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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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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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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张载》密码》连载

第九章 洞穿你的秘密

26、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日子已经远去了。现在已经到了盛夏时节,骄阳似火,正午时分,白花花的太阳光把柏油路面都要晒化了,连续多日的高温闷热天气把小城变成了一座蒸笼,让人无可适从。

又到了周末。郑源又约云飞来他家品茶聊天。

一走进茶室,云飞抹了把汗,赶紧站在空调下,凉风习习,顿感舒适惬意,他随即关上门,一下子就把高温挡在了门外,里外简直就是两重天。云飞喝了会儿茶,忽然说:“郑先生,你能不能给我把把脉啊,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

“哦,怎么啦?哪儿不舒服?”郑源问。

“我听说高明的中医师通过望诊和脉诊就能大概知道一个病人的基本情况,”云飞似乎有些难为他的意思,笑着说,“今天,我偏不说我怎么了,我就想考考你的脉诊医术呢!哈哈!”

“那好吧,来,把胳膊伸过来,我先为你把把脉吧,”郑源说,“岐黄堂的传人今天要显显身手了,呵呵。”

随后大家都静默了。郑源开始认真地为云飞把脉,左手寸关尺, 右手寸关尺,浮、中、沉三部九候,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郑源说:“对于你的病情,我基本已经成竹于胸了。乖,伸出舌头,让我再看一下舌苔。”看完舌苔,郑源一本正经地说:“周云飞先生,本中医师现在要谈谈你的贵恙了,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呵呵。”

“请讲吧,不必讳言,年轻的郑大医师,我洗耳恭听着呢。”云飞也忍不住笑着说。

“你刚才坐在我对面喝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面色有些萎黄,精神有些倦怠,就初步断定你最近气虚和脾虚,不想吃饭,睡眠质量差,思虑过度,劳伤心脾。刚才又进行了详细的脉诊,你的脉象总体沉细,特别是右手的关脉沉细、虚弱,两手的尺脉都显沉弱。”郑源顿了顿,又继续说,“刚才又看了你的舌苔,舌苔薄白,有齿痕,反映出寒湿困脾,脾胃虚弱,说明你最近饮食不规律,有喝冷饮或者暴饮暴食的可能。这些,均会导致你最近心脾两虚,没有胃口,不想吃饭,晚上经常失眠。你最近可能还心烦,有些心事会让你翻来覆去地想,思虑过度,劳伤了心脾,心脾两伤后,导致阴血亏虚,虚阳外浮,有时,你还可能出现潮热出汗和心慌的现象……由于心脾气血暗耗,神无所主,意无所藏,因此经常会出现心悸怔忡,健忘失眠的现象……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不错!你是算命先生吗?太神了!”云飞惊讶地伸出大拇指说,“果然是岐黄堂的嫡传弟子,为你点赞!”

“我只是通过望诊和脉诊,就不小心洞穿了你的秘密,”郑源说,“那么,我想知道你每天晚上‘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时都想些什么呢?”

“你想知道吗?”云飞有些无奈,但还是故意说,“我偏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郑源神秘地微笑着说,“不是工作上的事儿,就是生活上的事儿,要不就是想女朋友,难道你失恋了吗?”

“哈哈!想到哪儿去了?说来真的可笑,呵呵,”云飞说,“还是我告诉你吧,实话实说,哈哈!”

接着云飞就讲了他的近况和他身体出现问题的原因。


27、

原来在这高温天气里,他们单位为了赶一个软件,最近经常要求他们加班。下午五点下班后,他就在单位加班工作,一直加班到晚上的九十点,有时候还会加班到深夜,连续的熬夜,让他身心俱疲,又加之最近的高温闷热天气,他根本就就没有什么胃口,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候还大量喝冷饮、吃夜市上的撸串,弄的肠胃不适。还有就是门前广场舞的噪音干扰,更是让他心烦意乱和连续失眠。

说起单位门前的广场舞,那才是让人烦不胜烦的事儿。

云飞所在的单位门口是他们这一块儿唯一的空旷地带,每天晚上都会有一群人来这里跳广场舞,音响声大得震天价响。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晚上八点一过,后面住宅楼跳广场舞的女人们就出动了,她们穿着连衣裙、超短裙以及各种色彩缤纷的夏季轻薄款服饰,带来了音响设备,在单位门口的空旷地带播放音乐,开始跳广场舞。她们队伍庞大,大约有100多人吧,大部分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其中也有三五个男士。

开始云飞偶然还会从二楼的办公室窗户往外看一眼,然后就赶紧把窗户关得紧紧的,但是广场舞的声音还是结结实实地传进来,噪音!噪音!简直就是噪音!但是还能忍着吧,人家跳舞是为了健身,这也无可厚非,况且人家是在晚上的下班时间跳,她们一般是8点准时开始,一直要跳到11点左右。

有一次,云飞被吵得实在无法可忍了,就下楼走出去,索性就蹲在单位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看她们挥动手臂、扭动腰肢,跟随着音乐节拍在他面前跳舞、劲爆地跳舞!她们燃烧着激情,挥洒着汗水,热情似火地跳着、舞着,欢乐着!

看了一会儿, 云飞觉得他们跳得还不错,至少动作是整齐的,也算训练有素了。只是其中有一个腆着圆滚滚肚子的胖男人跳得太可笑了,他穿着印有卡通的体恤衫,动作僵硬拙劣,跟着人家跳,依葫芦画瓢,全是使蛮力,看得人不由得发笑。

他心想,不管怎么说,她们是一群热爱生活的人,她们是那么快乐!她们一个个脸色红润,体态丰腴,热情似火。再想想他们这些坐写字楼的白领吧,一个个弱不禁风地呆在空调间里,整天趴在电脑前,一个个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彼此都是冷漠的心冷漠的脸,天天熬夜弄得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有什么理由笑话别人,有什么理由对人家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算了,什么也不说了。人家这些人才算会生活呢,跳广场舞既能锻炼身体,也是一种美的艺术,只是噪音大了点,但也算烘托一下小城夏日夜晚的气氛吧,大约每一个小城都是这样吧。想到这儿,他就上楼回到办公室去了。


28、

有一天,云飞听到广场舞有一首伴奏音乐不错,因为其中的几句歌词吸引了他:

路过人间呐 / 路过烟火啊 / 心里嘛有苦也切莫声张 / 你说人生呐 / 你说岁月啊 /男儿嘛他就该志在四方啊……

一位歌手以苍凉浑厚的嗓音唱着,那种声音的质感传递出跳出红尘的淡定和隐忍,他不说经过人间、走过人间,他说路过人间 。云飞心想,这就是惯看秋月春风的漠然和淡然,也就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过程, 我们都正在经历,这大约就是路过人间的感觉吧。然后他说要学会隐忍,“心里嘛有苦也切莫声张”,大约就是说男子汉要以宽广的胸怀包容一切。

于是云飞就上网搜了一下,原来这首歌叫做《烟雨人间》。他心想,原来流行音乐里也有一些好的歌曲啊!于是他听了几遍后,就把这首歌曲推荐给了青鸟。

没想到青鸟一会儿就从微信上回复到:“云兄,你怎么会喜欢这首歌曲?”

“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这首歌曲了?”

“因为太那个!”顿了顿,青鸟又说:“我打开听了这首歌,只听了一部分,感觉很一般,就是一首很平常的爱情歌曲,歌曲的前两小节抒发一种苦苦的相思,就像痴情儿女的单相思一样,感觉深情、伤感,痛苦而煎熬,觉得也不过如此,就是一般的卿卿我我、缠绵悱恻的爱情歌曲,没什么感觉。”

“你错了,后面才是这首歌曲的精华呢!”云飞说,“你如果坚持听完,一定会觉得不同凡响的!”

“为什么呢?”

“我想你听完后一定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苍凉的浑厚的嗓音传递出的淡定隐忍,还有男子汉宽阔得如大海般的胸膛,你一定能感觉得到!呵呵。”

“哦,这么好啊,那我再听一遍吧,呵呵。”青鸟说。

过了很久,青鸟终于回复道:“听了几遍,歌曲的后面的确升华了主题,可以说是人生的喟叹吧。人生呐、岁月啊,这些厚重而博大的命题,这首歌虽然触及了,但只是虚晃一枪,只是以苍凉的人生喟叹感叹和感慨,所有人生的重负、磨难、艰难困苦都在歌曲的旋律之外,让你在歌手苍凉沙哑的嗓音中有所感悟、有所顿悟,让你自己默默体会。最后,这首歌曲以“男儿志在四方”来升华主题,把前面的小相思和卿卿我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呵呵。”

“点评到位!咱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也想说这样的话,哈哈!为你点赞!”

……

讲完这些,云飞自己都解嘲地笑笑。在这炎阳炙烤的日子,在这热火朝天的季节里,在这难熬的盛夏时节,这就是他近期的生活状况。

这时候云飞忽然发现原来郑源的茶几下面有一本厚厚的书,这一次不是《战国策》,也不是《史记》,是《大儒张载》,就问:“我推荐的这本《大儒张载》你读完了吗?”

“还没有,读了多一半了!”

“觉得怎么样?”

“真是本好书!我现在才知道著名的‘横渠四句’产生的时代背景了,也弄明白了‘横渠四句’的深刻内涵,这样,我们传承医道精神和中医药文化也就更有自信心了!感谢你向我推荐这本书!”

“不客气,我们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就是坚定文化自信,振奋民族精神!《大儒张载》这本书刚好就是这一领域不错的读物,我多次向朋友们推荐这本书。大家的反响也都不错,呵呵。”

说完这些,云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好我的郑大神医呢!你还没有给我开药方呢!”

郑源也笑了,说:“那好吧,我现在就来给你开处方吧,你这个病需要用中医经典名方‘归脾汤’加减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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