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法网恢恢
这是一座被青山绿水紧紧环绕着的小城镇。她没有大城市的噪音,也没有大城市的车水马龙,更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和臃肿。这是一块很小的盆地,这个被群山环抱着的小城镇,像个被揽在母亲怀抱里的婴儿,在夜幕降临,繁星点坠,静得落针都能闻声的夜晚,显得是那样的宁静和安详。
楼群里的万家灯火,像妙龄少女头上的珍珠,晶莹剔透,耀眼夺目。空气新鲜得让人都想张开嘴去吃上几口。清新宁静的夜晚,在诱惑着人们睡眠的神经,时不时从草窠里、小河边传来的蛙唱虫吟,好像催眠的曲子,催促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快点的进入梦乡。这种纯净天然的美,散发着一种永恒的爱,让经常住在大都市里的人们,因没有了噪音和繁杂的干扰,好像入了仙境一样,神清气爽。
难怪小芳的爱人坚持回原籍工作,这样的居住环境,才是人生真正的享受。亲近绿色,拥抱大自然,你好似进入了仙境,过上了神仙一样的生活。会真切感受到,生命与自然相融的最佳境界。
现代化城市不断崛起,车水马龙,石头城,不达标的空气,震耳的噪音,拥挤的街道,空中的楼阁,让人们越来越厌倦。亲近大自然,返璞归真,是人的一种向往。奇山异水,风景秀丽,森林茂密的山区景观,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人们心中的瑰宝,向往的地方。
可此时的关晓斌,赏心悦景的这个心情他连一点都没有,他要赶快找到表妹小芳,让她给他去取需要活命的钱。
因城镇小,找人不是那么费劲,再加上小芳的丈夫在机关工作,那个部门的住宅楼很显眼,小芳结婚时关晓斌来过,还有点印象。
当关晓斌敲门时,小芳正在看电视。听到敲门声,小芳把门打开一看是关晓斌,她一脸的惊讶和高兴:“哎呀,是小哥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来个电话呢?怎么这么晚才到呢?”小芳一边给关晓斌找拖鞋,一边高兴的直劲的问关晓斌。
小芳的丈夫:“哥,你怎不提前打个电话来呢?我们好去接你呀。”
关晓斌用右手食指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不让他们大声说话。小芳与丈夫谁都不吱声了,但却一脸的迷惑。
进屋里坐不多工夫,关晓斌就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小芳:“我这有张银行卡,你去几家银行,给我划两万块钱回来,我在这等你。取回来钱,我还要马上出去办点事。”说完,他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了小芳。
小芳更加迷惑,带着不解地问:“好容易来的,就住一晚上吧。干嘛这么急着要走啊?明天再走还不行吗?”
关晓斌有些无奈的说:“哎呀,小芳啊!你别再多问了,这件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的,你现在去取钱吧,等往后有时间了,我再慢慢的告诉你们。”
小芳更加不解,但还是接过银行卡,穿上外衣,脱去拖鞋,把皮鞋换上,拿起挎包就出去了。临走时,小芳还对关晓斌说:“小哥你别着急,我有一个同学在银行工作,我一定会让她帮我想办法,给你取出两万块钱来就是了。”
小芳出去以后走到背静处,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给大舅挂电话。她想策略的打听一下表哥的近况,看看表哥现在一切是否正常。小芳在电话里问:“大舅啊!我刚吃完饭。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有点想。你最近身体好吗?大舅妈和小哥也都好嘛?”
关晓斌的父亲:“哎,别提了,还好什么呀!你小哥出事了!警察正在抓他呢。他没往你们那去呀?要是去你们那,你可赶快告诉我一声,啊。”
听到大舅的话,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的小芳,腿也一劲的哆嗦。她问大舅说:“我小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现在正在俺家呢!”
一听这话,关晓斌的父亲立马紧张起来,他严肃的对小芳说:“你尽量稳住他,实在稳不住他,也要把他落脚的地方打听出来。”
一听这话,小芳带着哭腔说:“大舅,我们非得这么狠心吗?不行就让他跑了吧。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
关晓斌的父亲:“傻孩子,不能那么做!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逃亡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他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犯罪了就让他在监狱里接受改造,比亡命天涯强。一旦让他到处流窜,你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坏事来?听舅舅的话,你回去千万要稳住他啊,我先报案,完就往你们那个地区公安局挂电话,让他们协助擒拿逃犯。”
关晓斌的父亲报完案,就给小芳居住地的公安部门挂电话,让赶紧把关晓斌控制起来,这边警力很快就到。
小芳与关晓斌感情也很深。在她小的时候,因母亲带过关晓斌,关晓斌与母亲的感情如同母子。每年关晓斌都缠着大人带他来看母亲。一旦关晓斌来不了,母亲就带着自己过去住些日子,要不就想的了不得。所以小芳从小就跟小哥在一起没少玩耍过,让他俩感情极深。
她在省城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大舅家。大舅大舅妈对她非常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做点什么好吃的都让小哥把她找去。有时给小哥买点什么东西,也有她的份。有时舅妈有什么心里话,不跟关晓斌说,愿意跟她倾诉。
她总叫关晓斌小哥,关晓斌管她叫小妹。那时,大舅大舅妈都很忙,因他们经常出差,有时赶上星期日,大舅大舅妈不在家,关晓斌就让小芳给他做吃的。时间一长,让两个人也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关晓斌专横跋扈,但跟小芳从来都有担待,很有一个做大哥的样子。
上大学时,一次关晓斌不在家,小芳鼓捣他的电脑,也不怎么没加小心,就把电脑给整出毛病来了,她急的直掉眼泪。关晓斌回来了,不但没生气,还一劲的安慰她:“坏就坏了吧,还哭干什么呀?我又不让你包。”
小芳总羡慕小哥的生活环境,生长在非常让她羡慕的大城市,家庭条件优越,又是家里的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有什么,要星星不敢给摘月亮。生长在糖罐里的小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小哥工作岗位好,在一职难求的今天,小哥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一点呢?
当她知道小哥已经犯罪,并是逃犯的时候,让她难以承受。
小芳取钱回来的时侯,关晓斌正在吃饭。小芳的丈夫要给他做几个菜,还让他喝点啤酒,关晓斌说什么也没让。他对小芳的丈夫说:“你看冰箱里有什么,就给我弄点什么吃吧,我现在也很饿,越快越好。”
小芳的丈夫看冰箱里有冻饺子,那是他母亲头几天过来,知道儿子爱吃三鲜馅饺子,小芳又不会做,临走那天给包了不少,放在冰箱里冻上了。
小芳的丈夫,给他下了能有满满一大碗的饺子,当他把饺子端到桌子上时,好多天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了,还没等小芳的丈夫把酱油拿来呢,关晓斌一口一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当小芳进屋时,碗里的饺子,已经就剩下两三个了。这时,小芳的丈夫又给他端来一碗煮饺子汤,对关晓斌说:“哥,你再喝点饺子汤,会更暖和一些。”
小芳看到以前吃香喝辣,不是牌子的不穿,不跟时尚的不用的表哥,已经落魄到这副模样,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叫丈夫再给关晓斌下点饺子,还没等饺子煮好呢,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听到敲门声,吓得小芳脸色煞白,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跪在关晓斌面前,一边放声大哭一边说:“小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告诉大舅说你在这儿的,大舅让我劝你归案。说你年纪还轻,只有好好改造,才是唯一的出路。到处流窜,浪迹天涯,早晚会被抓到的。到了那个时侯,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此时的关晓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他两眼发直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小芳。关晓斌没有埋怨,也没有愤怒,他理解表妹小芳此时的处境,你让她能怎么办?小芳只能这么去做。他叹了口气后拉起小芳:“你别难过,这事与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作的。去,把门给他们打开吧。 ”
当关晓斌被警察带走以后,小芳的丈夫劝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小芳说:“你不要难过了,你这不是在坑他,而是在帮他。总归他岁数还年轻,后边的路还很长,只有悬崖勒马,才能回头是岸。要不然他会越陷越深的,一旦走向了绝路,到了那个时侯,你想帮他都帮不了啦。”
小芳的丈夫萧杨,在关晓斌潜逃的当天,就接到了小芳舅舅的电话,小芳的舅舅在电话里对他说,要是发现关晓斌到他们那个地方去了,就立即报警。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芳,他知道关晓斌与小芳感情很深,小芳有急性胆囊炎的毛病,一着急上火立马就犯病,一犯病就疼得死去活来。萧杨害怕小芳知道了受不了,所以才没告诉她。当他看到关晓斌来到他家时,他就准备稳住关晓斌,让他吃饱了后自己再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