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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飞来之妻
“报仇！报仇！我一定要报仇！”那边，狐仙的计策成功，气走了黛玉，但是她心中的恨还是无法完全消掉，仍心里狂呼着。她与宝玉假模假样地同床共枕躺在黛玉的婚床上，但是心中想念的，依旧只是她过去的狐狸丈夫。
夜已深，但是狐仙依旧不能眠。她胡思乱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该怎么办。直到快天亮，狐仙带着满腔的恨意，坐卧起床，爬过去，双手伸向宝玉的脖子，准备活活地掐死他。“如雪姑娘！”但是，她的芊芊玉指刚触到宝玉细皮嫩肉的脖子，宝玉刚巧从梦中醒来，并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小名。狐仙的心马上软了下来，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便放下。她轻喟一声，心里道：“算了。看你长得如人们所描述的一摸一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唇若施脂……估计古代的美男子潘安也就只有如此模样。唉！假如你不是那该死的林黛玉之夫，我如雪又如何忍心让你成为我的刀下鬼……不过既然事实如此，无人能改变，……不，还是可以改变的。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是既然林黛玉替你写休书一封并画押，你就与她不再是夫妻，我也可以不再杀你。但谁又知道你们是否还会旧情复燃，本狐仙为了彻底斩断你们的情丝，得让你另外有个老婆，管着你。其二是你如果仍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喜欢那个林黛玉，那么，就休怪我手下也无情喽！”反正我杀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也不必如此着急要你的命。说完，狐仙对准宝玉的鼻子吹了一口气，宝玉眼睛一闭，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为了不引起周围邻居的怀疑，如雪出门时，摇身一变，变成黛玉的模样，走在大街上。天虽还没大亮，街上就已经是车如水马如龙，过往的人群摩肩擦踵，热闹非凡。如雪边在街上逛着，边用目光扫视着这街上的人。她不禁感叹：“真是美女如云呵！江南好地方，景美人美，个个都生得如花似玉。我挑个靓女买了带回去，那贾宝玉肯定会心花怒放。世间有几个男子不爱女色，尤其是美女。世间有几个男子不喜新厌旧，我如今带个新鲜货色回去，他贾宝玉恐怕只会巴不得！嘻嘻……”来到一处，如雪终于找到了要卖身的少女。可不是？那边不远的街隅里，地上羞羞答答双膝跪着一个低头正在微声哭泣的女子。在她跪着的前方，铺开一张纸，纸上歪歪斜斜写着：“卖身葬父。”如雪高兴极了，拍拍那女子的肩，道：“姑娘，你要卖身是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刚好想买个丫鬟，不如，你起来跟我走吧！”女子迟疑着，仍不敢抬头。如雪对她温和地笑着道：“姑娘，别不好意思嘛！我是有心要买你回去的，你就抬起头来，让我见见你的容貌好吗？……”女子依然只是低着头，略略摇晃。这时，路边一个徐娘半老的贵妇人，指着那女子对如雪道：“哎呀！她都跪在这儿好些天了，无人理她。这不，她脸上不知怎么留下好大一块刀疤，丑死了，怪吓人。别说要花点银子，免费送我也不敢要啊！我劝姑娘你还是另外重新去找一个完美点的买吧！要不然花了银子，别白天看了，晚上做恶梦。”如雪瞪了一眼那个贵妇人。那贵妇人见如雪变脸了，就叹了口气，赶快走开了。
真有那么丑吗？如雪不敢相信。这时，女子鼓起勇气，抬起脸来，“哇！我的妈呀！好丑！还真的是“乌云”蒙面！整整左边这块脸，被疤痕一分为二。像有一条丑陋的虫子爬在了脸上。”如雪忍不住感叹道。女子像触了电的，撒开十指裹住面孔，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小女子也是听姑娘说不在乎人的相貌，才……早知道，我还是不应该抬起头让你看到我的庐山真面目。我……我可不是有意的呵！”“别说了，别再说了！我不怪你。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要难看而已。不过，姑娘透过你脸上的刀疤，我隐隐看出你曾经也是个美人。我有祖传秘方，可以帮你治愈，帮助你信心重回。”“不可能，不可能，姑娘你就别哄我了，已经有人帮我找了最有名的医道大国手看过了，他都说除非我重新投胎为人，今生，这道又粗又长又丑的大疤痕是陪定我了，就像影子甩不掉。”如雪见女子小看了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本领，心里一时着急了，激动地直接告诉她道：“可是，我不是人。所以我可以治好你的疤。”“姑娘不是人，那是什么？哈哈哈……我可不信鬼神的。”那女子张口大笑了起来。如雪认真地道：“本姑娘非神非鬼乃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你怕我吗？”说着，她开始施法术，使双目变红，面部呈现出狐狸的原形来。女子揉一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她再怎么揉眼睛仔细看，站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狐狸脑袋、人身子的人。这下她不得不有些胆怯了。看来传言中的狐仙是有的，而且貌比传言中形容的更加美丽动人！
“害怕我吗？我真的是妖。不过我是个好妖。”如雪大声地道。刚才她这么一显露原形，周边的人都基本上跑光了。有的还边扭屁股跑着，边杀猪般地叫喊着：“救……救……救命！鬼！鬼呀！”
“信，我信你。既然你是好妖，那你应该不会伤害无辜，对吧！？”女子见如雪神情之中并无恶意，就大胆地对如雪道。“好！难得姑娘你不怕我。”女子道：“我为什么要怕你啊？第一，我一无所有，度日如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第二，我长得这么丑，都快不想活下去了！第三，我相信天地间不管是神是鬼是人是妖，他们凡事都讲一个理字和情字，不是么？”如雪点头默许。女子继续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滥杀无辜的！”如雪笑着道：“姑娘说得没错。我不会杀你。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妖。有的人比鬼还坏，还可怕。姑娘你认为呢？我的相公就是被你们人类所杀，想着它无辜受害，我的心就无法安宁。如果换作是你，你的丈夫被人杀害了，你会不会报此仇？”女子点点头应声道：“会。换作是我，我也会报仇的。但是，如果那人不是有意杀的，又是好人，那就另当别论。”如雪觉得女子的话不如道理。林黛玉确实是错杀自己的相公。但至于她是不是好人，这个我还没了解清楚。于是，她问女子：“你认识林黛玉吗？”女子摇摇头道：“不认识。只听说过此人。哎呀！我的天！她可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女、大善人呵！她的诗词字字珠玑、篇篇锦绣，堪称当代高峰之一；她的武功造诣非浅；她的侠肝义胆，天地可鉴啊！有一次，……”女子正要罗列事例，用事实说明真相，如雪马上怒道：“你把林黛玉说得这么好，这么完美，你与她究竟什么关系？”女子摇一摇头道：“我刚才不是已告诉姑娘，我与林黛玉连面都没照过吗？这些事情，个个百姓几乎都知道啊，不信你再去调查询问其他人等。”如雪听了这些，她心中的仇恨马上淡了许多。“是啊，我从不滥杀无辜。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如雪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仇恨，既往不咎。因为，她忘不了从前恩爱的夫妻生活，忘不了与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相公，如今，它只因林黛玉的一箭，一切美好都成为肥皂泡，脆弱地碎了。“不对！既然大家都认为林黛玉是圣贤，那她就不该有过。神仙做错事都还要受到惩处，何况一个小小林黛玉，何以逍遥法外？！今天我给她点惩罚，是应该的。否则，上天对我也太不公平了。”经过剧烈的一阵内心矛盾后，如雪还是决心继续复仇。
“变！”如雪发功，伸手对准女子的疤痕一指，女子脸上的刀疤便不见了。“姑娘，我这里有块镜子，你要不要照照看？”如雪悄悄从自己头上拔下来一根“头发”——狐狸毛，瞬间变成一面光滑闪亮、小巧的石镜递与女子。女子双手端着镜子，左照右照，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我现在好喜欢我自己呵！好美！”“当心乐极生悲！”如雪见她没了刀疤，变得如此靓丽迷人，作为女人，她的心里有几分莫名的不悦。但是女子依然是喜不能禁，笑得合不拢嘴。
走在大街上，女子自信地昂首挺胸，再也不是羞于抬头，她一旦遇见曾经认识的人，就激动、兴奋地大老远高声招呼，走近了后，并一一得意地告诉他们，自己脸上的刀疤已经好了。如雪嫌她太啰嗦、太唠叨，浪费时间，就干脆封住了她的哑穴，使她暂时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呀呀”的怪音。“这大概就是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与乡野不读诗书、不学礼仪的村姑的区别吧！不仅是粗声大气地说话，而且走路，瞧那姿势，脚步迈得太开、太快，好不雅！”如雪自语。
快到宝玉家的大门口时，如雪想起她买来的女子还不知姓名，于是把她拉到一处种着一行树，隐蔽的矮墙角下，解了她的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歪着脑袋，眼望着被树叶覆盖的天空，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道：“小女子名叫谢小丽。美丽的丽！”如雪道：“名字太俗，恐那贾宝玉会不爱。不如你以后就改名叫月朦胧吧！可记住了？”女子道：“好的，好的。这名字我不讨厌，那就这样吧！”如雪又看了看，附近无人，她心里做好了准备该如何使月朦胧与贾宝玉成亲。她心里暗暗地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软硬兼施。她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如雪先是很和气地开门见山告诉月朦胧：“我这次买你回来的目的不是要你做我的丫鬟，而是将你许配给贾宝玉做妻子，你可愿意？贾宝玉已经休妻了。这是休书一封，这是贾宝玉的画像。请过目！”说着，如雪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张纸。月朦胧接过后，先看休书，她大致认得这是休书。再看看画像，的确很帅！如雪在一旁得意地补充道：“贾宝玉本人长得比这画像还俊十倍、百倍，怎么样，可中意？”月朦胧捧着休书和画像，双手在颤抖。是激动？是害怕？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都说贾宝玉是个美男子，今日见画像，才知不虚。但是，贾宝玉虽休妻，林黛玉在他心中的地位仍然像女神一般被供奉着。我……我……虽然有点暗恋贾公子，但是，我知道配不上他，他也不可能喜欢我。唉！我还是不要答应狐仙的要求，心灵的亏欠比外貌的丑陋，会让人更加难过。“月朦胧，你可想清楚了，我在等着你回话呢！”
“不，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你说什么？？”如雪厉色道。说时，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很吓人。“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生。好好地生，快快活活地生。二是生不如死。如果你不答应也可以，那我现在就恢复你脸上的疤痕；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你不但青春永葆，而且还会得到八百两银子。你可好好权衡，想清楚！”如雪又想到兵不厌诈，用兵作战不排斥运用诡变、欺诈的策略或手段克敌制胜。于是她打算，软的——哄不行的话，就采用骗，骗再不行就给她来个下马威。叫她不得不服！月朦胧摸着自己妙手回春的小脸蛋，心中惊讶地道：“原来你口蜜腹剑，使我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是有目的的。要不得！你好卑鄙、无耻！如果我不答应你，哎呀，那不是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又将好梦一场空，回到丑陋的模样，像只癞蛤蟆，不敢抬头出来见天日，恐遭人见了都嫌弃、排斥……”但月朦胧心里清楚得很，不能答应如雪。但是，她更明白，今日定将难逃此狐狸精的魔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与其被她折磨一番，不成人形，不如顺着她意，自己也免受皮肉之苦。都说狡猾如狐狸，只要如雪想办到的，她就得认栽。于是她言不由衷地道：“好，我答应你，总行了吧！”“聪明！”如雪表扬她道。月朦胧心里道：“哼！谁要你表扬啊？假惺惺！”
“那要是今后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呢？”月朦胧想着，如果有一天，黛玉回来了该怎么办？她不是等闲之辈。“放心吧！一切都有我担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否则后果自己去想！”月朦胧想象得出，但是不敢去想。
如雪领着月朦胧来到贾宝玉的床前，“这不是个姑娘吗？这是宝玉？！”月朦胧望着昏睡中的宝玉，惊讶地叫道。如雪解释道：“美男子就是这样的，长得像个丫头。地球人都知道。”月朦胧一直盯着宝玉看，宝玉睡着了，他不知道，所以，可以放肆地看，一饱眼福。再怎么看，月朦胧都觉得宝玉长得也太帅了。
“别花痴了！赶紧去洗澡，打扮打扮，准备拜堂成亲！”如雪在一旁大呼小叫道。月朦胧“哦！”了一声，依旧有些不舍地移步出房。边走时，还边忍不住要再回头多看几眼宝玉。如雪看月朦胧如此喜欢宝玉，似乎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奇怪了，宝玉是自己的仇家，怎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这个，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如雪抬头看看窗外，已近中午，骄阳似火，屋内逐渐闷热。如雪手持羽扇连连扇着风，但还是感到汗流浃背，好不舒爽。“这里真还不如我的狐狸洞舒服，狐狸洞一年四季，冬暖夏凉。”如雪有些想念它的狐子狐孙了。但是，现在事情没办完，她还不能离开。“对了，我赶紧抓紧时间布置新房吧！不过，这个我自己懒得动手。”正自言自语说着，如雪从身上拔出几根狐狸毛，变出八个帮佣，吩咐他们马上开始布置新房。帮佣们四处看了看屋内，疑惑地问狐仙道：“娘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总得给我们东西才好布置吧！”如雪脸蕴笑道：“这个好说。”话毕，她又叫了一声“变”，屋子的空地上，便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办喜事的东西。八个帮佣这才开始忙手忙脚地帮着布置新房。他们有的抢着张贴双喜字及剪纸，有的急着摆喜烛、挂灯笼，有的把盆景、古瓷花瓶放好在墙角，有的搬凳子张贴几副书画……一转眼功夫，屋里屋外，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但如雪还嫌屋里人少了，不够热闹。她又双袖一甩，变出更多的男男女女出来热闹场面。“这才像样，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好玩！”如雪，满意地道。
晚上，夜深人静，如雪选择在这个时候，悄悄为月朦胧、贾宝玉完婚。待新郎新娘二人手牵着手出来时，“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狐狸毛变的主持人喊着。在如雪的法术控制下，宝玉与月朦胧顺利地、乖乖地拜堂成了亲。如雪将他二人送入洞房后，高兴地想：“如今，哈哈！生米已煮成熟饭，我再使月朦胧快些怀上宝宝，到时候，贾宝玉做了爹，即使那林黛玉想要吃回头草，是几乎不可能了。加上她气量狭小，这回不活活气死她才怪！”如雪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得意。
说到做到，如雪果然继续有意促成贾宝玉、月朦胧二人受孕。她施法控制二人的举动，在他们入洞房后，顺利地行了云雨之事。
不久，月朦胧就发现自己有喜了。
等到婴儿降生那天，稳婆满面笑容地将孩子抱给宝玉，高兴地告诉他说：“恭喜恭喜！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如雪走过来道：“公子好，以后贾家的香火由他来继承。”说完，她走到门口，只就地转了半圈，就消失了。大功告成，回她的狐狸洞去了。
如雪一走，宝玉和月朦胧的神智立即恢复了正常。他从床上醒来，第一声喊着的就是：“林妹妹！”可是，屋里另一张床上只有婴儿的啼哭和一张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美丽面孔。宝玉朦朦胧胧能够从记忆里回想起这段无奈的、啼笑皆非的往事。“相公，你醒了？你看，我们的儿子，长得可真像你！”月朦胧刚刚生产完，浑身都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的，只能吹气如兰地喃喃着道。宝玉马马虎虎地瞟了一眼，襁褓果真长得与自己像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可是那又怎样呢？这只会更伤林妹妹的心。我……我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对林妹妹不义的事情来呢？我该死，我该死……！”宝玉大大地恨着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一边带着哭音道，一边左右手轮流重重地扇自己的耳光。“相公，你别再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吧！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跟着如雪来这的……”月朦胧道。她的声音很虚、很脆弱。宝玉眼角滚落着硕大的眼泪，屈辱地道：“我恨我自己无能，保护不了林妹妹，也控制不了自己。如雪，你这个狐狸精，你现在总该满意了吧？一个好好的家，被你弄得不像一个家……不行，我要去找林妹妹，寻她回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要解释清楚。”“没用的。林姑娘她是不会相信的。”月朦胧道。宝玉泪眼模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拳捶在冷而硬的墙上，唏嘘涕泪说：“不！她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使她相信事实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过沧海之后再也不会感到有比它更深更广的水，领略过巫山之云后，再也不会感到有比它更美的云彩。林妹妹就是我的沧海、我的巫山！月朦胧，你带着孩子好好保重，我对不起你，我得先去找林妹妹了。”宝玉走至床前，握着月朦胧的双手道。月朦胧哭着道：“你去吧！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答应狐仙害得你们夫妻分离。是我不对，我太自私了……”宝玉摸摸月朦胧的头发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的。我只是先去把林妹妹接回来。最近的日子，你一个人在家中好好保重。另外，我会托邻居赵大娘照顾你的。她和我关系很好，是个热心人。我从未求过她，相信她一定会过来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的。后会有期！”交代好了家务事后，宝玉便转身破门而去，身后，婴儿在阴暗的屋内哇哇大哭，哭声一直不止。宝玉初为人父，但是，此刻却无心好好抱抱他儿。他紧拧了一下双眉，吹了一下额际整齐而乌黑发亮的刘海，抬眼看看天：天在慢慢变黑。尽管天马上要黑了，但还是留不住宝玉的脚步。宝玉的心，此刻已经如晚霞，尽管碎了，化作千丝万缕，也要追随夕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