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孙一新接受组织任务
孙一新跟随孙一聪走进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坐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看到孙一聪,立即站起来说“小孙,你是来参加四支队宣传的吧,来迟了,汪团长已经带领一批新参加的抗日宣传队走了老一会了,这会儿可能过了玉屏山。不过,听说汪团长他们可能会在三合集停留一会,你现在赶紧走,应该能赶上。”
孙一聪一听说汪团长走了,连忙对那个站起来的人说:“谭部长,这就是我大哥孙一新同志,是时团长要我顺路带过来的。”
那个被孙一聪称作谭部长的人听了孙一聪介绍,连忙过来握住孙一新的手说:“欢迎孙一新同志参加革命工作,你的情况时团长已经对我们作了介绍,等会儿再谈你的工作。”
孙一聪说“大哥,我走了,你在这儿等待工委分配任务吧。”说完便与屋内几个人一一握手告别。
孙一聪走后,谭部长转过身子对孙一新说:“先坐下再说。”
谭部长见孙一新坐下后,从水瓶里倒了一碗开水递给孙一新说:“这次新四军派来负责民运工作的周群同志准备为我们地方培训民运干部……”说到这里,这时又进来一个青年人,孙一新一看,这不是三合集玉皇庙保村的冯长明吗,连忙站起来说:“你是小冯吧,可认得我?”
冯长明说:“原来孙老师也来参加抗日了?欢迎欢迎啊!”
孙一新说:“听说你们村子房子去年都被小日本鬼子烧光了,如今怎样了?住哪儿?”
冯长明说:“多亏新四军来了,是新四军上山砍树帮助乡亲重新搭建了房子。”
孙一新说:“听说你早已经参加抗日工作了,这次来……?”
冯长明说:“接到通知,说新四军派人对农民进行打游击培训,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孙一新望了一眼谭部长说:“谭部长也是让我参加打游击吗?”
谭部长说:“不,你另有任务。这次来主要是让你了解、熟悉民运工作。”
孙一新说:“民运?不是说要参加在省三工作团工作吗?省三工作团在哪儿?”
谭部长说:“组建省三工作团刚刚批文下来不久,据童苏群同志汇报说,他打算将原政训股的人员召集来,在赤镇小学正式组建省三工作团,至于具体办公地点设在何处,一时还不知道。”
孙一新说:“我到哪儿找到省三工作团呢?”
谭部长说:“童苏群同志你认识吧?”
孙一新说:“听说过,没有见到面。”
谭部长说:“童苏群同志原来在县自卫军担任政训股副股长,政训股被迫解散后,股长王永同志又回到了延安;童苏群同志只身到巢县大庙桥寻找时生,时生同志就带领童苏群同志找到了工委书记刘顺元同志,向其汇报全椒情况。刘顺元同志听了汇报后说,‘目前省三十工作团和省三十五工作团内人员鱼龙混杂,最好能够再建立一个由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群众组织’。按照刘顺元同志的指示,童苏群同志就带着刘顺元同志的介绍信去找到了安徽省民众总动员委员会总干事张劲夫,提出要求在全椒另成立一个工作团的请求。本来以为不会得到批准,没有想到在张总干事努力下,省动委会竟然同意在全椒另设立一个工作团,统一编号为安徽省民众总动员委员会第三工作团(简称省三工作团),并任命童苏群为省三工作团团长,罗应生为副团长。”
孙一新说:“是不是兴云乡那个罗应生?”
谭部长说:“是的,就是兴云乡罗应生。”
罗应生,原名罗德聪,又名丁康。1914年10月出生于全椒县兴云乡(今谭墩乡)杨郢村。高中毕业后考入陕西武功国立西北农专就读。在西安事变的推动下,受到了爱国主义和民族气节的教育,初步树立了抗日救亡的思想。
1938年3月,王永从延安学习结束回到全椒组建抗日人民自卫军后,罗应生积极要求抗日的进步青年随即参加了政训股,并担任自卫军第二常备大队政训员,不久,加入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全椒分队任小队长,投身革命队伍。当时,在谭墩、十字一带有一股对群众危害较大的土匪,罗应生亲自给匪首桑锦华写信,劝其改邪归正。为了消除桑锦华的疑虑,罗应生不顾个人安危,于一天晚上只身到石沛桥乡下一个小山上与桑锦华面谈,反复交代党的政策,解除了他思想上的顾虑,促使桑锦华带领30多人枪向我投诚,壮大了抗日自卫军的力量。罗应生由此名声传遍全椒内外。
政训股解散后,罗应生即参与组建" 安徽省民众总动员委员会直属第三工作团"工作。不久,团长童苏群被派到全椒县城兼代动委会指导员工作,省三工作团的各项工作便由罗应生直接负责。
1945年,淮南津浦路西地委决定将全椒和滁县两县合并为滁全县,组织上任命罗应生为县长、县政府党团书记、县委委员。
1946年4月下旬,施集、周岗、珠龙桥、藕塘以及全椒县城均已被国民党军占领。罗应生同志带领几百人游击队为掩护皖东路西主力战略部署,每天与二、三千敌人周旋,坚持在滁州花山地区开展艰苦卓绝的游击战争。解放后曾先后担任中共杭州市委秘书处主任兼直属机关党总支书记、杭州市工业局局长、市计委副主任、浙江省计委副主任兼省物资局局长等职。1983年12月,办理离休手续,这都是后话。
孙一新说:“罗应生独自一人亲赴土匪窝,好比关公单刀赴会,成功劝说土匪参加抗日,全椒谁人不知,谁人平晓,这才是有勇有谋的抗日英雄,能在童苏群、罗应生这样的同志领导下参与抗日活动,一定能学会很多东西。”
谭部长说:“你回到古河只要到省三十工作团打听到童苏群或罗应生就能找到省三工作团了。”
孙一新说:“如果找不到他们俩,我可以直接参加省三十工作团吗?”
谭部长说:“不可以!组织上组建省三工作团就是为了便于共产党领导开展秘密工作,张总干事也知道我们独立组建工作团真正用意,正好他在省动委会掌握一个省三工作团的空余编号,便趁机批给了我们,绝对不能让省三工作团与其它省工作团有任何关联。或许这个新组建的省三工作团将来在历史上没有多少记载,但却是共产党开展民运工作最值得信任的自己组织。”
孙一新说:“哦,原来如此!”
谭部长说:“据有关情报反映,日本鬼子很快又将进攻全椒,全椒是抗日的前哨阵地,皖东工委只所以决定重新组建一个地方独立的民众运动组织,就是为了配合新四军的民运工作。这次新四军派来民运干部为我们举办民运培训,考虑到你曾经担任多年老师,在民众中开展民运工作有一定的群众基础,便让你来参加培训,培训结束立即回到古河省三工作团报到开展民运工作。”
孙一新说:“什么是民运工作?”
谭部长说:“你培训后就知道了。民运就是民众运动,就是组织、宣传、动员民众参加抗日活动。新四军派来的民运干部李勃说,这次培训的内容主要是讲解介绍新四军江北指挥部首长邓子恢开展民运工作的经验、方法和手段,机会难得,希望你认真学习领会,将来用得着。”
孙一新说:“既然省三工作团是安徽省民众总动员委员会第三工作团,已经得到批准了,为什么省三工作团还要秘密活动?”
谭部长说:“谁说省三工作团要秘密活动?”
孙一新说:“我听小妹孙一聪说的,说我参加省三工作团是秘密工作,身份不能暴露。”
谭部长想了想说:“是这样的,最初以为另建立工作团不会得到批准,既然已经批准了,就没有必要隐蔽了。不过你的身份和其它一些留在省三工作团的人员暂时不宜公开。”
孙一新说:“为什么?”
谭部长说:“我们民运工作除了按照统一战线要求配合政府公开宣传、发动民众参加抗日外,还负有为新四军征集公粮、募捐、收税工作外,秘密收集敌人情报特殊的任务。日本鬼子很快就会重新占领全椒,国民政府和军队已经腐败透顶,那些王八蛋当官的,别看口头上个个高喊抗日口号不离口,实际上个个是瞎子烤火,只知把柴火往自己裤裆扒,为亲属子女谋取利益、千方百计搜刮民财的坏蛋,日本鬼子来了必然逃跑。只有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才是真正的抗日中坚力量。你和一些同志的任务就是长期分散的潜伏在敌占区,为坚持抗日的新四军征集公粮、募捐财物,秘密收集敌人情报,工作的危险程度如同行走在刀刃上,稍不留神就会付出血的代价。你培训后立即回到古河仍然以老师身份掩护开展工作,组织上也会随时通过秘密联络点与你联系,下达任务,但你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孙一新说:“我知道了。不过,我想,仅仅担任老师活动不便,我还会些木匠和卷烟手艺,在担任老师的同时,我觉得还可以兼做木匠和做些卷烟生意,既能到处活动开展工作,也能多多少少为组织上提供点经费,这样可以吗?”
谭部长说:“很好,当然可以,只要有利于开展工作,你就大胆有去做,组织上支持你。不过,不管怎么做,第一首先是先保护好自己,只有自己安全了,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更多的为党工作,希望你今后能成为直插敌人心脏上的一把尖刀。”
孙一新说:“请组织上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保证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一切任务。”
孙一新与谭部长分手后,立即前去参加民运培训。经过培训,让孙一新大开眼界。
民运培训不但讲解共产党开展民众动员的政策、方法,还培训了格斗技巧。
孙一新本来自认为拜过禹拳师为师,跟随禹拳师小徒杜家胜练过小洪拳套路,可是与新四军派来的民运干部李勃徒手格斗时却一个招式子也用不上,连连被教员李勃摔了两个跟头,幸亏最后用了一招甘凤池独门搏击秘术“撩阴别翅 ”才勉强扳回一局,总算羸回一点点面子。
李勃与孙一新格斗时,开始说是让孙一新三招,当孙一新说自己的拳术是跟从禹拳师学习的,不禁“啊”了一声,连忙问“哪个禹拳师?是被江湖上称为‘长江一条龙’禹成荣大拳师吗?”
孙一新说:“是的,就是禹成荣大拳师。”
李勃说:“没有想到老孙竟然是闻名长江两岸的禹大拳师弟子,与禹大拳师弟子过招哪敢让三招啊!我也太不自量力了。”说完,立即脱下上衣,又扎紧腰带,摆开门户,大有拼死一搏架势。谁知等到一交手,孙一新就被李勃重重的摔了一跤,跌的鼻青脸肿,半天才爬起来,引得周围观看的学员们一片呵采声。
李勃看到孙一新被摔得太重了,连忙走过来拉起孙一新说:“怎么回一事?你不是说跟从禹大拳师学过武术吗?”
孙一新被摔的又羞又愧,只得说:“是禹拳师弟子传授的。”
李勃说:“那也不致于啊,我曾经与禹宝林(禹文德)、杜家圣、邰秀彬、岳贵元等禹拳师几个弟子切磋过武艺,他们武功个个了得,绝不弱于我,你怎么好象是初入门的样子啊?”
孙一新这才说:“只学了不到一个月。”
李勃听了哈哈大笑地说:“我说嘛,怪不得不经打,学习武术没有个三年五载的苦练,哪能与人过招啊!你已经不错了,一招半式满有禹家拳的样子了,来,来,我们再过三两招。”
孙一新又与李勃过了两招,这回李勃不再摆出搏击架势,原先脱了的衣服又穿上,站立不动,等待孙一新攻击。孙一新进攻两次,均被李勃轻松化解,没等孙一新反映过来,就被摔倒在地,只是摔的很轻。
第三回合,孙一新想到杜家胜临行前传授一招“撩阴别翅”说:“‘撩阴别翅’是祖师爷甘凤池独门搏击秘术之一,也是三皇太极拳中可以救命的一招。不是本门弟子是不准掌握祖师爷搏击秘籍的,现教授你一招,有待于将来遇到危险时救命时或许用得着。” 孙一新想到这里便说:“李教员总是让我先攻,你也攻我一次吧。”说罢默念“撩阴别翅”要诀:敌方进右步,以右拳向我面部击来,我即以左拳架格敌之右拳,同时,以右脚向敌之阴部撩踢,在敌阴部受创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我左拳变掌将敌之右腕抓住,右拳亦变掌别拿敌右臂,使敌受制。
李教员说:“也好,你站好了,看我怎么攻你。”说完便伸出右拳向孙一新面部击来。孙一新心中暗说了一声“来的好”,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左拳架格李教员右拳,同时,以右脚向李教员阴部轻轻撩踢了下,尽管踢的不重,却让李教员不由自主的“唉哟”一声,双手悟住下身蹲了下去。在一片叫好声。
李教员苦笑着说:“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招,这一脚要是真踢,你还不让我今后断子绝孙啊!真不愧为是禹拳师的门外弟子,只此一招就没有给禹拳师丢脸。今后好好练下去,我这个教员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正在大家议论禹拳师之时,这时,有人跑过来说,鬼子已经攻进县城了,有一批伤员已经运送到这里,请大家帮忙去接应一下。
李教员说:“培训到此结束,大家去照顾前线抬下来的伤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