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东珠赏给你!”
声音虽然不高,却吸引众多客人向这边投来惊奇的目光。
那位始终站在后面的客人见英英来到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什么。
英英感到手心里滑润清凉,一股舒爽的感觉直透小臂,她慢慢的摊开手掌,手心上一颗硕大的东珠熠熠放着光彩,晶莹剔透,珠圆玉润,淡若黄金。
这人一出手,颠覆了汴京城。从此没人敢轻看歌女这类贱籍女子,无人敢在公众场合吹嘘炫富。
就这一颗东珠的价值,可以在东京置办一所像样的大宅院绰绰有余。
捧在英英手里的是一颗稀有、名贵的东珠,个大圆润,色泽金黄。客人中有懂行的,却只听说还没见过这样完美无暇的极品珍珠。
英英吃惊地大张着嘴,嘴唇颤抖着,一双美目大瞪着手掌,不敢相信地道:“这是给我的?”她又摇了摇头,说道:“爷还是把这收回去吧,这个太贵重了,随便换点儿什么都行,奴家实在不敢愧领。”
东珠是珍珠中的一个品种,自古以来就是名贵的珠宝。汉朝开始划分釆珠的区域,将珍珠的产地分为南北两地,北地产的淡水珠称为北珠,又称东珠。东珠主要产于松花江、黑龙江、鸭绿江及其流域。东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是宝中之宝、稀世奇珍。东珠以色淡若金者为最佳。
英英的吃惊并不是小题大作或少见多怪。东珠在本朝是极其名贵和稀少的,东珠因其质地、大小、生长环境的优越,其价值远远高于南海产的南珠,是番国贡奉宗主国大宋朝的重要贡品。
也别说是昂贵的东珠,即便是南珠,在宫廷中都是罕见的。
客人哈哈一笑,“要说贵重,我身边只有这个是最便宜、最不值钱的一件了,要不然我再给你换个大点儿的?”
英英可不是那种贪心忘义、得寸进尺的人,听了慌忙道:“千万别,那我就成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大官人的话让奴家无地自容,奴家收下就是。”
这位客人的豪爽霸气,同样惊呆了一群看客。刚刚他们还为自己慷慨大方的举止沾沾自喜,施舍后的舒服劲儿比什么都舒坦。此时面对英英手中莹光耀眼的明珠,那因施舍而高人一等的心理愉悦转眼之间荡然无存。
是呀,若单纯以价值论,这些人一个月里抛出的东西全部加起来,也远远不敌这一颗东珠的价值啊。
要知道,他的这颗东珠一出手,很快就震动了汴京城。这个豪举打破了京城酒楼歌馆甚至豪华饭店的纪录,汴京人眼界虽高,却谁也没听过更没见过这等慷慨赠珠之事,要知道受赠的女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歌女吔!
当然,歌楼里也有有名歌女被用豪宅、金银赎身之事,但那是买去做妾、做姫、做婢女,那是一次性买卖。
而这位客人只是听了歌女一两首唱,连和歌女单独相处一会儿都没有,真是匪夷所思。
连带引出的另一个直接后果,跳舞的英英一夜之间成为汴京歌女圈里的头牌,玉蕊楼的生意火爆异常。
每到傍晚,客人们蜂拥而至,一方面人们要听、要欣赏那个得到东珠的歌女的精彩伎艺;另方面也想见识一下那位在风尘世界大出风头的豪客是何方神圣。客人们盼他能再次光顾玉蕊楼,希望能找到机会结识这位风尘豪客。
当然也有例外,本来大千世界就什么鸟都有嘛。有人猜测这位豪客那晚的举动不是无缘无故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有可能是阴谋,那晚的惊世骇俗的表演只是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恨不得找到这个人,将他扭送到官府请赏,这就是小人心理在作祟了。
抛开这种小人不谈,更多的人还有一个目的,他们渴望见到那个填词人。较之那位豪客,人们更想见到的是这个人,但又都不抱奢望,因为他们都听说,此人不图名不图利,率意而为,不求回报,一个歌楼一般只来一次。
更多的人都在想,在企盼,要是这两个人碰到一块儿会怎样?一个出手豪阔一掷千金,一个传说中的词仙,这两个人要是碰到一块儿,不知会碰撞出什么火花,会不会碰出更惊天动地的大事?每个人脑子里都在发挥自己最大的想象力,去丰富自己脑子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