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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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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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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连载

第二十五章 钟莲出生单亲家 梨花断绝父女情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倏忽间,又是一学期过去了。

暑假里,秦仲回到青龙老家,和易之蕙母子过起了田园生活。或许是心里有愧吧,他巴心巴肝地爱护着易之蕙母子,几乎包揽了照看秦可的全部任务,并且常常和易之蕙抢着洗秦可的屎片尿布,他还按照育儿书上介绍的方法对小秦可进行幼教,没事时还教易之蕙下棋。然而易之蕙只愿下简单的跳棋,不愿学秦仲所谓的能够挑战智力的象棋和围棋。秦仲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但还是热情地找各种机会陪易之蕙玩。有时,他也用口琴为全家人吹奏几曲欢快的歌。易之蕙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个乖巧伶俐之人,她从不让秦仲沾手农活,也不让秦仲过多地为秦可操心,她对秦仲的衣食总是照顾得周周到到,一有空,便小鸟依人般地投入秦仲的怀里发嗲,惹得秦仲像香玉一般地把她怜惜起来。两个人好像重度新婚蜜月一般,恩爱无比。当然,这期间,秦仲也借故有事,偷偷地买了补品,到钟雨佳的家里面去看过钟雨佳几次。

开学初,钟雨佳顺利地为秦仲生下了一个女孩。钟雨佳的老家后面有一个大池塘,里面养着鱼,栽种着满池塘的莲藕。平时,秦仲和钟雨佳就喜欢到那儿去观赏荷花,钟雨佳生孩子时,池塘里又正好有几朵青莲在开放,所以钟雨佳在悄悄地征得秦仲的同意后,就把孩子取名叫了钟莲。

秦仲喜欢得不得了,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一直都希望钟雨佳能给自己生个女儿,如今居然如愿以偿了!欢喜中,不觉想起钟雨佳上次的戏言来,再联想到杜瞎子的“一男两女”之说,心里竟不踏实起来,越想越觉得梨花可能真的已经为他生出个女儿来了。秦仲再也忍不住了,便偷偷地写信去问梨花。然而,半个月后,梨花却回信这样说道:“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给我写信?秦武德是个醋坛子,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写信来骚扰我了!得知你已经娶妻生子,为你高兴!你就好好地一心一意地去爱你的老婆和孩子吧!”秦仲收到这封冷冰冰的不得要领的信,心里很是懊恼,他觉得梨花的信里似乎有谴责他背叛爱情的味道——她是医生,自然推得出易之蕙是什么时候怀的孕;然而,她却猜不到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使易之蕙怀的孕。他有一种被心爱的人误解的痛苦,他很想再写一封信向梨花解释解释。然而,说什么呢?怎么解释?再说,梨花已经明确说了给她写信是在骚扰她!他忽然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梨花不是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秦武德是个醋坛子吗?她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再说,即使被梨花误解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让梨花心无牵挂地过她的安静日子,只要梨花能过得幸福,委屈我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患得患失之中,秦仲终于把此事放在了一边,没有再给梨花写信。

其实,冥冥之中,万事皆有定数。钟雨佳猜测的话并非胡说,就在秦可出生前10天,远在千里之外的白梨花已经为秦仲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

原来,当初,白梨花虽然被迫和秦仲分手,答应嫁给煤矿老板秦武德,心却非常不甘,终于,就在她面临和秦武德举行婚礼之际,她对命运作了一次后来影响了她一生的反抗。那时,她刚帮秦仲把毛衣毛裤织好,又正好碰上秦仲的生日,所以就向医院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除去在路途中耽误的四天,她把其余的三天时间全部给了秦仲。在这三天里,她和秦仲相约在世外桃源般的假期的白虎初中校园里,在这三天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中,他们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白梨花不再像过去那样顾忌怀孕,非但如此,她还天天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怀上秦仲的孩子。终于,她如愿以偿,怀上了秦仲的孩子。但是,她没有告诉秦仲,更没有告诉任何人。

梨花终于生下一个女孩。虽然因为难产险些要了梨花的命,但由于是秦仲的孩子,梨花特别地爱她。煤矿老板秦武德稀里糊涂地就当了爹,一高兴,就对梨花说:“我是大老粗,我把女儿的取名权让给你吧!你一定要给我的女儿取个文绉绉的名字!”于是,梨花给自己的女儿取名为“秦思”,以表达自己心里对秦仲的默默思念之意。梨花对煤矿老板说,“秦思”就是“勤思”,让女儿做个勤于思考,学业出众的人吧!煤矿老板非常高兴,他对梨花更加宠爱了。

然而,好景不长。小秦思长得斯斯文文,又白又俊,容貌酷似秦仲,一点儿也不像煤矿老板。久而久之,煤矿老板生疑了,他开始了对梨花一遍又一遍的严厉审问。尽管梨花死不认账,煤矿老板的疑心却再也无法消除。正当此时,秦仲却写来了那封要命的信!也是梨花命中合有此劫,说巧也巧,那天,煤矿老板秦武德驱车回家看望梨花母女,一时高兴,就到医院里来接梨花,却恰巧碰上医院收发室的给梨花信件。秦武德一眼看到信封上“内详”字样,顿生疑心,一把抢过梨花手中的信就要拆看。此时梨花已认出了是秦仲的笔迹,死活不让,还说什么“私拆他人信件是犯法的行为”。秦武德是什么人?就说:“你去告我吧!这封信我是拆定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又何必坚决不让我看呢?”说着,不容分说,强行拆看了秦仲写给梨花的那封信。秦武德看完那封信,气得狠狠地把那封信往梨花的脸上一砸,怒气冲冲地走了。梨花把信从地上捡起来,当她看完这封信后,知道秦思的事情再也瞒不过秦武德,反而一下坦然了,心里异常平静。她觉得她再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了,她要和秦武德离婚。

回家后,梨花遭到了秦武德的一顿毒打。梨花没有还手——事实上她也没法还手!柔弱的梨花哪里是强壮如蛮牛的秦武德的对手呢?梨花没有哭,待到秦武德发泄完后,才冷静地对秦武德说道:“我也不想瞒你了。当初,我在嫁给你之前,早就和秦仲好了好几年了!嫁你时,我早就怀了秦仲的孩子。我其实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秦仲!也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我们离婚吧!你的家产我一分也不要,我光生生地带秦思走!从此我们各过各的,互不相欠!”

秦武德气得“哇哇”大叫,从鼻孔里哼出话来道:“你想得太美了!这不可能!你是我花了1万多块钱从你父亲那儿买回来的,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奴隶!我要慢慢地折磨你们母女俩!”

梨花听了非常生气,但是她仍然用平静的腔调劝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承认当初我父亲因为治病确实用过你1万块钱,但是我也因此嫁给了你!可以说,你也因此毁了我一生的幸福!这笔账又怎么算?”

“那是因为你父亲贪财!毁你幸福的是你父亲!关我什么事?”

“我父亲得病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哼!得病!还尿毒症!亏你还是个护士!连一点换肾的常识都不懂!你被你父亲卖了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我说清楚!”

“好!我今天索性把一切都告诉你!看看你该不该当我的奴隶。”于是,秦武德把当年梨花父亲如何和他合谋,借梨花父亲摔断腿住院之机,编出其得尿毒症换肾的故事,他又如何以1万元钱的价格将梨花买下做老婆等等事实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梨花。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事实!我父亲绝对不会这样做!”梨花激动得大叫起来。

“是不是事实,你问问你的父亲不就知道了吗?也不想想你家里的楼房是怎么盖起来的!”秦武德见梨花痛苦,心里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竟然高兴了起来。

……

梨花没能和秦武德离成婚,也从此再也不认她的父亲。然而,从此,秦武德开始经常毒打、折磨、虐待梨花母女俩。从此,梨花母女俩苦难的日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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