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作品大约四十五万字,作者运用现实主义手法,描述了九十年代初秋的一天,年轻的女大学生村官田小雨回到偏僻的家乡一个叫白水渡的地方任支部书记,亲历了一连串闻所未闻的故事,概述如下:
乡政府要建一所全县一流的学校,乡干部到村里传达“捐款”任务的时候,与村民发生冲突。副乡长唐梦云带人到白水渡专项治理,被村主任热情招待,田贵因媳妇被治保主任刘二少奸污,愤怒之下掀了酒桌,被刑讯毒打,村民将乡长困做人质,警察鸣枪示警,幸亏老乡长赶到,化解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梨花乡撤乡改镇,工作漂浮的副乡长成了镇长,实事求是的老乡长被退居二线,心情郁闷之际,想起乡下还有三间老屋,便索性叶落归根回了乡下,打算为村里人做点实事。
唐镇长为洗前耻,带领警察夜袭白水渡抓捕田二萌,村主任的女儿及时报信,田二萌翻墙逃走,哥哥田家树被警察带走。老乡长牛三泰回村,村主任刘广元心怀不安,表面一团和气,暗里尽使坏主意。
田小雨精简村干部,遭到刘广元等人的极力反对,供电科长为了自己老婆留在村委会,断了白水渡的电。计生主任江月瑛虽对牛三泰深旧情难忘,刘二少安排人对其跟踪拍照,并挑唆村民对其诬告。为了营救田二萌,村长的女儿闹绝食,村长去找镇长说情,镇长却为小舅子向村长提亲,村长老婆撺掇村长赶紧和唐镇长结亲,村长女儿雷雨声中愤然出走。
江月瑛的丈夫矿上遇难致残,牛三泰掏钱助其儿子上学,刘二少跟踪拍照,传播牛三泰跟江月瑛的绯闻,唐镇长想利用民主生活会来打压牛三泰,幸亏镇党委书记祁岳来及时赶到,对刘广元撺掇供电科长拉闸断电等问题进行严肃批评。村民田粮堆与刘快嘴因浇地发生纠纷,田小雨现场调解,暴露出村主任的哥哥欠缴果园承包费的问题。三婶救儿心切去找佟半仙算卦,佟半仙说遇到贵人方能逢凶化吉。田老三不顾身体有病,带着老母鸡和鸡蛋去为二萌托人情,遭城管罚款丢了驴车。寻驴过程中巧遇当年下乡蹲点的马部长,田老三诉说冤情,二萌被释放回家。镇长唐梦云拜访了佟半仙测算仕途前程,被佟半仙一番阴阳八卦说得踌躇满志。
田小雨召开村委会,以举手表决方式终止了刘广利的果园承包,引起了刘家人的强烈反对。村文书刘曰文想两面讨好,刘广元让他去县城请律师帮着刘广利打官司。刘曰文把刘广元造假合同的事告诉了老乡长牛三泰,镇法庭到白水村现场办案,牛三泰认定刘广利合同造假的却又提供不出证据,而刘广利花钱买的证人却有五六个,法庭只能宣判刘广利承包合同有效。
痴情姑娘刘巧玲村口约见田二萌,道出内心真情,无奈田刘两家积怨太多,终究是妹有情郎无意好事多磨。唐镇长小舅子到刘广元家提亲,织女河边遇巧玲,巧玲告诉他自己另有他人。
化工厂污染导致村里儿童饮水中毒,田小雨在老羊倌帮助下发现了暗藏的排污口。铁公鸡偷拔田家的豆角并嫁祸老羊倌,被田家树人赃俱获,铁公鸡无奈之下说出了刘广利假合同收买他法庭上做假证人的事。田小雨从县里请来专家,化验出村里的水井已经被污染,找刘广元商量重新打井安装自来水,受到百般阻挠。
田小雨去找化工厂老板讨要污染补偿金,被门卫拒之门外,牛三泰去环保局长反映情况,稽查队长带人赶到排水口调查取样时,提上来的水却是清澈的达标水。村文书刘曰文请来电视台记者暗访,遭到化工厂保卫科长带领一群保安的殴打。老乡长带令大伙智斗化工厂得到的补偿款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唐憎肉”。新打井选在龙头岗土地庙旧址,大风刮倒井架,牛三泰、田小雨受伤住院,刘二少装神弄鬼,打井工地土地爷深夜“显灵”, 村里谣言四起引起,田家三兄弟深夜捉“鬼”真相大白。
梨花镇成为种植结构调整示范镇,镇长小舅子将推销草莓种子的黄经理引荐给唐镇长,唐镇长号召全镇大面积扩种草莓。刘曰文代理村主任去镇上开会,领来800亩“草莓示范村”的任务。佟半仙的邻居田粮堆和媳妇小家雀结婚三年未孕,小家雀不断去佟家串门求卦问卜,佟半仙调戏小家雀被妻子王木兰察觉受惩罚。
镇干部到进村宣传,让大家改了棉花种草莓,牛三泰为群众担保贷款购种,中了刘广元设下的圈套。佟彩铃爱上了年轻的草莓栽培技术员苏阳,不顾王木兰反对辞掉了化工厂的工作回村种起了草莓。
刘二少当上了治安巡逻队长,派出所派来的老干警老崔看不惯,于是爱给他挑点小毛病,刘二少找唐镇长告状,唐镇长就提醒老崔看在县治安大队长的份上要和二少搞好配合,老崔就告了病假不大上班了。
镇技术员苏阳下乡指导草莓管理,刘二少声称自己是佟彩玲的对象,苏阳对彩铃误会愤然离去。刘二少欲对彩铃不轨,彩铃奋力呼救被巡逻队员王二柱制止。刘二少为了得到得佟彩铃,把彩铃的父亲佟半仙以传播迷信骗人钱财为由带到巡逻队施压,佟半仙据理力争不肯就范,派出所的老崔批评刘二少不该随便抓人。
唐镇长给巡逻队下达罚款创收任务,化工厂外边有片小树林,晚上经常有男女出没,成了巡逻队“抓嫖罚款”的目标。佟彩铃得不到苏阳的谅解,又时常遭到刘二少的骚扰,打算嫁给王二柱以图得到保护,刘二少大骂王二柱抢自己的女人,王二柱愤然辞职。
外出打工的田粮堆回家发觉妻子小家雀怀孕了,对妻子小家雀产生了怀疑,两口子打架惊动了街坊四邻。小家雀很委屈让佟半仙夫妇作证评理,田粮堆反而对佟半仙疑心更大,当众辱骂佟半仙。佟半仙感到颜面丢尽,约定与田粮堆对簿公堂。
白水渡的草莓长势喜人,梨花镇的种植调整出了经验,康县长组织全县各乡镇的官员前来参观,并号召要大力推广。牛三泰对着电视镜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正当镇长唐梦云喜上眉梢之际,收了草莓种子款的的黄经理却不知去向,化工厂又在超标排污,信用社贷款期限已到,草莓农户心焦如焚,刘广元趁机蛊惑村民到村委会闹事,年轻的大学生村官田小雨不知如何处置,老支书病危,临终说出一个天大秘密。刘曰文本打算到县城找熟人跑关系联系草莓销路,结果看到满大街都是卖草莓的。田家树外出给草莓找销路,好不容易联系到一些草莓客商,却遭到刘二少查车罚款阻挠。
老乡长牛三泰外出为草莓找销路几天不见人影,村里人议论纷纷,刘广元趁机制造谣言。佟半仙和田粮堆到镇法庭打官司,到县医院做DNA亲子鉴定未果,然后偷偷上了省城,三人莫名奇妙“失踪”。刘广元一番冷言冷语使得刘曰文对代理村主任失去信心,终日闭门不出,王木兰和刘快嘴上门找他帮忙,一个要广播寻人启事,一个说自己的男人牛二炮上天转了一圈,回来后就有了特异功能。刘曰文听罢暗暗惊奇,结合近来一系列的不寻常,马上联想到很可能与UFO事件有关,于是心血来潮成立了“农民UFO科研小组”,铁公鸡听说有利可图,也死乞白赖地也加入其中。
村长老婆金嘴鸥忽然得了狂犬病,请来铁公鸡的老婆跳大神,刘广元心烦意乱,无心打理村里的事情。
牛三泰在省城车站捡到一个价值昂贵的精致手提包,内有证照和美金,得知是来华观光旅游的美国客人詹姆斯的女儿凯丽小姐所丢,詹姆斯为中国人的诚实所感动,决定包销梨花乡的草莓,并且到白水渡考察投资。
刘曰文把代理村主任的事儿丢在一边,一门心思用在UFO上,召开小组成员会议,请县电视台的邱老师科普讲座,现场采访录像,正忙得不亦乐乎,他媳妇突然告诉他失踪的老乡长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俩外国人。刘曰文问她到底是外国人还是外星人,她媳妇说反正是黄头发蓝眼睛的,你们自己去看吧!刘曰文就安排人分头行动,争取把“外星人”一举捕获。
十字街口,美国客人在牛三泰陪同下,边走边向好奇的村民们致意,王木兰上前将其一把抓住,问他自己的老头子哪里去了?牛三泰于是问刘曰文这是怎么回事,刘曰文就把成立UFO的事说了。本以为美国人会笑话,没想到詹姆斯却挑起大拇指说中国的农民太了不起!
织女河边佟老拐、田粮堆、小家雀乘坐着王长顺的马车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刘曰文通过大喇叭通知大伙赶紧采摘草莓准备装运出口。田粮堆则向大家报喜说自己老婆终于怀孕了,并公开向佟半仙道歉。詹姆斯先生决定在梨花镇投资,委托牛三泰办理征地手续。刘广元食物中毒,投毒者竟是刘桂香的儿子罗贵生,案件调查中牵扯出刘二少诸多犯罪实事,镇长唐梦云跳楼自杀,化工厂的烟囱在爆破声中倒下了,一个无污染的的纯天然果汁饮料基地即将建起来。镇上通知田小雨去开会。面对生机勃勃的庄稼地,年轻的大学生村官沉醉在一个红叶满山的早晨。
第一章,引子
桃花溪又叫白水渡,依山傍水住着一百多户人家,一条溪流通村外的织女河,将整个村庄截为两半,中间一座三孔桥,溪水穿过石桥向西蜿蜒而去,连着直村里的南北田、刘两大姓人家。桥边又有个十字街,十字街中间有颗上百年的大杨树,大杨树下有个大碾盘。桥旁又有一古碑,碑文记着:“白水村者,明洪武年间有刘姓从洪洞迁居定居于此,衍成村落。先有三孔桥,后有白水渡,前辈先贤捐资筑桥,泽利后人也。”据此看来,古桥比村庄还要早,至于何人在此凭空筑桥,那就不知道了。带着许多疑问,有人就去问村里的文化人刘曰文,因为刘曰文家里藏有一部大清康熙三十二年的县志,布套线装的,缀着两个骨头别子,几年前有个到山村里来“刮地皮”的,出高价要买这部古书,刘曰文硬是不卖,想想看,这书在大伙眼中该有多么重要!当刘曰文取出县志,翻到第四百零三页的《风物山水篇》的时候,上面也只是记载着:“石门乃古城邑,去城南三十里许有山,洞出泉水,蜿蜒奔涌,形如织女飘带,织女河因而得名。沿河有村,河边有渡,溪跨石桥三孔,古迹焉,白水渡因此而得名也。”
“知道了吧,白水渡——古迹焉!什么意思呢,就是名胜古迹的意思!大家想想看,既然是古迹,那肯定是很早的了!”
刘曰文摇头晃脑,但人们还是觉得问题没有解决,有人还要刨根问底,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明明是白水渡,为何又叫桃花溪呢?究竟是先有桥,还是先有渡呢?”
“这个,我就说不清了,反正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刘曰文显得有些为难,有些不耐烦了。一是他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么些,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二是他急着要出门,到乡里去办一件很紧急的事情。
什么事情如此要急呢?原来村主任刘广元去乡里开会,主持工作的乡长唐梦云宣布了一个决定,说为了落实上级教育工作会议精神,提升全乡教育水平,乡政府打算为全乡教育事业办一件大事,确切地说就是建一所县内一流水平的城镇子弟学校,把全乡七庄八村的娃子集中起来,一起享受现代教育。此言一出,直接把大伙惊得不轻,然后就立刻鼓起掌来,纷纷议论说是件好事!现如今道路通了,村村通了汽车,再把大学校建起来,那以后农村孩子上学就不用愁了。相比较起来,这唐乡长比老乡长牛三泰做事有魄力,一上来就抓到了点子上,确实是能干事的人。但鼓过掌之后,仔细一琢磨,觉得还是有些题,有的就不无忧虑地说,“捐资助学兴办教育,的确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但是一定要考虑的周到。比如这个资金问题,算计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怎么解决呢?不知唐乡长考虑好了没有。”面对这样的质疑,年轻的副乡长唐梦云挠着齐短的小平头说:“难度是有一定的难度,但有了决心就不难,起码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解决,一是向上争取一块,二是乡财政挤出一块,三是各村筹集一块。有了这三大块,还怕建不起个学校来?”理由摆得很充分,似乎无可辩驳,大部分村干部就只有默认和赞同的份儿。可十个指头有长短,有的村干部还是提出相反意见来,拽着脸哭穷说:“有钱的村自然好说,像我们这样的穷村,可就不好说喽。东挪西接凑合着够平日开支的,若是再从群众身上拔毛,恐怕又要说乱摊派了。”唐梦云说:“这个我不管!我也没说让你向群众搞摊派!任务下到村里,办法你们自己去想,反正你坐堂得行令,吃粮得当差!”唐乡长这么一表态,哭穷的村干部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闷声说:“这个唐副乡长,我看就是个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公子哥,对下面的情况一点不了解!”“我看也是!要不怎么叫他公子乡长呢!”下面一议论,会场秩序就乱了。唐副乡长气得一锤桌子,冲着那位村干部就训上了:“你在那里乱说什么?任务就是这么下!干不了赶紧挪位子!别以为你是老乡长的人我就治不了你!”那村干部也不是省油的灯,气呼呼地就顶上了:“不用拉倒!这份熊差事,老子还真不想干了呢!”有的就赶紧站出来替领导打掩护:“既然是为老百姓办好事,让老百姓承担一部分,也在情理之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算违反政策!”唐梦云说:“这话说得在理。干事情总是有困难,没困难要我们干什么。说明一下,这次教育捐款活动,乡里没有下达摊派的指令,你们干嘛非一定要说成摊派呢,说捐资助学不是更好吗。”唐乡长这么一说,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笑了,是的,干嘛非一定要说成摊派呢。有的副乡长说:“这么重要的事,是否和老乡长商量商量?”唐乡长说:“上面工作催的紧,老乡长正在党校学习,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商量来商量去,耽误时间谁负责?就这么吧定了!回去之后多做宣传工作,办公室赶紧把文件及各村分摊的任务发下去。”唐梦云主持工作,既然一锤定音,别的领导还说什么呢,于是会就散了。
唐乡长年轻有为,做事雷厉风行,昨天开的会,今天刚吃过早饭,乡政府办的陈主任就挨个给个村打了电话,通知赶紧派人去乡里拿文件领任务。
电话打到白水村,老支书病了,计生主任开会去了,妇女主任说不是的我的事,一村之长刘广元更不不可能去跑腿拿文件,于是这跑乡政府的事,就落到了村文书刘曰文的身上。刘广元并且嘱咐他抓紧时间快去,绝不能耽误了!
刘曰文推着电动车走出家门。他媳妇大梳子腆着怀孕的肚子追出来叮嘱他:“早一点回来!地里的玉米该浇水了!”刘曰文只嗯了一声,就骑车跑远了。
这是一个农历七月间的上午,处暑刚过,玉米挂上红缨缨,老天却一直没正经下过几场雨,地里的庄稼眼巴巴的等着喝水,节令一个劲地往前赶,催得人们心急火燎。
刘曰文骑着电动车一路飞奔,中途车胎坏了几回也不敢怠慢,找个车铺修好之后继续上路,风尘仆仆地从乡里取回文件的时候,已是午后的下一点。幸好媳妇大梳子早已经把饭做好了热在锅里,狼吞虎咽刚刚吃下几口,还要赶紧把文件精神通知下去,为召开动员大会做准备。媳妇怀孕了,挺着大肚子忙来忙去,早已经不耐烦了,少不得又数叨起来,先是骂村主任刘广元:“他也不过是屁大的官,如今连个通知都懒得下了!”又数落自己男人:“整个白水村就你是个忙人,挣钱不多,管事不少,一天到晚东跑西颠。一个文件也得你去拿一个通知也得你去下,这可真是阎王动动嘴,小鬼跑断腿!”一顿夹七夹八,把个刘曰文说得左右不是,沉吟了一会儿安慰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叫人家管着咱呢!咱先不不去计较这些,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该忍就得忍,将来咱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当当,让你也享受享受村长夫人的感觉,不好吗。”大梳子撇撇嘴说:“你就过那嘴瘾罢了!也不瞧瞧人家是怎么当上村主任的。人家那能耐,脚底板子上长着嘴,头发捎上都是心眼儿,上上下下钱使得像树叶,哗啦哗啦的。你趁早别做那百日梦。”刘曰文说:“那也不一定。蛇有蛇道,蟹有蟹路,我刘曰文在村里大小也是个人才,风水轮流转,皇帝换班做。我就不信我一肚子能耐,就光配给人家提鞋了。你就等着瞧吧,到时候保准让你体会一下村长老婆的滋味。”说到这里,把个撅嘴的媳妇逗的噗嗤一乐,笑着说:“你就会耍贫嘴。快忙你的去吧,果然有那一天,也轮不到我。”
刘曰文来到村委会,坐在播台前,打开扩音器,对着话筒下起通知来,无非是说:各位村民请注意,今天下午两点在村委大院召开全体村民会议,传达上级关于乡村道路规划工作任务,要求每户家庭至少有一人前来参会。又说凡前来开会的,按老规矩每人发给务工补贴毛巾一块,牙膏一盒,晚来的一律没有。最后播送乡政府关于捐资建学工作的实施意见。霎时间,这声音从丁字街老杨树上的三只扩音喇叭里传了出来,响彻在白水村的上空。
“咦,又下通知了”
“是哩。好像是说下午开村民大会哩”
“我一听说开会眼皮子就跳,开会准没好事。”
“怎么没好事。不是每人发一袋洗衣粉吗。”
“哪回不是这样?这几撮羊毛指不定出在哪呢。”
“还能出在哪?出在羊身上呗!”
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里,人们以独有的调侃方式议论着,抒发着内心的种种不满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