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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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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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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首》连载

第一十八章 颠倒

今年水泥厂正常生产的时间很短,产量是往年满负荷生产量的四分之一,管理成本越来越大,生产线时开时停,设备老化,维修成本增加,已经不能正常开工了。刚进入冬天淡季,席喜顺就下令停工进入检修期,提前了两个月,这样可以减少生产开支。

赵州市的冬天最无趣,今年更是如此。一天比一天冷,而且无雪,干冷干冷的。北风,呼呼地吹,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满眼都是干枝枯叶,没有一点绿色。灰灰的建筑,灰灰的空气,灰色的心情,天放晴的时候不多,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多少阳光。

厂部早早地放假了,放假期间当然不开支。除了郑思远副厂长坚守岗位,负责协调个各车间维修工作,坚守工作岗位,保证安全外,吕不为来厂子的时间也不多,每天上午下午来办公室转转,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家了,他女儿明年五一要结婚了。李建军还是像往常一样正常上下班,但是事不多,毕竟不用跑供电局了。席喜顺基本上不来厂里,反正交给郑厂长他放心。听马艳霞说,厂长是跑银行找关系给厂里筹措资金。鬼才信呢!

郑东飞和何赛赛的车间放了假,俩人早早回了家,赛赛一般白天都在东飞家,晚上才回自个家。最近俩人老吵架,东飞有个发小在珠海发展的不错,一直叫他过去,赛赛不乐意,不想让他去,因为东飞的父母岁数大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生产不开,调度室张国庆放了假,女朋友在南京,催他赶紧回来,商量调动工作的事,正好过年。其实他不着急,反正这段时间给马爱华接送孩子,在她家给孩子辅导作业,过着三人世界也挺好的,甚至有时候忘了自己的女朋友,他没告诉女朋友工厂其实已经放假,春节前,马爱华的丈夫要回家探亲,他才依依不舍地买了回南京的火车票。

李小四找了本车间的一个女工,家在本地,俩人处朋友,听说还回女方家吃饭见过家长,大家觉得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席大顺一直爱恋宇小草,可惜人家结婚了。外表看不出大顺有啥变化,可能心里有遗憾吧。他是机修车间班长,检修期间挺忙,每天灰土灰脸,满身的油污。

秦锋和范茜茜的家就在水泥厂家属院,住的是水泥厂的房子,婚后生活简单幸福。茜茜每天去建材局上班,事不多,早早回家做饭。秦峰给郑思远副厂长当助手,负责车间检修。

日子就这样,单调重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席喜顺生活的可不单调,这个冬天他很狼狈,后院失火,外边红旗飘飘,摇曳动荡。

前年的时候,赵州水泥厂荣获利税大户光荣称号,作为市劳模,年底在全市表彰大会上披红戴花,会后接受市电视台采访,邂逅美女记者殷琴。

殷琴,三十岁,单身,女性,《百姓问政》栏目编辑、记者,毕业于北方传媒大学,集才华美貌于一身,高冷孤傲,父母都是本市赵州日报编辑,可谓书香门第。

当殷琴玉树临风向自己走来,席喜顺压根就没不会想到会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天,殷琴身穿一件黑色皮大衣,一头黑色披肩长发像瀑布一样泻下来,一身香气向自己款款而来,却不是马艳霞那种刺鼻的浓烈的香,而是那种淡淡的让人迷离的暗香。到眼跟前时仔细打量,只见五官精致,眼睛小而迷离,嘴巴大而性感,鼻子像雕刻般坚挺,皮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高领黑色羊毛衫,两个乳房小巧而饱满地耸立,下身是一件黑色紧身裤,脚踩一双黑色长皮靴,要不是脖子围着一条鲜红的长丝巾,简直就像谍战电影里的霹雳娇娃,看得出身材修长。

这种打扮的女人,让席喜顺有种天生的距离感,但同时因为陌生感却让他有种占有欲,荷尔蒙直线上升,肾上腺素快速增长,他手心出汗,感到口渴。

说实话,当殷琴面对面采访席喜顺时,席喜顺一身乡镇干部的打扮和本地口音让她不舒服,直觉就是一个土包子。她也压根没想到和这个男人会有什么。

生活就是这么捉弄人,越是不可能越是发生交集,故事的发展两人谁也没想到。

由于要完成台里交办的人物专访,殷琴与席喜顺频繁地见面。在电视台制作室,殷琴亲自动手给席喜顺改变衣服搭配,他的一身打扮太土气,和明星厂长不协调,必须换上西装。头发乱蓬蓬的,必须梳一梳。方言要改一改,用普通话,殷琴就口对口亲自示范,一点一点纠正。

计划一集专访,从彩排到录制竟然用了一个月时间。殷琴对自己的工作能力都产生了怀疑,席喜顺却美滋滋地度过了美妙的一个月。

录制成功,从制作室出来,天色已黑。席喜顺提议庆祝庆祝,试探性悄悄地说,想邀请殷琴一起吃个饭。反正自己就一个人,回家也没意思,稍作迟疑,殷琴点点头答应了。席喜顺心里一阵窃喜,简直喜出望外。

他让路远拉他们来到四海大酒店。这里是他的据点和淫窝,多少女性在这里被他夺去了幸福。下面的故事按照席喜顺的导演顺利进行着,吃饭、喝酒、上床三部曲。

一阵风雨过后,看着身边的殷琴,席喜顺都觉得恍惚。外边很冷,似乎能听到凛冽的北风一阵阵吹过树梢呼啦啦的声响。房间很暖和,灯光鹅黄柔软,殷琴喜欢这种格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的作用,她向身边这个曾让她没有好感甚至厌恶的男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出身书香门第,父母对她从小管教严厉,不让这个不让那个,上学期间殷琴学习一直很好,受父母影响上了传媒大学,在大学期间和一个南方男孩谈起了恋爱,大学毕业分手在即,男朋友想让她一起去广州发展,父母舍不得她离开,两人无疾而终。她如愿分到电视台工作,做了梦寐以求的记者,曾决心做一名光荣的记者,为百姓疾呼,为民服务。工作几年下来,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她的理想追求。看到的却是各种权色权利交易、各种有偿新闻,声色犬马、荒唐至极,哪里还有百姓呼声,那里还有公平正义。她不合群,看不上一般人,除了工作外和同事交往也少,大家说她就是墙上的一幅画,只可以远观不可近玩。年龄越来越大,介绍的对象足有一个连,却没有一个处成的。最后人家都怀疑她性冷淡,根本不想恋爱结婚。

“你说我性冷淡吗?”,殷琴停下来问席喜顺。

“宝贝,你那里冷淡,你简直就是热情似火。”他是情场老手,他知道她这是孤独、缺爱、缺性,想到这里席喜顺流氓一样地淫笑了。

捅破了窗户纸,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啥时候想来就来吧,反正我一个人住”,殷琴轻描淡写地说,殷琴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他一把。这和以往上床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这让席喜顺万万没有想到。

席喜顺有了第二个家,他把殷琴当成了二夫人,时不时过去住住。在他心里这正常,从小喜欢听评书,书里三妻四妾的王侯将相让他崇拜不已,英雄救美的故事让他心动,他认为自己就是来救她的,殷琴缺少性和爱。

今年工厂生产不正常,他去殷琴家次数更多了。进入冬季检修期,有时晚上凤鸾颠倒后,他干脆白天也不去工厂上班了,让路远告诉朴主任和马科长,就说去银行找钱去了,天天过着神魂颠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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