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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这段时间里，秦峰跟随李自重奔波于企业调研和市直部门协调沟通，深入企业了解各类不同的情况，分门别类通盘考虑全市企业改制方案，加强与市土地局、规划局、住建局、税务部门等各部门的协调联系，出台企业改制涉及的各类政策措施。
工作紧张而充实，秦峰学到很多知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快乐。李自重告诉他，我们都是普通人，要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来，要做一个对家庭对社会有贡献的有责任的人，不负韶华不虚度光阴。
转眼之间快到春节放假，经贸委的大楼里冒出不少的陌生面孔，他们是那些神秘的送礼者。你看他们一个个鬼鬼祟祟，要么轻轻地敲开各个办公室的门，在门缝里看看目标在不在，然后快速地走到办公桌前，先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择机把一些购物卡、美容卡或其他什么代金券之类的东西快速地塞给某些重要人物，或说话间强塞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或不动声色地塞进报纸里杂志里书里。相互用眼睛或手势交流后，前者愉快地走。后者轻松地说，“谢谢，不送。”
还有一些送礼者，慢慢踱步于楼道间或在楼下边，捂着嘴悄悄地打电话，联系好了以后就焦急地等待着。等目标人物一出现，两人只握握手，送礼者的各种卡就悄悄地转移到了被送者的手心里。互相心照不宣，两者就匆忙分开。还有一些送礼者，进了几个人的房间，只给一个人送，却得同时与几个人寒暄。实在下不去手，只能悻悻走出房间。这时，有个人会随他出门，美其名曰送客，其实是在门外完成交易。当然，其他人一定会按兵不动的，这是潜规则。
李自重原先在总调度室当主任，掌管水电煤油运大权，一年下来受关照者云众，当然想送礼者很多。这在别人看来是件好事，但对于李自重来说却是最煎熬的时期，因为从本心讲，他压根就不想收礼。这个时间段，他就想法设法躲出去，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说出差，除非被堵在办公室或截在半道上。
到了改革办这些事情应该少多了，改革办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权利，打交道的都是企业和普通职工。
果然如此，要见李自重的人或电话忽然很少，只有寥寥几个原来打交道重情义的。有几次在楼道碰见几个原来年年送礼的厂长或什么长，都会很不自然地只能尴尬地打打招呼就迅速离开。
今天下班的时候，李自重特意叫住了秦峰。他知道秦峰调到市经贸委和范茜茜调到市建材局，都是甄慧仁帮的忙。他提示秦峰过年前一定要到领导家走走，并详细地告诉他甄慧仁家住的小区、楼号、单元和房间号。
“你还年轻，以后发展还要领导多关照的”。
“你们两口子调到政府机关，是很多人做梦都办不到的事，你要感恩领导”。李自重语重心长地告诉了秦峰。
当秦峰询问李自重家住所时，李自重不告诉他。
“咱俩天天上班见，不用去家里，不用的。”婉言谢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