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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萧云海—往事如潮
“搞图形发生器，不是为你，不是为他，是为国家的需要！”
六、还我栗雅芝
高英树开门见山，气呼呼地说：“萧院长，你们院领导太过分了，这般揪住华翔，硬是朝死里整华翔！我不干了，我是辞职来了！”
一个投资公司的下属一开口就这态度，在萧云海八年的院长生涯中，还不多见。于是，他口气严厉地说：“英树，你是位老同志，怎么说话呢？有问题就谈你的问题，不要东拉西扯！”
“啊？！这么说来，都是你萧大院长安排的？！”高英树这次来是豁出去了，依然不管不顾地叫道。“萧大院长要想同我高英树过不去，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干嘛要整华翔呀？我们华翔容易吗？我们白手起家，从睡地铺开始，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在海城站住脚跟……八年来，华翔向院的收益上缴少过一分一文吗？微电子院有二十多个投资公司，哪个公司敢于华翔比呀？……啊？！”说着说着，高英树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见高英树一付愤怒而又委屈的样子，萧云海心软了。他很无奈。唐斌对华翔大动干戈，他不能说他不知道，因为他已经知道；从工作程序和院领导班子团结出发，他又不能说这只是唐斌搞的，与他萧云海没有关系……于是，萧云海缓和一下语气说：“英树，你别着急。你和华翔的成绩，在院内是有目共睹的！但成绩归成绩，问题归问题……”
“问题？谁没有问题？！”高英树打断萧云海的话，抹抹眼泪冷笑道，“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嘛，谁没有问题？哪个公司没有问题？！就说你家白民民的国盛集团，没有问题？！问题大到天上去了！一个手令，一个批条，一纸大印，就巧取豪夺，一夜暴富！凭什么？不就是凭着白家尤家两家气焰熏天的权势吗！可是，谁查过他们呀？你萧大院长有种，你也去查查他们呀！……”
“我萧云海是查不了。请相信，早晚是会有人去查的！”萧云海坚定地说。萧云海忽然察觉到，眼下高英树的情绪很不对味！他决不单单是为华翔问题而来的！什么“你要想同我高英树过不去，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什么“你家白民民的国盛集团……”他萧云海什么时候同白民民变成一家了？牛头不对马嘴，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啊？看来，继续同高英树就华翔谈华翔，不会有结果，不如换个话题。萧云海便说：“英树，咱们认识相处几十年了，相互应该了解。你如果对我有意见，请直说好了！”
“好！那我高英树就一个窟窿眼捅到底。一句话，还给我栗雅芝！”
萧云海一听，大吃一惊，不由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还给你栗雅芝？栗雅芝不是正在北京吗？”
“在北京？大概是在你萧云海心窝窝里吧？”高英树继续冷笑道。“萧云海，你凭什么呀！我和栗雅芝同甘共苦打拼出来，我们相爱多年没准就要结婚了……可是插进来个你，情况就全变了……萧云海，你凭什么呀！”
萧云海听了个稀里胡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个院长，听汇报太多了，诸如高英树和栗雅芝之类男男女女的事，却难得听说过。他欣赏栗雅芝的才干，同情栗雅芝坎坷的身世；也仅仅知道栗雅芝一直是一个单身女人。如此而已。虽然，他确实存有个心眼，也只是想当个红娘，把栗雅芝与鳏居多年的辛民撮合到一起……。
萧云海说：“英树，你冷静一点，你一定是误会了……”
“我冷静？我误会？……你说，你请吴副部长吃饭，海城的几个公司那么多人你不叫，为什么偏偏把栗雅芝叫去？去了就去了，陪着部领导唱唱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可你逮住机会把栗雅芝叫到一个角落，鬼鬼祟祟地都干什么？听说你还动手动脚，扯开栗雅芝衣服摸了一把，啊？！”高英树已经醋意大发，口无遮拦了：“萧云海，你说，你是不是私下已经把栗雅芝搞到手，都上过床了？……”
萧云海血向上涌，怒不可遏，拍案斥道：“高英树，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我怎么胡说？！”高英树也跳将起来，高声叫道，“二十五年前，你始乱终弃，另寻新欢，抛下了水至青！二十五年后，你旧情复发，找不见水至青了，就看上了与水至青长相差不多，却更年轻的栗雅芝！……你说你是不是？你敢说你不是！萧云海，你就是个伪君子，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这时，门被推开了。两个人便都不言声了。
推门进来的院办主任卢明哲，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请示说：“高总向萧院长汇报完了，是吧。萧院长，您看下来怎么安排？”
萧云海很快地冷静下来，说：“这样……当年，我、高英树、罗天良，三个人住过一间集体宿舍……老卢，你安排辆车，送高总去墓园。这次回山城，他也要与老罗告个别……”
卢明哲答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