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庆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他督促开矿的工作有了进展。铁矿石开采已经成功,矿石通过设有轨道的翻斗车被推到码头堆积起来了。再过一两日便可装船运到重庆的大渡口炼铁厂去。几百号人都在忙碌地工作,而只有煤矿进展不大,开采煤炭的设备和材料都已经运来备齐了。封梨溪的煤窑,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闹出事端,教堂风波,梨溪闹得那么大,梨溪才被外界知道。梨溪就算钟武,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弄得一批官员丢职,背后的力量只有陈玉兰的父亲和侯朝闻,少不了他们。他深知侯朝闻的根基,区区一校长,微不足道,但他可是早期同盟会员,国民党元老,政界、新闻界关系众多,是股很多人都惧怕的势力。就连父亲提到侯朝闻也还有几分尊崇之意。所以他不敢乱来,激起民愤,除了沈立仁笑话自己,恐怕还得当他们一伙的替罪羊。何必急这几天,还是按照父亲的嘱咐,遇事得让沈立仁出马,所以他匆匆地回趟省城汇报工作,促使沈立仁尽快动手。临行前他突然心血来潮决定去会会陈玉兰这个曾经弄得他心猿意马与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咫尺之间,怎能错失见一面的机会。于是临行前他吩咐秘书滑竿到学堂的时候停一停,等他一会。
陈玉兰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早送走丈夫,就端了盆水,扫过地后,把抹布拧干擦起学生们的课桌和板凳,还没擦完几张桌子,吴小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姐,外边来了伙人,好像是找你的。”吴小秀说。
“什么人找我?”陈玉兰停下来问。
“好像是南华公司的人。”吴小秀凑近她拿过她手里的抹布说,“我替你擦桌子。”
高昌庆这时候已经跨进教室,看着惊诧的陈玉兰就走了上去。
“玉兰妹子,老同学,好久不见。”高昌庆一脸笑吟吟地说,还是像往常一样满脸都堆笑,感觉挺不自然,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小秀,你先出去,我和高先生说几句话。”陈玉兰说。
吴小秀愣了眼高昌庆,把抹布往盆里一撂,水溅到桌上。她显得很不高兴地跑出了教室,在外边守候着,偷听他们说话。
眼前的陈玉兰依然还是那么楚楚动人,亭亭玉立。修长的身材,一副羞花闭月的容貌,并没有因为岁月的艰辛而改变。高昌庆惊叹陈玉兰的这种风雅的气韵,暗自赞叹她那略微丰满令人神魂颠倒的的体态。他情不自禁地看得目不转睛,立在那儿没动。
“高先生,你找我干什么?”陈玉兰虽然感到吃惊,但很快平静下来,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问。
“玉兰,你这学堂也太简陋了点,你看这桌凳都破破烂烂的。”高昌庆一时语塞,找理由搪塞说。
“桌凳破了,你们南华公司捐点钱置办新的呀。”陈玉兰带着嘲讽的口气说。
“可以,只要你开口,这桌凳算什么,我派人把学校翻修了都成。”高昌庆夸口说,一副大度的神态。
“高先生,说这些空话干什么。一会我要上课了。”陈玉兰说。
“玉兰,你跟钟武谈谈,到南华公司为政府做事。”高昌庆终于憋不住了说:“我们还能和好如初吗?”
“他的事我不过问,你我都是结了婚的,还说这些干啥,有意义吗?”陈玉兰说完又去盆里拧干抹布说:“高先生,你走吧,我这儿要上课了。”
高昌庆一脸不快地离开了,心中越发感到难受和怨恨。他恨钟武抢了自己心爱钟意的女人,他发誓一定要抢夺回来,他不信他搞不定这个痴心的,单纯的女人。他出去上了等候在操场边的滑竿。滑竿一颠一跛地走了,后边跟着秘书和两名警卫。
吴小秀见高昌庆一行人走了,朝地上吐了口痰,这才跑进了教室。
“姐,这个人追过你吗?”吴小秀带着讥讽的口气问。
“乱想些啥?赶快再拿张抹布擦桌子。”陈玉兰说。
“你不承认,他一见你就色眯眯的样子。姐,你不简单呀,还有人迷上你。”吴小秀说。
“鬼东西,打胡乱说。小心我撕你的嘴巴。”陈玉兰也笑了,但她心里充满忧郁,不安起来。
学生陆续吵闹着跑进学堂,陈玉兰赶紧和吴小秀擦完课桌,准备上课了。
高昌庆离开梨溪后,直奔省城差不多已经花了四五天的时间。一进省城就感觉到城里的气氛不对,一打听,才知道日本飞机昨天才刚刚投下了些炸弹。把菜市口和校场坝的几条街道炸了后引发大火,烧的只剩些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散发着弥漫着焦臭的气味,弄得城里人心惶惶。连国民政府的所在地重庆也接二连三地遭遇大轰炸,把城市变成火海。尽管如此,抗议活动此起彼伏,进步团体和爱国学生纷纷走上街头,呼吁和平,反对内战,一致对外。街上逃难的,游行的尽是拥堵的人群。一派破败和凋零,残落的景象,往日繁华,喧嚣逐渐褪去。高昌庆一路上见此情景,不免心中产生了一种悲伤的感觉。
高昌庆没有直接回家和到省厅报告工作,而是先去父亲家里请安。
“昌庆,回来啦。”高敬之望着风尘仆仆的儿子,喜出望外,站起身来打量着他说:“这趟有何收获?”
“收获可大了,爸。”高昌庆说。
“重庆方面是三令五申地催促把矿石、煤炭紧急调运到大渡口。昌庆,现在内外战争都吃紧,重庆是等米下锅,前不久把沈立仁召到重庆,挨了训斥,这些天应该回来了。”高敬之说。
“我那边铁矿石昨天就装船启运了,估计这几天就运达重庆。煤炭的事沈立仁拖着,我这次回来就是催促他去办。”高昌庆说。
“有进步,给沈立仁一点压力,你就马到功成了。”高敬之满意地说。
“我知道,爸。”高昌庆听见父亲表扬,满心高兴地说。
“昌庆,沈立仁这些天正坐卧不安。”高敬之说,“吃过饭你去找他,给他添些柴火。”
“我会按爸的训示去做。”高昌庆讨好父亲说。
“你在梨溪的生活苦不苦?”高敬之关心地问。
“不算苦,就是生活单调了些。”高昌庆说。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高敬之对他说,“成大事者必先苦于心智,你能先吃苦,耐住寂寞,就必成大事,高家就有望门庭继续光耀。吃过饭就赶快去拜会沈立仁,衣服都不要换,就这么去,知道么?”
“爸,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那个钟武油盐不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办?”高昌庆对父亲说。
“还有这种人?我就不信,你再耐心等等看。”高敬之说。
“爸,他答应考虑几天。”高昌庆说。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真有见名见义不动心的人呢,他钟武也是凡夫俗子。记住,昌庆,凡是引发冲突和矛盾的事,你眼下不能去干,让姓沈的去替你出面,知道吗?”高敬之一再叮嘱说。他怕儿子好大喜功,毁了前程。
“知道。”高昌庆恭敬地说。
高敬之过去觉得儿子性格桀骜不驯,只知道放纵任性,贪图享受,拈花惹草,而大感失望。今天他感觉刮目相看,能知轻重缓急。吃饭时他高兴地多喝了几杯小酒,感到高家后继有人,毕竟再有一年半载,自己也该退位了。一是年纪到了,二是财税这个钱财源源不断的,位子早有人虎视眈眈盯了很久了,竞相争夺,倾轧。只要儿子能在南华公司成就一番事业,他也就免去了心中的忧患。
沈立仁这几天心绪不好,到重庆挨了训斥,回到省里也受到了指责,缺乏果断。他自己年迈,更多的是利益驱使,他一直在这种漩涡中平衡关系,不仅航运利益争夺就有华航船舶,这是宋氏家族的势力;还有名川船运,这是军界后盾的势力;连胡志雄这个黑帮老大也插进来争夺。各自都想趁水运捞一笔钱,分些脏。公路尚未修好,只有走水路运输,运输的争夺战就开始了,搞得他焦头烂额,力不从心。一听说高昌庆从梨溪回来,就急忙通知秘书去找来。
“沈厅长,董事长,啥事这么急?”高昌庆一进沈立仁办公室就佯装地问:“你看我回家换洗都来不及就赶过来了。”
“十万火急,都火烧屁股了,高总辛苦了。”沈立仁说,“矿山情况怎么样?”
“矿山进展顺利,矿石起运,估计已经到达重庆。每天都有船启运,只是煤炭开采受阻,恐怕有劳董事长亲自协调清宁县和磨盘区,采取些措施,上些手段。否则,重庆怪罪,我是背不起这口锅。”高昌庆说。
高昌庆口头说得很诚恳,好似在恭维沈立仁,其实他是在按照父亲设计的步骤,使沈立仁一步步走入设计好的陷阱。船运油水大,三家船运公司都有背景、靠山,争得不可开交,够他沈立仁喝一壶,才解决、协调得好。对梨溪的煤炭上手段,采取措施,激化矛盾,最终引发纠纷,收不了场,沈立仁自己倒台。到时候自己上位,自然是权力上位,利益到手。所以高昌庆见沈立仁越难的时候,越要火上浇油。
“我知道,我知道。”沈立仁连忙说,“昌庆啊,我现在难啊,左右不是,都得罪不起。”
“董事长,你听说了么?有人背后说你杀伐不够果断,也有人在酝酿取而代之。”高昌庆趁机说,“我那儿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等你去借东风了。”
“昌庆,辛苦你回去把准备工作做好,煤炭的事保证问题一解决就开采。等我把手上的事处理好,过几天我亲自把清宁县和磨盘的人请到梨溪去,当场拍板。”沈立仁说:“我也难呀,千头万绪。有些人只会红口白牙,不用去管,听多了,心烦。”
“我也这么考虑的,董事长保重,早做决断。”高昌庆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告辞说。
“高总,晚上还有个应酬,是副省长大人,你还是来参加吧,在鸿运楼。”沈立仁见高昌庆要走,赶忙说。
“不啦,董事长陪他多喝几杯,我回趟家,该洗漱下,换身衣服。”高昌庆边走边说。
“行,我们梨溪见。”沈立仁只好摆手说。
高昌庆乘坐南华公司的轿车回家,一到家门,司机为他开了车门,他朝四周看了看,仿佛如凯旋而归的勇士一般,昂头挺胸朝家门口走去。
“高总,我什么时间再来接你?”司机问他。
“不用管,我会打电话告诉你。”高昌庆头也不回地摆手说。
刚到门口,就听到搓麻将的一阵响声和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心里立刻烦躁起来,在梨溪这些日子清心寡欲的生活,使他现在突然有种想放纵发泄的冲动。一回家又是碰上麻将,又是几个妖艳、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股无名火起。他“咚”地一声推开大门,走进院里,大厅里妻子牛莉正和三个女人麻将打得正酣,见他突然推门进来,都吃了一惊。
“昌庆,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牛莉推倒麻将牌起身说。
“还打电话?都散了,老子累死了。”高昌庆朝她们吼道。
那三个女人都惊慌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跑出门去。
“才当了几天官,脾气大了?”
“不给牛莉留面子了!”
边走,三个女人边冷嘲热讽。
高昌庆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麻将牌和烟缸里塞满的烟头,闻着满屋子的烟味,浓浓的刺鼻,一把抓住牛莉的手就把她往楼上房间拖。
“你猴急个啥,你把我的手都弄痛了。”牛莉一边挣扎一边说。
高昌庆推开房门,把妻子也推了进去,门也不关。就心急火燎地扒牛莉身上的衣服,扒光后也脱光自己的衣裳,压到妻子那瘦削的身上。
“你弄痛我了,轻点。”牛莉一边呻吟一边说。
“哐当”一声,惊得高昌庆调头一看,是丫头小兰端茶上来,正瞧见他俩赤身裸体在床上做事,惊得把茶杯茶盘都失手摔碎了,她赶紧蹲下伸手去捡茶杯的碎片放到茶盘里。
高昌庆光着身子,索性走到房门口,吓得小兰赶紧闭上眼睛,羞得满脸通红。高昌庆拿掉她手中的茶盘撂到地上,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色眯眯地瞧着她的脸。
小兰是牛莉带过来的丫头。十五六岁,发育得格外成熟,两只水汪汪的眼睛,虽然比不上陈玉兰那么楚楚动人,但清亮得十分诱人。她那两只早熟又大又硬的双乳高高地把衣服挺起。她此时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嘴唇蠕动说不出话。
“你是……”高昌庆淫秽地看着她问,“小兰,玉兰。”
“小兰,你咋这么不懂规矩,门也不敲。”牛莉光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
“姑爷,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兰仍然垂着头,闭着眼睛说。
“小兰,玉兰,玉兰!”高昌庆突然用力抱起小兰,走到床边,把她丢在床上,不顾妻子的阻拦和小兰的挣扎,撕开她的衣裤,扑压到她的身上,直到小兰停止反抗,一直呜呜地哭泣起来。牛莉简直不敢相信,眼睁睁看着丈夫,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
“昌庆,人家小兰是订了婚的人,彩礼都收了,你叫小兰往后还有脸见人吗?”牛莉用手捶打着高昌庆说。
“订了婚可以退嘛,收了彩礼还嘛。”高昌庆大汗淋淋地从小兰身上翻下来说。
“小兰才多大呀,你狠心糟蹋啊。”牛莉拉起小兰,抱到自己身边说。
小兰只是呜呜地哭,用双手遮掩住胸口。
“啥叫糟蹋?”高昌庆厚颜无耻地说:“你爸讨了几房太太?我爸又娶了几房妾,沈立仁那老东西还占了两个女人呢,我凭什么就只能有你这么个皮包骨头的女人。你看看你自己,满嘴的黑牙,只知道抽烟、麻将,身上还有点女人味吗?”
“那你要把小兰纳进门?”牛莉问。
“纳吧,你看着办,抽个时间去把小兰的亲事退了。从今天开始,小兰就是我的女人了。”高昌庆不管小兰同不同意就说。
“小兰,别哭了。姑爷已经说了,要纳你为妾。往后你也就可以伺候姑爷了,讨他欢心就是。”牛莉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断劝小兰说。
高昌庆也明白自己对小兰的行为是霸王硬上弓,他已有些厌烦牛莉了,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父亲牛师长。当初攀这么亲事好是因为牛莉父亲握有军权,为自己上位说得上话。但牛莉这女人婚后才知道她一点都不温存,整天只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逛街、购物,而且身体也不使人迷醉。陈玉兰虽然失手没追到,但小兰天真,年纪又小,还那么可爱,他是断然不可放过。只是小兰出身卑微,他又不敢明媒正娶,作小妾迎进门,他怕父亲知道会骂的他狗血淋头,骂他犯贱。所以他只好让牛莉先找人去帮小兰把亲退了,免得往后闹上门惹出些麻烦。他在梨溪倍感寂寞,本想将小兰带去,但一想到陈玉兰,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发生这种事,小兰本来觉得很丑,丢人。她有些惧怕高家的势力,又有军方背景,又有官场撑腰。她无法反抗拼搏,她自己只是个弱小的女子,既然是牛莉帮她退了亲事。她只好名不正言不顺地做了小妾,也因为她的年轻,讨人喜欢,只要高昌庆一回家就格外与她亲热,有时也使她觉得亏欠了牛莉。其实牛莉倒不计较,因为小兰格外勤快和能干,把一个家里外都料理得有条不絮,使高昌庆在家的脾气收敛了许多,少了许多争吵。何况当今哪个官员、富豪不是三五成妾,多一个小兰,只要不是多一个悍妇,整天跟自己争风吃醋就行了。而且小兰从小跟了自己,特别顺从,有她收拢高昌庆的心也好。
“姐。”小兰有时也难免担心,忍不住要问,“啥时候姑爷去我家提亲啊?”她也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这日子难过。算什么,算个公开的姘头么。
“小兰,别多心。你没见姑爷忙吗,这才几天又到梨溪去了,那边是政府的大事,改天回来,我叫他托人上你家去提亲。”牛莉只好说。
“我妈都问过几次了,亲也退了,这边又不见去提亲。我们乡下闲话多,爸妈怕丢不起脸,说是当妾也该明媒正娶。”小兰说。
“是该,是该,等昌庆回来,我找他谈。”牛莉说。
“姐,姑爷现在跟我同房多,你不生气吗?”小兰又问。
“不生气,你只要把他哄高兴,回来少发脾气就行,男人就是贱。”牛莉说,“还有这个家全靠你操持了,小兰你也知道,姐什么都不会。”
“姐,你放心,下次姑爷回来,我叫他跟姐一块同房,不准冷落姐。”小兰还是怕牛莉往后生气才故意说。
其实无论小兰和牛莉怎么想,怎么做,高昌庆如果没有父亲点头,他是不敢正式娶小兰进门。
小兰自己并不清楚,在高昌庆这种世代为官的家庭,自己的出身决定了她不可能争得到名份。她永远只是玩物,高兴了就捧在手里,不被厌烦而丢弃就算是万幸了。她的出身决定了她只能在高昌庆的眼里是个玩物和佣人,也决定了她往后悲惨的命运。当然小兰现在还不知道,也无法预料,她只能担当起操持全部家务的责任,来讨高昌庆和牛莉的欢心,换取优越的富足生活,时常帮衬还在乡下的父母的生活。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日子使小兰过的愈加艰难,名义上她成了高昌庆公开的姘妇,实际上干的还是丫头和佣人的事,除了服侍他们,还多了个同他睡觉,哄他高兴,满足他的发泄。所以她经常催促牛莉帮自己说几句话,让高昌庆娶了自己。家乡早已风言风语,弄得父母都抬不起头做人。当初退亲,父母还以为她嫁了个好人家,哪怕当妾,脸上也有光,这么久不见消息,不免也觉得丢人。
高昌庆明知父亲不会同意他迎娶小兰,但他又不愿放手,虽然陈玉兰优雅端庄,但小兰年轻。回家有小兰,自己也少往那小玲的那些地方跑了。他开始嫌那些地方了,整天人进人出,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如今,小兰一个在家供自己寻欢作乐,为何不好呢。所以,他就一直拖着,不到小兰家去提迎娶之事,只是借口工作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