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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万霏儿第N次踏进这家咖啡店了，以相亲的名字。到了世俗标准里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年纪的她，看着身边的小姐妹基本上都结婚有孩子了，也确实感到一丝焦虑，尤其身体原因，让她更加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婚姻和孩子不是人生的必须项”的道理，她懂。但是那个念头超过了道理。家里有的亲戚以为她是因为父母离异而惧怕婚姻，其实不然，一直以来她都是向往婚姻的，只是在感情这条路上，始终坎坷，究其原因，不必再多说了。
万霏儿和陆成竟的沟通问题，终于让她动摇了，她不想再迁就了，不想再异地恋了，也不想再过着悬在半空的日子，她决定去相亲了。
第一位男士，后面就称呼他为小甲吧，部队里生活了五年，出来后经家里的关系进入一家国企担任文职。从介绍人简单的信息里，万霏儿对他有了个初步的判断，他一定很有军人身上的那种精神和气概。
梧桐叶上潇潇雨，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万霏儿拿着雨伞，俩人正好在楼下的电梯口就先碰到了，万霏儿敏锐的察觉他就是来跟自己相亲的对象，她被他的衣着和姿态瞬间击毙了。小甲穿着条纹polo衫，领子是站立着的，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他丰满的臀部和大腿肌，走路的样子虽然从容不迫，却是扭动着胯部在走，显得特别的女人感，那种气概和精神气去哪了？
“看一下你们要喝什么？”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
“你先看看，你要喝什么？”小甲同志先翻看了两页后，立马又转给万霏儿问道。
“给我一杯热牛奶吧。”万霏儿很快就点好了。
“那给我一杯可可吧。”小甲对服务员说。
“好的。”服务员转身离开。
“是不是有点尴尬啊？”本来很平常的场面被他这么一开场，倒反而显得尴尬起来。
“不会啊，你是不是紧张啊？”万霏儿反问道。
“哦，没有，我不是紧张，只是也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所以担心女孩子尴尬。”小甲很有礼貌，声音轻缓地回答。
“平常心就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万霏儿很淡然地回了一句。
“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甲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继续说:“我也是平常心，但既然来相亲的，我还是抱着能成的态度来的，以后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小甲同志的态度很诚恳，也开门见山，可万霏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继续说:“以前我也相亲过，然后交往过一个女孩，后来她提的分手，我实在搞不明白，我是想等到情人节的时候给她送礼物，可是她还没到情人节呢就问我要礼物，我又不是不会送给她，她就这件事跟我闹，然后不理我。”
万霏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又接着问:“你以前谈过几个？”
“额，两三个吧。”万霏儿明显撒谎了，可听完小甲的恋爱经历后，她就知道无论自己说几次，自己跟他都不会擦出火花来。
“嗯，听介绍人说你以前是做财务的？”小甲问完后，服务员端来饮品。
“对，这个工作对我来说太枯燥了，所以我辞职了。”万霏儿喝了一口牛奶，反问道:“有人喜欢朝九晚五，有人适合自由职业。所以，你现在满意自己的工作吗？”
“谈不上满意，所有的工作做久了都会厌的，也都会习惯的。我之前觉得现在的这份工作离家近，所以就做吧。而且，你说要创业或者开店的话，风险太大，我们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去尝试的，要是一下子亏的，输不起。还有就是，做生意的都要尔虞我诈，我可能不行。”万霏儿听完他的这段表述后，有些不认可但也没有反驳他，以前她会想找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但现在，像这种安稳性格的她觉得也非常好。
“你现在下了班或者周末都干什么？”小甲不善聊天，于是万霏儿问了些相亲通用的问题。
“一般就是待在家里，吃完饭洗澡，打扫打扫卫生，或者打打游戏，然后就睡觉了。周末或放假的话也会去旅游，但去的也少。”小甲同志说的时候，万霏儿走了会儿神，他看出来后，立马问:“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哦，还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会儿，她的脑海里居然是和陆成竟在海边亲吻的画面。万霏儿看了一下窗外，雨势小了很多，她赶紧清空脑袋里的画面，又问句，“除了打游戏，你没有别的爱好吗？”
“以前我很喜欢画画。但画画这件事做到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得等到你死了以后才会出名。”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总是消极的。
“虽然很多著名的例子的确如此，但画画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实现出它的价值啊。或者说，如果因为生活你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可以把它当成爱好呀。”万霏儿简直不能认同地立马回说道。
“我已经被现实打败了，我觉得一个男人还是要有担当，不能只想着自己的理想。”小甲同志的话并没有错，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流露出的是对生活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万霏儿也是有过得，只是经历过后，她还是不甘心，不想生活过的越来越死气沉沉。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她想真正的平淡是见过了生活的无奈和繁华后，依然怀有热忱和情趣的样子，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想找一个有趣的伴侣，共同将平淡的日子经营的有滋有味。
“现实的确很残酷。”面对不来电的人，万霏儿只淡淡地应付了一句。
“如果你觉得今天我们见面的还可以，那接下来一步你希望怎么样呢？”小甲说完，万霏儿假笑着说:“下一步？你在写工作报告呢？”
第二位男士，也是一家国企员工，网络安全部门。南京本地人，家中房子拆迁后，成了“拆二代。”身高一米七，皮肤黝黑，鼻梁上架着一副五六百度左右的眼睛，手上拿着一件黑色学生款外套。第二次走进这家咖啡店，估计连服务员都认出她了，肯定想:“这女的一周带一个男人啊！”万霏儿自己都觉得好笑。
“旁边是一个网吧，我有时候就来那个网吧上网。”进来的时候小乙同学看了眼隔壁的网吧，一听到去网吧，万霏儿就没有好感了，大概网吧，会让她联想到里面的男人都是沉溺网络，不能自拔。
“我觉得打游戏就是偶尔消遣，天天去打没意思的。”万霏儿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小乙挺聪明的，听出来了，坐下来后说:“我就是下班有时候累了，去放松放松的，不是为了打游戏拼命充钱的那种。”
“放松的方式有很多啊，唱歌、跑步、旅游……”万霏儿好像跟‘网吧’过不去了。
“你们看一下菜单。”服务员拿来菜单，又放下两杯白开水，小乙看好后说:“给我这杯草莓牛奶吧。”说完，再把菜单给万霏儿，这些小细节她还是挺注意的，万霏儿依然点了一杯热牛奶。
“运动我有时候也会去，今年夏天就和我的同学骑自行车，晚上夜骑。旅游的话，我不怎么喜欢旅游，感觉就是拿钱买罪受。”咖啡店昏黄的灯光，让万霏儿更加看不清他健康的肤色上的那双眼睛，她热地脱掉外套，小乙看见后问:“你不冷吗？”
“不冷啊，我还觉得这里面有点热呢。”万霏儿一说完，他却穿起了外套说:“我有点冷，现在秋天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而且我有鼻炎，天一冷鼻炎就犯了。”
“那你还是要保暖点的。”万霏儿喝了一口白开水，然后疑惑地问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两个女生，一个你喜欢的但不适合，还有一个适合你的但你不喜欢，你会怎么选择？”
“理性的话是会选择适合的，但我还是会选择喜欢的，喜欢之后再慢慢磨合嘛。”小乙想了几秒钟后说。
“我一直觉得没有百分之百的合适，有时喜欢的两个人没有磨合到一起，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够爱。当然，三观占绝大多数。那种说因为性格不合的，我觉得就是扯淡。”说完，万霏儿又感慨道:“但，爱不爱的，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她似乎是在替自己问这个问题。
“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男生呢？”小乙的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
万霏人撑着脑袋，停顿了好一会儿，说:“以前说的很笼统，成熟一点，有担当有责任心，好像说跟没说一样。现在，我想想，”她边说边整理了下，“应该还是成熟，有趣，两个人在一起开心舒服，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相爱，我始终认为，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那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说完，小乙拿起纸巾，当着她的面擤了个响亮的鼻涕。
“现在比较喜欢静的，看看书，听听音乐，之前在苏州的时候和小姐妹约出去看电影，有假期的话就出去旅游，你刚才说旅游是拿钱买罪受，累肯定是累的，但旅游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啊。你像南京，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很多人文历史气息的城市，还有它的绿化做的特别浪漫。”万霏儿搅了搅杯子中的吸管。
“南京市区我都不怎么去的，人多的要死，南京的景点嘛不是坟就是坑的，我觉得没意思。”小乙的这句话让她亲耳证实了网上的一句关于三观的比喻，那个比喻是，“我喜欢大海，你却说大海里淹死过很多人。”
第三位男士，新能源汽车检测师，运动达人，爱好旅游，比万霏儿小了两岁。每天下班他都要路过她的家门口，然后跟万霏儿家里人打招呼，顺便瞟几眼，看看万霏儿在不在家。万霏儿在楼上刷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发的全是跟运动有关的，是个积极阳光的男孩子，她觉得可以试试看。
“今天吃晚饭，时间够的话，再带你去练练车。”小丙开着满车面都贴着皮卡丘的福特车来接她。
“好呀。”万霏儿特意穿了一双增高鞋，拿着眼镜盒和他出门了，看到他车子的时候，又问：“交警不查你车啊？”
“我很少开，直接被交警说过一次，我现在懒得撕了，你不觉得很可爱嘛。”小丙的脸上露出童真般的幼稚。
“我带你去吃那家重庆小面，特别好吃。”说着，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喂，老爸，嗯，今天我不在家里吃了，你们吃吧，我带她出去吃了，嗯，好的，再见，爸爸。”他最后一声嗲嗲的‘爸爸’听得万霏儿瞬间起鸡皮疙瘩，27岁的男人，还跟父亲撒娇发嗲，万霏儿一想到自己家的说话模式，就觉得对比太强烈了。
“你和父母的关系好亲昵啊？”万霏儿对他说了句。
“嗯，我家里，我妈要是生气了，我还会抱抱她呢。”小丙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幸福感。
“这样挺好的，你有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万霏儿羡慕道。
为了吃一碗面，加上堵车，小丙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找了一圈后，万霏儿实在饿极了，便说:“随便哪里吃吧，要么就这家面馆也行啊。”小丙有些不情愿地跟她走进一家面馆，万霏儿抬头看着墙上的菜单，刚转头问他:“你吃什么？”的时候，小兵突然走出了面馆，万霏儿只好跟着出去，疑惑道:“怎么了？”
“我们还是去吃重庆小面吧，我记得就在这附近的。”说着，小丙已经打开手机的大众点评看位置，说:“哦，就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的后面。”小丙的执着并没有让她觉得是个加分项，尤其是刚才说都不说一声的出去，让人觉得他很不尊重人。
“我之前来这家吃过一次，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是在重庆出差的时候，回南京以后，发现只有这家做的和我第一次吃的那个味道一样。”小丙点好后，俩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小店生意确实很好，万霏儿看着一家四口坐在旁边，他们给孩子喂面的样子又让她撕开了心里的那一道伤疤似的，以前从来不会注意身边的这些，可现在，却轻易地就会羡慕和感伤起来。
“我们要不要做到后面的位置去？”小丙看了一眼后面刚空出的位置，万霏儿却说:“就这里吧。”因为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正在吃面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他不好意思还是觉得人家是‘电灯泡’，反正万霏儿觉得吃个面而已，有必要两人一桌才行吗？
“来，牛肉小面。”服务员端来面，这是万霏儿第二次吃重庆小面，当你忘不了一个人的时候，任何东西都能自己想起他。是的，她又想到陆成竟了，好像阴魂不散似的。万霏儿喝了一口面汤，花椒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看小丙吃得很享受的样子，她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小丙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害羞地问:“你看着我干嘛？”
“我看你吃的特别香。”说完，她喝了矿泉水。
走去拿车的路上，小丙一度想牵她的手，万霏儿不想让他牵，心想：“幸亏左手拿着眼镜盒，右手拿着手机。”可即使心里没有任何人，没有陆成竟，她也下不了手和他牵起来，她的内心是抗拒的，很简单，她不喜欢这个男孩。回到车上后，万霏儿终于舒了一口气，而小丙因为目的没有达到，假装很聪明地对她说:“我们改天去练车吧，我今天帮我爸干活，有点累了。”
“嗯，好的。”万霏儿礼貌地笑着，心里不自主地骂着：“小家子气！”
第四位男士，又去了那家咖啡店。小丁衣着灰色的汗衫，休闲裤，运动鞋。眼镜的厚度标志着他近视度数挺深的。
小丁翻看了一遍菜单，然后合上说:“我可以不点东西吗，你介意我就喝白开水吗？”
“可以啊，不介意。”说完，万霏儿看都没看菜单地对服务员说:“一杯热牛奶，谢谢。”
“要温的还是烫一点的？”服务员细心地问。
“温的。”万霏儿淡笑道。
“好的。”那个服务员转身后，万霏儿猜想她应该知道自己这些天是在相亲吧。
“我第一次来，这里环境挺不错的。”小丁环顾四周，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带着一股领导式的语气，万霏儿在心里暗笑，自己来这里不止一次了。
“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她问。
“对，用我一个同事的话来说，我是假新疆人和假河南人。”小丁成功地激起了万霏儿的好奇心。
“怎么讲？”话题开始了。
“我祖籍是河南的，说起来有点复杂，家里穷，我父母年轻的时候算逃难到新疆去的，后来在新疆生了我。”小丁喝了一口白开水，服务员端来了牛奶。
“谢谢。”万霏儿呷了一口牛奶，烫得舌头一惊，又立马喝了一口冷白开含在嘴里，小丁没发觉地继续说着她即将会问他的问题:“后来我年少轻狂，坚决不想靠父母地来到了南方，你知道吗，当时就是血气方刚，想要仗剑行天涯，可是后来我的剑也丢了，后悔啊！”小丁笑着吐槽自己的选择和状态。
“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吗？”万霏儿反问。
“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靠着父母的帮助也没什么不好，我现在一个人过的还挺不错的，也没人家的那种孤独感。下班累了就打打游戏，要么去同事家喝喝茶。”小丁自述了一遍自己的生活节奏后，又说:“所以我发现，我相亲的女孩子跟我都不会成功，但她们不到半年都会结婚，我有旺相亲女孩的气质。所以，如果咋俩没成，你半年以后结婚的话，要请我吃饭。”
“那我要借你的光了。”见他还挺幽默的，万霏儿便开始问他的工作情况:“你做什么的？”
“机械制造，跟你们女生说这个你们肯定不懂也不感兴趣，就比如这个水壶，我看一眼就知道它是怎么造出来的，我现在就是看到什么东西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个玩意儿是怎么造出来的。”提及工作上的事情，小丁说得眉飞色舞。
“职业病。”万霏儿淡淡地笑着，又老话题地问道:“那你之前谈过几个？”
“两个。”小丁毫不犹豫地回答，又补充道:“第一个是学校里面谈的，这个就不具体跟你说了，那会儿什么都不懂，还有一个，因为什么原因分，我也不想说，可以吗？”
“哦，当然可以。”万霏儿懒得去猜他的分手理由，只是又被他突然间领导式的语气和神态弄得严肃了起来。
小丁下一秒会立马转变成幽默随和的状态继续聊天，气氛虽然不会冷场，但会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聊天的过程中，他不停地在喝水，万霏儿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紧张，或许他掩饰的很好，又或许是她想多了，人家只是很渴而已。小丁又添了一杯水，一边问:“你是市里的还是就这里的。”
“我是乡下的。”万霏儿很奇怪他会问这种问题。
“那就好。”小丁这句接的让她更加好奇，立即反问:“乡下的怎么了？”
“如果你是市区的话，要求和眼光一定很高啊。”小丁的不自信从这句话里流露了出来，他继续说:“就拿工作来说吧，老师，医生，他们的社会地位就很高，我们公司的一个硕士的工资和我的工资就差了一大截，所以我希望结婚还是得门当户对。”
万霏儿把他的话里的所有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自己不能认同，但这种探讨的过程她还挺享受的，她又开始坐姿慵懒地撑着脑袋说:“我觉得精神上的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啊。”
“精神上的也是由于跟他的成长环境和家庭背景有关系啊。”小丁反驳道。
“如果一个女生家庭条件很好，人品和修养也不错，你就不考虑了吗？”万霏儿直接的问。
“我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的。”小丁的回答也很明确。
“还有你说的社会地位，你是觉得工人和农民就是地位低下？”万霏儿对他刚才的这个观点甚至感到反感，又或许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所以要再求实一下。
“我的意思我刚才举例子了，一个是工资的差距，还有就是社会地位高的职位，他们更受人尊敬。”这是现实，可万霏儿对他的回答从反感到一丝悲凉。
“我觉得尊重一个人，是因为他的言谈举止，为人修养，或者说他的灵魂很干净，而尊重他。”此时万霏儿也较劲认真起来，给他的感觉可能有点装B。
“你看，你一直会说‘我觉得’，这个社会不是你觉得，而是‘他们觉得’。”也许她之前的反感和反驳让他不高兴了，他的语气又变成领导式夹带训话的样子。
“好吧，‘我觉得’仅表示我个人的观点。”万霏儿说得很礼貌，心里却很粗鲁地想爆粗口:“吗的，我就是反感怎么了！”
这一场交流讨论下来，结果也不用猜了，没戏！如果万霏儿和小丁在一起，两人成天不是一起装B，就是互相鄙视。
相亲的最后男士，身高一米七八，穿着十分休闲，T恤上的卡通图案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有童真。俩人同年，他们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秋云舒展的好天气，舒适的沙发让人很感到放松，然而小戊却一直在不停地滑动手机，起初的这个行为让万霏儿觉得他很不尊重人。
“你是不是不愿意出来相亲的。”万霏儿看出他的不情愿，直言道。
“唉，我就是被我爸给逼过来的，他一大早才通知的我，然后让我去剪头发，剪成这个样子，还要我穿正装来，我就跟他说，现在只有卖保险的或者房产中介才穿正装出门，结果和他大吵一架，他当时是真的发火，并说出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想着吧，头发剪了还能留，父亲没了就真的没了。”小戊同学笑着吐槽自己早上的经历，并且还模仿他爸跟他断绝关系时的手势，这种方式让万霏儿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我以前很抵触相亲，后来觉得还挺好的，就抱着认识朋友的心态就好啦，不要那么刻意的。”万霏儿笑道，然后也告诉他说：“你看我今天穿的其实是睡衣，鞋子也没换，我也不高兴相亲。”
“那你是相亲过很多次了？”此话反而让两人轻松下来。
“嗯，没有很多，我能理解父母的着急，我以前也没那么急的，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焦虑，是对年龄的焦虑，就会觉得三十岁了，事业事业没有，婚姻婚姻也没有，但又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所以就尬在这里了。”万霏儿对他说着自己近来的想法。
小戊用手挠了挠头，这个动作很可爱，他思考了几秒，说:“嗯，其实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我觉得没必要焦虑，男的女的都一样，都要提升自己。还有就是你说的事业没有什么，我觉得你也是那群被毒鸡汤给害了的人，很多毒鸡汤都对我们说，你三十岁要怎么样，你四十岁就要怎么样，成功这件事情是要积累的，不是说三十岁就一定要成为马云，要成为谁。”小戊说的时候，万霏儿在他白皙娇嫩的脸庞上看出一丝成熟，用娇嫩形容他的皮肤，一点不为过。
“你的这个观点我很同意，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事业的方向还很迷茫，不是说一定要已经成功。”一个爱思考的男生让万霏儿对他有了初次的好印象，让她开始了解试地问:“你现在跟你爸妈住在一起吗？”
“对啊，多方便啊，回家吃现成的。”小戊又开始滑动手机。
“那你上班很远吗？”万霏儿继续追问。
“不远啊，打个车十分钟左右，上次有个司机开得太猛，四分钟就到了。”小戊一脸嫌弃那位‘速度与激情’似的司机。
“每天打车上下班，你真会享受。”之前万霏儿就从介绍人那里了解过他优越的家庭情况，但她却说:“这么近还要打车？不能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吗？”
“所以啊，人还是分层次的，就很多女生女要求男生上进，我觉得能安心的干一份工作就是上进，只要不把自己饿死就行。”小戊的这一个观点她只能认同一半，不上进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上进的人就是层次低吗？如果他的成长环境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话，万霏儿就没法认同，她始终觉得，无论你是一个靠脑子吃饭还是靠苦力生存的人，人都是平等，只是现实将人分为底层中层和高层。
总体上说，和小戊的聊天，就像是一场思想的探讨，他也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滑动手机，继续说:“其实结婚就是将就过日子，没有谁是百分之百合适的。”
“看不出来啊，你已经看得这么通透啊？是经历丰富哇。”万霏儿调侃地笑着，又说:“可我就是不想将就才剩到现在的，我觉得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吧。”
“我把人生都看得很通透，我都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了。”小戊的这句话一说完，万霏儿立马笑出了声，觉得他真是天真无邪，换作从前的话她肯定会一脸正色地回怼道:“真正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
“喜欢是什么，就是能激起你大脑皮层下的一种兴奋地激素。”小戊在万霏儿的笑容里找到了肯定，他侃侃而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