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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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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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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醒连载

   【作者简介】于蓝,本名于秀云,女,1948年8月生人。辽宁省沈阳市人,小学文化,一生务农。在中国作家网、江山文学网、国土资源作家网,盛京文学网等文学网站发表作品数百篇。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打开罪恶之门的钥匙》《警醒》中篇小说《沧海浮沉》《戴着面纱的女人》短篇小说《对门》《姨妈》《是她的执着感动了上苍》等。

序言:

可以说,现在的桂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已经糟糕到形容不出来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往往人们在心情复杂的时候,爱用五味杂陈来形容,可她现在不是,以前在她心情不好和复杂的时候,经常用的五味杂陈这句成语,现在已经没有了力度。因为她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糟糕过,她已经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更没有合适的尺码来形容和衡量她的此时此刻,因为这比五味杂陈要复杂,这比五味杂陈更沉重。

她现在感觉可怕,甚至在从心里感觉可怕。可五味杂陈里面没有可怕,可怕的味道重于酸甜苦辣咸,可怕的真正原因她还找不出来,这让她对可怕又多了迷茫。

酸甜苦辣咸,无论她的口感如何,可都能入口。甚至有的人对某一种口味还特别偏爱。中国的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不但说明了地广人多的中国人喜欢各种口感,还说明了因大千世界的千姿百态,才让凡尘俗世的人们各有所爱。

但,对可怕没有偏爱。因可怕象征着狰狞,凡是狰狞的东西,都会让人恐惧。现在,最让她可怕的就是人。原来人们对手段残忍,没有人性,阴险毒辣的人感到可怕,可她现在认为,人可怕的地方非常多:自私可怕,冷漠可怕,圆滑可怕,老好也可怕,攀权附势可怕,为虎作做伥更可怕,胆小可怕,愚昧也可怕,无法无天让人更可怕。

正因为人们的冷漠胆小,才发生了在桂芹被人打伤残了的时候,周围那么多人,却让警方找不到证人。

正因为很多人都不敢做证,才让胡大鹏等黑恶势力越来越猖獗。

正因为派出所郑阳警官,想巴结副厅长的儿子关晓斌,才把桂芹的案子一拖再拖。

正因为冯超把讲哥们义气,重朋友情谊放在了法律法规的前面,才让桂芹雪上加霜。

正因为关晓斌父亲领导观念陈旧,对儿子及下属疏于管教,让关晓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让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人小杨,也陷入了传统观念和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网的漩涡之中,忘了坚持原则,扔掉了党规国法,变成了一个四面见光,八面玲珑,满身庸俗之气,满脑子庸俗之计的市侩。

市侩最初只有社会经济的意义,指买卖的中间人、惟利是图的奸商,也泛指贪图私利的人。现在又指政治上随波逐流,道德上虚假伪善,作风上粗鄙庸俗。

市侩和市侩主义,可以说是现在人类社会的“阿米巴”。

市侩主义者是软体的,会变形的,善于营钻,无处不适合于他的生存。他有一个核心,包在软体黑面,这就是利己主义,也就是无处不于他有利。这核心是永远不会变,包在软滑的体子里,也永远碾不碎。核心也是软滑的,可是坚韧。

市侩主义首先以聪明、灵活、敏感为必要。市侩主义者不仅心机灵活,并且眼光尖锐、准确,手段高妙、敏捷:凡有机,他是无不投上的,凡有利,他无不在先。

然而一切都做得很恰当,圆滑,天衣无缝。一切看去都是当然的,没有话可说。

关晓斌的父亲把小杨看作难得的人才,时代的骄子,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结果培养成一个满身市侩作风的“老好人”,这说明我们的官场投机专营,庸俗腐败之风盛行,让“老好人”谁都说好,无所不能。

桂芹是一个极普通的农村妇女,她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更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甚至她都没有过高的奢望和要求。她像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一样,只想过好平民百姓的平凡生活,维持好平民百姓的一个小家,和和睦睦地过上一辈子,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生。她把这些看做是最大的幸福,真要是有了这样的幸福,就是苦点累点,她都非常知足了!

她把吃亏是福这句成语,看做是人生的至理名言。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她一辈子的座右铭。所以,每当她遇到和谁有争执的事儿时,她总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哪怕能给她留条小缝呢,只要是没全堵死,让她能从这条小缝里挤过去就行了。

她总想做个好人,可因众口难调,好人又非常难做。她总想做个遵规守法的人,可她又总被违法乱纪的人欺负和算计。后来她明白了,自私会让人性泯灭,贪婪永远都是喂不饱的野兽。正是世界上的贪婪和自私,才让她遭遇了生死劫难。正是一些人的狭隘和无知,才会让她含冤受屈,麻烦不断。最后她只好拿起了法律的武器!

桂芹究竟遭遇了什么,看完这部小说,您就会知道了。

       第一章  桂芹搬家

      从打桂芹家出事以后,村子里爱整那些歪门邪道的人,也出来跟着凑热闹了。有的说桂芹家房宅不好,还有的说,桂芹家坟茔地有说道。村子里有一个能掐会算的姓胡的老头,直接找上门来,神叨叨的对桂芹说:“你们家的房宅挡着黄仙的路了,你们家遇到的事呀,都是黄仙给闹腾的。你们要是信我的话,遇到房价合适的,就把它给卖了吧。”

已经万念俱灰,心烦意乱的桂芹,对老胡头说:“三叔,我们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等过一阵子,我们心情平静下来了,再说吧。”老胡头走了以后,桂芹心想:说是房宅不好,自己没盖房子之前,丈夫家的几辈人都在这住过,也没有听说出过什么大事,现在轮到我们居住,怎么又弄出这套说道来了呢?

一九八二年的时候,自桂芹和丈夫把老房子扒了,盖了新房。到现在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也算是平平安安。现在自己家里出事了,怎么就赖上房子了呢?解放都这么多年了,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怎么还有讲迷信的人呢?

老胡头的话桂芹虽然没信,可丈夫姑姑的话,桂芹还算是往心里边去了一点。丈夫的姑姑与桂芹家住在一趟街,中间就隔两座房子。从桂芹家出事以后,她总过来陪桂芹说话唠嗑。丈夫的姑姑曾对桂芹说过这样一句话:“树挪死,人挪活。”

因桂芹家连遭不幸,让她生不如死。亲人们都劝她换个环境,让她赶快离开那个曾经让她撕心裂肺,不堪回首的地方。桂芹一想也真是这么一回事,院子里的一切都留有亲人们的痕迹。见了什么东西都会让她非常伤感。

盖房子时,自己什么都没有,花钱的东西几乎全是借债,两口子能自己干的活就绝不雇人。因过分劳累,在给房盖上瓦那天,丈夫累得晕了过去。

当一看到产地的锄头时,桂芹就止不住地流泪。当时商店卖的锄杠,都是一个规格,男人拿着正好,给女人用就粗一点。锄杠粗,使唤起来就感觉涨手,不得劲。桂芹手小,还爱起泡。在生产队干活时,别的男人歇气时,都爱躺在地头上直直腰或闭上眼睛歇一会儿,桂芹的丈夫宝全总会利用休息时间,用玻璃叉子给桂琴一点点的收拾锄杠,直到桂芹用起来得心应手为止。

桂芹用的镰刀,谁都爱使。到秋天割地时,头天晚上宝全总是把桂芹的镰刀磨得飞快。宝全总说:“工具好使,能省一半的劲。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大,工具要是不好使,干活就更费劲了。”

宝全不但勤快,还心灵手巧。他家用的土篮子和粪箕子,都是宝全利用业余时间,从河边割回细柳树条子自己编的。就连那时上商店买东西,或者挖菜用的大筐小筐,也是宝全自己编,有时还特意多编几个,或者是亲属,或者是朋友,把筐当作礼物送人。因宝全编的筐样子好看,做工精细,送给谁家,谁家都像得了宝物一样。在那个物资匮乏,钱包不鼓的年代,这个东西,也算是送了大礼了。

就连冬天放在炕上取暖用的火盆,都是宝全自己做。宝权做的火盆又光又亮还耐用。哪年临近冬天,都有求宝全做火盆的。求的人家,有的给送点粘豆包,有的在杀年猪时,给端碗白肉血肠来。

世上凡是有用的东西都精怪,人要是有用,就谁都喜欢。因宝全的勤快手巧,让桂芹家在村里人缘很好。

过去的一桩桩事,一件件东西,让人看见了就难过,想起来就心酸。无论谁怎样劝,可桂芹总也过不去那个劲儿。过去的每一件东西,每一样物品,都留有亲人们的影子,自己真的要想活下去,这个地方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桂芹最后还是听信了丈夫姑姑的劝说,她选个信的着的人家,把老房子出租出去了。

虽然有好几个人想趁机捡便宜,要花高价买桂芹的房子,可桂芹没卖,并直接了当地告诉那些要买房子的人:“我现在要卖房子,那就是傻冒。眼看就要动迁了,最低一平米的房子,也得给我一平米的楼啊!那我得赔多少钱呐?”

要买房子里的人,其中就有老胡头的儿子二祥子。桂芹对二祥子说:“二祥子,你不知道吧?俺们这座房子不好,说是挡了黄仙的路了。”

听桂芹这么一说,二祥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自己的父亲为了趁机捡便宜,利用迷信来当说客了。难怪父亲昨天鼓动自己,说桂芹家要卖房子,让自己来打听一下。听了桂芹的话,二祥子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能信这个。”

桂芹笑了。桂芹丈夫的大姑嘴特直,对二祥子说:“回去问问你爸就知道了。”

桂芹向她眨了一下眼,桂芹丈夫的大姑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实际上,二祥子家过得不错。二祥子结婚时,他爸爸给他另盖了三间半大平台。院子一圈,砌的能有一米多高的大院套,前边还盖起一趟门房,让同龄的小青年都很羡慕,可谁都比不了。

二祥子的爸爸,人们都管他叫胡半仙,说他能掐会算。以前,谁家看房宅,看坟茔,都爱找他。后来,墓地花钱买了,房场国家不批了,他这一套不吃香了。可谁家年轻人结婚算日子,谁家死人了等红白喜事,还是都爱找他看日子,给张罗事。特别是死人时,那些陈规陋俗,还没有被人们全扔掉,年轻人不明白,老年人还爱讲究,都认为娶媳妇,聘姑娘,发送死人,这都是大事,一旦哪件事没办应对,会让人犯忌讳的。

人们的这种心态,就成全了老胡头。再加上现在的老胡头也在与时俱进,增加了新项目:批八字、看“外科”。谁的精神抑郁了,谁家摊上点横事了,也都爱找他给掐算掐算,或解一解。

谁家的小孩爱闹夜了,也爱找老胡头给看看。老胡头说是撞见死去的谁谁了,让到十字路口给烧几张纸,按他教的,叨咕叨咕就好了。

听说信他的人还真有,让他家门口总是车水马龙,有老板,也有当官的。还听说,当官的要来找老胡头,都不挂车牌子。特别是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送礼的人很多。这让老胡头不但财源广进,人脉也很广。

有一回,二祥子开车把人给撞死了,因有关部门的头头用过老胡头,暗中使劲,生把案子给拖成了不了了之,让二祥子不但逃避了法律制裁,还躲避了赔偿,可受害人的母亲一股急火得了心梗,撒手人寰。

桂芹在老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等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了的时候,她还是听信了亲人们的劝说。拿出所有的积蓄,在A小区买套面积不大的二手房。2010年,桂芹搬入A小区居住。

当搬来有一年多的时候,介绍她买楼的李叔找她说,他弟弟在外地开厂子,让李叔去给打更。A小区西面有一片他的开荒地不能种了,问桂芹要是愿意种就给她,要是不愿意种,他就再找下家。

因为刚搬入A小区时间不长,还没有与其他人怎样来往。通过买楼的事认识了李叔一家。因新来乍到的,在小区没有什么熟人,再加上李叔李婶都是厚道之人,她很愿意与他们相处,以后有什么事好互相关照一下。所以她从搬入A小区,就与李叔一家处的很好。李婶身体不好,她做点什么好吃的都爱给他们送点,让关系越处越近乎。

听了李叔的话,桂芹很高兴,满口答应:“李叔,你不种就给我,我喜欢种地,与土地相依相伴了几十年,闻惯了泥土的香味,习惯了春种、夏锄和秋收。自从不再种地了以后,我总像没着没落丢了魂似的,现在没事种点地就当锻炼了。谢谢你李叔,菜长好了咱们两家吃。”

第二天,桂芹换上旧衣服,带上帽子、手套和套袖,围上纱巾,带上大口罩,全副的干活“行头”,手里拿着李叔借给她的一把镐,随着李叔到地去认地。

李叔开有一亩多地荒,地很平,垄起得整整齐齐,地侍弄得连根草刺都没有。在这一带开荒地里,李叔的这块开荒地,不但正随道,片量还大,地势平,土质好,正是硬肋的地方,很显眼。不像其他地方,不是有楞就是有岗,砖头瓦块还多。一看就知道李叔不但是个很细致的人,对这片地还下了很大的工夫。

李叔让桂芹认完地,他自己又围着这片开荒地转了一圈。用手抓起地里的一把土,用鼻子闻了又闻后,对桂芹说:“这地可有劲了,我每年都从亲属家要不少猪粪和鸡粪,每年都铺上一层,从来都没有上过化肥。现在一闻还有粪味呢,长出来的菜色黑绿黑绿的,还抗病。”

说完,李叔把抓的那把土送到桂芹鼻子跟前:“不信你闻闻。”

桂芹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后对李叔说:“真有一股粪味呢。”

李叔还说:“今年你不用上肥了,过年你买袋鸡粪干作底肥,不伤地还有劲。尽量少上化肥,化肥就像人吸食毒品,当时有劲,可土地越上越板。人吃上化肥的蔬菜,不如吃上农家肥的蔬菜好。”

李叔说完叹了一口气,把土扔回原处就走了。桂芹看到李叔走回去有十多步远时,还回头瞅了瞅这片开荒地,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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