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解放妇女的精神枷锁
端女儿满心盼望外出求学的梦想,遭到了大哥大嫂的拒绝,只能暂时放弃了……
一天晚上,端女儿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外出读书的愿望,再一次叩响心门。往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想起了自己所受的屈辱,想起了哥嫂的无理拒绝,想起了与她一样的中国女子的命运……
于是乎,端女儿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她要写文章,她要呐喊,她要呼吁。她既为自己不满,更为天下女子命运不公而愤慨。因此,她想借大哥反对她外出求学一事,写一篇有关争取男女平等、争取自由的《被兄嫂剥夺了求学权力的我》的文章,向社会呼吁——
全世界的姊妹们,请看我的家庭是何等的守旧!是何等的黑暗!我自生长在黑暗家庭中,十数载以来,并没见过丝毫的光亮。阎王似的家长哥哥死把我关在那铁篱城中,受那黑暗之苦。
近数载以来,多蒙现社会的新学诸君,在那高山顶上,大声疾呼,隐隐的声音,也吹入我铁篱城中来了。我将我的聋耳掏空,细细一听,岂不是唱的“社交公开”“平等自由”么?我到这个期间,已经觉悟了。觉得我们女子受专制礼教之压迫,供专权男性的玩弄,已经几千年了!
我们女子受了几千年不平等不人道的待遇,那些没有良心的家长,还要拿什么八出(去)七出(去)之中加一条不顺兄长出(去),四从(在家从父下加一条父死从兄)的话来压迫我们。可怜我们许多女子还深深被压迫在旧社会制度之下,受那黑暗的痛苦呵!我感觉到这个时候我极想挺身起来,实行解放,自去读书。
奈何家长不承认我们女子是人,更不愿送我读书。我屡次求他送我读书,他不但不送我读书,而且还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说什么“女校风气不好……”等等的话来阻挡我的去路。
全世界的姊妹们啊!封建家庭太把我们女子的人格看轻了!难道各个女生都私自怀胎的么?就让女生偷人怀胎,比他们男子的嫖赌,又下流了许多?所以我听到这里,我就极为不平,就极力驳回我的大哥说:女校发生这种事情,不能怪学生,当兼怪办学的人员,尤其是男职教员。怪他们不改良教育,不使学生自觉。假如学生有了觉悟,那决不会发生这种现象了。
同胞姊妹们呀!他——家兄——不但不听我的话,他还似乎要打我一般。他又说什么“祖上的遗产不多,仅仅能敷家用,没有余钱送你读书”。
同胞的姊妹们呀!他说这话,自以为表面上是很好听的了,其实完全是自私自利的。他拿钱去夜嫖,日赌,烂吸洋烟,随意乱用。他要作的事,一思百行。对于我读书,却无一钱了。他不出钱,我求他拿我将来的陪奁钱拿出来给我读书,他都决意不肯。
唉!我说到这里也不知我心酸痛苦的眼泪滴了好多下来?我见他不肯拿陪奁钱出来,我就求我的文万二位姊姊帮我设法。我的文姊呢,他是主张自主的,他极愿帮助我的银钱。我的万姊呢,他不能帮助我的钱,他极力帮我说话。
我的同胞姊妹们呀!我多蒙我那二位良好的姊姊,事事为我,已引起了多厚(很多)的意见了!至于文姊帮我,叫我出来读书,我的哥哥家长呢,就是文姊出钱,他都不许我读呀!!他说纵然文姊出钱,可人不是文姊的,人是他的。
唉!我们女子是人,就不是那个的了吗,何以他说是他的呢。既是他的,他又不出钱使我上进?他简直把我当成奴隶货物了?当真我们女子不是人,当真是奴隶货物吗?应该拿给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压迫吗?
同胞的姊妹们呀!世界上哪有如此可恶的杀人家长呀!他既不送我读书,我又求他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函授学社里给我订购算学、英文、国语这三科的讲义,他不但不给我订购,而且把我的志愿书都烧了。
同胞的姊妹们呀,他不给我买讲义,我又求他给我订报:订报吗,他不惟不出钱,就是亲友送我的,他都不许看呵!他说:“现在的书报,多的引坏一般青年的”。他又说我自看了现在的书报,我就胡思乱想的要读书,唉!同胞姊妹们呀!他不要我读书,也就止了吗,他还要骂一些不忍听的话:骂我贱婢子,不宜好的,不讨尊贵的。说多少好话我都不听,专要学北京、上海那些不好的风俗。
同胞的姊妹们呀,读书就是不好的风俗?只有上海、北京才有吗?就是只有上海、北京才有,难道就学不得吗?读书既不是好风俗,又有什么风俗才是好风俗呢?唉!
同胞的姊妹们呀,自我先父去世以来整整七年了!这七年中,我并没过一天人的生活。我的家长,还骂我不服他,不该反抗他。骂我是无父的女子,该他管的,他管我得下,不由我乱想。又骂我不识时务。现在还有母亲,他看母亲的面,还百般的宽待我,假如母亲将来百年归世,他定要折磨死我。唉!我当真不识时务吗?他用这般杀人的手段来宽待我,我都全不知痛吗?
全世界的姊妹们呀,我现在似悬梁般的上下不得。我真要屈死在这无情的梁上了。唉!我实无法可施了。我的姊妹,他帮我想不出法了,不得已才求全世界的姊妹们,帮我设法!至于我现在呢,第一不要他出钱送我读书;第二不要他给我订报;单求他允许我出来读书。
同胞的姊妹们呀,说到我屡次的反抗,只有失败,没有成功。我今将我求他、反抗他、和他磨难我的经过,细写出来,请帮我设法,看我要如何才能脱离这地狱般的家庭,才达得到完全独立?我第一次求他送我读书,他能说女校风气不好,不能送我读书,至于银钱,还在其次。二次我就托我的姊姊劝他,他就说近来几年银钱紧,必不能送读。三次我就向他要陪奁钱。要陪奁钱吗?他说除是他死;他如不死,叫我不要乱想。四次我姊姊他们又回来劝他送我读书。唉!他那里会承认送我读书。他不承认送读时候,姊姊就劝他每年出一半(钱),不足时由姊姊垫出。唉!莫说要他出一半,就是要他出一个他都不干!姊姊见他不答应出钱,就要他拿我将来应得的陪奁钱拿出来。陪奁钱吗,他也一个都不肯出!姊姊见他一文不出,就说是这样吧,你不出钱不要紧,我们几家当姊妹的帮助他,我们送他去读要得么?他当时哑口无言,只得说:“只要你们疏财仗义,那么你们送就是了”。那晓得他过后他又想出几个难题,要姊姊担负。他说,第一离了我的家庭,就不管我的穿吃钱;第二要姊妹私自出钱送读,不要姊丈出钱;第三出门人的名誉要好,假使有不好的风声,他就惟姊是问;第四离了他的家庭,就不许入他的家庭;第五路途之上,要姊姊亲自护送。我姊姊呢,也算是胆气的,见他提出这几个自相冲突的难题,还是毫不畏惧的完全担负下来了。文姊既在哥哥名下负了完全责任以后,他就给我说,叫我准备行李,他自送我。于是行李也备齐了,轿子也请好了,只等学堂的考期一到,就去投考了。那晓临到今年正月十四起身那天,他又反口要禁我出家门了。我的家族吗,完全宗族家守旧派,没一个帮我说话的人。他们尽是说我不是。有些说“女子读书是挺坏的事”,有些说“女子读书无用”。唉!同胞的姊妹们呀,我走到这步田地,真是要死不生了。除了终日拿眼泪洗脸以外,更无别法了。本来他磨我那些难题,我并不怕,奈何他不许我出门,我就没法了!
亲爱的姊妹们呀,说来真是可恨可痛到极点了!我现在呢,实在动弹不得,自身无主了。我本未字人,而且立誓终身(业已通过家族的)不字的。他——家长哥哥——却又要用一种卑劣的手段,逼我出阁了(此时他既未实行我也不便宣布)。务望亲爱的同志,援助我,替我作主呀!……
端女儿写好这篇文章后,署名李一超。她用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含义:“一”就是第一、数一数二的意思,是万物的起始,是一心一意、一贯到底;而“超”则是超越的意思,寓意超越女子,超越男子。
1924年8月6日,《被兄嫂剥夺了求学权力的我》这篇文章,以李一超的名字,在上海向警予主办的《妇女周报》第49期“言论”栏目刊登;8月11日,天津《女星》(由邓颖超、李峙山主办)于51期以《在家长式的哥嫂下生活的李一超女士求援》为题,加峙山的编者语登载。
第一次捧着自己的文章变成铅字的杂志,李一超激动得哭了起来。是啊,抗争的路是多么的难啊!而全社会有这么多的人还在关心着一个弱女子的求学梦,又是多么让人激动,让人难忘。
李一超的文章发表后,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强烈震荡,像是一首吹响反对封建势力的号角!而且,还有许多人给她写来了支持鼓励的信,温暖着她的心。
随后,李一超结合着自己读书学习、生活的感悟,多次撰文,寄到报纸杂志上发表。请看《妇女周报》(1925年4月19日)刊登的这篇文章——
社交公开,男女平等的呼声,早已灌注了一般人的耳鼓。但至今犹未见诸实行,并且还有大多数的女子——尤其是青年女子,深深感受无穷的悲哀,无穷的痛苦!(我也是其中之一。)唉!我们女子,数千年来总是处于有卑劣的地位,近数年虽有女子参政同盟女权运动同盟之发现,可是终不免男尊女卑的歧视,且种种束缚仍然加于我们身上,竟不能推翻那千重压制,这是何等可伤的事啊!
我们女界——尤其是青年女子,正当努力参加此会,提出要求,求得将来与男子平等,才不枉我们前此的牺牲。但同时也要赞成中国青年上面所提出的各种主张,尤其要望他们——有良心的男子——大家协同努力为我们青年男女平等的幸福——我今把我良心上的几种要求,公布于全国兄弟姐妹之前,请求赞助!更愿全国的姐妹们,多多提出切身的议案于国民会议!
总之,我们以前是“事事不能过问”,我今后“非事事过问不可”!道是我们女子我们受压迫的青年女子,根本上极正大的要求,所以全国有良心的诸君,都必赞成我以下所提出的要求而指示其策略。
(一)废除一切束缚我们女子的东西,尤其是压死女子的旧礼教。
(二)社交公开:女子有通信的自由,蓄发,剪发,择业,结婚离婚,种种绝对的自由,并规定保护受痛苦逃婚女子的专条:即抱独身的女子,父母——尤其是兄嫂,亦不得强迫出阁。
(三)男女求学的机会须平等:不惟自小学以至大学,均须彻底开放,并须严禁父母——尤其是兄嫂阻止青年女子求学之罚则。
(四)男女身份平等。女子须有继承袭产权,不单是分产。须有执政权,不单是参政,凡应公开的要不得借口“年幼”,不使我辈青年女子参加或预闻。
(五)普及女子教育,特别要注重青年女子。并废除良妻贤母之教育,严禁宗教徒对于青年女子之诱惑与迫害。
(六)有志求学而力不足的青年女子,国家或地方,均当供给以入学的费用。
(七)禁止蓄童养媳,禁止纳妾,蓄婢。立法严惩拐买幼女弱女,及虐待妻妾婢媳,以振刷恶俗。
(八)禁止奖励虚伪之贞节主义,如旌表节孝等,尤其是过门守节,提倡再婚妇女与处女一体受社会上之待遇。
(九)不惟女工与男工作同样的工,当得同样的报酬,即青年女子和做了成人一样的工作,也当得一样的工资。
(十)女工月经期内,厂主当加以优等,不得强迫作工,更不得扣减工钱。
(十一)女子妊孕期内,不得作工;并须由国家供给以充足的生活费。
(十二)废除娼妓制度,禁止穿耳,缠足的恶习惯。取缔妖淫装饰品。
(十三)为使我们的要求有力而实现起见,国民会议须尽量参加妇女团体,尤其是青年女子的代表。
全国感受压迫的姐妹们,我这几种要求过分了吗?办不到吗?如其不然,就请大家努力,准备实行解放,解放的第一步,便是:大家团结起来,促成我们的国民会议。
1923年2月14于宜宾观音镇
李一超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连偏僻的伯阳嘴,这一次也破天荒地热闹起来:知道了李一超这个人,就是端女儿、李坤泰。这不仅激怒了大哥李席儒,整个李氏家族也开始围攻她,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说她伤风败俗,说什么败坏门风,说什么家丑外扬,责令家长严加管教。凶猛的封建势力又一次集结在一起,商讨如何处置她。思来想去,决定给她找一个婆家,把她嫁出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许多垂涎李坤泰秀色的男人蠢蠢欲动。可有的男儿一想到她的倔强和泼辣,就罢手了。平素牵线的媒婆在李家人的要求下,也开始在李府走动……
李坤泰决不是任人摆布的女子。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六神无主的小孩,在与封建势力的斗争中,她逐渐成熟,更加明白,自己的命运应该自己把握。她绝不会屈从于家里人,随随便便把自己和一个不爱的男人拴在一起。她唯一的希望和目的就是外出读书。她打算破釜沉舟,千方百计地离开自己的家庭。而现在关键的是吓住那些说媒的人。
一天,媒婆又登门造访,喧哗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出,不时夹着哥嫂的笑声。李坤泰听着腻耳,跑到后山上割了一大把藿麻草,在大门外的树林里坐着等着。
媒婆满脸媚笑地从大门里走出来,李坤泰马上冲了上去:“哪个要你来管我的闲事?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再敢上门来,我就用这藿麻来收拾你。你知道的,我是说一不二,怎么说就怎么做的!”
满脸媚笑的媒婆一下子傻了眼,笑容僵在脸上。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李幺妹确实有那么“辣”。大家的传言都是真的。这么泼辣的妹子,即使再漂亮也没人敢要啊。
见状,媒婆连连告饶:“幺妹,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来了。你饶了我吧。”语毕,她灰溜溜地走了。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给李坤泰提亲了,就算是李家倒贴财礼,也没人敢娶她啊。这一次斗争的胜利,使李坤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和力量,她用自己的行为,证明女人完全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李坤泰把发誓暂不嫁人、逼走媒婆这件事,写信告诉了大姐夫郑佑之。郑佑之回信鼓励她:
……你敢于反对封建包办婚姻,说明你已经觉悟了。但你一个人觉悟还远远不够,应该帮助其他女子,一起觉悟才是正道。现在自然不能出家庭,但你家中岂无贫穷的妇女来往,但你亲近他的时候,切不可讲什么主义、革命等话,把他们骇倒、蒙倒了,最好是用和蔼的态度,随时与他们闲谈,同情他们的痛苦,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打主意,等他们晓得你爱帮忙,肯来亲近你了,再来说联合、觉悟的话……
郑佑之的信和全国同胞对她遭遇的声援,使李坤泰认识到自己的命运,原本是和一个地方、一个区域甚至一个国家的妇女的命运,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是和中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
李坤泰好像真的觉悟了。她变了,变得勤快了,开始养鸡、养鸭、养兔、养羊——为的是卖钱,好买书刊纸笔。
李坤泰觉悟了,她还要开导其他女子觉悟。于是,她迈出大脚,走出家门,到附近的农家串门。起初,她去的时候,人们都尊敬地叫她幺小姐,在她面前很拘谨和别扭。在这些穷苦人的眼里,虽然李坤泰总是做着出格的事情,但毕竟是自己的主子。
可没想到,李坤泰到了穷人家里,总是和妇女们唠叨一下家常,关心一下家用,问问地里的收成,有时还想着法子给妇女们解决一些问题。特别是经常帮着妇女们做家务,洗菜、洗衣服、切猪草,一点也没有小姐的架子。她的言行,经常受到李家下人的尊敬。
渐渐的,她们开始喜欢这个李家幺小姐了。对李坤泰在家里的处境也开始同情,对她的勇气开始佩服。
李坤泰和这些农家妇女很快就打成了一遍,她们开始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李坤泰,她们很快就成了朋友。通过与这些普通妇女的接触了解、言谈交流,她对妇女的种种遭遇,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和认识。她知道了不少乡下妇女,为了抵御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大都有吃斋念佛的习惯。
为了解放妇女,就要团结妇女。在党团组织的指导划下,李坤泰着手建立妇女解放同盟会。
要建立同盟会,就要走进她们的生活之中。当地妇女经常参加庙会、朝山的活动。在这些活动中,很容易联系更多的妇女。因此,她就利用这些机会,把二姐李坤杰串联在一起,共同外出活动,联系那些吃斋念佛的妇女,很快就争取了30多人。
1925年夏天,在白花场的禹王宫,举办了妇女解放同盟会成立大会。会上,通过了妇女解放的宣言和活动简章,并进行了选举。李坤杰被选为会长,李坤泰被选为文书,负责日常会务工作。
在这次大会上,李坤泰第一次向参会的妇女作了演讲——
姐妹们: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制度,特别是针对我们妇女制定的许多不平等的制度。如“三从四德”,什么“三从四德”呀!这就是给我们戴的枷锁!在家从父,这且不谈,父死还要从兄!出嫁从夫?按理说,夫妻应当互敬互爱,为什么女人就只能服从男的呢!
李坤泰越讲越激动,突然举起拳头,高声领喊:姐妹们,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反对“三从四德”!反对封建包办婚姻……
这一天,许多妇女都流下了喜悦的泪水。李坤泰讲的话,真正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
妇女解放同盟会成立后,很快为白花场一带的受迫害的妇女伸出了援助之手,积极为当地的妇女办事。那些虐待媳妇的婆婆、肆虐妻子的丈夫、包办女儿婚姻的父母,统统受到了批评、谴责和教育。
永兴乡金银湾的陈兆铬女士,是曾少宣的妻子。但婆婆长期对她虐待。陈忍无可忍找同盟会评理。李坤杰等人就到永兴参加了评理。最后达成协议:曾家供给陈兆铬三年读书费用。
陈兆铬后来上了学,在学校时还参加了共青团组织,随后也同李坤杰一起工作。
有人给受压迫的妇女撑腰,妇女们一下子变了样,一扫愁眉,各个欢欣鼓舞,积极争取自己的权利。那些受迫害的妇女们,先后都加入了同盟会,很快地,白花场妇女解放同盟会会员发展到180多人。
为了使妇女们能更好更快地接触外面的世界,进一步解放自己的思想,李坤泰和二姐李坤杰又在禹王宫里,办起了女子义务学校,教妇女们读书写字。学堂开课后,两个人忙不过来,她们又动员二姐夫肖简青及其他人来当义务教员。
由于李坤泰出色的组织能力,白花场妇女会和农会的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在偏僻的山沟里,“妇女解放同盟会”、“女子义务学校”就如春天里的惊雷,让当地的封建势力惶惶不可终日。
妇女解放同盟会在白花场取得了成功,有力地推动了妇女运动的开展。而李坤泰心存的梦想——外出求学的希望,又在心中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