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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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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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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二章

夕阳西下,晚霞瑰丽多彩。富玉从县城回到了家里,正好蓝天来找他玩。蓝天看着富玉一脸的疲倦,关心地问道:富玉你怎么这么疲倦?富玉露出喜悦的心情,故作神秘的样子说:你猜?没听说他家有什么喜事呀?蓝天突然灵光一闪,非常高兴地说道:莫非你考上了中师?富玉微笑着点点头,答道:是的,我的中招考试分数过了中师线。这两天到县城进行了体检和面试,刚刚回来。”“你真行啊,祝贺你!”“这里也有你很大功劳啊!

那只是外因,起主要作用还是你的努力。说到这里,蓝天的心里十分痛苦,仍装着很平静。富玉觉察到了蓝天表情的微小变化,安慰道:天下行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考学并非人生唯一的选择。

蓝天和富玉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学校里也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去年初二的时候,他的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为了治病使并不富裕的他家花去了所有积蓄,并负债累累。他的父母年纪也大了,父亲不能干活家里缺少劳动力,蓝天不得不辍学在家帮母亲种地干活。为此,他在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但是他并没有停下学习,一有空闲就看书写字,经常向别人借各方面的书来读。他两家住得很近,从小到大就在一起玩耍一同学习,好得像一个人。富玉拜他为兄,他称富玉为弟,已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年春上,富玉认为自己学习不突出升学无望不上学了。蓝天常常劝他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努力,只要上学就会有希望。心中的希望之火永远都不要熄灭,它能照亮人的成功。他还说,如果不是自己失去了上学的条件,决不会缀学在家里。二月初三那天,春和日丽,蓝天硬拉着富玉连同富学把他送到学校。在蓝天的心中,希望还在就不要说失败;心中永远怀希望,转机的时刻总会到来;怀揣着希望上路,奇迹就在不远的前面!

富玉考上中师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村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山村里,连一个秀才也没有出过。富玉是富蓝村从学校直接跳出农家门的第一人,在村里引起了小小轰动。称赞的人居多,也有眼红忌妒的人在背后说他像瘦狗一样人居然能考上学?富玉有个乳名叫小孩,母亲生下他之后没给他起名随便叫他小孩。如今小孩不小了,身高五尺,面如覆粉唇若涂朱,不过身体单薄瘦如干柴而已。

富玉白天到地里干活,夜晚和蓝天谈天论地一番。时光荏苒,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一天傍晚,富学从乡中学拿了中师通知书到了父母家里。富玉从地里干活回到家里,大哥高兴地对他说中师录取通知书已经寄来了,被地区师范学校录取,需交各项杂费715元。全家人都很高兴,特别是母亲非常开心地笑着。

开学的日期一天一天地临近,富妈当然因为孩子考上学而高兴,背地里却因为借不够孩子的学杂费而忧愁。开学的头天晚上,蓝天和富玉互相勉励,并叫富玉到校后及时给自己写信。蓝天和富玉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心中充满理想,永远怀揣着希望,艰难困苦对于两人来说不是人生道路上的拦路石,而是激发人们积极上的阶梯。

富学来了,接弟弟到他所在的村委小学里,明天一早从小学里出发去师范学校报到。富学从母亲手里一张一张地接过550元,并把最后的一张50元退给她,说:剩下的200元我拿吧。蓝天帮富玉收拾衣服,他哪有象样的衣服呢?都是些旧衣服此前洗得比较干净而已,鞋也只有脚下的一双能穿。没有提包装衣裳,富玉找了一条旧被单把衣服包起来。富学和母亲谈了一会话,叫上富玉出门到他家里去,蓝天把二人送出小村外。

天刚有点亮,校园里已经有几个上早学的小学生在玩耍。富学及富玉都起来了,洗了脸也不吃早饭,害怕误车。富玉背着包裹,哥俩匆匆忙忙走到柏油路等车。不久来了一辆三轮车,把二人载到黄城街。

红彤彤的太阳刚刚升起,把街上不多的行人照成古铜色。不大一会,从县城过来一辆到地区的大客车,兄弟二人登上车找座位坐下。

客车风驰电掣,嗡嗡着穿过一个乡镇又一个乡镇,通过一个县城又一个县城。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进入市区。富玉没有出过远门,目不转睛地望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客车左拐右拐穿行大街上,终于驶进汽车站。汽车站里一排排的客车真多啊!有的客车刚刚进站,有的客车坐满了旅客准备出站。富玉随着旅客走下车,跟着大哥向候车厅走去。候车厅前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XX师范学校接待处。接待老师说接新生的车刚开走,火车站也有接待处,叫他俩到那里看看。

兄弟二人穿过高大宽阔的候车大厅走出汽车站来到大街上,择路向火车站而去。正是晌午头,太阳火辣辣烤着街区,幸好二人所走的街道两旁长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枝叶合拢到一起使整个街道都有树荫。虽是晌午头,行人却很多。两旁商店林立,生意红火。二人走进一家很大的市场,卖有各种商品。富学买了一提包,富玉把带来的衣服装里面。富学又为他买了一双胶底布鞋和一身秋衣,都装在提包里。在市场转攸这么久,加上早上没有吃饭,两人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两人离开市场,来到大街上的地摊每人吃了一碗热干面。

当兄弟二人来到破烂不堪的火车站找到XX师范学校接待处时,接待老师告诉他们汽车刚走,叫他们到汽车站赶车。兄弟二人连忙急速往回走,富玉感到提包越来越沉重,提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痛,不时来回换着肩头背。他俩匆忙走进汽车站里,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已经启动,一个新生正向车上爬,还未站稳汽车就向前行驶。富学兄弟二人赶紧向汽车跑去,边跑边招呼,司机看到了二人一踩刹车汽车停了。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汽车后,司机松开刹车卡车开动,驶出汽车站向位于郊区的师范学校急驶而去。傍晚的夕阳发出金黄的光辉,照得楼房、街道、行人都变成金黄色的了。卡车很快就进入了地区师范学校大门,慢慢停下来。

正对着学校大门是三层楼的办公大楼,办公楼前水泥大道两旁矗立着一棵棵挺拔的柏树,道路的一边树下摆着一排课桌,老师正忙着给新生办入学手续。夕阳的金辉照在校园里,使每一座建筑物变得金碧辉煌。夕阳也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真诚、喜悦的笑容。大哥拿着录取通知书及各种资办入学手续,富玉站在路边等候。

富学办好手续,掂着学校统一发放的生活用具及课本等学习用品,富玉走过去和他一起向学生公寓走去。二人登上三楼敲门进入富玉所在的寝室,里面有好几个新生,一问都是同一个班的。室内有四张上下铺的双人床,一张单人木床共有九个床铺。富玉的床铺是6号,在5号床铺的上面。床上用品摆放很整齐,一个枕头,两条白色带红花的枕巾,两条黄色的军被,两条绿色带黄花的被罩,两条粉红的幔床单子,一条褥子,褥子下面是芦苇席子,最下面是棕榈叶垫子。枕巾、被罩和单子上都印着寝室号及床位号。茶瓶,茶缸,牙膏,牙刷,脸盆,洗衣膏,肥皂等等寝室用品应有尽有,令富玉十分惊叹学校为学生着想之周到啊!

他俩把床铺整理好,拿出办入学手续时发给的一大一小两个搪瓷碗,带上学校发给的饭卡到饭厅里吃晚饭。饭厅也是礼堂,里面有舞台,十分高大宽敞,估计可以容纳1000多人。饭厅两边的墙上都有几个卖饭的窗口,吃饭的学生不很多。富学和富玉走到一个窗口前,火房师傅十分热情的问二人要什么菜吃什么饭。二人要了四个馒头一份菜及一碗稀饭,师傅说一共两元钱。馒头是机器馍,富玉觉得很好吃,觉得菜也可口。

回到公寓寝室里,富玉兴奋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天暗了下来,新生们经过车马劳顿都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休息。正好9号床铺的学生没有报到,富学睡在了这个床铺上。夜渐渐深了,寝室走道里的喧闹声渐渐消失了。富玉由于疲劳,也漫漫地进入了梦乡。

午夜,整个校园静悄悄的。突然,富玉被一阵哐哐哐的声音惊醒。这是什么声音呢?我好像在哪听到过。他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出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渐渐地小了,渐渐地听不到了。

天亮了,走道里又热闹起来。富玉被大哥叫醒了,富学站在他的床头对他交待几句,没等富玉下床就走出寝室门走了。富玉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出寝室门,走道里早已不见了大哥的身影。富玉回到寝室里十分自责,大哥为了自己上学操了许多心,并亲自把自己送到学校里,回家时连一步也没有相送。特别新年过后,富玉感到自己升学无望就不上学了,富学知道后几次到他家劝导。他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屋,只有上学还有一线希望,于是在蓝天的相伴下回到学校继续求学,经过一番刻苦学习终于踏进了这所理想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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