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皇帝南逃忙选皇妃
金国的叛臣崔立,把劫持的皇帝的大皇妃和小皇妃等人送给了蒙古军队后,迎接速不台进入汴京城,驻扎了下来。速不台派遣使者向窝阔台汗传送捷报,因为蒙古军队攻打汴京城的时间较长,军士伤亡较多,请求窝阔台汗准许他屠杀城市中的军士和民众,以洗雪心中的愤怒。
窝阔台汗正准备批准速不台的请求,幸亏耶律楚材在旁边多方劝阻,才使得除了完颜家族以外的人,全部都得到了免予处死的遭遇。那时汴京城里的房屋,还有一百四十多万户,幸得保全,没有遭到毁坏。
速不台进入汴京城,对整个城市检查了一遍,就出城向北而去。崔立把他送出城外,等到他回到家里时,正想和大皇妃和小皇妃欢聚时,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他连忙检查金银宝玉和布帛,全部都不翼而飞,不见踪影。这时他才知道被蒙古军队全部抢劫了,他顿时不禁放声大哭,悲痛不已。
崔立转过来一想,认为汴京城还在自己的手中,已经失去的所有东西是完全可以得到赔偿的,想到这些崔立就放下心来。
那时的金国皇帝守绪,到了归德以后,统兵元帅什嘉纽勒浑与富察固纳两位将领的关系不和睦。富察固纳认为还是渡过黄河向北去为好,有利于恢复江山,东山再起。什嘉纽勒浑却在旁边竭力劝阻,被富察固纳命令士兵杀死了,他又把金国皇帝软禁起来。
金国皇帝对富察固纳的行为非常愤怒,秘密地和管理内务的首领宋珪,皇帝身边的亲近官员纽祜禄温绰和乌克逊爱锡等人,商议讨伐富察固纳的事。这时刚好遇到东北路的招讨使官乌库哩,运送大米四百斗到归德,劝说金国皇帝向南迁移到蔡州去。
金国皇帝就和富察固纳进行商议,富察固纳竭力说明不能去南方的厉害关系,还号令军士和民众说:“如果有敢提起向南迁移的人,就立即处以砍头的刑罚”
金国皇帝知道对富察固纳的劝说无效,于是就和宋珪定下计策,命令温绰和爱锡埋伏在左右,假意邀请富察固纳进入朝廷商议要事。富察固纳不知道是一种计谋,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当他刚入门的时候,温绰和爱锡就率军从两边杀了出来,立把富察固纳刺杀死了。
富察固纳是金国忠孝军的统领,听说固纳被诛杀,都全副武装,准备发动叛乱。后来由于受到金国皇帝的安抚和劝慰,总算暂时得以安定下来。金国皇帝就从归德赶往蔡州。在路途中遇上了暴雨,泥泞淹没了大腿,行路艰难,跟随他的各位文武官员的脚,由于长途艰难跋涉,全部都肿胀了起来。
到了亳州后,当地父老乡亲都跪拜道路上,热烈地欢迎他们,金国皇帝对他们说:“我们国家养育了你们,已经有百多年了,我实在是没有道德,没有才能,今天让你们生灵涂炭,遭受战乱的灾祸,你们不必感激我,但是应该感激我的祖宗的高尚道德,不要忘记我们的祖先以及保卫和建设国家的英烈们!”
当地的父老乡亲,都被金国皇帝的话语所感动,一边流着痛苦的泪水,一边高呼皇帝万岁。但是这时金国大势已去,皇帝和文武大臣,都像一帮无力的妇女一样,对挽救国家的危亡命运,简直是无济于事。
金国皇帝和文武官员在那里驻扎了一天,又继续启程赶路,这时天气还没有完全晴朗,只觉得风带着雨,冰凉地沾身上,寒冷刺骨,四周冷风萧瑟,蓬蒿满目,一片荒凉。真是三言两语说不尽的凄凉。
金国皇帝不禁叹息了一声,感慨地说:“百姓和生灵受尽了苦难,几乎全都丧失干净!”说着话时,又不禁痛哭起来。到了蔡州那个地方的时候,皇帝的仪仗队都萎靡不振,人和马都困乏不堪。
在那里休息了几十天,就命令完颜仲德担任尚书右丞的官职,负责管理省院的事务。任命乌库哩镐担任御史大夫的官职,富珠哩洛索担任签书枢密院事的官职。完颜仲德是文武全才,管理的事务无论大小,他都必须亲自过问,曾经为选择军士和马匹,修理兵器,训练军队,想保护金国皇帝向进发,凭借险要的地形,建立国家。
让完颜仲德无可奈何的是皇帝的亲近警卫和参谋人员,都想躲避危险,求得平安,他们大多已经娶妻成了家,不愿意再向别处迁移,这时的商贩看到皇帝到来,生意也兴隆了起来,也逐渐聚集在那里,金国皇帝也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就命令部下为他挑选美女,作为皇妃享受,还修建了许多假山和凉亭,以供游览,肆意游乐,度过光阴。
金国正处在国破家亡的危急时刻,本来是卧薪尝胆,谋求恢复国家,振兴民族的关键时期,但是他们正好相反,首先考虑的是兴修宫殿,忙着寻找大皇妃和小皇妃,谁能说金国皇帝守绪不是亡国的罪魁祸首!
完颜仲德虽然屡次进行深切的劝告,虽然也受到皇帝的口头夸奖,但是忠诚的大臣的良苦用心,终究比不过懦弱皇帝对金钱和肉欲的渴望,所以金国朝廷虽然形式上,停止了大兴土木的修建工程,也在表面上禁止民间为朝廷挑选美女,但是他们在暗中仍然在照样进行。完颜仲德无可奈何,只得竭尽全力地招募军士,训练军队,虽然做到仁至义尽,但是也不得不听天由命。
乌库哩镐也怀着忠诚之心,竭尽全力希望保全残存的局面。无可奈何的是,忠臣良将所做的事,往往都会招到嫉恨,那些阿谀奉承的亲近大臣,总是在金国皇帝的面前播弄是非,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以致金国皇帝将信将疑,对乌库哩镐日益疏远。乌库哩镐后来也忧愤成疾,不再参与政事。
蒙古将军塔察尔布展攻占了洛阳,活捉了金国的中京留守官强伸。强伸被捕后,英勇不屈,最后惨遭杀害。这时刚好遇到窝阔台汗派遣王檝到京湖,商议和南宋共同攻打金国的事,许诺战争取得胜利后以河南地方划归宋朝,作为报答。宋朝的京湖制置使官史嵩参与了谈判。
当时宋朝的理宗赵昀继承了皇位,以为金国是宋朝世世代代的仇敌,正好可以乘这个机会进行报复,就命令史嵩之答应了蒙古提出的条件,派出军队联合攻打金国。王檝返回军营把谈判结果报告了窝阔台汗,窝阔台汗立即命令塔察尔布展,顺道赶到襄阳,约定共同攻打蔡州。
金国皇帝守绪,反而派遣完颜阿尔岱到宋朝乞讨粮食。在阿尔岱临行的时候,守绪对他说:“我没有亏待宋国,宋国却亏待了我!我自从当皇帝以来,经常告诫守卫边防的将士,不要侵犯南方的国界,今天宋国却乘我流离失所的时候,他我断绝了友好关系。
他们应该知道蒙古已经消灭了四十个国家,才办到西夏的灭亡。西夏灭亡后就办到了我,我国如果灭亡,就该轮到宋国灭亡了,自古以来,唇亡齿寒,那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
如果宋国和我国建立友好关系,赠送粮食给我救急,我国当然就不会灭亡,宋朝也会得到平安。你可以把我所说的话传达给宋朝的皇帝,让宋朝皇帝去决定!”虽然他说得也很近情理,然而他就没有回忆起,金国的祖先也曾经约请宋国消灭辽国的事?真是冤冤相报,自食其果。
金国使臣阿尔岱遵照皇帝的命令去到了宋国,谈判自然毫无结果,无功而返。金国皇帝无可奈何,只得发下誓言,率军坚守孤独无援的城市,听天由命。
蒙古将军塔察尔布展,率军先到达蔡州,先头部队很快到达城下,被金国的将士出城奋勇攻击,由于寡不敌众,纷纷败退而去。后面的部队再次进行攻城,又被金国军队打败,撤退了。塔察尔布展这时也不敢步步进逼,只好率军分别筑好长垒,为包围和攻打城市做准备。
后来由宋国将领孟珙等人,率领军队二万人,运送大米三十万石,前去蒙古履行约定。塔察尔布展非常高兴,就与孟珙商议决定从南北两面对金国进行夹攻,蒙古和宋国的军队友好相处,互不侵犯。于是蒙古军队就攻打金国的北面,南宋军队攻打金国的南面,对金国实施南北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