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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初秋的早晨，金灿灿的阳光正洒落在这小山村一座座农家瓦舍上面。农家小院里，鸡笼打开了，鸡群扑愣着翅膀跑出来觅食，光屁股的小男孩骑着雄健的公鸡玩耍着。牛羊出圈了,咩咩，牟牟的叫声,弥漫在大街小巷里。
村子的南头，是佟半仙家新建成的砖瓦房院落，房前篱笆墙围绕着，眉豆花爬满了架，房后池塘莲藕盛开着，院子里一群芦花母鸡，有的在觅食，有的扑愣着翅膀嬉戏打闹。佟半仙的女儿佟彩铃甩着长长的秀发，端着小瓢给鸡撒喂食，金色的阳光下，珍珠般的玉米粒从姑娘的手中洒落在地上，一片耀眼璀璨。
这时候只听院子外头有人“彩玲！彩铃！”的喊叫起来
佟彩铃循声望去，只见篱了一个二十八九岁，头皮剃得锃光瓦亮的人出现在笆墙外头。姑娘暗吃了一惊，转身就望屋里头跑。
正在收拾房间的王凤兰见宝贝闺女慌张着进来，顿时下了一跳，责备道：“这么大的姑娘了，慌里慌张的，又咋着了？”
佟彩铃着急地说：“二少爷！二少爷来了！”
王凤兰说：“二少爷来了，在哪呢？”
佟彩铃说：“在墙外头呢。”
王凤兰隔着窗户，一边往外看，一边嘀咕：“这个撞日的鬼，怎么又来了？他不是拘留所待着吗？”
佟彩铃焦急地说：“还用问吗，放出来了呗！这可咋办呢！”
王凤兰冲里屋的佟半仙喊：“老头子，二少爷来了，你还不快出来！”
佟半仙拄着拐出来说：“怎么回事？”
王凤兰推了男人一巴掌：“怎么回事？二少爷来了！你快拿主意吧！”
佟半仙说：“区区二少爷，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和为贵，先跟他和谈，和谈不成有人民法院。光天化日之下他还——”
王凤兰说:“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呀，来了还有好事儿哪！当初好主意都是你出的，现在我看你怎么办！”
佟半仙说：“当初二少爷求亲的时候，难道不是你同意的吗? 你还好意思提当初哇。”
王凤兰说：“他求亲那会儿是我同意的，以后退彩礼呢？谁的注意？”
佟半仙说：“我的主意也是经过你同意的。到了节骨眼上怎么怨起我来了呢。你复手为云反手为雨，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王凤兰说:“当初，当初谁想到他这死皮赖脸的这幅德行来。”
佟半仙显得很无奈：“这可真是，你没想到，难道我就该着我想到吗？”
王凤兰说：“你不是会算卦吗?你能掐会算的能耐哪去了！”
佟半仙说：“我能掐会算，也架不住你是块云彩就下雨呀！”
佟彩铃急的直跺脚：“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还是快拿主意吧！”
这时候刘二少已经把栅栏门强行推开，站在了院子里，一双胳膊上的两条青龙在阳光下放射着贼光，醉醺醺的样子吓得鸡飞狗跳。他不住地冲屋里大喊大叫：“佟彩铃，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时候的农家院内外，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在一颗颗晃动着的脑袋中间，夹杂着的是绮丽绽放的眉豆花、扁豆花、还有野喇叭花。
农家小院不平静了。
刘二少见围观的人越多就越高兴，喊叫起来也越发起劲：“佟彩铃,你出来。我喊一二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把房子点着了！”
躲在屋内的佟彩铃，急得直掉眼泪，王凤兰扒着窗户，也不知所措。佟半仙一瘸一拐地来回走动，像是在寻思对策。外面的刘二少的威胁声越响了：“佟彩铃,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围观的人倾听着，小声地议论着。
“刘二少真不是东西，又放出来了，出来就祸害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上头有人。瞧吧，佟老拐不是能掐会算么，这下看他怎么办！可惜了彩铃那孩子！”
“有啥办法，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收了人家的东西了！要不这五间大瓦房，能顺溜溜地盖起来？”
“那倒是。不过这刘二少也太出格了，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这样呢。”
王凤兰不愿让人看笑话，使劲的往外推自己男人。佟半仙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拄着拐从屋里走出来。
刘二少醉眼朦胧地斜视着佟半仙：“我又没叫你，你出来干啥？让你闺女出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佟半仙冲刘二少拱拱手说：“大名鼎鼎的二少爷，有失远迎！隔日不见，刮目相看，瞧这身打扮，浑身上下，龙飞凤舞，气势不凡呐。敢问你是入的青龙会啊还是斧头帮呢？”
刘二少说：“佟老拐，你少他娘的假文装醋，老子什么也不是！老子独霸白水渡，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你闺女呢，叫她赶紧出来，我要见她！”
佟半仙说:“我家彩铃是良家女子，你不能说见就见。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们都文明些，有什么过不去的，坐下来谈谈。”
刘二少说：“我不跟你废话，我就冲彩玲一人说话，叫她出来！”
佟半仙说：“你这话不对。我是这家的主人，怎么就跟我说不着呢。青天白日，你不知道私闯民宅是什么行为吗？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刘二少说：“滚吊去球的！彩铃是我女朋友，我找她说话碍你什么事儿。你再瞎掰扯，我把你房子烧了！”
刘二少说着就要用打火机点草垛子。
佟半仙说：“别别别，年轻人，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拿草垛子出气。要是嫌外头人多，咱屋子里面谈，好不好啊。”
王凤兰站在门口阻拦说：“不许他进屋！二少爷我告诉你，我姑娘如今是清清白白一个人，不许你再招惹她！”
刘二少说：“啥清白不清白？我还没有数吗？咱两家过彩礼没有？嗯？你说过没过？”
王凤兰说：“过了又怎么了？”
刘二少说：“还用说吗，那就是我媳妇了。”
王凤兰说：“过了不是又退了吗。”
刘二少说：“你说退就退了？这房子，要不是我二叔看我的面子，能划宅基地给你，这是多大人情啊，光退点儿彩礼就行了？另外，我逢年过节往你家送多少东西？要退你把这些都加上！还有我的精神补偿，连本带利一起退！”
王凤兰说：“好你个王八犊子，你还精神损失费！你还连本带利！你简直缺德到家了你！老娘我跟你拼了吧！”
王凤兰上前拼命厮打刘二少。
刘二少杨起拳头说：“我，我，别怪我下手狠呐。”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吗。 来吧，我让你打，你不打你是狗娘养的！你们看呐，村长的侄子打人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呐喊起来：“一个小伙子欺侮一个老娘们，这叫什么呀！”“打人犯法！不能打人！”
面对众人的斥责声，刘二少瞅瞅周围的群众，收回拳头说：“算了，我刘二少也不是一般的人，不跟你老娘们一般见识。你让彩铃出来说话。佟彩铃，你给我出来说话！”这时候猛听背后有人大声骂道：“你个败坏门风的，你给我丢人现眼，你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刘二少回头一看，只见老父亲刘广汉手持一根木棍，气呼呼地跑了进来，冲他破口大骂。刘二少躲闪着刘广汉手中的木棍，瞪着眼说：“你，你来干啥，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刘广汉抡圆了木棍，大声说：“你个兔崽子，我打死你这个不长出息的吧！”
刘二少趁势抓住木棍，用力一推将刘广汉推到在地。
刘广汉躺在地上骂道：“好你个兔崽子，你敢打你老子！”
院里院外，看热闹的村民已经越聚越多，但是谁也没法上前劝架。
这时候，佟彩铃突然出现在门口。佟老拐和妻子王凤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佟彩铃说：“刘二少，有什么话，冲我说吧。打老人算什么本事！”
刘二少眼睛一亮，满脸堆笑说：“彩铃，你终于出来了。我就想见你！”
佟彩铃说：“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跟你已经没有没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刘二少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空中乱比划着说：“这是说啥话呢，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佟彩铃说：“你还想怎么着。”
刘二少说：“咱俩是不是处过对象?”
佟彩铃默不作声。
刘二少说：“说话呀，到底处没处？”
佟彩铃淡淡地说：“是你死乞白赖，那不算数！”
刘二少说：“不算数，你说不算就不算数了？你和我一起吃过饭没有？你小脸一翻，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谁信哪？”
佟彩铃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讨厌你死乞白赖纠缠！”
刘二少说：“那我不就是你男朋友吗？你怎能说变卦就变卦呢？不纠缠怎么证明我是喜欢你呢？只要你答应我，不就不纠缠了吗？”
佟彩铃说：“你胡说！谁把当男朋友了！当初我根本就不愿意！”
刘二少嬉皮笑脸说：“不愿意你跟我吃饭看电影呐？还跟我睡觉呢！我都把你睡了！说不定你肚子里就有我的孩子了！”
佟彩铃说:“你，你这人简直不要脸。”
刘二少说:“是，我就是不要脸。我拘留所都进过两回我要脸干什么？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我跟你往明处里讲。你佟彩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要不给我面子，我啥事都做得出来。看见没有,我手里拿的不是酒，是汽油！你要不答应，我把你家房子点着，让你们一家喝西北风去！”
佟彩铃说：“刘二少，你还是个人不是？你真就是个混蛋！”
刘广汉又举起木棍：“我打死你这个败坏门风的！”
刘二少把脑袋一伸说：“你打，你打呀。就因为你是我亲爹，我这脑袋任凭你处置。来来，打吧。你不打就不是我亲爹！”
刘广汉手中木棍举得高高的，却怎么也落不到儿子身上，最终把木棍仍在一旁，噗嗵跪在儿子面前，苦苦地哀求着说：“儿啊，我求你了。你妈死得早呀，生下这个孽障，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从小我可没动你一手指头呀。咱可不能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呀。”
王凤兰蹲在地上哭了个惊天动地:“我的天呀——！这可咋办呀——！我们招谁惹谁了——老天爷呀！没法活了！”
刘二少哪里管这个，他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举着汽油瓶站在房门前继续威胁：“佟彩玲，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真点着了，咱们同归于尽！”
佟老拐气得嘴角一个劲的直哆嗦，举拐指着刘二少说：“你等着，我进屋打110去，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刘二少讥讽道：“行，我等着你的王法。你打完了110，再打119，我这就把房子给你点着。”佟老拐进屋打起了电话：“喂，你110吗，我是梨花乡白水渡的，我们这里有人行凶，不得了啊，恳请人民警察赶紧过来啊。”
谁知道，警察还没来，村主任刘广元却来了。
刘广元上前踢了刘二少一下厉声说：“什么行为！把汽油放下！”
群众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好！”
刘二少晃了晃脑袋：“叔，你来干啥。”
刘广元上去夺刘二少的汽油瓶子：“我来干啥，你说我来干啥。你闹起来还没完没了是咋着。”
刘二少说：“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了。”
刘广元说：“公事私事我都管！不知道是在犯法吗，还想不想不想活了？把气油瓶给我！”
刘二少说：“我跟彩玲处对象，我，我犯啥法了。”
刘广元夺过刘二少手中的汽油瓶：“处对象你好好处，干吗要点人家房子。”
刘二少说：“佟彩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跟她结婚。”
刘广元又给了刘二少一巴掌：“你混蛋你，丢不丢人你。老刘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人群中有人又是一声“打得好！”
刘二少捂着脸，冲刘广元一瞪眼：“你，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刘广元说：“凭什么，你问问大家伙，这白水村八九百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哪个不是我管？难道就管不着你小子了？赶紧给我回家去！”
刘二少说：“我不回家。这事儿你管不着！”
“好啊，我管不着！”刘广元顺手从刘广汉手中抢过木棍，冲手中啐了口唾沫，瞪起俩眼珠子像小铃铛似的大声说：“今天我就让大伙看看，我是怎样替我哥教训你这不孝之子的！”
刘二少大概从没见过刘广元会采取这般玩命的架势，吓得他围着人群转圈跑。刘广汉在一旁助威呐喊：“老三你替我狠狠教训他！打死这畜生，我偿命！”
围观的人们难得一见这热闹场面，有的添油加醋，呐喊助劲，有的高兴的一个劲拍巴掌。
“刘主任好样的，是该好好管教他。”
“狠狠打，打死了有他爹偿命啊！”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开到了院子外面。两名名民警从车上下来，来到院子里，其中一名叫宋志刚的民警下车问道：“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佟老拐从屋里出来刚要说话，刘广元上赶紧迎上前去，挺热情地说：“哎呀呀，这不是宋警长么。这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
民警宋志刚说：“哦，刘主任，你也在呀。”
刘广元：“是呀，大热的天，到村委喝杯茶吧。”
宋志刚说：“不必了。这里刚才谁报的警？”
佟半仙这才插上话：“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宋志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报警？”佟老拐说：“鄙人佟伯温，民间人士，研究周易为生。”
宋志刚说：“我没问你那个，我问你为什么报警？”
佟半仙指着刘二少说：“此人乡村无赖光天化日，闯入民宅，纵火行凶，恳请政府为民做主绳之以法。”
刘二少说：“你说谁无赖？我看你欠揍！”
宋志刚说制止道：“刘二少，怎么又是你！”
刘二少嬉皮笑脸：“别信他的，我没犯法。嘿嘿，没犯法。”
宋志刚说说：“你到底干什么了？”
刘二少说：“我，我没干什么呀。”
宋志刚说问佟半仙：“到底是咋回事？”
王凤兰插嘴说：“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听他的。我家姑娘彩铃在镇化工厂上班，前几年被他刘二少看上了，死活要跟她交朋友处对象。刚开始俺姑娘不乐意，他刘二少就死乞白赖上俺家，还吓唬俺姑娘说要是不跟他处就怎么样，并且还搬出村长来做俺工作。俺寻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不就处吧，可是后来俺觉得这刘二少不是东西，俺就这么一个姑娘，可不能往火坑里放，就把彩礼都退了，这不他就赖上俺了，三番两头到俺家来闹，还跟俺要啥精神补偿费，这不是犯法是什么？”
刘二少把眼一瞪说:“你说谁不是东西？谁是火坑？”
宋志刚让王风兰继续说。”王凤兰说：“他后来进了拘留所，俺就退了婚。刚一出来又到俺家来闹，还舞舞扎扎要烧俺房子。你瞧他这模样，跟黑社会似的，俺的姑娘是什么人，可不敢找这样的。你警察可得为俺做主呀。”
宋志刚说一边听一边记录，最后对刘二少说：“刘二少，上车吧！”
刘二少说：“别介呀，我真没干什么。”
宋志刚严肃的说：“少啰嗦，上车！”
刘广元赶紧说：“宋警长，能否听我说两句？”宋志刚说：“行，你说吧。”
刘广元指着刘二少说：“这是我侄子，你是知道的，怪我管教不严，教侄无方。，幸亏你们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不然不堪设想。具体怎么回事呢，听我慢慢讲。他们两家原来是订过婚的，开始处得挺好——”
王凤兰说：“村长你咋这么说呢，开始处得也不咋地。警察同志，俺姑娘属于被逼无奈。”
刘广元说：“是啊，后来不知为啥就闹了茅盾了，年轻人的事，说翻脸就翻脸。我就说了，有矛盾慢慢解决，这违法的事不能干，幸亏你们来的及时。年轻人嘛，我看还是以教育为主，为这事儿他表姨父——就是你县安大队的王大队——没少熊他。宋警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人先不要带走，交给我们村委会，回头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坚决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你看行吧？”
宋志刚说：“那好吧。刘主任在村里是说话有分量的人，也听出了你刚才的意思，我就给你给面子，人我们就不带了，好好教育他。可不准有下次了！”
刘广元说：“宋警长说得是。这回我一定对他严格教育，绝对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宋志刚说：“邻里纠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村里一定得处理好，否则，既不利于邻里和谐，也响社会安定。刘二少你记住，你是在派出所挂了名的人，犯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是惹出大事来，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佟半仙说：“这可不是什么邻里纠纷。对这种坏人，你们警察可不能徇私枉法，放任不管呀。”
宋志刚说：“你说什么，什么徇私枉法放任不管？什么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的？说话要有依据！”
另一名警察说：“你说他是坏人，也没什么证据呀。邻里纠纷的事儿，还是村里解决吧。”
佟半仙说：“这，真不是什么邻里纠纷。警察同志啊，刘二少可不是什么好人。对这样的恶人，靠教育是不够的，必须绳之以法，此人不除，天．．．．．．”
刘二少来了精神头:“佟老拐你别给脸不要脸！宋警长都说了,你还熊咋呼啥?你说我是恶人，让大伙儿说说，我是恶人吗？我像恶人吗？”
围观的群众都不吭声。
宋志刚说：“好了。派出所也不是什么都能管的。就这样吧。”
佟半仙说：“警察同志，你们不能……”
宋志刚说一边上车一边说：“还是由村里调解解决吧。”
警车在人们的视线中开走。
刘广元冲大家摆摆手说：“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二少，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回家去！”刘二少爷回头对彩玲说：“彩玲，咋俩的事儿没完，你死活是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