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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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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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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城市》连载

第二十七章

2002年,中国男足首次杀入世界杯,虽然在韩日世界杯一球未进,连输三场,小组就被淘汰,但是也创造了中国足球的历史。中国不光是国足,国家也顺利得到了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权,举国欢腾。一片沸沸扬扬的大好形势下,美国却在为911事件中死去的人们而悲痛,小布什正在为复仇而谋划着中东战争。

当然,2002年,李强在上海市公办学校里迎来了他教学生涯的第一个初中毕业班,成绩不上不下。但是庄霓却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地考进了市重点中学上海大学附属中学。九月份,李强又开始新一轮从六年级到九年级的教学。开学不久,李强妻子洪源就生了个闺女,有了女儿的李强就每天在家庭和学校之间奔波,琐碎平常且充实。

魏道和石美丽还在不停地接大理石单子,手里的钱越来越多。2002年年底,魏道和张房东合伙接手沪太石材一家经营不善的石材厂,取名为:“有道石材”。但是刚把石材厂接过来准备大干一场的魏道,在过完2003年新年不久就遇到了覆盖全国的“非典疫情”,导致石材厂门可罗雀。在无生意可做无单子可接的情况下,白天在“有道石材”抽烟上网,晚上就到张房东那里的出租屋打麻将和赌二八杠。同样是没什么生意可做,坐着吃老本的其他老板们,也是爱往张房东那里聚会。一个个戴着口罩进了魏道的麻将屋,就把口罩一摘,抽起烟来。说:“都说这个抽烟是预防肺部感染的,我们聚在这里打牌抽烟也是在为预防非典做贡献。”于是,房间里就烟雾沉沉,熏得人睁不开眼来。

太姥山石材厂受到非典冲击生意也不好,工人们没活干想回家,政府又不准回家。每天早晨起床量完体温吃了预防药就呆在房间里看电视。工人们没事情做,但是石美丽却成天戴着口罩跟打仗一样,随时迎接卫生部门一次次地检查消毒。满楼道都是烧白醋的味道。每天忙完了卫生部门的检查后,没有单子处理的石美丽就坐在会计室学习电脑,看些闲书。自从搬进了聚丰园小区的房子之后,石美丽觉得很踏实,每天临出门时要环视一下新房子,把房门锁了好几遍后还要推一推,确定门锁了才离开。每天下班回家打开房门,不管家里干不干净都要拿着抹布把房间家具挨着擦一遍,将小家收拾得温馨无比。

庄仁雅把石材厂转让给了王江夫妇之后,就搬到了新世纪广场写字楼,在写字楼里通过那个陈教授广交名流,用围棋外交的方式认识了这个棋院的院长,认识了那个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认识了复旦大学某某知名教授等。但凡这些跟他接触过的名人,庄仁雅都要借他是摄影爱好者的名义,给他们拍照和跟他们合影。然后把这些合影洗成大幅照片,再用他原先干过广告公司的经验给裱装起来,挂在写字楼显眼的地方,赢得了生意圈很多人的佩服和信任。再加上他会书法会画画又能说会道,慢慢在他的交际圈就成了儒商。特别是在他们那个福建商会小有名气,很多福建人都把跟庄仁雅交往当成是荣耀。

但是,无论庄仁雅怎么竭力包装自己,在他老婆王晨眼里,他还是闽东那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农村人。所以当他给王晨说自己已经是福建商会的副会长,是某某领导说要提拔他的,王晨总是不屑地说:“浪得虚名,再怎么浪你还不是做小广告小建材的小老板。”弄得庄仁雅在酒局上总在强调:“一个男人这一生,其实就是在为了征服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而活着。”

庄仁雅经过一年多的考察,有四个福建老板就同意跟庄仁雅一起投资美国那个折扣商场,五个人共同出资六千万以庄仁雅为董事长筹建。庄仁雅在非典疫情过后,就把莘庄的七幢别墅留一套自己住,出售六套,还了银行贷款还赚一千多万,加上自己本金将近两千万投进这个折扣商场。商场选址在普陀区金沙江路一处废旧工厂,毗邻农工商超市等大商场。普陀区政府也乐于将这旧工厂出卖改造,就与庄仁雅团队一拍即合。阮伟因此也得到了不菲的收入,除了在金沙江路买了一套房子之后,还买了轿车,一下子过上了上海中产阶级的生活。庄仁雅在新的公司里还继续用阮伟,把旧厂房改造成商场的布局,就是由阮伟和装修公司一起商议,之后就在阮伟测定的黄道吉日破土动工。虽然庄仁雅用很诱惑人的薪资吸引贾文生来公司上班,但是难以打动一心在教学的贾文生。在女儿庄霓考上重点中学的谢师宴上,庄文雅对贾文生最后一次的盛邀失败之后,便也少再提及贾文生。倒是在等着商场装修结束后,让石美丽来商场当出纳兼办公室主任。

泥墙英才学校八年级期末考试之后,贾文生所带的班级语文成绩已经不只是年级第一第二名了,已经是南汇县十五校联考八十五个班级的第一第二名,而且十五校联考的语文考试状元,就是贾文生所带八年级三班的顾小丽。

这样的成绩引起全校轰动,引起了十五所学校老师之间的争相传播。因为自从贾文生来到泥墙英才学校后,从六年级开始,每次语文联考各项指标都是泥墙英才学校第一名。这次更是贾文生所教班级列第一二名。大家都在说泥墙英才学校这一届学生真的是很厉害,这两个语文老师是撞大运了。殊不知这是贾文生坚持让学生写命题日记坚持培养学生的语文学习习惯所致。他所教的三班四班学生整体语文学习的良好习惯养成了,就有了良好的语文学习品质,语文阅读也好写作也好都强于一般学生。

贾文生的教学方法可谓立竿见影,也让同年级的葛红从排斥嘲讽到模仿学习再到彻底佩服。看见贾文生做什么就跟着学什么,贾文生要求学生天天写日记批日记,她也要求学生天天写日记批日记。开始批日记的时候还发牢骚:“嘎多啊!每天上百本日记批来批去都要批西特叻。”

葛红就过去问贾文生怎么批日记才不觉得枯燥,贾文生就拿起自己正在批的一本日记给她说:“不要尽看学生日记里的缺点,每天都从每本日记中去寻找亮点,用红笔标出来。然后就在班级里给学生们说老师用红笔标出来的地方就是精彩的地方,每天一处精彩的地方加一分,一个星期评价一次,重点表扬前十名。这样学生都会争先恐后地把日记写好。而且重点表扬那些语文厌学者的日记。每天的《班级日报》上都摘抄昨天班级日记精彩句子十句。得要有激励措施去激励学生乐此不疲。”

葛红又说三班没有《班级日报》怎么办?贾文生就说:“可以给三班班主任建议出一份《班级日报》,如果班主任不愿意合作,那就每天在班级评价昨日日记之星。”

葛红就照贾文生讲的去做,果真就进入了写作辅导角色。她又问贾文生是如何让学生主动学习语文的?贾文生说:“教师在课堂上别什么都包办,要大胆放手让学生自己动手,比如新课文生字生词,学生自己查字典并且要检查。每一篇课文就落实三大问题:课文写了什么?课文怎么写的?作者为什么要写?尽量不要受教学参考书的制约,鼓励学生大胆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问题。答错了及时纠正和正确引导,老师不要根据参考书和标准答案一言堂。这样久了,学生就会对自己的阅读理解能力信心倍增了。”

从六年级下学期开始两年间,贾文生两个班级的学生就开始在各级报刊发表作品。很多学生的写作潜能都被贾文生激发了出来,先是在南汇县有影响力的《中学生作文交流报》陆续发表学生作文。发表多了,《中学生作文交流》编辑还专门来了墙英才学校采访贾文生的作文教学方法,回去后专门用整版报道了贾文生在农村初中摸索出的可行的作文教学方法,并顺带介绍了泥墙英才学校,把胡校长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几十篇学生作品分别在《文汇报》《当代中学生》《少年日报》《中学生导报》等刊物发表,极大地鼓励了学生的写作兴趣,并提升了学校的声誉和知名度。

有一天,胡校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是《少年日报》“教师风采”栏目的编辑,问泥墙英才学校有没有一位叫贾文生的老师?胡校长说:“有的,怎么了?”那个编辑说:“贾文生老师的学生写了一篇关于贾老师的作文,写得很生动,能不能告诉贾老师,请他把他的一张五寸的生活照寄到报社,我们下期图文并发。”

胡校长挂了电话后,到旁边书记办公室给王书记说了这件事情,王书记就感慨不已:“这年轻人真的是为教育而生,来学校三年辅导学生发表的文章是一些语文老师教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胡校长说:“上学期推他班级去参加市优秀中队评比还有人来阻止,说是给一个临时代课老师去参选有损学校声誉。他们就不知道他们作为正式在编老师所做的具体成绩究竟在哪里。”

王书记说:“我们后年就要退休了,得抓紧解决了他的个人问题,不然太可惜了。”

贾文生教学成绩突出,学生发表的文章众多,全国发行的《少年日报》“教师风采”栏目图文并茂刊登贾文生照片和学生文章,全国发行的《现代中学生》封底图文介绍贾文生和学生们文学社活动的情况。

这样,先是学校老师们的孩子来找贾文生辅导阅读写作,连一向不尊重贾文生的牛明光也把他成绩优秀的儿子送来给贾文生辅导。慢慢地,老师们在泥墙英才学校就读亲戚的孩子们,也送来找贾文生辅导。再慢慢地,学校老师们在其他学校读书的亲戚的孩子们,也慕名来泥墙英才学校找贾文生辅导。再后来,本校其他年级的学生,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慕名来找贾文生指导。人太多了晚上和周末单独辅导不过来,贾文生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把来找他辅导的孩子分成基础好的、一般的和基础不好的三批。基础好的三四十个放在周一到周四分批次来辅导。基础一般的五十多个学生分成两个班在周六下午和晚上来辅导。基础差的三十多人分成两批在星期天早上下午来辅导。这样,贾文生白天忙着两个班的事情,晚上又忙着辅导,只有周五下午回上大聚丰园家里与妻子团聚一次。

八年级期末表彰大会,贾文生所带班级被评为上海市优秀中队,贾文生被评为上海市优秀中队辅导员。贾文生上主席台领奖的时候,下面的教师有的表情充满敬佩,有的表情麻木,有的表情复杂。

七月,全国非典疫情解除,魏道和石美丽在石材厂又开始忙碌起来。庄仁雅得知贾文生放暑假在家里,就请贾文生每天去新世纪广场起草折扣商场的各种文案和修改各种各样的广告单。折扣商场发表在上海各大报纸的新闻稿和广告都差不多是出自贾文生的手。贾文生每天很早就起来给妻子做早饭,下午下班回家,也给妻子烧了可口的饭菜等妻子回家。暑假一个多月很快过去,贾文生又回学校,准备关键的九年级毕业班教学。

九年级的数学由常年带毕业班的骨干教师卢勇、汪海以及年级主任邹华君任教,牛明光不能带九年级那是预料中的事情。吴勇本来很受学生欢迎,无奈教学成绩总是上不去,到处说跟贾文生搭班占不到便宜,贾文生班级的学生都拼命学语文不学数学。贾文生听到后就跟他沟通,也去班级听他的课帮他组织管理。后来就发现他教学上太随意不严谨,教学方法不灵活,导致学生在他的课堂上注意力不集中,整体成绩上不去。几个基础稍微好一点的学生都去卢勇那里补课。他的心态又产生了不衡,到处说他从来不搞有偿补课云云。但是迫于成绩的压力,在听了贾文生的建议后开始抓数学课堂纪律。却又矫枉过正,有一次在课堂上狠狠打了一个学生一记耳光,打得学生鼻血直流。家长闹到学校来,他又吓得面色苍白,不停道歉。于是,吴勇课堂组织能力欠缺,教学简单粗暴就成了领导对他的印象,于是就没能跟上去教九年级毕业班,又重新回到六年级。

九年级毕业班语文老师三个,葛红担任九年级组长并教一班语文和当一班班主任,邹华君升职任校长助理担任一班数学。二班班主任和数学老师是汪海,贾文生教二班三班语文,任三班班主任。卢勇教三班四班数学,四班班主任是原语文组长的老婆,语文组长调任其他学校。

开学第一天,贾文生才到办公室,就涌进来一群学生。引得办公室的老师们都错愕地看着贾文生。涌进来的学生有几个哭得眼睛红肿,贾文生一问得知是九年级重新分班,以前贾文生教了三年的学生们分到一班四班去了,就舍不得贾文生,哭着来找贾文生呢。贾文生就掏出纸巾给哭鼻子的学生擦眼泪,边擦边说:“哎呀,去哪个班级都是一样的,九年级的老师们都是学校的骨干,每一个老师都经验丰富。别这样哭哭啼啼,贾老师不是还在这里吗。我又没有离开学校。”

一个学生哽咽着说:“我们都习惯了贾老师你的教学和管理,这忽然就分班了,我们要去找学校,能不能不要分班啊。我们还是要贾老师教我们。”

邹华君和葛红也过来做工作,给学生们一一分析九年级每一个老师的特点。葛红说:“侬喜欢贾老师,那贾老师勿能教侬一辈子啊?九年级上完了还要去高中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然后,一班班主任和四班班主任把来哭的学生分别带走去做工作。过了一会儿,这些学生又来了,代表刘琼说:“贾老师,我们决定好了,不在你班级学习了没关系,我们平时多来找你问问题,周末我们都去你租的教室那里听你讲语文,以文学社的名义去找您。”

贾文生笑着答应了。

九年级毕业班的学生无须动员和严管,新分的班级很快就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贾文生自己班级倒是无妨。但他教语文的二班问题来了。先是汪海几次找贾文生,说:“老弟,咱俩是好朋友好哥们。我觉得这九年级了,是不是不要让班级学生写日记了呢?占时间得很,可以让学生多用时间做一些题嘛。”

贾文生很想辩解,终因人家是学校老牌骨干教师,就听了建议,把日记改成了周记。就是每周写一篇。但是自己班级还是坚持写日记。

后来许主任忽然找贾文生,说是二班一个女生家长打电话举报贾文生,说贾文生在课堂上打压和歧视这个女生。贾文生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怎么就打压歧视这个女生了。许主任就说:“你有没有在班级贴了作业不合格学生的名单?”

贾文生说贴了,每次检查完了作业,我都会把优秀作业和不合格作业写出来贴在墙上。

许主任说:“那你有没有在这个女生的名字底下划了一条红线?”

许主任这么一说,贾文生就想起来了。说:“是的,我是把作业不合格贴出来,需要注意书写的同学名字下划了一条红线,表示强调。没有歧视。”

许主任说:“现在的家长都很难搞,这个学生很敏感,你以前没有教过,刚分到你班级来,可能有点不适应你的教学方法,你要尽量避免让家长产生误会的做法。还有,你的大专毕业证快到手了吧?”

贾文生说:“还有几科,估计明年年底能拿到。”

许主任说:“很好,你来学校三年作出的成绩有目共睹,正逢你解决个人问题的关键时候,你得注意。别因为一些小事情误了你的人生大事,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贾文生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也不找那个学生谈话,既然你很敏感我就不找你了,尽量用自己的课堂教学去转化那学生对他的误会,这个学生也好,这个学生家长也好,都误以为贾文生是那种心胸狭隘者了。

汪海知道情况后,把贾文生叫到阳台上悄悄地说:“班级优秀孩子周末是不是都在你那里去辅导了?”

贾文生说:“差不多都去了。都是自愿找去的,我可没有强求过,而且其他学校学生找我辅导的也那么多。”

汪海说:“告你那个女生去没去?”

贾文生说:“去过一回后来就不去了。”

汪海说:“人家到你们语文组长家辅导去了。她爸爸说跟你们老组长是好朋友,就叫她去了你们组长家辅导。但那是家长安排的,那女生想到你这里辅导。那小子看不起你这个外地的代课老师,就硬安排孩子去了她家。那天,他请班级任课老师吃饭都没有请你。孩子回家了,天天打听你的语文课教学情况,这不,逮到你在他孩子名字下划红线,就小题大做了。”

贾文生一听原来深层原因是这个,就笑了:“我还以为是我讲课出了什么问题,孩子听不懂呢,正郁闷着呢。又是家长不正确引导的家庭教育问题啊?没事的,不用理会这种二尖瓣狭窄,上好自己的课就是了,跟他纠缠不值得。”

有一天,班级陆安全来找贾文生,样子看上去很愤怒,说:“老师,我不去卢勇老师家补课了。”

贾文生说:“怎么了,这个补课是自愿的事情,干嘛这么生气啊?不去就不去嘛。但是大家都在补,你不去补不怕落后啊?”

陆安全说:“怎么不怕?我也不愿意不补课。我就是看不惯卢勇。”

贾文生说:“卢老师怎么了?”

陆安全说:“册那,他是个老色狼老色鬼。常在一些女生身上摸来摸去。”

贾文生说:“是不是你太敏感了,老师是长辈,有时候在女同学头上拍一拍,肩膀上拍一拍表示鼓励很正常。不要大惊小怪。”

陆安全就由愤怒变成委屈,眼泪汪汪地说:“你们老师都是一条道上的,互相包庇,互相隐瞒。”

贾文生说:“你别着急,这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们得要有证据,我调查一下好吧?”

陆安全走后,贾文生就找汪海,把陆安全说的情况向汪海说了。汪海说:“死小子又这样了,前几届就有学生反映过这个问题,我提醒过他。也没有什么过火的事情,讲题的时候喜欢在学生身上拍一下表示提醒和鼓励,男女生都拍。”

贾文生就说:“男生倒无所谓,女生都十五六岁,是不可以乱碰的,涉及对未成年人的性骚扰。我们得向学校反映。”

王海就说:“别别别,兄弟,这家伙就指望着他赚钱养家糊口呢。这样的事情一旦反应上去,他就完蛋了。我们一再提醒他一下。”

汪海就打电话找来卢勇。说:“臭小子,侬周末有偿补课的事情有没有事情啊?”

卢勇说:“啥事情叻,么啥事情呢?”

汪海说:“侬跟女学生太亲近,男生们看勿下去了,反映到小贾这里了。”

卢勇说:“册那,瞎胡讲,哪能大庭广众做那种事情呢,没有的事情。侬想想,女生都不讲啥,伊胡讲啥?”

贾文生说:“女生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好意思讲的,卢老师一定要注意跟女生之间的距离。苏霍姆林斯基说‘可以跟学生是亲密朋友,但不可以亲热。’”

汪海怕卢勇跟贾文生吵起来了,就赶紧说:“是啊,贾老弟说得对,我们男老师都要注意这个问题,别等出事了后悔,侬想想侬除了教书侬还能做啥?工作没了难过呢。侬要真骚,去按摩店洗头店澡堂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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