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已经下课许久了,却没有来找钟雨佳。钟雨佳虽然焦躁,但是因为害怕听到坏消息,所以也不敢去找秦仲。整个上午,她都一直在那里跟自己生闷气。她把和秦仲之间的种种,想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也不知流了几多,她甚至懒得连午饭也没有去吃。“这是给秦仲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他若再不离婚,我钟雨佳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再理他!”最后,钟雨佳终于发了狠,在心里赌咒发誓起来。
其实,秦仲并不是躲着不见钟雨佳,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来给钟雨佳解释。因为,他刚一下课,就被亲自跑到学校里来找他的青龙镇党委书记王一平和青龙镇镇长秦明给强行叫走了。原来,青龙镇刘家村的村长是个养鱼专业户,曾经多次邀约王书记和秦镇长去他家钓鱼耍,而王秦二人一直因为工作忙没有去成。这次放五一假,二人恰巧有空,便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可是却缺少一个牌友,便跑来拉秦仲。为了便于今后的工作,秦仲只得勉强的一同去了。
因为明天就是五一假,所以他们玩得很疯狂。直到晚上12点过,秦仲才回到家里来。
秦仲回到家时,易之蕙还没有睡着。易之蕙一见秦仲这么晚才回来,就抱怨道:“要到哪儿去又不说一声!连娃儿都不要了!你有事不能照管可可,起码也要跟我交代一声嘛!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对不起!走的时候走得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再说,我也没有想到会回来得这么晚。”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事。被王一平和秦明拖着去刘家村刘村长家钓了一阵子鱼,之后打了一天的牌。”
“我知道这是应酬,我也不干涉你。不过,今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先给我说一声,我好把可可接到我那儿去。”
“知道了。”
“怎么样,是输了还是赢了?”
“输了一点。”
“霉鬼!”
“可可是自己找到你那儿去的?”秦仲不想谈论打牌,就转移话题道。
“他放学回来见家里没人,就跑到他钟孃孃那儿去了。是他钟孃孃把饭弄给他吃了以后,见夜深了我们家里都没有人回来,而可可的瞌睡又来了,她就安排他和莲儿一起睡了。之后,又特意到饭店来给我说的。”
一提起钟雨佳,秦仲就想起离婚的事儿来。可是,他望了望拥被甜甜而卧的易之蕙,却怎么也把那话儿说不出口。
“你怎么啦?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对了,你昨天晚上就说要跟我说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吧!”
“夜已经深了,我们以后再说吧!”
“看你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准是又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之蕙,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能挣钱养活自己了,已经不再需要我来照顾你了,我以前又那么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秦仲终于鼓起勇气,把“离婚”二字说出了口,眼睛却不敢去看易之蕙。
然而,半晌,却听不到易之蕙有什么反应,秦仲便偷偷地拿眼去望易之蕙。
此时的易之蕙,平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秦仲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第二天,易之蕙仍然像往常一样,直睡到早上8点半才起床。盥洗毕,却去钟雨佳家里接可可。此时,钟雨佳早就起床了,正和两个小家伙在一起吃荷包蛋。
两个小家伙一见易之蕙来,便“妈妈”“干妈”地叫个不停。
和孩子们亲热了一阵之后,易之蕙便笑着对钟雨佳说道:“钟姐,我来接可可。放假也起得那么早?”
“习惯了。你要去饭店,就让可可在这里玩吧?”
“我就在钟孃孃家里耍。”可可说。
“我不要可可去饭店!我要和可可一起耍。”莲儿说。
“那就有劳钟姐了。”
“看你说的!你照看了莲儿那么久,我才照看可可一次你就那么客气!”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客套话了!钟姐,这放五一假,你一定要把我的姐夫给请来!我上次说过的话还没有兑现呢,我要好好地办你们一场招待。”
“你的姐夫?哦!我已经和他吹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看不上我呗!”
“是你看不上他吧?”
“我们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我看你这一辈子除了对他有感觉外,再也不会对其他的男人有感觉了!”说这话时,易之蕙的脸突然就拉下了。
钟雨佳做贼心虚,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不知道秦仲是怎么跟易之蕙说的,以为易之蕙什么都知道了,只急得连忙小声说道:“这里有孩子。”
“怕什么?反正他们早晚也要知道!”
“可可,你和莲儿到外面去玩一会儿!我和你妈妈有事情要谈。”
“你们出去说!”莲儿说道。
“莲儿听话!”钟雨佳道。
“莲妹妹,我们出去吧!”可可说道。
等两个小家伙出去后,易之蕙质问钟雨佳道:“既然你那么怕孩子知道,你们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易之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就是什么都不说,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钟雨佳终于镇静下来,坦然地说道。
“我怎么猜得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易之蕙,请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你做都做得,难道我还说不得?”
“你——”
“天天只知道惦记人家男人的女人,就是不要脸!”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是哪个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嘛?你说!”钟雨佳终于开始反击了。
“你要我说什么?说你们不要脸?说你们背着我通奸了长达六年之久,现在又干脆跳出来要我让窝窝?不要脸!就是不要脸!”易之蕙忍不住大声高气地骂起来,边骂边用手在脸上比划着羞钟雨佳。
“你就不能说话小声点吗?你想让整栋楼房的人都听见吗?秦仲现在还是你的男人!你还让不让他继续当这个校长?”
“反正他都不想要我了!他当不当这个校长跟我有什么关系?”易之蕙虽然这么说,声音却明显地小了下来。
“你就是这样爱他的?得不到就要毁了他?自私!你根本就不配拥有他!”
“自私就自私!我决不会像你那样榆木疙瘩!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把他毁掉也决不把他让给别人!我告诉你!钟雨佳!如果秦仲胆敢和我离婚,我就把你们的丑事全都抖出来!我要把你们搞得身败名裂,人人唾骂!我不但要让你们这对道貌岸然的狗男女当不成官,我还要让你们见不得人!我要让青龙中学的学生人人都知道他们的秦校长和钟主任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易之蕙骂了多久,反正钟雨佳已经懒得再去理她了,只气得在那里喘粗气哼鼻子。易之蕙骂够后,又狠狠地踹了一脚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