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就让人琢磨不透。赫桂珍和贾妃妃比起来,除了名字没有贾妃妃叫得洋、雅、嗲,还带有点古典美,会打扮,其它哪样都比贾妃妃强。赫桂珍一张俏脸文静、白皙,说话轻言悄语,在外贸公司任财务科长,要论配傅六八,那真是他的艳福。除了这些,赫桂珍能拿捏住傅六八的是两人结婚时,赫桂珍是个地地道道的处女。傅六八家五代单传,母亲盼子心切。还在傅六八读师范一年级时,家里为他办了婚事,母命难违。傅六八当晚偷偷的回家结了婚,没有向学校请假,也瞒住了同学,当夜半夜后又赶回学校。同学中有人把傅六八这个秘密,传播给同宿舍的40多个同学,都是20出头的小伙子,整个上半夜,宿舍里笑啊,闹啊,没有一个人合得上眼。就在这时候,宿舍的门开了,傅六八没有一点新郎的样子,依然穿着旧衣服结完婚回来了。同学们岂能轻饶他?傅六八到一个一个的床头分糖。一个促狭鬼说光分糖不行,说着说着就装着要下床去报告班主任,傅六八恨不得要跪下求他。那促狭鬼说:“除非你把新婚的感觉说给我们听。”这帮年轻人谁不好奇?宿舍里一片附和的声音,有些人还鼓了掌。那时候的傅六八还是个嫩鸡儿,他出身不好,既怕老师,又怕同学,传出去没有好果子吃的。他不好细说新婚的感觉,只能用极其概括的语言说:“开始急煞了,后来吓煞了,再后来快活煞了。”
家有贤妻,不招閧事。要不是赫桂珍贤惠,人们看着她的面子,这傅六八还不知道在外面早就要惹出多少祸来。赫桂珍破门而入,傅六八和贾妃妃虽是偷情老手,但两人这次是初次,而且当场被抓住,都吓得魂不附体,原汁原味的僵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赫桂珍跑上前去拍着傅六八撅起的雪白的屁股(傅六八脸是黑黝黝的)声调平和,竟像喊孩子似的说:“起来走,回家去,我们家也有。”眼前一场暴风骤雨居然烟消云散。
傅六八沉湎于女色,多亏有了赫桂珍这个贤内助。这是个极有心计的女人,她不像别的女人,男人在外拈花惹草,屋里不着火,外面已冒烟了。她不吵不闹,搞得满城风雨,人不知鬼不觉,夫妻俩自个儿消化了。赫桂珍多聪明,夫妻合的一张脸,吵闹得那个样子,难道非离婚不成?不管赫桂珍有多大的心计,也没将傅六八调教好。傅六八无后顾之忧,有恃无恐更加肆意寻欢,落得快活,只是骨子里气煞了赫桂珍,难煞了郑刚。
郑刚上任不久,就碰到了国家宏观紧缩的政策。当时,正是企业资金叫紧,商业银行资金吃紧,政府为资金着急的时候。政府左一个会,右一个会动员储蓄,干部带头储蓄。银行也变了许多法儿,想方设法搞到了当时紧俏的黄金首饰、彩电、冰箱等吸引群众储蓄。江边镇信用社主任眼看储蓄被实力强的商业银行搬走了,怕门开下来群众取不到款着了急。他们没头绪像商业银行搞到出厂价的冰箱彩电,就利用职权从贷款单位粮管所搞来了平价豆油吸引储蓄。“你来储蓄,我奖励你豆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这时候,中国人民银行为了紧缩银根,加强宏观控制的力度,分配给江边县农村信用联社系统购买债券2000万元的任务。这项工作由人行牵头,计经委、财政局协助。这时,要从基层信用社拿走2000万,等于从煮饭的锅灶里抽走了木材,困难实在大。“要是人民银行有2000万下来,朝野欢腾,那该多好!”郑刚召开了有关部门主要负责人的会议,计经委主任姬媛媛只派了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青年,财政局派了个副股长来参加会议。这种难事、大事主要负责人不参加,会议如何解决问题?不管怎么样,上级布置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会上决定先把债券的任务用文件的形式分配下去。他去请示分管财贸的杨帆县长,杨县长眉头一皱,摇摇头,咂咂嘴:“郑行长,怎么难事都叫你做呢?这件事我决定不了,你去请示县委王书记吧!”郑刚找到县委,王书记挺有气魄:“文照发。”就在请示王书记不久 ,一次20多位局长参加的会议上,王书记当着大家的面对郑刚说:“上面的银行不要你当行长,你到政府这边来当局长。”王书记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当时,地方政府要发展地方经济受到了宏观的制约。大家都想绕过这个红灯,而最难突破的是银行这一关,人民银行又是首当其冲的。书记说这句话,潜台词很深奥啊。可郑刚怎么做这篇文章呢?问题明摆着,郑刚才上任不到1个月,书记就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是要自己搞变通“东房不亮西房亮,西房不亮中间开天窗”吗?
2000万元债券,各乡镇信用社购买得如何呢?那时候,基层信用社属农业银行领导。郑刚到几个乡镇信用社了解,都在等县农行的态度。乡镇信用社主任心里有句话:“农行是亲老子,人行是干老子,我们要听亲老子的话。”郑刚到一个乡调查,找到乡党委书记,都是老熟人,陪吃饭,勤劝酒,同到信用社调查。只是谈到信用社完成购买中央银行债券时,书记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说:“报纸上一登这则消息,我就告诉信用社不能买。”郑刚也曾在一个镇任党委书记,对这种说法和做法是能理解的,只是如今屁股坐的位置不同了。再向乡党委书记宣传宏观控制的道理也显得多余了,他只是苦笑。
为了帮助乡镇企业解决技改中的问题,每年由县政府出面组织各商业行及有关权力部门到各区轮流开现场办公会,当场拍板解决一些问题。现场会那规模,那气势在全县是首屈一指的。对于这个会,区乡镇党委非常重视。县政府发了开现场会的预备通知,名单上有人行参加。可到开会时,却没有通知人行。后来郑刚打电话了解到,现场办公会已经到了某区,郑刚打电话问杨帆县长,回答说:“你来。”郑刚没有去。看来,不是忘了通知人行,而是人行没有钱,人都是讲实用的,去也帮助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人民银行成了可有可无的了。郑刚不去,去了也很尴尬。没有钱的银行行长之苦,郑刚尝够了。
郑刚有一回竟也破天荒地尝到了有钱行长的甜头。
这年秋季,杨县长召集几个商业行讨论水稻收购资金问题,农行拿不出资金,这时候,哪怕有几百万临时几天调度的资金也能解燃眉之急,会议开不下去时,电话找到了郑刚。郑刚一口答应拿出仅有的,用于解决商业银行头寸不足的100万临时贷款支持农行,满会场上的人个个对郑刚满意。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农行三位行长齐齐地登门致谢,红塔山飞飞的,好话说了几大箩。资金对郑刚来说显得多么重要啊 !郑刚在这一时期的心理活动,从他的一篇日记可以知道:
“1988年11月26日下午政府组成人员会议。杨帆县长在会议上,将有钱的部门都表扬过了,就连刚成立的资金只有2000万的中国银行也表扬了,唯独没有人民银行。县长还不点名批评了一些部门过去吃里扒外的话。傅六八坐在一群商业银行行长中间,已经对表扬和批评淡泊麻痹的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傅六八第二天上班时又发了一通牢骚:我也理解县长,我也理解上级行长,谁来理解我们?对傅六八的话我产生了共鸣。他说:“凭你郑刚的条件,你离开人行还有几步走走。”我说:“算了,我快50岁的人了,我们还是振奋起来,一点一滴地力所能及地做好人行的工作吧。”
就在县长召开政府组成人员会议的那天下午,人民银行下来几百万元用于支持重点企业的规模。这是买米的粮票,无资金的规模,人民银行当然不好直接放到企业。而工行正好有资金无规模,这规模自然给了工行。于是,如久旱后的甘露,工行替企业解了燃眉之急。政府企业都感谢工行。人民银行不好向政府和企业挑明规模是人行解决的。不挑明吧,出了灯油钱坐在黑地里。凡是有难事儿,宏观控制的事儿件件少不了人民银行,而且要人民银行牵头。做基层工作的干部那是最讲实际的,看银行也就是看那家银行最有实力,一个“空大褂子”的人民银行,你牵得了拥有实权的财政局的头?牵得了拥有实权的计经委的头?牵得了有上亿资金的工、农行的头?人民银行做的是一天到晚得罪政府的事。而商业银行呢,今天县长的条子来,没有同意贷款,明天他帮助解决了企业的工资发放,县长又欢喜起来了。尽管这样,郑刚是人行当家的,他还在处处努力为人行树立威信。
刚到人行3个月,郑刚感到处处不舒心、不畅意,这里上上下下是一个充满怨气和牢骚的世界。在工作上,郑刚多么需要领导的支持和理解啊!江淮人民银行副行长邱木中有次到江边县喝酒,对一个金融单位的负责人也是他的好朋友说:“县人民银行有个屌权。”应该实事求是地说,邱木中这句粗话反映了县人民银行当时的真实情况,但是,他不应该在他工作了30多年的江边县说,不应该当着金融界头头说,不应该说出和自己是人行领导身份相悖的话。也许是出于传递真实情况,也许是故意不把人行放在眼里,也许故意气气郑刚。邱木中的这位朋友原封不动地将原话对郑刚说了。郑刚像喝了一瓶醋,当时脸色突变,但是他把痛苦硬是压到心里去了。
要想提高县人行地位,把工作搞上去的郑刚听了这话又气又怨,人民银行再无权,工作再难搞,也不能说这种自毁自残的话啊!何况是上级人行的领导呢?他不理解邱木中为什么要在江边县说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对县人行的威信,对郑刚工作的开展该有多大的影响?郑刚担心像目前这样工作下去没有执行好中央银行的政策,还要得罪县政府,心里真不是滋味,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到江淮市人行开会时,就像到了娘家,把苦水一股脑儿的往外直倒:“中央银行的工作想做做不了,要做做不好,不做也拉倒,吃力不讨好。”与会的行长们产生了共鸣,希望上级人民银行能体贴下情,不要文件套文件一转了事,要多调查研究,抓好典型引路,指导好县市人民银行的工作。
江淮市人行主持工作的副行长王古泽是个抗日的老干部,1941年,王古泽的一个班和一个连日本鬼子遭遇上了,18个人的班只称下他们三个人。母亲以为他死了,就在家里的供桌上供上了他的牌位。一年后王古泽回来了,母亲看到儿子没有死,只是断了一只胳膊。母亲问儿子:“牌位要不要拿下来?”王古泽回答说:“就放在供桌上吧!”那年代,王古泽是好样的!可是就是因为断了一只胳膊,解放后王古泽一直吃着老本。
王古泽转业后一直在省人行技改处任副处长,负责全省技术改造贷款的审批工作。那年,他到江淮市来,来了几天,江淮市委书记、市长把他当财神爷,跟前跟后陪了几天。听说他要到几个县去考察,15个县有14个县长亲自去市里接“财神”,只有江边县去了个政府办公室主任。人们在宾馆里从中午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下午4点多钟,才见到王古泽由市长陪着来了。
王古泽一到,县长们一窝蜂地拥上前去又是握手又是递烟,亲热得像老朋友,看到他走路气喘,有的立即上去搀着他。王古泽将军肚,“介石头”,脸上肥得流油,三层下巴几乎将那肥脑袋直接装在肩上,看不见脖子。也许由于太肥的缘故,食管都长满了肉,吞咽食物都很困难,只能吸吮流汁。由于体态太胖,买的加长皮带多钻了4个扣儿还嫌短,又特地订做了皮带,系起来又不舒服,干脆用背带交叉系在胸前。由于太胖,脖子转动都有困难。平时,他上班骑自行车,像一座颤动的肉山,座垫儿被压得看不见,被磨盘一样的屁股深深地压在下面。
现在,王古泽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各县来的人,算是招呼。江边县办公室主任看这架势,凭自己的职务按正常情况请不到处长了。他灵机一动走上前去朝市长及各位县长拱拱手说:“市长,各位领导,你们请不到王处长不要紧,我请不到回去过不了县长的关。”说完,他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着王古泽硬是塞进了早就等候在门外的小车,没等坐稳,小车一溜烟的往江边县遁去。等到县长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市长开玩笑说:“你们看,你们看,你们请王处长不如办公室主任诚心。”县长们有的在摇头,有的在跺脚,有的干脆开车追到江边县去了。
江淮市人行和工行分设时,王古泽从省人行调到江淮市人行任副行长主持工作。也不知是由于职业的缘故,还是生理上的原因,这人天生长着一双瞧人鄙夷不屑的眼睛。不论什么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他至多看你一眼,视线立即转移开,看天花板。你在头脑里猜疑:这人傲?听到郑刚在会上的发言,看到与会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王古泽两手一摊,摇摇头叹口气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们到省里开会时,发的牢骚比你们更系统更全面。我这辈子怕看不到中央银行很好地发挥作用了。”
到人民银行不到半年,在县党代会上,县委换届,组织部找郑刚谈话,原来他上届当选的县委委员,这次不安排了。
难道县人民银行40多名职工就这样“一支烟,一杯茶,一张《报刊文摘》手中拿”吗?郑刚陷于苦闷之中。傅六八有排解的办法。他和仪表公司经理田大恒联系,借了个机会和公司的采购员蒯海山到深圳出差了,本来请假是10天的时间,结果玩了一个多月。
深圳,这是傅六八魂牵梦绕的地方。最近几年来,他做梦都想着到深圳去,他看见别人去深圳,那个羡慕劲儿没法说。他听别人说深圳,那真叫有滋有味。他想去深圳,不是去赚金赚银,只因那里是个美女如云的世界。那里是男人的乐园,那里是个寻花问柳的天堂。傅六八对改革开放满肚子牢骚,只有一条他从心里举双手赞成:玩女人比过去容易多了,这是男人一乐啊!共产党的政策开放搞活,好就好在开放女人,搞活女人。听说,深圳的那些卖淫女卖淫很有一套理论:不偷又不抢,拥护共产党;不占房不占地,一张床上好办事;不生儿不生女,计划生育不拖后腿;不冒烟不污染,绿色行动保环境。自然这样,玩女人一点后果也没有。过去的政策,男人一辈子只准玩一个女人,那太乏味,太没劲,太憋闷。如今深圳开了先例,那里有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女人,听说天南海北的都有,各个民族的都有,还有外国妞儿,那不同风味的多有滋味,傅六八怎能不想去!
傅六八非常想到那个男人的伊甸园去,但是他还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也是瞌睡送了个枕头,傅六八到深圳望海楼山庄刚进房间,包还没有放下来,一个港味十足的小姐,操着标准普通话嗲声嗲气地打来电话:“喂,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新来乍到,傅六八心里虽然早就盼望着这一天,这一刻,当美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他手足无措,还不会应付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再加上蒯海山又在后边。人真是个怪物,傅六八朝思暮想风流的机会终于来了,按情理还不是迫不及待地如狼似虎?不,傅六八心慌慌地拿起电话,调整了一下心态,立即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盘问起女人来:“你是那个单位的?干什么工作的?”女人很少遇到这样的客户,也没好气的答道:“你又不是查户口的,就不要问这些了,你只说你有没有兴趣?”傅六八这时候内心非常矛盾,头脑里思绪很紊乱脱口说道:“我们两个人。”电话里的女人从容不迫地答道:“那不要紧的,我们去两个人好了。”傅六八还在犹豫,手中的电话欲放不放,停了半天由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说:“你住在哪个房间,我到你那儿去。”女人软绵绵地答道:“205。”电话搁下去之后,蒯海山到了,约了几个人打扑克。傅六八心绪不宁,就说:“你去打吧,我要休息。”蒯海山走后,傅六八先看电视,毫无心绪,把十几个频道像弹钢琴一样反复按了十几遍,没有中意的节目。最后只好停在一个穿泳衣的女运动员身上。他从不同角度审视那个女运动员,甚至连腋下的每根细毛都想看个清楚。傅六八躺在床上,那床上像有无数蚂蚁在爬,浑身痒痒。就这样辗来辗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不知为什么,傅六八脑海里逝不去那个女人,天花板和房间四周到处晃动着“205”、“205”。他想打电话,又怕好事做成后被人抓住,几次操起电话又放下,那电话声“嘟嘟嘟”,像公安局警车的笛声。
6月,深圳的晚上已经闷热难耐,空调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欲火更使他像猫爪抓心一样难受。终于,傅六八操起电话接通了205房间,可是那个女人像忙着什么事儿,好一会儿才操起了电话,迷迷糊糊的传出了喘息声。傅六八不敢到205房间,他要求她到宾馆外街角转弯处等他。女人含糊地应了一声。傅六八翻身起来,到街上拐角处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女人的身影。他又回到宿舍操起电话,女人催眠曲一般软绵绵的声音:“睡吧,睡吧,明天再说。”第二天清晨,傅六八在205室附近转来转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从里面出来,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又不敢开门。当他鼓足勇气进去时,已经人去室空,傅六八空留下一片怅惘。
也许是蒯海山摸到了傅六八的心思。这天,他带了一个年轻女人进房间来。一进门,傅六八怕再失去机会,像饥饿的狗见了肉骨头,就调戏说:“你怎么这样瘦?”那女人像拉幕布一样,脱下了长裤袜和三角裤,隐秘处无遮无拦地展现在傅六八面前。蒯海山说:“你恐怕有艾滋病?”女人岔开大腿:“你看。”傅六八像探险家一样勇敢地用火柴棒伸进去沾了一点液体,还仔细研究了一番。正在傅六八犹豫不决警惕地到外面看看有无公安人员时,蒯海山迫不及待地先和那女人在床上胡乱地搞了一通后,知趣地转到了房外。蒯海山刚带上了门,傅六八也不顾一切地扑到女人身上。也许由于傅六八初次在这样的环境下作业,内心紧张的缘故,虽然扑倒在女人身上,那物却久久地在外面徘徊。也是傅六八无艳福,就在这时,突然两名公安人员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