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魁离开第一个摊位后,径直走向了另外一个摊位,他仔细地看着挂在货架上的各种各样的西装,经过前面的问询,他对这里西装的价格也有了一个了解,大概知道了这些小商贩的路数,所以他现在也不用太着急问摊贩的价格,只是一门心思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款式。
这个摊贩好像也是一个聪明的商人,看到苏五魁一件一件地看着衣服,也没有急着向苏五魁推荐,她只是默默地跟在苏五魁的身后,一直让苏五魁看到满意为止,并没有故意要打断苏五魁看衣服的兴趣。
这时,苏五魁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西装款式和颜色。
他停下了移动的脚步,一只手拽着看上了的衣服,回过身问摊贩说:“这件衣服多少钱?”
摊贩对苏五魁说:“我看你也是诚心想要,我也不说假话了,一口价,二百!”
苏五魁一听报价,正在他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但他并没有马上说要,故意又装着不太满意地说:“有点贵!还能便宜点吗?”
摊贩说道:“你也看过不少,我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这个市场上有没有比我家更便宜的衣服!如果有,这件衣服我白给你,不要钱!”
苏五魁心里也明白,这个摊贩没有说假话。
于是便说:“我也觉得你的衣服价格还算公道!这样吧,我再去转转其他的,如果没有比你家便宜的衣服,我再回来要这件,你看如何!”
摊贩说:“行!这件先给你留着!”
苏五魁又离开这家摊位,到别的摊位转了起来。
他走了几家摊位后,也没有看到一家比刚才看到的那家衣服好看的,又问了价格,都在二百多到三百左右。
他还没有死心,又接连走了几家摊位,越看越不想看。
他索性也不再比较,转过身又朝来的方向走去。一会儿,又回到了原来看过的那家摊位。
他停下脚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刚才看过的那件西装,似乎还有点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老板把衣服摘了下来,交给苏五魁说:“老板!你先穿在身上试试再决定要不要!”
苏五魁被摊贩的诚心所打动,他接过衣服,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又把刚接过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低着头自己打量了起来。
老板看着他穿在身上,便对苏五魁说:“正合身,就像专门给你定做的一样,你不信自己去看看,那边有个镜子!”
苏五魁穿着新衣服,不自然的走在一个镜子前面仔细打量着自己,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平平的两肩,敞开的衣领,西装后面紧收的腰身,显得他的身体顿时修长笔直,这让他本来挺拔的身体更加挺拔,这在无形中又给他增加了几分自信。
他又返了回来,走到摊贩跟前,假装谦虚的说:“老板!我是不是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摊贩马上接话说:“老板!你太谦虚了!这衣服除了你穿,就没人再能穿了!”
苏五魁听到这样话,心里也一阵高兴,嘴里说:“好吧!借你的吉言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自己的贴身衣兜里面掏出钱包,拉开拉链拿出几张数了数,递给了摊贩。
摊贩接过钱又仔细地数了数,苏五魁又故意开玩笑地说:“没有少给你吧!老板!”
老板边数着钱嘴里边说:“不多不少正好!”
摊贩收好钱后,又把苏五魁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叠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装衣服的袋子,把衣服装了进去。
苏五魁赶紧拦住说:“别装那个,把新衣服装进去!”
摊贩说:“别脱了,就穿着吧!挺好看的!”
苏五魁说:“回去再穿!”
说着话,把衣服脱了下来。
摊贩又把苏五魁刚脱下来的西装叠了起来,装进袋子里面。
苏五魁把衣服穿好后,拿起刚买的衣服,转身走了。
他回到了宿舍,把装着西装的袋子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床上,走出屋子先到洗漱室把自己的手洗了洗,便快速地回到了屋子里,先把屋子的门关好,跑到了床前,从袋子里拿出刚买来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又走到衣柜镜子的前面,前后左右地端详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觉得身上这条裤子与刚买来的西装太不搭调,他打开柜子从里面翻找能与西装配套的裤子。
刚找出一条,他立即穿在身上,又觉得不满意,又继续找,就这样,他一直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觉得让他满意的裤子。
最后,他找出一条他老婆张清莲在很多年前去上海时给他带回来的一条裤子,他穿在了身上,这条裤子虽然不是搭配西装穿的,但是比起他原来穿的那些裤子,还是时髦了很多。
于是,他决定穿着这条裤子和新买来的西装去跳舞。
苏五魁心中快乐,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苏五魁去单位食堂草草地吃了口晚饭,便回到了宿舍,刷牙洗脸之后,便开始准备去跳舞的事情。
他先从床下拿出很久没有穿过的皮鞋,用刷子把上面的浮土扫了扫,又拿出鞋油从里面挤出一些油涂抹在皮鞋上面,再用刷子轻轻地把油抹均匀,一只涂好后又把另一只也涂上了油,放在地上稍稍晾干之后,他又拿出一块白色的擦鞋布,把已经涂上鞋油的皮鞋用力的擦拭着。
一会儿工夫,皮鞋便变得油光黑亮。他又把擦鞋工具放回原来的位置后,又到洗漱室洗了一下手,穿上刚找出来的裤子,又把新买来的西装穿在身上,他又脱下原来穿着的鞋子,换上了刚刚擦亮的皮鞋,又在镜子前面认真的检查了一下,便出门直奔舞厅而去。
他飞快地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很快来就来到了一个门上方用彩色灯光装饰而成的上面写着“大众舞厅”的地方。
他走进门后,先在大门口处买了一张票,拿着票走到舞厅里面,把票交给一个检票的工作人员后,他便进入舞池。
这时,还没有到开始时间,他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认真观察着这个舞厅的每一次角落。
这是一个用废旧的厂房改造而成的舞厅,场地很宽敞,高高的房顶上面装饰着很多的小方格吊顶,吊顶上面还有一些装饰彩灯,在夜色的掩饰下一闪一闪地,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眨着眼睛。
在顶部的正中央,还悬挂着一个如球体形状闪光转动的发光体,在四周彩灯的映衬下变得光亮如天上月亮一样。在最里面的一面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很大很大的镜子,有一些男人和女人在镜子前面正摆着各种姿势,好像在练习着什么舞蹈动作。
除了镜子的那面墙壁,其他的墙壁下面都放着很多长条椅子,供前来跳舞的人们休息。
这时,苏五魁也注意到一些前来跳舞的人们都陆陆续续走进了舞厅,只见有的女人轻描淡雅地化着妆,穿着时兴、潮流的衣服;也有的女人身着长裙,化着浓浓的妆来到了舞厅;有的男女结伴而来,他们说说笑笑地进入舞厅。男人们有的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脚下蹬着乌黑发亮的皮鞋,走起路来发出“咯噔......咯噔......”响声。女人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道,远远的就飘入了人们的鼻孔。
这时,舞厅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弦乐四重奏.风之回旋曲》。
欢快的节奏唤起了人们跳舞的热情,一个个男男女女站起身向舞池中央走去。
一些穿着长裙的女人在乐曲声中舞动着长长的裙摆,旋转着身体,像一朵朵开放的喇叭花一样,在男人们的带领下翩翩起舞。
苏五魁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的心情,他从座位上优雅地站了起来,走向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身边,伸手左手轻轻的一个“请”的动作,那女人便像一只温顺的小狗,跟着苏五魁在舞池中央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