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成吉思汗的怯薛护卫
千户和万户那颜在各自的世袭颁地内管军治民,有的那颜还参与国政,各支宗王也都在各自的范围内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保证大汗的绝对权威,成吉思汗必须建立一支由自己直接掌握的亲信军队,护卫军,以此控制国家的政治局势和成吉思汗的安全。
在1204年进攻乃蛮之前,成吉思汗就曾建立由一百五十人组成的护卫,八十名夜间护卫,七十名白班护卫,轮流守卫他,现在要建立的是更加强大的常备武装力量。成吉思汗下令将护卫军扩充到一万人,他说:
“护卫从万户、千户、百户和十户的儿子及白身人的自由民的儿子有技能和身体健壮者中挑选。千户那颜的儿子可以带十个伴当,一个兄弟;百户那颜的儿子可以带五个伴当,一个兄弟;十户那颜的儿子和白身人的儿子可带三个伴当,一个兄弟。他们要自备乘马,所需物品由所属千户管内征用。”
所有的臣民都必须遵从成吉思汗的旨令派自己的子弟前来,不许违抗。成吉思汗说:
“千户、百户和十户那颜等及一切人等都应遵照命令而行,有违背命令的人,要严加惩办!当选为护卫军的人,如果逃避,不愿在我跟前服务,或者由他人代替,就惩罚他,把他流放到无人的远方,如果自愿前来,任何人也不许阻挡。”
这一万护卫军,蒙古语称作法薛,意思就是轮流值宿守卫。怯薛成员称侵薛歹,复数作怯薛丹,他们组成了最大最精锐的部队,也称大中军。
成吉思汗征调各级那颜的子弟作为人质,既可以用他们来控制自己的臣下,又可以使他们忠心耿耿地为自己服务。他给怯薛以很高的地位,成吉思汗宣布:“我的护卫的地位高于在外的千户那颜之上,在外千户那颜和我的护卫争斗,罪罚千户那颜。”
怯薛一万人中,宿卫,蒙古语叫客卜帖兀勒,一千人,箭筒士,蒙古语叫火儿齐,一千人,散班,蒙古语叫秃鲁花,八千人。宿卫值夜班,箭筒士和散班值日班,各分为四队,轮番进入军营值班,每班三昼夜。
成吉思汗对他们说:“在阴夜里,经常守卫我的有门的帐房,使我的身体平安地睡眠。不分昼夜,保卫我的帐房,不合眼睛地保卫我的身躯。一听到我的桦皮箭简哗啦的声响,便不停留地跑来”。
成吉思汗对怯薛的护卫制度做了严格的规定,他命令说:“箭筒士和散班等日间守卫者,各自按自己的职责行事。日落之前把守卫的职责移交给宿卫,到外边住宿,夜间由宿卫守卫。外宿的箭筒上和散班等在次日早晨我喝汤的时候,先在栓马的地方等候,并告诉宿卫,等我喝完了汤再进来。箭简士手执弓箭,散班值守岗位,各司其职。日落之后,有在我的宫帐前后行走的人,宿卫就逮捕他,待次日早晨审问。宿卫换班时,要验交符证才可进来。交班的宿卫如果要出外去。夜里宿卫在宫帐的附近守门,如有人胆敢闯进来,就砍断他的肩,打破他的头。夜间有来禀告急事的人,应先报告宿卫,和宿卫一起在宫帐后面报告事情。宿卫的座上谁也不准坐。未得宿卫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宿卫的跟前准也不准行走。不准在宿卫的中间行走,不准探问宿卫的人数。违犯的人,要逮捕他,把他的马和鞍子,连同他穿的衣服一并没收!”
成吉思汗要求怯薛必须按照规定尽心尽责地工作,否则严惩不贷。如果有入误班,第一次违犯者鞭打三下,第二次鞭打七下,如果第三次又无故违犯,则鞭打三十七下,并且把他流放到远方。但是怯薛是大汗的近侍,责罚的权力只能掌握在大汗的手中。
成吉思汗要求掌握怯薛的长官向属下再三申明纪律,如果怯薛未能通晓圮律,罪在长官,如果法薛明知故犯,则依例惩罚。但不许长官依仗自己的地位擅自进行惩罚,如果长官擅自鞭打怯薛,就鞭打长官,如果擅自用拳打怯薛,就拳打长官。生杀予夺,只能由成吉思汗做出决定。”
怯薛必须永远围绕成吉思汗服务,不得远离。为此成吉思汗又下令说:“我不出征,宿卫不准离我出征。违背此令的人,要严厉惩办主管军事的扯儿必。若问为什么不叫宿卫出征?因为宿卫是保护我的金身的人。在围猎的时候,他们共受辛苦;迁移之时,他门要照料车辆。夜间他们还要保护我的睡眠。由于他门要做这些繁重的工作,所以不让他们离我出征。”
进入军营护卫大汗的怯薛总称“四大怯薛”,各有怯薛长,成吉思汗任命他的“四杰”作为家族世袭担任四怯薛的长官:博尔忽家族掌第一怯薛,博尔术家族掌管第二怯薛,木华黎家族掌管第三怯薛,赤老温家族掌管第四怯薛;怯薛长的地位极为崇高,被称为”大根脚”出身。因为他门最接近大汗,是大汗的亲近内臣。
怯薛卫队除了保卫大汗之外,还承担大汗斡耳朵,也就是宫帐的各种杂役。杂役的名目相当多。火儿赤,也就是箭简士。昔宝赤,掌管鹰隼的人。
必者赤,掌管文书。札里赤,书写大汗圣旨的人。宝儿赤,是厨师。云都赤,带刀的人。玉典赤,门卫。速古儿赤,专门供应衣服的人。玉裂赤,是裁缝。烛剌赤,掌管灯火的人。
忽儿赤,掌管奉音乐的人。八剌哈赤,守城的人。阔端赤,掌管战马的人。答剌赤,掌管酒的人。兀剌赤,专门管理车马。怯里马赤,负责各种语言的翻译。阿塔赤,专门放牧军马。帖麦赤,负责放牧骆驼的人。
火里赤,负责放羊。忽剌罕赤,负责逮捕盗贼等等。这些杂役的职务都是世袭的,都是大汗的内臣,实际上参与蒙古国军政事务的管理,起着中央政府的职能作用。
成吉思汗建立了强大的怯薛来维护自己的汗权,这对于巩固新建的国家政权,防止旧贵族的重新作乱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同时,这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也充当着成吉思汗对外扩张扣掠夺的有力工具,为成吉思汗征战天下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