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汗秘葬骆驼喋血
在清水县,成吉思汗身体受伤还没有痊愈,又因天气暑热而染重病,他感到已经难以久留人世,便召唤儿子到跟前来。当时长子术赤已死,次子察合台留守后方,来到他的病塌的是三子窝阔台、幼子拖雷,以及其他妃子所生的儿子。成吉思汗向儿子们交待了最后的几件事。
首先重要的是汗位继承问题。成古思汗已绝征服了辽阔的土地,在1206年建国时给亲族分配人户的基础上,又分配了封地,四个弟弟中,合撤儿分在蒙古东北部,合赤温,分封时已经死亡,他的儿子在蒙古东部,斡赤斤在蒙古东北最远处,别勒古台靠近蒙古中部,几位弟弟合起来被称为东道诸王。
四个儿子的封地,拖雷将继承父亲的蒙古中部地区之外,其余三个儿子则得到也儿的石河及畏兀儿以西的蒙古势力所及的土地,他们被称为西部诸王。各支诸王都有自己的人户和封地,是大蒙古国内的封国,有相对的独立地位。
特别是拖雷,他将占据帝国的中心,实际势力远远超过其他诸王。如何稳固地统治这样一个国家,选择适当的汗位继承人至关重要。
西征前,成古思汗已选定最有能力的窝阔台为继承人,但同时也暴露了诸子之间的不和,他觉得十分不安,他要儿子再次表示恪守诺言。
成吉思汗对病床前的儿子们说:“我死亡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快要到地回归长生天去了。我为你们创立了广大的国家,从这个国家的中央向各个封国走去都需要用一年时间。现在需要有人出来保卫国威和帝位,支持这根基坚实的宝座。如果个个儿子都想想成为汗,想当帝王,不相互谦让,岂不重演一头蛇和多头蛇的故事?”
一头蛇和多头蛇的故事是成吉思汗经常讲的一个寓言:寒冷的夜晚,一条多头蛇想爬进洞里去御寒,但每个头都争着抢先往洞里爬,互不用相让,结果被冻死在洞外,而那条一头蛇却毫无困难地爬进了洞里,躲过了严寒。
几个儿子明白父亲的用意;便一齐跪下来说:“我们都俯首听您的命令和吩咐。”
成吉思汗放心地点了点头,说:”我选定雄才大略、足智多谋的窝阔台继承汗位,让他统帅军队和百姓,保卫帝国的疆域。我的儿子们,你们有何意见?”
几个儿子跪在地上回答:“谁有权力反对成吉思汗的话,谁能够拒绝它?”
成吉思汗很满意.但他进一步要求儿子们以口比作心立下文书,不许违反今天的法令。于是诸子立下文书,一致赞同由窝阔台继承大汗的位置。
其次是他们灭亡金国。西夏的灭亡只在旦夕,攻克夙敌金国还需花费时间和力量,成吉思汗依据形势,向诸子和各位将领指示了攻金策略,七年后,窝阔台遵循这一策略取得了灭金的胜利。
最后,成言思汗就自己的丧事和彻底灭亡西夏指示说:“我死后,你们还要为我发丧和举哀,好叫敌人不知我已死去。当西夏国王和居民出来时,把他们全部杀掉!”这个指示也得到了执行,从此西夏灭亡,从历史上消失。
1227年阴历七月十二日,成吉思汗死于清水县,终年六十六岁。
成吉思汗的灵柩由诸将护送,向故土进发。按照蒙古民族的带有神话色彩的历史传说,成吉思汗在出征西夏途经穆纳山,今天的内蒙古包头市西乌拉山时,望见山嘴的美丽景色,曾经说过:“在动乱的时代,这里可以隐居,远离尘世的纷扰,太平的时代,可以在放牧,平安生活。我应当在这里打猎,捕捉麋鹿,过着悠闲的日子安享晚年。”表示了他死后希望葬在那里的意思。
所以他的灵车行进到穆纳山,车轮突然深陷到泥淖之中,套上什么样的牲畜都无法拉出,但是成吉恩汗更应当归葬故土,据说他生前有一次在不儿罕山,今天的蒙古国肯特山中打猎,这里距他的出生地有六天路程。
他在一棵孤树前下了马,心情喜悦,便对众人说道:“这个地方做我的墓地倒挺合适。在这里做上个记号吧!”跟随他的人记住了他说过的这番话,于是雪你惕部的吉鲁格台把阿秃儿以手指着北方,向成吉思汗的灵车唱道:
“我的英杰圣主,
你威武创立的国家,
你可亲可爱的后妃皇子
你的黄金宫阙,
都在那边!
你的蒙古百姓,
你的忠诚伴侣,
你的山岳、土地、河流
你的战旗、战鼓、号角
都在那边!
让我们将你的灵柩载还放土,
让你那皇后孛儿帖观看吧,
让你那全体人民瞻仰吧!”
歌唱刚完,成吉思汗的灵车哼地一声,重新起动了,护送灵车的队伍才得以继续进发。
为了做到秘不发丧,护送灵车的军士将一路上所遇到的一切生命全部杀死,抵达怯绿连河河源的大斡耳朵后才公布死讯。成吉思汗的亲族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因路途遥远,直到三个月后才赶到。
拖雷主持葬礼,他们准备了大量祭品,以四十名美女殉葬,成吉思汗的棺木,则用两片木头凿出大小正可容体的空间,将遗体放入后合拢,外涂油漆,再以三道黄金圈固定。
埋葬地点在斡难、怯绿连、土兀刺三河之源不儿罕山的起辇谷。按照蒙古民族的风俗,葬后不留坟冢,驱万马将土地踏平,派军队守卫。
只在葬处宰杀一只小骆驼,来年草生,一望平衍,祭祀时牵来母驼,母驼嗅小驼的血悲鸣的地方就知道埋藏的地方。然而随着岁月流逝,后人渐渐地再以找不到确切的埋葬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