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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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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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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墟烟》连载

第三十五章 麦县长的官路

钱这东西,是好,看怎么交易,如社会的走向,不在个什么标签或头衔就如实。显然麦先生县长一职的来之不易,到头来,还是被水凅了纸。三年又四个月,一封告密信,因“言”免职。起因是麦先生身边多了一位年青、文化、书香气质的女职员相伴,如影随形,一浪漫,男人的根因一度搁浅,在酒和女人的缠绵滋润下一发而不可收拾。事发,乡村的原配夫人兜翻了底。感情的事,一但破裂走到了头,谁劝都不会还在一个锅里过日子,何况是一件曾经指腹为婚的产物。

省府也是讲清廉为政的地方,县长一缺,颇多眼热。古人有为官写照之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麦先生笑纳,时过境迁,没有赶上那个好的时光。内疚。虽说做官只为,出则舆马,入则高升,堂上一呼,万民称诺。当然,做官还有正的一面,但多以说说而已。毕竟尧舜不在。

在现实社会,革命的浪漫主义者为推翻旧制而亡命天涯,被追杀,被坐牢,在被惊恐的余间体味着革命的刺激,而女人和美酒的滋补、慰藉、温暖,支撑着革命者追求理想的继续。试想一下,假如有一天,在一个和平特别的日子里,或者是面临人类走向末日的时间段,一场庄重、肃然、别开生面的见面会,一排溜让逝者曾经染指浪漫后似一块儿抹布丢弃的前夫人,一道恩旨,从新被感召过来,与前升至显赫地位的已故者告别,或炫耀,或回味,或盘点,自然这些前任夫人都会有一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的美好约定,重温浪漫也许就是一件容易被后人理解的事了。

在人生的路上,娶妻纳小多的是,也不乏走一地,宽衣解带吃一吃过水面,唯独麦一骧在休与娶的枝节上让人做了文章。

这个文章仅仅是事发的由头,问题的关键是衙门的修建。历代官吏贪腐的切入点都在水利、河堤、管道、盐、官粮之上,更多的着眼于税与捐上,这个钱好贪。

麦一骧把第一要务放在修建衙门上,犯了“官不修衙”的戒律。就如官不修庙一样,官修庙是对祖上和自家罪恶的救赎。

青藏高原的民族有磕长头一说,磕长头也有一种赎罪的表象。官修庙和藏人磕长头有同一个意思,但罪的含义不一。在上帝、佛及诸神面前,每一个人皆有罪。认知不同,悔与忏的方式也不同,藏人是发自内心的善良,表达的是自己对佛的虔诚,以磕长头的形式,用一体之躯等身量出一条朝圣的路,与信仰有关;基督教徒和上帝的代言人牧师隔面诉说,言的是过失;大汉民族的人,多以一炷香火钱的祈求保佑,闻过是非;而官吏本身就因知罪涉足,出自贪欲,罪与罚一并记录。

官人兴庙是对自身罪恶的洗白。

曾文贤在读史的前提下,曾做过一次欧洲人与亚洲人对行为罪过的简单分析:欧洲人对罪的反省在知罪后可以彻底面壁,如佛家有一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亚洲人对罪的认知则犹抱琵琶半遮面,走的是我行我素,与人类追求的进步趋向甚远。

源,在于历史和现实的环境。

男人的花絮总是和社会进步的一面有关,曾文贤说,麦先生的宿命不过如此。鉴往知来,银子用的正,家兴繁盛。

货币有两种支配方法,一是自己合理合法赚来的,怎么花都心里踏实。支配权在于自己,与他人无关;一是银子是别人的,以委托的形式,怎么支配尚需有一个原则,得有章法。你不能因拿着别人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甚至乘人不备把不属于自家的钱掖在衣包里,再随之转移。一说报账,交底,泼皮无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社会的病态在于人的本性好恶,掏自己腰包的银子,一枚恨不能掰成两半儿用,掏别人兜里的钱,怎么花都不手颤,有时花着别人的银子还觉得委屈,吃软饭的男人多有此豪举。

曾文贤曾留心观察社会的饭局,有的人吃别人的时候,从来就不觉得心跳,吃的次数多了,不得已,回请一次,如撕心裂肺般痛楚,还颐指气使,以为自己是谁。回观现实,银子的说事如此,诸事同论。未成事者,多有“救世主”之言,成了,一回味,原来也是那个德行,而行为越来越像个小人似的。

曾文贤感叹,社会上的人和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一归纳,把原本简单的事绕的多变复杂,尽干些绊倒人的事。不知有祸,还自以为是欧洲式的贵族,做人做事缺少担当。

汉,班固有一语:“亡德而富贵,谓之不幸。”势也,一朝得大,封侯荫子。这样的社会,路,终究是走不远的。

闲暇时,偶读俄国人写的作品,悟出贵族精神的背后,吾国人还是缺少些什么。没有敬畏,哪来的复兴,灵魂的死就很自然的了。不免规劝人,少一些空忙,多一些务实,过日子得实打实,读一读“福音”书,也许会明白些道理,对做人做事多有裨益。

如今,曾文贤和麦一骧远离官场,寓居一城。如邻之友,叙叙,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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