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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萧云海—往事如潮
“搞图形发生器，不是为你，不是为他，是为国家的需要！”
四、海城出血案
高英树清晨到山城一下飞机，打的直奔骐山。他赶到院部就要见院长萧云海，却见院办主任卢明哲说，萧院长病了，昏倒了，正在院医务室抢救呐！高英树吃了一惊，说，那怎么办？我有急事要向萧院长汇报请示呢！又忙问，萧院长现在怎么样？要紧吗？院办主任卢明哲笑笑说，无甚大碍。医生说是疲劳过度，打打吊针好好睡一觉就行了。高英树说，那，卢主任，咱们去看看萧院长？
卢明哲每去海城，都是马尚飞高英树几个下属公司老总鞍前马后的殷勤接待，他们之间早就以哥们儿相称。他看高英树还是一脸焦躁的神色，继续笑道：“兄弟，现在去看萧院长，那儿一屋子都是院内外的头头脑脑，连楼道里都满是探望的人，轮得上你去说话呀！你也坐了一路飞机了，先歇息歇息。院里条件差，只能安排你住招待所一个最好的套间。中午，老哥我为兄弟接风洗尘！”
午餐，是按接待部委领导的标准设置的。八人一席，卢明哲又叫来一些院财务院计划等鼎力部门的部长处长作陪。卢明哲说，他这个院办主任，也就只有下个饭单这么一丁点儿的权力了。
部长处长们一听忙说，哪里哪里？！在微电子院，谁不知道，除过萧院长贾书记院领导，就数您卢主任是老大了！
卢明哲则正色说，低调低调！幸亏高总是兄弟不是外人。否则这种玩笑话传出去了，影响多不好！院里只有辛民，在他那搞拉帮结派的一伙中，才称老大嘛！咱们共产党员，一心为公，是光明磊落的嘛！
众人笑道：卢主任所言，极是！
午餐很丰盛。杯斛交错，吆五喝六，称兄道弟，一顿饭吃下来，下午的上班号都吹响了。因为高英树力阻，没有上“五粮液”，只有一箱“青啤”见底。散席时，院计划部副部长刘秦意犹未尽地宣布说，不过瘾！说他晚上请客，陪高总到山城吃“饺子宴”去，都来哦！
尽管喝的是“青啤”，高英树也不胜酒力。二十五年前，一九六九年元旦过后的那一天，他拽着萧云海，到北京中关村一家小酒馆一气灌下二斤“二锅头”，自己死猪一般足足睡了三天。梦魇之后痛定思痛，他就与白酒彻底绝缘。
高英树先回到招待所房间，躺了半个小时，才起身去院医务室。
院医务室坐落在家属社区的一栋独立小楼内。萧云海住的病房在三楼。四周静悄悄的。高英树知道，是书记贾宏俊下令了：未经批准，一般人员不得再去干扰萧院长休息！
上楼时，他迎面碰上两个认识的人，一位是院纪委书记彭亮，另一位是院保卫部部长茹旭东。两个人同高英树握手，说“高总回来了……”寒暄了几句。分手后，高英树总觉得两个人猛一看见他时，目光有点异样，怪怪的。高英树忖度，这时分这两个头头一道去见萧云海，不会单单是再次来看病人那么简单，肯定还有重要的工作汇报。难道他们的汇报会与华翔公司有关系？随即，高英树就为自己的疑虑失笑了：这两个人都是管政法的，与华翔公司会有什么牵涉呵？神经过敏了，神经过敏了！
其实，高英树的预感相当正确，真的是有关系。
院纪委书记彭亮和院保卫部部长茹旭东，正是为海城才发生的一件大案牵涉到华翔公司，再具体点说，牵涉到华翔公司的财务总监栗雅芝，才紧急向院长萧云海汇报的。
这件大案是这样的：两天前，海城开发银行发现自己的副行长单新和一个与单新平时来往密切的女职员于某某，同时有一天时间既不请假也不来上班。便派人寻找，结果在单新单身居住的别墅里找见了二人。二人已死。经抢救，于某某算活过来了，她是被吓死过去的，但醒来却成痴呆。问她话，她只会瞪圆极度惊恐的眼睛，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呵、呵”声。单新则已彻底呜呼。公安勘查现场初步认为：
一、两个人都一丝不挂，赤裸着身子。于某某双手被缚在床栏上，阴道内残留有单新的精液；单新则仰面倒在地板上。显然，案发前，俩人正在搞不堪入目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二、凶手是从房顶飞身跃窗进入房间的。从单新左肩有扼伤痕迹看，可以判定凶手大致的行凶过程：凶手悄无声息地走到单新背后，扼住单新左肩，把单新一下子从于某某的下身体位里，硬生生地扳了出来，然后当胸一掌，单新随即毙命。
三、经尸体解剖，单新心肺俱碎。内行人称，这是死于一种绝世武功“摧心掌”。从现场房间不留脚印、单新左肩不留指纹看，凶手是一个出手狠辣、轻功盖世的武学高手。
四、凶手的行凶动机。单新房间藏有许多金银珠宝，包括十多万现金。但凶手似乎分毫未动。可以判定，凶手既非谋财害命，就只有情杀或是仇杀的可能。
五、案发时间：一九九三年十二月χ日夜十二时。
此案对外秘而不宣，但已惊动北京。有关领导下令限期破案。海城公安撒开无形大网。在清理单新的私秘信函和电话号码中，看到了栗雅芝。于是，便向微电子院通报了案情，要求全力配合予以协查。方才彭亮茹旭东就是向萧云海汇报这个情况的。三个人分析了分析，认为栗雅芝与单新，固然有密切来往，从现有的证据看，主要是正常的借贷款关系，涉及凶杀的可能性不大。萧云海指示茹旭东说，栗雅芝饱经风霜，很敏感，要爱护。既然她正在北京出差，就不要急于找她。她回海城后你去海城和她见面，谈话一定要注意方式。
然而世道诡异，萧云海他们怎能知道，酿成这一惊天血案，竟然完完全全是因为栗雅芝。凶手的行凶动机居然是：灭淫贼，除民害，护亲人！呵呵！
……高英树走近萧云海的病房，刚要叩门，忽听室内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呵斥声：“你，离我远点，待那边去！”接着听到郑洁不满的声音：“梦梦，怎么说话呢！民民，你过来，坐阿姨这边！”
他踌躇时，又听到萧云海说话了：“来客人了。听脚步是英树吧？梦梦，快去给高叔叔开门！”
高英树心中叹道：“他妈的！毕竟是从同一间集体宿舍混出来的，连我走的脚步，他都记得住！”
室内，来开门的漂亮女孩子，自然是萧梦梦了。萧云海还在输液，半卧病床，迎面向他微笑致意。窗前沙发上站起身来的两个人，一位是郑洁，另一位则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高英树猜测，帅哥儿，大概就是被梦梦方才呵斥过的“民民”吧？这个民民，似曾相识呢……
民民很大方地率先迎过来，同高英树握手、让坐，仿佛他也是萧家人似的，说：“你好，高总！”
郑洁笑着介绍道，这是白民民。云海的新华同学、你们海城国盛集团董事长尤静的公子。来山城出差，顺便来看看我们的。
高英树也笑了，说，“我说怎么面熟呢，原来是国盛的白总，鼎鼎大名！咱们在海城商界聚餐会上见过面的。”高英树并不知道梦梦与胡可的关系，心想，什么顺便来看看的！这个架势，十有八九，眼前的白大公子将会是萧云海的乘龙快婿。
问候之后，高英树言归正传：“萧院长，我有工作向您汇报。”
郑洁三人又待回避，萧云海说：“郑洁你们回家吧。我的吊针也打完了，中午又睡了一觉，没事了。我和英树去办公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