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河燕和范改风在付荷花那里待了很长时间,她们三个人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彼此都非常了解,又脾气相投,有了什么事情都会在一起说道半天。在这个时候,范河燕和范改风自然是责无旁贷,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好朋友付荷花渡过这一难关。
她与范改风和付荷花说了很多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说起小时候她们在一起玩跳绳,说起她们一起玩沙包,说起她们一起玩跳方格,说起她们在一起玩踢键子,还想起她们在一起玩堵堵挡挡(土语:老鹰捉小鸡)。
这些她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一直伴随着她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付荷花也被这些她们曾经的快乐所感染着,情绪暂时地恢复了平静。
范河燕和范改风看到付荷花情绪好了许多,又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范河燕便对付荷花说:“你也起来吃口饭吧,我俩也在这里耽误你不少时间,我俩准备回去了!”
范改风也说:“荷花!你一定要好好的,争取明年继续努力呀!”
付荷花“嗯”了一声,便想下床送她的两个朋友。
这时,范河燕拦住了她说:“荷花!你就别动了!又不是外人还用送呀!”
于是,范河燕和范改风便双双告别了好朋友一起从付荷花屋子里面出来,走到了付荷花家的院子。她俩又回头看看了付荷花,只见付荷花两眼含着泪站在屋门口,目送着两位好朋友走出了自己家的大门......。
付荷花送走范河燕和范改风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又把屋子的门关上,便上床钻进被窝躺了下来。
刚躺了一会儿,她又爬了起来,她下了床穿好衣服,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一边收拾着屋子,脑子里面一边想着今天她的两位好朋友。
想着两位好朋友为了自己放下她们的事情来陪着自己,她心里又有一阵儿一阵儿地难受,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好朋友,除此之外,她还总觉得自己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对好朋友考上大学非常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考上了大学,眼看着就要实现她们的理想了,心里也为她们高兴;另一方面又想想自己这个样子,觉得非常自卑,一个在各方面都不错的人,突然之间被别人同情了起来。
她虽然觉得她的两个好朋友来看望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是来显示自己的成功,更不是来让她羡慕的,但在她的心里就是觉得是那样的不舒服,到底是什么让她不舒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失落,是不甘心,是不服气,是不能让她俩超过自己还是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又想起了苏五魁,想着和苏五魁举案齐眉,想着和苏五魁比翼双飞,想着她与苏五魁是那样的般配,从小学医又深深地爱着彼此,想起她与苏五魁一见如故,无话不说,每次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又想起她已经变成了苏五魁的女人,她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苏五魁,她心里开始微微泛起了一点点安慰和幸福感,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一会儿觉得脸发起烧来。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脸是发烫的,耳朵也有点热乎乎的感觉,她好像全身的血液顿时开始沸腾了起来。
这时,她突然想起苏五魁已经和自己分了手,自己也没有考上大学,一下子她好像从滚烫空中落入了深深的、冰冷的冰窟窿里,她想要挣扎着出来,但她却越陷越深,这让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快要窒息了,她想叫喊,但喉咙里面好像堵了一个棉花团,怎么也叫喊不出来,她的脸涨得通红,费力地急促地喘息着......。
这种感觉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突然,有一种快乐的感觉在她的心中升腾起来,她可以向死而生,她觉得这样可以有机会像过去一样快乐地生活。在那个世界里,她可以找到她想要的一切一切,她觉得这样可以摆脱掉任何自己不如意的事情。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缕光亮,那光亮引导着她向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走去,沿着这条路弯弯曲曲延伸至很远,那里五彩斑斓,五光十色。
这时,她收住目光,环视了一下屋子,屋子里面已经很多天没有收拾了,显得非常零乱。
她先走到镜子前面,从梳妆台前拿出一把凳子,慢慢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这时,她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那张早已变得憔悴不堪的脸庞和一头散乱得如乱麻一样的头发,她不忍再看下去了,她从镜子前面拿起梳子,在一旁的洗脸盆里蘸了一点水,把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她又找了一根橡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她又简单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往脸上抹了一点润肤露,她在镜子前站起身来,转过身把床上的被子叠成正方形后,又把被子摆放到床的正中间。
她又把床上的床单用手摆弄平展,把屋子里的东西规整了一遍。她镇静地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感觉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遗憾的事情了,她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安眠药瓶,从瓶子里面倒出一大把的药片放在左手心里面,然后,用右手打开暖水瓶盖子,拿起暖水瓶往杯子里面倒了一杯开水,她先喝了小口儿,然后把手里的药片全部倒入自己的嘴里,她又拿起杯子,把水和药片一同倒入自己嘴里后,一仰脖子,药片和水一起进入肚子里面。
这时,她还怕药量不够,又从瓶子里面倒出一把药片放在手心里面,又倒了一杯开水,又把药片放入嘴里,用开水把这些药片送入自己的肚子里。
她吃完药之后,又坐在床边,弯下身子把自己的鞋都脱了下来,整齐地放在床边的地上。
她上到床上,静静地平躺在床上紧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