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他的心在流泪,在巨大的利益纷争之间,多年来的感情就这样被淡漠。
经历了这场心灵洗礼,杨进又回到FDI公司上班。
这一天陶建晃着脑袋走了进来,走过他的面前,若无其事地还回头瞧了瞧。杨进不喜欢陶建这种目光,他期待与陶建良好的开端。事实上,一个人的感官传导、甚至是控制的思想,与现实有较大的差别。
在杨进真诚的眼光注视下,陶建却走到幸萍的面前,游览着电脑上信息,“这些数据你要修改一下。”陶建与幸萍讨论着新的修改方案。
时不时地又停下手朝他看看。陶建想看看,一个濒于饥饿、急于想表达自己愿望的杨进是怎样的表情。
杨进不去理会陶建。现实与Justin所描述的客观完全两样,他那颗美好的心灵逊色不少,昨晚Justin铸就的景色在他的眼前消失殆尽。
“你知道Justin的用意是什么吗?”陶建又微笑地对杨进说,这句话让他沉落的心又兴奋起来,他觉得陶建会按照Justin意图办事,以便有良好的开端。
“你不要忘记了,只有FDI公司才能承担这张图纸!”这是公认的事实,FDI公司有强大的资金力量,外部环境也好的多。
他突然明白Justin为了公司最后的努力。他的每个神经似乎都被未来所左右,特别是脑海里面经常浮现设计的影子,他不知道今后命运如何改变,“我知道生命的本质在哪里。”
杨进的手在微微颤抖,又一次抛出他那颗炽热的心灵。特别是手受伤以后,一个线条或者一个数据对他来说,不像从前那样来的容易,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耐,反应非常灵敏。
“你应该吸取在以前的教训,不要太狂妄了。”杨进站在那里不动,他明白人生效用是递减的过程,还可以有上升的余地。“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设想而已呀?”
他相信Justin传递的灵感,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谁非,只有真理不会改变,那就是对人的忠诚。他就是按照这标准来衡量一切。
杨进还是要证明自己,不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强大的咖啡因让他像一匹马在旷野中奔驰,他不管自己是否成功,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他只想向前方奔驰。
“这样吧,你再准备备选方案,技术鉴定会议上可能要用到,”陶建从表面上给予他工作上的肯定。但不告诉何时处理方法。
每次都这样,设计方案不了了之。这次杨进不能让步。“你能不能明确给我一个初步意见。”
“你不要与我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杨进不再留恋曾经怀揣的希望,他知道了自己的出路——无论是成功的或者是失败的,都需要拥有一双慧眼和一颗慧心,从社会的万花筒里辩别出自己的灵性和人生的目标,就能让心灵智慧的火炬长久地明亮,为自己的漫漫心路指航。
这时候幸萍走到他这边来,一颗孤独的心灵在她面前暴露无疑,特别是Justin不在的时候,幸萍显得更加殷勤。幸萍给他一个复印件,“这是技术鉴定方案,还没有正式定稿。”
杨进怎么能把心里话告诉她呢?他在幸萍面前又成了无知,他做的事没有一件她不了解或没有预见到。想到这一点,杨进更加激动。
“我对你毫无意见,”杨进对幸萍说,“我只是感到无聊,但我非这样说不可,你太固执了!”幸萍眼睛不瞧对杨进说。
“你以为技术鉴定就可以改变一切?”不知道幸萍是否有能力澄清陶建对他的误解。他终于发现人的交际能力也会使工作起彻底的变化。
第二天,陶建又召开公司例会。传达董事会的修改意见。陶建对杨进说,“技术鉴定方案工艺存在许多问题。”
杨进感觉到一种未曾有过的强大势力。在技术方面问题他毫不相让:“数据控制的基点错误了,但这决不是我的意见,”
陶建用市场的观点来反驳他,总有机会给于陶建抓上把柄,或认为他存在那些方面的不足,他已经得不到任何的评价,他又一次感到有种压仰感。
“你难道怀疑董事会提出的意见?”这让他感到气愤、烦恼和悔恨,陶建拿着他的图纸还是那样心安理得,不知道修改什么。
每个人总是强调自己的需要,但别人总是谴责你的欲望。杨进明白了是什么让世界变得如此丑陋。那就是满足被忽略了,那无法满足的在被蹂躏着的,这就是人性的痛苦。
“你所有的图纸设计都离不开FDI公司的参数,这你不会不承认吧?”陶建说话那么干脆,杨进没有能力讨价还价的。
杨进非常清楚,最明显的市场交易成本,就是用声望或权力给别人以报酬。他觉得在陶建面前做了再多的工作都是无用的,就像是无底洞。
陶建卷起图纸,装模作样地若无其事地走了。
杨进感到心在流泪,在巨大的利益纷争之间,多年来的感情就这样被淡漠。最伤心的是他所理解的人,是这样不理解他。对这种情绪他自己也感到吃惊。
暮霭渐渐地降临,远在天边的云彩,在天空闪耀着宝石蓝一般的光亮,变得更加纯净,但是他更不愿意离开那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