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降服邻近之国
成吉思汗建国后,他的威名震动四方,西部邻国有的主动归附,有的在强大的蒙古骑兵的进攻下灭亡,畏兀儿是首先归附成吉思汗的一个邻国。
畏兀儿是唐代回鹘族的后裔。九世纪中叶回鹘汗国灭亡后,回鹘人分三支从漠北西迁。其中一支迁至今天的新疆地区,居住在高昌,即今天的新疆吐鲁番高昌故地,北庭,即今天的新疆吉木萨尔一带,逐渐成为当地的主要民族。在辽、宋时代被称作高昌回鹘。
畏兀儿人主要从事农业和商业,文化很发达,使用回鹘文。蒙古文就是采用回鹘字母拼写蒙古语而创制的。畏兀儿的首领称亦都护,意思是“幸福之王”。在成吉思汗时期,畏兀儿的亦都护是巴而术阿而忒的斤。
畏兀儿早就接受了辽王朝的统冶,1125年辽为金所灭,宋室耶律大石西迁中亚建立西辽政权,畏兀儿继续接受西辽的统冶。西辽派少监常驻高昌,监督畏兀儿首领的活动,并向畏兀儿人收取苛重的斌税,因此畏兀儿人对少监切齿痛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高原的消息传来,巴而术阿而忒的斤决定借助蒙古人的力量以摆脱西辽的残暴统治。
当篾儿乞脱脱的儿子忽秃和赤剌温流窜到畏兀儿地之时,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便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他们派来联系的使者,并打败了他们。
1209年,巴而木阿而忒的斤下令把少监围困在高昌城的一所房屋中,将房子推倒压在他的头上,处死了这个作恶多瑞的西辽使臣。随后准备派遣使者到蒙古去,向成吉思汗报告这一情况。
使者尚未出发,正好成吉思汗派来的招降使者已经到了畏兀儿。巴而术阿而忒的斤十分高兴,殷情地款待蒙古使者,然后让自己的使者随同他们去面见成吉思汗。
使者向成吉思汗禀告了巴而术阿而忒的斤的话说:“我从来往的人们那里听到了您,世界的征服者,宇宙之主的强盛与伟大,便起来造了西辽的反。我正要派人去向你表示归诚之意,却不料您的使者已经到来,我仿佛觉得天空中乌云驱散,清日当空,在阳光照射下,江面上冰封尽消,一江净水。我整个身心欢腾起来。自今以后,我要献上全部畏兀儿国土,做成吉思汗的奴隶和儿子。”
听到这些话,成吉思汗非常高兴,便下令说:“如果亦都护真诚为我们效忠,就让他亲自从他的财产中拿出一些东西来进贡。”
1211年,巴而术阿而忒的斤遵照成吉思汗的旨令,亲自携带大量财宝到蒙古觑见。
他对成吉思汗说:“蒙成吉思汗垂青,顾念臣下老远听到消息后便立即前来,请赐我以红袍金带,让我做成吉思汗四子之外的第五个儿子,他将更加顺从,竭尽犬马之力!”成吉思汗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娶自己的女儿,便答应他说:“我把女儿嫁给你。许做我的第五个儿子吧!”
成吉思汗将女儿阿勒屯别乞嫁给了巴而术阿而忒的斤,并让他享有第五子的待遇,从此畏兀儿归降了成吉思汗,具有高于其它被征服国家的地位,而成吉思汗则借此打开了通往西方的通道,为尔后的西进提供了便利条件。
1211年,畏兀儿以西的哈剌鲁也降服了成吉思汗。哈剌鲁即唐代的葛逻禄,当时居住在巴尔喀什湖东南伊犁河和楚河一带,哈剌鲁的首领称阿尔思兰汗,住在海押立,即今天的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以东卡帕尔城附近,处在西辽的统冶之下,西辽也派少监驻在这里。
西辽末年,对周围的属国实行愈来愈残酷的压迫,激起强烈的不满情绪,于阗,即今天的新疆和田算端,穆斯林国家的国王称号,起兵反抗。
西辽皇帝征召哈刺鲁阿儿思兰汗随同镇压于阗算瑞,并打算借机将阿儿思兰汗也铲除掉,西辽皇帝的一名将官沙不儿把阴谋告诉了阿儿思兰汗,并给他出主意说:“如果你遭毒手,你的家室也将绝灭。你莫如自杀,然后我想办法让你的儿子继承汗位。”阿儿曾兰汗除死之外无计可施,于是饮毒酒自尽。
沙木儿果然为阿儿思兰汗的儿子谋得了汗位,儿子也称阿儿思兰汗。他继续忍受西辽少监的专横暴虐,正在这时,成吉思汗派大将忽必来西征,来到了哈刺鲁境内。
阿儿思兰汗遂杀死少监,向蒙古投降,并随忽必来朝见成吉思汗,敬献贽礼,因为阿儿思兰汗不战而降,成吉思汗对他倍加赞赏,并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他为妻。
刺哈鲁另外还有一个首领叫斡匝儿。他本来是专干偷盗抢劫的歹徒,后来依靠暴力占据了阿力麻里,即今天的新疆霍城县境内,及其周围地区,这时西辽的统治权已被太阳汗之子屈出律所纂寺,屈出律多次发兵向他进攻,但屡次败北。
斡匝儿得知蒙古军队西进的消息后,便派使者去见成百思汗,报告了屈出律的情况。并且自称是成吉思汗这位世界征服者的臣仆。
不久斡匝儿亲自去朝见成吉思汗,在那里受到优厚的接待,在他临返回时,成吉思汗告戒他不要贪恋狩猎,以免宛然成为其他措人的猎物,并已送给他一千只羊以代替猎物。
然而斡匝儿回到阿力麻里后,仍无法克制自己狩猎的欲望,结果在行猎作乐时突然被屈出律的士兵擒获,丢了性命,斡匝儿死后,他的儿子昔格纳黑的斤经成吉思汗批准,继承了父位,而且娶了术赤的女儿为妻。
哈刺鲁的首领在后来成吉云汗西征时,曾率军从征。
降服了哈剌鲁之后,成吉思汗的下一个进攻目标,是乃蛮的屈出律。
在1208年也儿的石河之战中,篾儿乞的脱脱被蒙古军杀死,屈出律义逃了出来。他经过别什八里来到苦叉,即今天的新疆库车。在苦叉的山里东游西荡,没有吃的,随从他的人纷纷散亡,他只好继续奔逃.来到西辽境内。
西辽又称哈剌契丹,由辽朝皇族耶律大石创建。耶律大石在辽被金灭亡后,退往漠北,由此再向西进,1130年在叶密立,即今天的新疆额敏,建号称帝,不久建都于八剌沙衮,即今天的吉尔吉斯托克马克西南,亦称古儿汗,众汗之汗。
经多年东征西讨,拓境日益宽广,东边的哈剌鲁、畏兀儿和乃蛮等都,西边的花剌子模等国都被臣服。但在耶律大石死后,由于统治集团的内讧及所属各国的反抗,西辽逐渐衰落下去。屈出律来到时,延续了近80年的西辽正处在昏聩无能的皇帝直鲁古的统治之下。
屈出律十分谨慎地来到直鲁古的宫帐前,他先让自己的一个亲信用自己的名字去见直鲁古,自己则冒充马夫坐在门外,正好直鲁古的妻子从宫帐走出来,看见坐在门口的屈出律,觉得他的气度不凡,便对侍从们说:“为什么不把他带进来?”
屈出律这才走进宫帐,直鲁古有个叫浑忽的女儿,当时也在宫帐里,椐说她一眼见到屈出律,便爱上了他。屈出律善于花言巧语,他很快就赢得了直鲁古的欢心,三天之后,直鲁古顺从女儿的心愿,让她嫁给了屈出律。浑忽深得父亲的宠爱,直鲁古对她言听计从,因此屈出律刚一来到西辽,便在这里逐步站稳了脚跟。
这时西辽的属国纷纷背叛直鲁古,准备摆脱他的统治。花刺子模王摩诃末依靠强力征服了周围不少国家和地区,势力渐盛,于是不再向西辽纳贡,还暗中集聚军队,打算进攻西辽。
摩诃末为了寻求内应,派人与屈出律联系,引诱他背叛直鲁古。在这种情况下,屈出律的野心进一步膨胀,他阴谋推翻直鲁古,于是他假意对直鲁古说:“我的人很多。他门遍布于密立、海押立和别失八里,人人都在欺侮他们。如我获得允许,我可以把他们召集起来,靠这些人之力就能支持和加强你古儿汗。我要在你危难之时帮助你,只要你活在世上,我将对你竭诚效忠,决不违言!”直鲁古轻信了屈出律的话,感到十分高兴,送给他很多礼物,还封他为屈出律汗,让他去收集自己的部众。
屈出律像强弩所发的箭一样飞驰而去,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去,遍布在各处的乃蛮残众都汇集到他的身旁,西辽军从中被他拉拢过的一些人也来投靠他,他带领这支军队,四出袭击,抢掠财物,力量不断增强。这时他便撕下虚伪的面纱,开始向直鲁古进军,攻打西辽城邑了夺取了一些地盘,直鲁古自食苦果,只好组织力量抵抗。
屈出律和花刺子模王摩诃末相约,摩诃末从西面向直鲁古进军,屈出律从东面进攻,在中部将直鲁古消灭,然后瓜分西辽的土地。屈出律抢先进攻,在八剌沙衮与直鲁古的军队展开激战,被直鲁古击败,退下来重新整顿军队。
1210年摩诃末率军前进,在塔剌思河,即今天的哈萨克和吉尔吉斯两国境内,与直鲁古的统将塔阳古大战,塔阳古兵败被擒,军队溃散。屈出律乘直鲁古处于逆境之机,立即出兵,将他包围起来,直鲁古无路可逃,只好向屈出律投降称臣。
屈出律表面上尊敬直鲁古,把他看作父亲,名正百顺地把西辽的土地和王位夺取到自己手中。两年后,直鲁古在忧伤中死去。
屈出律原本是基督教徒,但他的妻子劝他改信了佛教,他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之后,便开始对臣民和属国施以残暴的压迫。每逢收获季节,他便派兵到可失哈耳,即今天的新疆喀什,去毁坏那里的庄稼,一连三四年可失哈耳收成无着,人们为饥馑所困,不得已性降。
他于是率军进入可失哈耳。每户都派驻军土一名,放任他们抢劫烧杀,届出律又派兵攻占了于阗,强迫属民放弃伊斯兰教,改信基督教或佛教,改穿契丹人的衣服,拒不服从的惨遭酷刑和杀害。屈出律的暴政,到处激超了人门的强烈愤怒。
1218年,成吉思汗遣大将者别深入西辽追歼屈出律,屈出律正在可失哈耳,他曾屡败于蒙古军。如今势孤力穷,在者别大军面前不敢与蒙古大军对抗迎战,只有逃跑,伊斯兰教居民转瞬之间便将安插在各家的士兵全部杀死。
者别同居民们宣布:“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保持自己祖先的宗教规矩。”这一政策得到当地居民的热烈拥护,人们纷纷赞扬和帮助蒙古大军。
屈出律跑别哪里,蒙古军就追到哪里,最后他像条疯狗似地逃到巴达哈伤,即在今天的阿富汗东北境的山谷里。一些巴达哈伤猎人正在这里打猎,蒙古军也追赶到了这里。
由于山谷的道路崎岖不平,行走困准,蒙古军便与猎人达成协议:如果你们捉住屈出律,把他交给我们,其余的东西归你们。
猎人同意了,于是包围了屈出律和他的部下,将屈出律捉住,交给了蒙古人,他们因此得到了许多珍宝.蒙占军砍下屈出律的头,凯旋而归。
自此,乃蛮最后的反抗势力被消灭,西辽王朝也随之彻底灭亡了,那里的土地全部为成吉思汗所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