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走了好几天,于吉领着我继续一路往北。而此时的长江以北,黄巾军兵燹初熄,又逢各路军阀豪族争雄,民生凋零得不能再凋了。我实在是不情愿去,咱不如往先荆州走俩步呀?于是我问于吉咱换个方向游历可否焉?他说而今身上缺救命养身的道符,宝宝心里有点慌,得去挖点灵药再炼制炼制。而今上党一块参源枯竭,作为关键符引的千年人参,是再也采掘不到了。传闻北出幽州的极寒之地有座白头山,是千年人参的原脉所在,不仿去看看。
白头山?比幽州还北,产参,那说的就得是长白山了吧。这个点,确实,长白山的野山参应该是长得跟野草一般,鲜人问津。哎,早说么,等1800年后咱坐飞机一会儿就到了。而此时,我们只能靠俩腿儿走,路上连头驴都见不到,别说马了。马在这个战争年代,那就相当于是坦克一样的存在,平民百姓可不准开着坦克上路玩。我现在觉得魏晋南北朝的人坐牛车恐怕单纯是因为没马可骑,因为我现在就坐在于吉买的牛车上“吱呀”着……
“嘿,先生,您还别说,哥们就喜欢这慢悠悠的牛车,要说兵荒乱世何处闲,静好岁月斜风中啊……”我坐在驾驶座上,摇着鞭子自在地吟唱。“
乘微风兮徐徐行哎,
无尽闲兮上心头哎。
遥远方兮有良人哎,
美且亮兮鞭子粗又长哎。”
“星君汝唱的是嘛玩意儿?”车棚里传出一声吐槽。
生活本来就是应该这般平淡,然而,世界上似乎就有那么一个自然规律:上天总不会给能动会走的青壮年人太多颐养天年的时光。就在我驾着牛车晃晃悠悠的时候,一根长长的水杉叶子象山稚的尾毛一样,悄无声息,轻巧柔软地从云端射落而下,穿过车棚的开窗间隙滑了进来,插在于吉面前的垫子上。
于吉拾起跟前这枚水杉叶子,叶子在他的指尖化为一根纤细硬挺的白色兽毛,转而变成绿色,一燃成烬。于吉那双眯眯眼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起身从车棚里钻出来对我道:“劳累星君了,请换小生来驭。”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道:“好说,这牛车赶起来确实令人犯困,有劳先生了。”在我进入车棚躺下后,于吉掏出一张蓝色和四张白色道符,钻回车棚里说要跟我学打扑克。
当然不是,只见于吉剑指持符,口中念唱道:“风听我令,云顺我命。天授令命,万物听顺。搬山四妖,力拔恒泰。趋趋走轮,勤勤驭车。去!”于吉催动这道蓝色术法道符,又补上四道白色增幅道符。白色道符各自飞往牛车车底的四个方位,化为四只只体格壮硕的蓝色透明的中华穿山甲,托起牛车,倏地往前绝尘而去。这加速力道之猛,我在车内躺得好好的,“唰”的一下连带着垫子席子一块儿从车头直直滑到车尾,“咣当”撞到车棚的后门上。嘿?干啥玩意儿呢这是?托车门的福,我立刻获得了与牛车同等的速度,我摸着脑袋爬起来,透过木栅窗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色正在飞速向后略过。我爬出车棚,拍拍于吉的肩膀迎着狂风喊道:“先生,弄啥嘞,牛车咋变跑车了?”于吉眯着眼回答道:“啊?星君您说神马?小生听不到啊……”
我们的牛车一路上”哒哒哒”,卷起行人衣角无数,引来侧目无数,好几个赶车人在后面追着喊:“嗟呼!是牛何所得焉?”
小黄牛他自己也很害怕啊:“哞~~”(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