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莫斯科的浪漫爱情
留学的海轮上晕船,同学帮助热心关照;大学校园演绎青春浪漫,女子怀春男子钟情纯情自然;异国他乡喜结良缘,谁知与丈夫分别竟成永别……
1.牵起黄埔情缘
大革命失败后,上海弥漫着血腥。由于“清党”,国民党反动派只要抓到共产党就杀头。当时反革命的口号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错放一个”。成批的革命者被腰斩弃市,枭首示众,或者装进麻袋,活生生地投进大海……到处都在流血。报纸上,天天有胆怯的家伙声明退党,向敌人悔罪,而随后就引着密探抓捕自己过去的同志。
李淑宁在这种白色恐怖、阴霾笼罩、残酷屠杀、血腥浓烈的大上海,时时刻刻机警地生活、战斗……
革命没有停止,斗争还要继续。只是当时的斗争形式,转入地下秘密开展工作。为了掩护自己,也为了暂时的生存,她在一个四川人的家里,当了一段时间的女佣人和家庭教师。
在这些日子,李淑宁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做革命。残酷的现实教会她思考,让她明白了许多革命的道理。“枪杆子里出政权”,共产党必须掌握自己的军队。革命的信念是用鲜血铸就的,是用生命捍卫的。她深深地感到自己是和党同呼吸共命运的,从党那里不断汲取前进的力量。她有过迷惘,也有过困惑,但是她知道,党的光辉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将会照耀中华大地的。
大上海在白天的嚣张、疯狂之后,已进入了黑夜的静谧。李淑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思乡的情绪,萦绕心头。她想:四川老家,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啊?是否也遭受了反革命的波及,是否也处在白色恐怖中?我的亲人们,你们现在还好吗?想着想着,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往下流。再坚强的她,也忍受不了思乡的苦楚……
于是,李淑宁就起身,抓起笔就给二姐李坤杰写信。信写好后,她没有留下具体地址。因为她居无定所,一旦有情况就立即隐退。还有,也不知道这封信,能否到达二姐的手中。就算二姐能收到她的信,也许当二姐读着这封滴满泪水的信时,自己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李一超惦念的大姐夫郑佑之,此时正被反革命军队,四处追捕……二姐的家也被抄过三次,二姐也被迫弃家隐蔽在自贡。
同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坤杰也了无睡意,她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若隐惹现的星星,喃喃自语:“幺妹,你现在在哪?幺妹,你还好吗?”
只有李淑宁自己知道,她现在过得真的不好,是在恐怖的黑夜里,追寻着那点光明。
我党根据当时的背景,考虑到革命形势的艰巨性、严峻性和长期性,决定选送一批革命力量,到苏联培养教育。李淑宁成了幸运儿,在选派到苏联深造的人员名单中。
有的时候,人生的际遇真的很难说清,充满了无数偶然性和必然性。李淑宁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豪言壮语——出国留洋的梦想,如今真的就变成了现实。
年少的时候,李淑宁一心想着冲破封建家庭的束缚,到城里读女子中学,那时从川南乡村到宜宾城,一百多公里,足足走了两天,心想这就是自己最远的路;而由党组织选派报考武汉军校,从宜宾到重庆,又从重庆搭乘商船到武昌,几千里的路途,足足走了十来天,当时自己嘀咕,这应该就是自己最远的路了;没想到的是,在革命低迷的时候,党组织竟然选送一批人到苏联学习深造,自己成了幸运儿。看似是一个死局,结果却柳暗花明,让她喜出望外,欣喜若狂。
李淑宁和所有送出去的党员深深知道,在白色恐怖如此猖獗的时候,他们外出学习肩负着多么重的历史使命,只有努力学习苏联的先进经验,特别是武装夺取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中国才有希望,推翻三座大山的压迫,才能完成新民主主义阶段的历史任务,才能建立起属于全体劳动人民的新中国。
1927年9月的一天早上,李淑宁和40多名青年人,在上海外滩码头,登上了一艘开往苏联的商船,踏上了留学苏联的航程。
滚滚的黄浦江水,是长江汇入大海的末梢。灯火辉煌的外滩,林林总总的高楼大厦,繁华热闹。这是美国的花旗银行,那是上海最大的和平饭店……帝国主义列强纷纷抢滩上海,建立自己的领事馆和办事机构,商业机构和银行,妄图瓜分中国这块肥肉。这些融汇着哥特式的建筑艺术,每幢大楼都有一个属于自己、形状各异的屋顶,或尖或圆,令人眼花,更令人难忘。只要见了这些房顶,就知道哪一幢建筑物是哪个国家的,大楼名字是什么。
站在船头,李淑宁再次打量这座美丽的城市。晨曦中,迎着朝霞,十里洋场的上海是那么的繁华。而在这繁华的掩映下,又隐藏着多少的黑暗,帝国主义列强的瓜分,国民党政府的屠杀……上海,完全是一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
李淑宁的心里隐隐作痛。列强瓜分我河山,蹂躏我国土。上海,这座美丽的城市,打扮得越花枝招展,本土的文化越迷失,殖民主义的气息越浓。昔日游人如织的公园里竟然贴出如下告示:非狗和中国人不得入内!这无疑是对华夏子孙的侮辱和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