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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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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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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三十三章 不明不白

   夜晚,至尊公司服装厂厂长办公室里灯光明亮,蓝天正在给富玉写信。他把这几个月来的所经所历详略得当地叙述一遍,特别对欧阳芳莉极为称赞。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一见钟情的初恋情人因误会与自己一刀两断,了解真相后疯狂地寻找自己,年内再找不他,她这个年也难以过去。欧阳芳莉曾与自己风雨同舟,对自己有恩有情有义,又死心踏地爱着自己。他是左右为难,不知该上哪条船?无论选择哪条船自己都会撕心裂肺,另外一条船的后果也将不堪设想。现在他夹在两条船中间,早也痛苦晚也痛苦,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蓝天写道:“以前都是你向我求办法,今天反过来是我向你讨主意。俗话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就帮兄弟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吧!”

第二天,蓝天到附近的邮局寄了挂号信,又把得到的10000元的年终奖金往家寄去。

在新年的前两天,蓝家收到了汇款单,富玉收到了挂号信。富玉看完信,笑道:“两个美女都爱你自己不美死了,还早也痛苦晚也痛苦?兄弟我连个丑对象还没找着呢!”富玉又到蓝家把蓝天的情况向蓝天父母汇报,两位老人听说蓝天的对象是某大公司老板的千金,当场跪在地上向老天爷磕几个响头,笑得富玉前俯后仰肚子直发疼,被蓝妈骂了一通。

蓝天在南方当了厂长,找了老板的千金,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情人,消息在平静的小山村里不胫而走。那些在外打工多年仍光棍一条的阿猫阿狗嫉妒得吐血,直骂蓝天是许仙——日了怪!

春回大地风光好,处处柳绿花红,欣欣向荣,正如蓝天负责的服装厂蒸蒸日上。他们生产的服装由原来只出口东南亚,又开拓了欧美市场。至尊品牌逐渐成为世界驰名商标,原来在至尊公无足轻重的服装厂渐渐成为了该公司的支柱产业。随着服装厂利润的飙升,蓝天在公司的股份也成直线上升,他成了公司一名初具实力的股东,被选为董事会成员,对于公司的重大决议有了投票权。

自从衣米找到了蓝天,一改往日的高傲与倔强,向父亲请求进入至尊公司工作。衣董事长按照公司规定,让她参加一次公司的招聘会,名正言顺地进入至尊公司在财条部做一名普通的财会人员。

蓝天、欧阳芳莉、衣米三人的关系一直混混沌沌不明朗。欧阳芳莉和衣米表面上平平静静和和气气,其实不然,暗流涌动各施心机。欧阳芳莉每次见蓝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光彩照人,有时还穿得太露,令蓝天惊讶和反感。而衣米和她则相反,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穿戴整齐而朴素,显示出一种自然美,但也不缺乏典雅和高贵。衣米和蓝天谈到欧阳芳莉都是夸奖,说欧阳芳莉如何如何地待她好,如何如何地善解人意。蓝天有时觉得衣米变得有点傻,且傻得还挺可爱。

服装厂百分之九十是女工。三八妇女节到了,蓝天组织了“庆三八妇女节文艺演出会”,文艺节目全是由本厂的年青女工自编自演,节目丰富多彩,赢得全场职工阵阵掌声。演出前,蓝天作为厂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

“我谨代表全厂500名员工在三八妇女节来临之际,向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的女同胞致以最诚挚的祝贺!向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的男同胞的女眷致以最诚挚的祝贺!

世界因有女人而美丽,生活因有女人而多彩!女人是我们头上的大半边天,女人对社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理应得到社会的尊重和爱护!向全厂、全公司、全市、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妇女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最后,本人衷心祝愿女同胞们,身体健康、四季平安!工作愉快、天天开心!越过越年青,越活越漂亮——”他的话还没说完,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在演出中间,蓝天被全场职工一致请求演一个节目,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台,唱起歌曲——《最美情歌寻星》,他深情地唱道:“风习习嘞夜深深,情切切嘞望星空,我在寻找一颗星一颗星——”

蓝天一张口,全场女职工的尖叫声不断。衣米花和欧阳芳莉兴奋的高喊道:“蓝哥,我爱你!蓝哥,我爱你!”

“你是那么耀眼,你是那么明亮,你是那么美丽,你是那么灿烂!我可望见了你,你是否望见了我?星星啊星星,请你相信我:我要用真爱为你清凉夏季的酷火,我要用深情为你融化冬日的寒冰;星星啊星星,请你相信我:我要用拼搏的汗水润泽大地丰收,我要用心灵的呼唤祈祷天下太平。星星啊星星,请你等等我,我要挥展智慧的翅膀奋力飞翔,飞过文化的海洋,飞越科学的高峰,飞向灿烂的星空,来把你紧紧拥抱你——”蓝天还没有唱完,全场早已沸腾。

接下来,欧阳芳莉登台为大家演唱了一首《冰山上的雪莲花》,衣米则为大家演凑了一首钢琴曲《梁祝》,把全场演出会推上高潮!

演出结束后,服装厂又为全厂职工每人送上一份精美的礼物。

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的春天将尽,火热的夏季即将来临。某日下午至尊公司董事会上,衣然董事长突然宣布任命欧阳芳莉为服装厂厂长,而蓝天则调回总公司另有所用,让董事举手表决。董事们都惊诧得目瞪口呆,见董事长举起了手,大多数董事极不情愿地举起了手,蓝天也不得不举起了手。董事们小声议论纷纷,说蓝天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调动,对此都摇头不理解。

散会后,董事长单独找蓝天谈话。董事长说:“蓝天,把你从厂长的位置上调回公司总部,你没什么意见吧?”蓝天说:“董事长一向对晚辈宠爱有加,今天的决定虽暂时不明白,但一定是对我好!”“知道是对你好就对了。知识改变命运,美德成就未来,拼搏才能成功。你今天和欧阳芳莉交接手续,明天回至尊公司当门卫,工资不降级。”“当门卫?”蓝天瞠目结舌。“对,给公司看大门。”董事长不可置疑地又重复一遍。

过了一会,蓝天张口说道:“谢谢董事长对晚辈的关照!”说着退出董事长办公室,走下楼来到大门口,对着大门凝视一会。欧阳芳莉满面春风地从一辆小车里走下来,“蓝哥,请上车,我们同车到服装厂。”欧阳芳莉挽着他的胳膊把他拥上车,小车屁股一冒烟向服装厂驶去。董事长从窗户看到这一幕,脸上现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小车里,欧阳芳莉娇声问道:“蓝哥,到公司总部哪部门高就?”蓝天苦笑了一下,说:“我终于甩掉了重担,无官一身轻啊!不过,这个担子由莉妹来扛我也非常高兴!但是,今后我得改口叫你莉姐了。”

“为什么?”欧阳芳莉不解地问,忘记了他们曾定下的诺言。“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曾许过诺言,谁提升谁就是老大。现在你荣升了我免职了,当然你是老大,不叫你莉姐难道叫你莉哥啊?”欧阳芳莉照蓝天胳膊上拍一掌,说道:“叫你贫嘴!你什么时候都是我的蓝哥!你真的没有荣升?董事长叫你干什么工作?”“我会骗莉姐吗?干什么工作日后你会知道的。”“叫莉妹,再叫莉姐我可给你急了。”停了停,欧阳芳莉又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当厂长干得好好的,董事长为什么要免你职呢?”“董事长提拔重用大学毕业生嘛,我是小学毕业没真才实学呗!”欧阳芳莉又照蓝天胳膊上捶了一下,“让你还贫嘴!”蓝天唉哟一声,两人都笑起来。

到了服装厂,蓝天和欧阳芳莉在厂长办公室里交接手续,并让秘书通知各车间主任及各科室负责人到厂长办公室开会。大小头目都到齐了,蓝天向大家感谢道:“各位仁兄义姐,感谢你们对我半年多的大力支持,使咱们的厂兴旺发达。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们,离开咱们的服装厂。但是,董事会刚决定新任命欧阳芳莉到本厂任厂长。欧阳厂长是我的莉妹,对有些同志并不陌生。希望仁兄义姐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的工作,让我们的服装厂更加兴旺发达。大家鼓掌欢迎欧阳小姐来本厂主持工作!”

众人鼓掌后有人问道:“蓝厂长,到哪工作”“到公司总部。”众人一听很高兴,有人接着问道:“到总部任何要职?”蓝天爽快地答道:“任门卫!”芳莉及众人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到蓝天诚恳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有人气愤地打起抱不平,说董事会真不会用人,不但不提拔反而免为一般职工。

蓝天示意大家安静,说道:“门卫的工作也很重要!请大家不要议论了。欧阳厂长给大家说点什么吧?”欧阳芳莉微微一笑,说:“同志们好,你们辛苦了。总公司安排我来担任厂长实是滥竽充数,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厉,使咱们的厂效益更上一层楼!”蓝天带头鼓掌,待掌声停下,欧阳芳莉说:“散会吧,请大家各就各岗位继续努力工作吧!”

众人陆续退出办公室,欧阳芳莉问道:“蓝哥,董事长真的让你当门卫?”“千真万确的,我会骗大家吗?”“那我向董事长辞职,还让你来当厂长!”蓝天阻止道:“别,你就是辞职,董事长还会派别人来的。”“董事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也不明白,但一定有他的道理。莉妹,请你帮我收拾收拾铺盖物品,我要带回公司使用。”“把那些破烂都扔了,我再给你买新的。”“不要不要,到门卫室里新旧都一样。”

两人到蓝天的住房室里收拾好铺盖物品抬到厂门外,欧阳芳莉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蓝天说:“莉妹,我还是搭公交吧?”欧阳芳莉说:“我付钱,不要委屈了我的蓝哥!”蓝天心里一热很感动。蓝天坐进车里,欧阳芳莉把物品递上车。欧阳芳莉打开挎包拿钱,蓝天说:“莉妹,你掏钱跟我掏腰包不是差不多吗?等到我没钱再向你借。师傅请开车吧!”两人互道珍重,挥手告别。

蓝天到了公司,背着铺盖物品跟着一名门卫进入一间保安住宅室。住室里只有一张床铺,床铺上放着一身崭新的保安服。保安服上由自己设计的至尊公司的标志闪闪发光,他在身上试了试还挺合身的。“看来还是对我有优待的,其他门卫都是两人一间住室。”他想。

傍晚,衣米下班见蓝天在公司大门内等自己心里一阵欢喜,跑上前甜甜地说道:“蓝哥,让你久等了!”蓝天苦笑一下,说:“我要在此天天守候你了!”衣米十分感动,旋即又一头雾水,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蓝天把她拉到住室内,小声地对她说:“我被令尊大人免职了,在这里当门卫。不过,欧阳芳莉被任命为服装厂厂长。”衣米惊诧得目瞪口呆,过一会问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回去向父亲讨个说法。”衣米说着走出住室冲到大门外拦辆出租车回家去了。蓝天追了两步停下脚步,其他下班的员工都奇怪地看着这一幕,有认识蓝天的也向他打招呼。

不久,欧阳芳莉从一辆公交车里下来(公司有规定,中层管理人员上下班没有专车。)找到蓝天,“蓝哥,我们找个饭店庆祝一下吧?”“是啊,莉妹荣升厂长,我是该向你祝贺嘛!”欧阳芳莉挽着不太高兴的蓝天上了一出租车。

在一家饭店里,蓝天和欧阳芳莉酒过三巡,欧阳芳莉看着蓝天若有所失的样子,妩媚地说道:“蓝哥,我当厂长也不就等于你在当吗?我什么都听你的。”“是啊,我的欧阳大厂长,谁让我们情同手足呢?”蓝天的话里多了一分客气,少了一分亲昵。两人边喝边谈了一些服装厂的事情,酒足饭饱二人在饭店门口分别。

深夜,衣米在客厅等待心憔,董事长终于带着酒意回来了。衣米连忙给他让座倒茶,衣董事长看着平时不动四手的爱女,非常高兴的问道:“倔丫头,有事要求父亲吧?”“讨厌,人家的心事都叫你猜中了!”她撒着娇说。“有什么事就说吧!”董事长一向对她溺爱。“是,爸爸。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不明不白就把蓝哥给免职去让他当门卫呢?”

董事长一听为这事,迟疑了一会脸色一沉,“当门卫怎么了?不是照样有工资吗?”“蓝哥在厂里干得好好的成绩斐然,你应该提拔才对。反而却让他当门卫,这不是大材小用吗?”“你懂什么?小丫头片子。”董事长火了,声色俱厉。衣米感到一阵委屈,倔脾气也上来了,威胁道:“你不说明白,明天我就再也不进这个家门。”

董事长一听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要挟自己,火冒三丈,“明天把你开除出公司,家里断了你的经济。你不是喜欢自己闯天地吗?你就自己闯天地去吧,永远别进这个家。”说完一拍桌子气呼呼地上楼休息去了。

衣米呆坐在客厅里被父亲的责骂弄懵了,平常宠她爱她的父亲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阿芳嫂走出来把她拉进了闺房劝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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