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象被什么力量打乱了阵脚似地漫天飞落着,刚才还吼叫的西北风,仿佛也被这强大的雪花军团吓呆了,这时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雪越下越大,夜已经很深了。
高老蔫一边揉着被雪片打湿的双眼,一边跑向咯吱咯吱传来踏雪声的方向。
一个人影,在几米外雪花飞舞的世界里出现了。
高老蔫上前一把拽住这个满身被洁白的雪花包裹着人的手,感激得哭着说:“小刘大夫,你可来了。”
来人边说:“这雪好大呀,路不好走。”边用手摸了摸高老蔫身旁摇晃着尾巴,张着嘴喘着热气的狗头一下,然后随着高老蔫走进高老蔫身后低矮的两间茅草房。
屋里一盏破旧的煤油灯发着暗淡的光,偶尔有灯花绽开。一个身穿破旧衣服的中年妇女,坐在炕沿上,见有人进屋赶紧站了起来。炕上躺着一个人,由于离煤油灯远,看不清模样,但从不断的咳嗽声中,知道是个年轻的女人。
小刘大夫从身上解下药箱,拍打着身上的雪。高老蔫连身上的雪也没来得及拍打,就从屋角拿出一个木凳,对小刘大夫说:“小刘大夫,你坐。”
拍打完身上雪的小刘大夫没有坐,他一边摩擦双手,一边抱歉地说:“这雪太大了,路不好走,耽误了时间。”
高老蔫赶紧陪着笑脸,说:“我本想去的。晚上刚出门,遇到你屯的孙二了。我就让他捎信,请你来了。”
小刘大夫一边把帽子和围脖拿下来放在炕上,一边说:“孙二哥告诉我,雪梅病重了,我赶紧就顶着雪来了。”
这时,炕上的女人动了一下。中年女人赶紧上前俯下身说:“雪梅,小刘大夫来了。”
炕上被叫做雪梅的年轻女人没有吱声,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耳边的枕头上了。接着,她又开始不断的咳嗽起来了。可以听出来她是想忍着咳嗽的,但还是发出声音来了。
小刘大夫赶紧用右手拿着煤油灯走近躺着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下,一头乌黑的头发映衬着雪梅通红的脸颊,微翘的鼻子,猩红的双唇,急促的呼吸中,一双大眼睛闪着晶莹的光亮。
小刘大夫坐在炕边把灯换到左手,用右手摸了摸雪梅的额头,说:“怎烧成这样了?”
中年妇女说:“昨天还好好的呢,今早就开始吐,后来就发起高烧来了。”
小刘大夫把煤油灯交给中年妇女,把雪梅的右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开始诊脉。
灯光下,小刘大夫面庞英俊,乌黑的眼睛紧盯着雪梅俊俏的脸,一种柔情在眉宇间涌动。当雪梅左手的脉也把完后,小刘大夫的脸上红晕一闪,目光慌忙地从雪梅脸上躲开。
“怎么了?重吗?”高老蔫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小刘大夫一愣神,好像被吓了一跳,赶紧说:“嗯……病的不重。吃点药就好了。”接着,小刘大夫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药交给高老蔫,说:“大叔,你让大婶给雪梅熬点姜汤喝。再把这六包药分六次吃,每天吃三次,雪梅的病就会好的。吐不要紧,慢慢就好了。”说完,他就匆匆地戴上帽子围上围脖,收拾好药箱,背在身上,看着炕上的雪梅,有些犹豫地说:“雪梅,过……过两天我再来。”
雪梅目光始终注视着小刘大夫没说话,眼里含着泪没有说话。小刘大夫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急匆匆地向屋外走去。
高老蔫问道:“多少钱?”
小刘大夫说:“下次来,再说吧。大叔大婶,您们早点歇着吧。”
当高老蔫再想说什么时,小刘大夫早已消失在茫茫的雪夜里了。
小刘大夫是刘屯刘宝良的独生子刘小轩,今年二十四岁。别看刘小轩年龄不大,却从医很多年了。刘宝良家祖上开药铺,解放以后刘宝良家自家的药铺黄了,刘宝良就归合作化的生产大队管理领导了。由于刘宝良医术好并且方圆几十里地没医生,所以他就坐堂看病。刘小轩也随刘宝良归了生产大队管理,给刘宝良当下手跑外出诊,私下里也卖些小药看些私诊。刘小轩的妻子孙秀杰今年二十六,长的虽说不上漂亮但很有气质。由于孙秀杰娘家在镇上当官,孙秀杰在刘家说话很有分量,就是刘宝良也要敬她三分。刘小轩更是妻管严一个。结婚五年,夫妻关系很融洽,但就是没有孩子。刘宝良这名老中医也没弄出个子午卯酉来,刘小轩更是没辙。刘家为此事很伤脑筋。孙秀杰倒不在乎,整日精神十足地管理着家事。刘宝良的妻子每日就知道吃斋念佛,不问家事。
这已是刘小轩从高老蔫家给高雪梅看病的第二个夜晚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刘小轩和孙秀杰躺在底下是火炕,上边装着木床的床上。孙秀杰由于一天的忙碌已入梦香,刘小轩睁着眼睛看着窗户,想着明天到高雪梅家怎么办。孙秀杰的一只细腻白净的胳膊猛地放在刘小轩的脸上。刘小轩张着嘴看着这只胳膊,没敢动,也没敢吱声,刘小轩出了一身冷汗。
刘小轩自从那晚给高雪梅看完病就像丢了魂似的。那晚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雪中是怎么走回家的,脑里一片空白。接着,刘小轩的饭量减了,失眠了,脸色灰白了,目光呆滞了。
看着孙秀杰没动静,刘小轩先用手抚摸着那只好像刚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的手。然后,慢慢的轻轻的把这只手从脸上移开,孙秀杰仍在微微的鼾声中熟睡着。刘小轩长出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孙秀杰,仿佛怕孙秀杰看出他面部表情和他的心事一样。月影已经西斜,刘小轩还毫无睡意。“我不该呀!”刘小轩在心里已无数次念叨过这句话了。
刘小轩住的刘屯和高雪梅住的高家烧锅屯有七里地远。,高家烧锅屯的人多数都在合作化的生产队酒厂干活,屯里没有大夫,刘小轩就经常到高家烧锅屯出诊。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刘小轩一路哼着小曲,一路小跑着往高家烧锅屯赶路。当他经过一片树林时,见一个扎着一根乌黑大辫子的姑娘正在林中拾落在地上的干树枝。初升的朝阳透过树枝的缝隙和淡淡的雾气照射在姑娘的身上,姑娘好像金色的仙女。姑娘大约十八岁左右,高细的个,虽穿着肥大的衣服却也显出细细的腰肢,宽宽的臀部。刘小轩放慢了脚步,停止了哼唱,远远的看着姑娘,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向姑娘走去。快要接近姑娘时,姑娘猛地转过身瞪着刘小轩。刘小轩吓得呆立在那里不动了。虽然经常出诊走家串户,刘小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两只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毛,瓜子脸,脸庞红润,两腮透粉。姑娘自然红的嘴唇像花瓣一样张开了,问道:“你……在那干嘛呢?”
“我……”刘小轩还没回过神来,一脸尴尬,胡乱应付一句。稳了稳神,刘小轩又说:“我到高家烧锅屯给人看病。”
“你就是小刘大夫吧?”
“你认识我?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你是谁了。”刘小轩不好意思却高兴地说。
姑娘一边把拾到的树枝扛在肩上,一边说:“走,我和你一路。”说着,姑娘就在前边走了。
刘小轩先是呆呆地看着姑娘的背影,接着跑上两步和姑娘并肩向高家烧锅屯走去。刘小轩走了一会见姑娘没说话,就没话找话地与姑娘搭讪,问:“你是高家烧锅谁家的?”
“我是老高家的。我爹叫……我家住在屯西头。我叫雪梅。”姑娘爽快地说。
“你爹叫……”刘小轩说到这,看了看姑娘,他想说:你爹叫高老蔫,但刘小轩没往下说,他怕惹姑娘不高兴。
这姑娘是高家烧锅屯高老蔫的独生女叫高雪梅。由于雪梅爹平日里不爱说话人又老实屯里人都管他叫高老蔫,就连雪梅也不知道爹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大家喊爹外号叫高老蔫。刘小轩经常到高家烧锅屯出诊,也知道屯里有个叫高老蔫的住在屯西头,但不知道他家有个这么美的大姑娘。
快到屯子了,一只大黑狗汪汪叫着狂奔过来。狗跑到近处,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刘小轩扑了过去。刘小轩出诊最怕狗的。他本能地往雪梅身后一藏,用双手紧紧拽着雪梅的后衣襟。大黑狗嚎叫着围着雪梅追咬着刘小轩,刘小轩吓得浑身直哆嗦忘记喊叫了。雪梅大声喊着:“大黑,大黑!”同时把树枝扔在地上。大黑狗吐着鲜红长长的舌头,轻轻的鸣叫着,摇晃着尾巴,双眼看着雪梅,站住了。雪梅俯下身子搂着大黑狗的脖子,大黑狗趴下了,但眼睛却盯着刘小轩,好像警惕刘小轩偷什么东西似的。
刘小轩胆怯地看着大黑狗问雪梅:“这狗是你家的?”雪梅说:“别怕!大黑是我家的。谁欺负我它就咬谁!它最听我的话。小刘大夫,你过来。”雪梅朝着站在远处不敢上前的刘小轩招招手。
刘小轩犹豫一下试探地向雪梅走过来。雪梅说:“你把手给我。”
刘小轩看着大黑狗,慢慢地蹲下身顺从地把手伸了过去。
雪梅拽着刘小轩的手放在大黑狗的头顶对刘小轩说:“你好摸摸它,以后它就记住你了。”又回过头看着大黑狗,说:“大黑,这是好人专门给人看病的小刘大夫。今后不许咬他,要不我就生气了。”大黑狗好像听懂似地晃动了几下脑袋。
刘小轩的手象触电似地在大黑狗毛皮上来回抚摸着,眼睛却直盯着雪梅汗津津的脸。近了看得更清楚了,雪梅的脸象花一样,少女特有的芳香几乎让刘小轩陶醉了。
雪梅也打量着刘小轩,白俊的脸庞,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
两人互相注视着,大黑狗摇晃着尾巴,发出低沉的尖叫声。雪梅先打破了沉寂,羞涩地说:“小刘大夫,今后你到我屯,让大黑狗跟着你。我屯的狗都怕大黑的。”
刘小轩赶紧站起来说:“谢谢。”
雪梅也从地上扛起刚扔在地上的树枝笑呵呵地看着刘小轩,说:“真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等会我还让大黑咬你。”
刘小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雪梅,说:“你……”
雪梅两眼直瞧着刘小轩,先是抿嘴笑,后来憋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前后仰着身子大笑, 并用手指着呆在那里的刘小轩,说:“看把你吓的,我是逗你玩呢。”
刘小轩这才回过神来说:“姑娘,你……”接着,刘小轩也笑出声来了。
大黑狗的前边引路,两个年轻人在说笑声中走到了高家烧锅屯西头,雪梅在一座两间草房前站住了。
“小刘大夫,这就是我家。” 雪梅说。
“我知道了。 ”刘小轩说完就往屯里走去了,走到转弯处,刘小轩回头见到肩上扛着树枝的雪梅还站在原地望着他。
刘小轩当晚就做个和雪梅有关的梦。
以后,只要刘小轩到高家烧锅屯出诊,总会见到雪梅姑娘站在家门口看着他。刘小轩知道这是大黑狗报的信。因为刘小轩到高家烧锅屯西头,大黑狗先跑到他近前叫几声,摇摇尾巴,然后,就跑回去了,紧接着,雪梅就出屋了。渐渐地,刘小轩和雪梅就有了那种不见就想的感情了。
回想到这里,刘小轩有一种幸福感。哎!错就错在那晚不该喝那么多酒呀!
九月的一个夜晚,繁星点缀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屯里一片寂静,成熟的微风吹过,传来远处农田里庄稼发出的唰唰响声,劳累一天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雪梅家,雪梅和衣躺在父母给自己间隔的小屋炕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事。刘小轩下午到屯里出诊到现在还没出屯呢。他干嘛去了?就在雪梅惦念着刘小轩时,屋外传来大黑狗的汪汪叫声。不一会,大黑狗进屋用爪子拽雪梅的衣角。雪梅赶紧下地穿上鞋和大黑狗来到房前,大黑狗朝通往刘屯的方向跑去,雪梅也一溜小跑在后面跟着。不一会,雪梅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前边趔趄着。大黑狗追上那人停了下来。
那人说:“回去,大黑。”
雪梅一听是刘小轩的声音,快速跑了几步。
“你怎么了?怎么才回去呀?”雪梅上前扶住刘小轩的胳膊说。
刘小轩贴近雪梅的脸不错眼珠的看着雪梅,没说什么,一股酒气扑到雪梅的脸上。
“你喝酒了!这样看我干嘛?”雪梅温柔娇气故作生气地问。
“今天高兴。老张家把欠我的钱都给了,还非让我喝点。你说我能不喝吗?”刘小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雪梅的头发。
“喝那么多干嘛?都什么时候了才回家。”雪梅偎依着刘小轩的肩膀说。
“雪梅,你回去吧 。我知道今晚回家我指定挨说的。”说完,刘小轩挣脱雪梅就往前走。
雪梅呆呆地站在那里,委屈地用手擦着眼泪,心想:刘哥,我是多么惦记你呀,你为何急匆匆地离开我呀?但没有哭出声来。这时,刘小轩已经走远了,雪梅也转过身往回走。走了几步,雪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猛回头向刘小轩追了过去。她不放心呢。前边有一座老桥,桥面上有一个窟窿,很长时间也没人修。万一刘小轩掉里怎么办呢?雪梅和大黑狗很快就追上了刘小轩。
这时的刘小轩小跑似的往前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雪梅知道那是刘小轩在给自己壮胆。
雪梅拍拍大黑狗的头用手一指刘小轩,大黑狗窜了两窜就跑到了刘小轩的近前。
刘小轩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等后边的雪梅,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从衣兜里掏出手绢擦着脸。这时,大汗淋漓的雪梅跑到刘小轩面前,也挨着刘小轩坐了下来。
“你追我干啥?以为我不敢走黑道呀。老张家让人送我,都让我撵回去了。这条路我熟,你回去吧!”刘小轩转过身面对着雪梅说。
“我怕你喝多了掉进前边桥的窟窿里。”雪梅低着头说。
“给,你也擦擦脸,看看你出了那么多汗,谢谢你。我怎么会掉进那个窟窿里呢?你真以为我喝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吗?”刘小轩边说边把手绢递给雪梅。
雪梅一边擦着脸一边问:“手绢在哪买的?真香。”
“喜欢吗?”刘小轩摸着大黑狗的脑袋说。
“喜欢。”雪梅把手绢递给刘小轩说。
“那明天我给你买一个。”刘小轩一只手接过手绢,另一只手握着雪梅的手,看着雪梅说。
雪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挣脱。
刘小轩顺手把雪梅搂在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刘哥,你喜欢我吗?”雪梅仰着头看着刘小轩的脸问着。
“嗯。”说完,刘小轩就吻着雪梅的唇,雪梅闭上双眼幸福的迎合着刘小轩的爱抚。
星星眨着眼睛放射着光亮,仿佛一盏盏小灯笼挂在天空,路旁的庄稼地里偶尔传出蟋蟀的鸣叫声,大黑狗眯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夜更深了。
刘小轩勇士般地解开雪梅的腰带,雪梅没有反抗,任凭刘小轩疯狂地抚摸着。刘小轩像头狮子忘却了一切,雪梅一只温情的羔羊。情欲在一瞬间爆发,波涛汹涌的爱情海上,扬起了生命的帆……当两人的爱火融为一体时,雪梅幸福得哭出声来。刘小轩被哭声震住了,停了下来。
雪梅拽着刘小轩的胳膊说:“刘哥,我喜欢你。”
刘小轩像战场上的勇士听到冲锋号声一样,又疯狂兴奋起来,欲生欲死,像要把雪梅融化在自己的怀里。他们如火如荼了好久好久……
待幸福的两个人穿好衣服时,漆黑的天边已经多了一弯月牙。
“刘哥,今晚你还回家吗?”雪梅躺在刘小轩的大腿上看着天边的月牙说。
“回去。”已经醒酒大汗淋淋的刘小轩说。
“你怎么对家人说呀?”雪梅坐了起来。
“好说的。”刘小轩心里一紧,松开了雪梅站了起来。
“那我送你过桥好吗?那桥糟了,要加小心呢。”雪梅也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和大黑回去吧。你怎么对家人说呀?”刘小轩整理着衣服担心地问。
“我就说我到河里洗澡去了。”雪梅也开始整理衣服了。
“雪梅,我……”刘小轩背起药箱子看着雪梅一眼低下头,问:“你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雪梅一边给刘小轩整理着衣领一边深情地看着刘小轩问着。
“我不该……”刘小轩看了雪梅一眼又低下头说。
“刘哥,别多想。你知道吗?我愿意。 ”说完,雪梅就转身走了,大黑狗无声地在身后跟着。
刘小轩站在原地看着雪梅渐渐地离自己远去,一种内疚感涌上心头。
回到家,刘小轩对被他惊醒的家人说在老张家喝多了,睡了一觉,半夜醒来没打招呼就跑回来了。孙秀杰数完刘小轩要回来的欠款,说了一句:“以后半夜就别往回赶了,路上不安全。”
第二天,刘小轩买了一个金丝绒的红手绢特意给雪梅送去,雪梅嘴角抿着笑,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
以后还和往常一样,刘小轩一路过雪梅家房前大黑狗就报信,雪梅就站在房前看着刘小轩进屯子。当然了,内心矛盾的刘小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性欲,隔三差五就和雪梅在二人世界的爱河里畅游一次。
昨晚,刘小轩发现雪梅怀孕了,刘小轩埋怨自己只图享乐,忘了怀孕这个关键的问题。刘小轩能睡得着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