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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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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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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张载》密码》连载

第三十二章 拜访横渠先生

96

入冬也已经很久了,节气都过了小雪。今年的冬天仍然比较暖和,应该算是暖冬吧。但是早晚的温度仍然很低,只是上午的温度有点高。一天中温差之大令人咂舌,早晚大约只有零度左右,有时候上午竟然有十五六度,前天破天荒地竟然达到了20度。记得那天是小雪节气,云飞坐在正午的灼灼太阳下面一边晒背,一边读书,还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在小雪的大太阳下读书”。青鸟看了后,点评回复了一条:“小雪不下雪,阳光赛盛夏,呵呵。”

西风萧瑟,黄叶飘零,白露为霜。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清晨,草木上能看到白霜了。青鸟站在路旁等车,路旁的人行道上有一排高大的栾树,已经是快到大雪节气的深冬了,气温很低,接近零度了。

青鸟穿着羊绒大衣站在萧瑟的西风里,站在这些高大的栾树下等车。这些栾树大约都栽植了十几年了吧,树身粗壮而高大,枝叶婆娑着,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树叶子显得苍老而枯黄。西风吹来,黄叶簌簌地往下落,开始只是飘落五六片叶子,接着不断地往下落,大约簌簌地落下十几片、几十片了,黄叶不断地飘落下来。

站在这样的冬日的栾树下,看黄叶从头顶的树枝上簌簌地飘落,雪片般地飘落,飘落,人行道上已经铺洒着一地的金黄。青鸟忽然有一种荒凉和萧索的感觉,她还从来没有感受过黄叶飘飞的壮观场面,从来没有见过一棵不断飘落黄叶的树是什么样子。看着十几片、几十片小小的栾树黄叶不断地往下飘落,默默地无言地苍凉地往下飘落,苍凉的萧瑟的诗意就从心底升起了,这是一种荒凉、一种悲壮、一种绚烂的诗意吗?看着看着,一会儿竟然有一小枝枯黄的栾树枝叶整个儿坠落下来了,显得有点悲壮的色彩.

季节走向严酷的冬季,栾树的美好时光,青春岁月,那曾经的青枝翠叶、曾经的阳光明媚、春光无限,曾经的轻舞飞扬,已经成了昨日的旧梦,现在在这样的严酷季节里,它要离开枝头了,不知道是不是依依不舍?是不是有些伤感和悲凉?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冬日清晨,站在这黄叶簌簌飘落的栾树下,想着一些华丽的缤纷的梦的飘逝,一年将尽,想着时光的流逝,想着青春的岁月,想着似水的流年,想着心中的梦想、案头的诗笺、聚光灯下的华服,真的令人思绪万千。一些飘飞的思绪,一些缤纷的梦想,就从心底升起了。如果能弹一曲古筝或者古琴来抒怀就好了,那不正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吗?呵呵。

忽然想起了张艺谋的电影《英雄》,记得影片中有几场武打场面,就是在漫天黄叶飘落中展开的,当时觉得画面很唯美,视角效果很震撼,真是太美了,而现在,自己竟然亲历了一场黄叶飘落的盛宴,那是一种绚烂的悲壮与苍凉吗?

97、

在那次读书分享会上,听了青鸟的深情分享,云飞觉得青鸟对《大儒张载》的阅读感悟很独特,当然阅读体验要比自己深刻许多,无论是从感性到理性,从历史到现实,还是从诗意到哲理,从文学到美学,青鸟对这部书的鉴赏都是有深度的,也是眼光独到的,更是有文采的。

于是,吃过晚饭,云飞又从书柜里取出了这本书,想重读一下部分章节,看看自己为什么没有悟到这么深刻的内涵。

这天晚上,云飞读《大儒张载》读到很晚,后来一看快到凌晨2点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就把这本厚厚的书合上,放在枕头边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宋朝的横渠书院。阳光明媚,桃花盛开,和风轻拂,杨柳依依,绿草如茵。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光。

一走进横渠书院,云飞就听到琅琅的读书声:“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于是他穿过月季花盛开的院中小径,走过了一片小小的竹园,又看到了几棵叶片硕大而碧绿的芭蕉树,刚走到一株笔直的苍苍柏树下,就看到了那个非常醒目的石碑,石碑上书写的正是著名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当他正在欣赏着这遒劲飘逸的书法时,就看到一位两鬓斑白的先生走出课室,腋下夹着几本书向这边走来了。果然如《大儒张载》书中所写的样子,先生天庭饱满,双眼皮,目光淡定而从容,他头戴方巾,身着一身交领长袍,浑身上下有一种大儒的磊落襟怀和书卷儒雅气息。云飞赶紧上前几步走到先生面前,微笑着问:“请问您是横渠先生吗?”

横渠先生望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后生,点点头,有点诧异地问:“你是谁家的后生?你从哪儿来呀?”

“久仰先生大名,常想着如能当面聆听您的教诲,真乃三生有幸,不想今天终于见到您了,太好了!”云飞高兴地说着,就走上前去握住了横渠先生的手。

横渠先生显然是不习惯于握手的礼仪,他一边想挣脱云飞的手,一边用疑惑的目光继续上下打量着云飞说:“我看你这装束打扮不像这秦地人氏,也不像我朝的后生,你到底从哪儿来呀?”

“大儒,老师,横渠先生,”云飞由于有些激动,说话都显得语无伦次了,他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情继续说,“张大师,我很崇拜您,请原谅我不知怎么称呼您为好,我是从21世纪来的后生啊,我和您隔着近乎1000年的时空呢,但您不必惊诧,我也不想过多地打搅您,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好吗?”

“后生,你说什么21世纪,你是从1000年以后走来的吗?”即便如横渠先生这样的大思想家,听了云飞的话,仍然很是惊诧,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问。

“对呀,大儒张老师,我是从1000年后走来向您请教的,你知道吗,我们那个世界的青年都很崇拜您,经常学习您经世致用、民胞物与、物可穷理、天人合一等等思想,还背诵您的《西铭》《东铭》和‘横渠四句’呢!”

“哦,这么说我的思想你们还比较喜欢吗?太好了,没想到我一生苦苦求索的思想竟然被千年后的你们接受了。真是太好了!”横渠先生欣慰地说。

“当然啦!我们都喜欢认真研读您的思想,从您的思想里学习如何在我们那个世界建立一套精神价值体系,让每个人都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正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您看,我手里拿的这本书——《大儒张载》,就是专门讲您的故事的。”云飞说着,就把这本深绿色封面的厚重的书递给了横渠先生。

横渠先生欣然接过书,慢慢翻看着,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高兴地说:“这么说,我的理想,我的毕生追求,我的美好愿景在你们那个社会已经实现了吗?”

“是啊,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您当初提出的让人人有土地可以耕种的‘井田制’我们早就实现了,你提出的为往圣继绝学,我们也在提倡,我们现在是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呢!”云飞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想请教您的一个问题就是青年人如何做学问才能学有所成?才能为这个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

“这个嘛!我认为,做学问一定要经世致用,要做实学,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学问才是好的学问;再者,做学问要有一颗圣心,所谓学如圣人,圣心难用浅心求,圣学须专礼法修……”横渠先生一看这个千年后的后生是如此地尊敬他崇拜他,也就不再客套了。于是,就直抒胸臆,毫无保留地讲起了自己的观点来。

98、

最近周昱明注意到一位叫生如夏花的网友经常光顾他的博客,还经常留言点评他的文章。后来他们就加了好友。

这天,生如夏花忽然在QQ上问他:“您好,我能请教您几个问题吗?”

他说:“可以啊,请说吧。”

开始生如夏花还比较客套,说了一些恭维他的话,说他的文章怎么怎么好,文笔优美,有诗情画意之类的话。后来周昱明就说,还请您多提宝贵意见。

于是,生如夏花就说了这样一些话。问的那些问题让他不仅汗颜,而且很困惑。

生如夏花说:尽管您的文笔好,语言很唯美,行文也有诗情画意,但恕我直言,我觉得吧,您写的小说故事并不吸引人。为什么你写的小说总不吸引人?现实中有那么多的故事,都是真实的、生动的、鲜活的,为什么你写出来的故事总像假的?

后来生如夏花还说:一个人连故事都写不好,还写什么小说呢?现实世界中有那么多的有趣的活色生香的好故事,为什么你就写不出来呢?老先生,您总是把一个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自己身边的故事写得像假的一样?为什么呢?哈哈……

这些话真的让周昱明很惊讶、很无奈、很汗颜、很惭愧。他不知道这位网友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说的话,提的意见是不还很中肯,但是,小说故事不吸引人,这一点,此前也有几位文友说过。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思考了。

什么才是好的小说,好的小说中应该怎么讲故事?讲述故事和编织技巧难道他不会吗?我们应该编织和讲述怎么样的故事呢?

难道要写那些吸引眼球的事儿,写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儿,写那些哗众取宠的事儿,写那些媚俗的无聊的情色的荒诞的事儿吗?作家写作应该是有底线的,也应该是有所敬畏的,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创作原则!难道他错了吗?难道要像那些获奖的小说一样,用粗俗的方言土语来叙事,写吸引眼球的哗众取宠的故事吗?他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周昱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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