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们,她关牧阳自从跟我陈东江结婚以来,在我们家一直没有息事过,不是打狗就是撵鸡,不是扔扫帚就是摔脸盆,搞得我们全家都看她的脸色过日子,这些都是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咱们家穷,为了这个家和和气气,我爸妈一直忍气吞声,不跟她计较,可她并没有息事,而是更加变本加利,自从生了我女儿小江姗以后,她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事都是我妈做,我妈都那么大年龄了,还要每天早上端给她吃、端给她喝,这些都不说了,自从我腿受伤以后,她这个当老婆的一天都没有伺候过我,都是我爸妈陪我去医院,可我爸爸为了我的腿,却不幸去逝!想到这些,我心如刀割啊,可是这个女人,就是站我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丢下四岁的女儿和伤残的丈夫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今天我本来不想说出这些丑事,可是她在逼我说出真相。回来竟然还想跟我分割家财,是的,没错,这些年我陈东江是发展得比较好,这一方面得益于村里的经济发展环境好,另外,是我陈东江争气,下决心一定要发家致富。”

陈东江声泪俱下,越说越激动,他这说这番话的时候,关牧阳一直把头低着在小声哭泣,可白玉兰一直站在陈东江的身后,陈东江突然一把将站在身后的白玉兰拉到身前大声说:“父老乡亲们,在此我宣布,我要娶白玉兰为妻!我要跟关牧阳离婚!”

“好、好、好!”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刘三仙带头鼓掌!

“你刘三仙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这个掌你也带头鼓的来劲,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倒好,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呐!”易家宏从村委会回头正好路过陈东江家门口,碰到这事。

“看热闹呗,这有什么啊,他陈东江宣布事情,总得有人应吧,你说呢,不然就不好玩了,呵呵!”刘三仙的一副看客心态暴露无遗。

“对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关牧阳了啊,陈东江不要,你可以收了啊,哈哈!”易家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刘三仙吧,这个人很聪明,就是有点好吃懒做,自打跟老婆离了婚之后,他就更自由了,整日跟胡大师、刘三保等人混在一起,有时也跟袁义勇他们在一起吃吃喝喝,讲讲荤话,嚼嚼舌头,儿子那会儿成绩也不好,摊上这么一个爹成绩能好吗,这不上了几年的技校,一毕业就外出打工去了。

村里面发展苗木经济,开始他很不看好这档子事,经常讲一些风凉话,可几年下来,凡是搞苗木的都发了财,尤其是陈东江、刘武、张木他们已经成以村里的百万元户,就连张强这两年也搞发了。眼看着村上人靠种植苗木发财的人越来越多,他真的坐不住了。

刘三仙不仅把自己的岗坡地加入了合作社,而且他还办起了专门用于捆扎树木的草绳加工厂,而且效益非常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今的刘三仙不是往日的刘三仙了,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会当家过日子的女人。以前总是打寡妇易小莲的主意,可人家易小莲有主了,再说人家易小莲虽然是生长在农村,可她生来就是一副城市大小姐的命,自认为配不上她。现在眼前这个关牧阳如果真的与陈东江离了婚,自己倒时可以考虑的!

刘三仙这么一路走着想着,没顾得上抬头看路,突然被一个人猛撞了一下,“啊唷!啊唷唷!你这个死鬼走路不看路啊?”刘三仙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撞上她这个“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妻黄莺红。

“黄莺红,”别看这名子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其实人长得五大三粗的。

这黄莺红吧身高一米五左右,体重在二百斤上下;胖得喘气都困难,一头乌发习惯性地盘在头上,像极了整天顶着块乌云;头发盘上去之后,就剩下脸盆似的面孔,这脸孔呢整天是闪着油光,鼻头四周发黑,鼻孔又黑又深;满嘴的黄牙,由于胖得出奇,胸部隆起的高度往往看不到自己的脚尖;走路的时候像一只雪球在滚动。

她跟刘三仙离婚的时候理由简直有点荒唐,竟然是刘三仙供不起她的吃喝。所以黄莺红愤然提出离婚,临走时,这黄莺红还撂下一句话,“刘三仙什么时候能供得起我黄莺红吃喝了,她就回来找他。”

当时,你还别说,刘三仙确实没有本事养活这个能吃能睡的老婆,不仅能吃,而且穿衣服还费布料。没办法,离婚的那天,刘三仙一点也没有留念,签完字就各奔东西。

自从跟黄莺红离婚之后,刘三仙更踏实了,最起码的不用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自儿子外出打工之后,自由散漫的刘三仙整日提着个茶壶,嘴里哼着“三唐小调”,在玉兰超市门口哼哼叽叽、摇头晃脑。

“三唐小调”是地方戏,最典型的代表作品就是《划旱船》《犟驴子》。刘福安刚回村当书记那会找过刘三仙,让他将这两部具体浓厚地方特色的文艺作品,好好包装一下,重新充实调整一下内容,将来好在“乡村大舞台”是演出。

眼看着村里面家家户户都将岗坡地拿出来加入到了村苗木合作社,都因为搞苗木种植发了财,心想,再也不能整天混个肚子溜圆,其他无所事事了。于是自己也搞起了苗木种植,而且还办起了草绳加工厂,这生意而且还越做越火红。

有钱了,这日子就好过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这不,刘三仙竟也打起了关牧阳的主意。这要是往常,他刘三仙想也不敢想的事,可让他刘三仙再也没有想到的是黄莺红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看着我干吗?不认识我啦?你刘三仙才穿了几天的满裆裤啊,就认不识人了?这人啊还真不能有钱,切!”刘三仙睁大眼睛看了黄莺红愣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干吗?”刘三仙从惊讶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怎么?不想我回来,我回来当然是找你的啦,我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你刘三仙什么时候能够养得起我了,我就回来了。听说你这两年混得不错,搞苗木赚了不少钱,而且还开办了加工厂!呵呵!”

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刘三仙冷静了一会说:“你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好像与我没多大关系吧!你找错人了,对不起,我们现在是陌路人!”刘三仙非常冷静地说。

“嗨,你刘三仙长本事了,以前你从来没有敢这样跟我说过话,现在怎么了?胆肥了?你信不信,我照样把你给撂地上,踹上几脚!”黄莺红跺着脚用手指着刘三仙说。

“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已经重新当家做主了,不想回到从前,你去找别人吧!”说完,刘三仙哼起了《唱支山歌给党听》

这下黄莺红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当初那个在她面前低三下四、逆来顺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骂也不敢回嘴的刘三仙不见了。人家现在兜里有钱了,腰杆硬了,当然不会低眉顺眼了。黄莺红看着刘三仙远去的背影,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自不觉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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