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衣米下班走在大街上,觉得口渴就到商店买水喝。发现很多人只青睐一种牌子的纯净水,买一瓶仔细端祥。‘净纯牌’纯净水,这是蓝天所在的公司生产的产品。再看看商标上的人像,“好面熟啊!这人是谁呢?蓝哥!屁,什么蓝哥?伪君子!”她打开瓶盖尝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
衣米拿着纯净水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广告,“整天就是没完没了的广告,”一向不爱看广告的她咕哝道。正要换台,突然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又出现了,情不自禁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位红裙白上衣、大眼睛、双眼皮、弯弯的柳叶眉、樱桃红唇的妖艳女子搂着蓝天的肩头,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另一只手拿着一瓶纯净水送到他的唇边,这时响起男女二重音:净纯牌纯净水,你我永相随!
衣米听到这句广告词,若有所思继而恍然大悟,手里的纯净水‘啪’地一声掉落地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口中讷讷道:“蓝天,我的蓝哥,是我错怪你了!”她呆若木鸡地坐着,眼皮眨了一下猛然站起来,急冲冲跑出院门,拦了一辆面的,叫道:“到粤珠宾馆。”她坐在车内,后悔、自责、焦急的表情无可名状!
蓝天躺在床上昏昏入睡,脸上呈现出凄怨苦楚的表情。欧阳芳莉正在清理他吐出的酒气熏天的污物。打扫完毕,她坐在沙发喘气,看着蓝天沉睡中的愁苦面容自言自语道:“不能喝酒偏要借酒浇愁!”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他借酒浇愁的情形。
今天公司无事,欧阳芳莉来到宾馆找蓝天,敲了许久门无人应。“准又去酒店借酒浇愁了!”她一走进酒店大门,就看到一个角落里有个小青年自斟自酌,口里不时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脸上不是哭就是笑。但她呼唤的肯定不她的名字,这她是很清楚的。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来到他身边,既心疼又酸楚还生气。心疼的是自己也真心爱他,酸楚的是他呼唤的不是自己的名字,生气的是他不能喝酒偏要借酒浇愁。
“蓝天,你别喝了,你早已喝醉了!”蓝天上字不接下字的说:“你们——不让——我喝酒,怕——我——我不给酒钱——是——是不是?我,我不会欠——欠你们一分钱的——”没说完咕噜一声瘫倒在地上神志不清了。“快来人啊,有人醉倒了!”欧阳芳莉不知所措的喊道。
欧阳芳莉替他付了钱,两个侍者把蓝天架到大门外街边。芳莉招手拦了一辆面的,央求侍者把他放进车内。到了宾馆,她艰难地半拖半背把他带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还未躺好‘呜哇’一声秽物带着酒气吐了一地,她的裤子上也溅了许多污渍。
“自己不能喝酒,非要喝酒折磨自己。也不知道衣米花有什么好?让我碰到她非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不可~”欧阳芳莉自言自语的话语还没说落下,‘咚咚’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蓝哥,对不起,我——”“敲门轻点好不——”当欧阳芳莉打开门的一刹那两人同时说着上面的话,当看清的对方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人正在对视中,刚才的动静影响了蓝天,翻个身子轻咳了一声,两位惊恐的小姐同时听到他的梦呓:“衣米,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相信我!”
两人从惊呆中清醒过来,欧阳芳莉首先压低声音提醒道:“有什么话明天说,他刚睡着请不要打扰他!”衣米闻到了室内刺鼻的酒气明白了怎么回事,泪水如壶口瀑布,咬紧牙齿绷紧双唇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使劲地点了点头。
衣米走到床前,看到蓝天满脸通红消瘦了许多,两眼紧闭一脸的愁苦满嘴的酒气,禁不住哭出声来:“蓝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意欲扑到他身上,欧阳芳莉连忙把她拉到卫生间气愤地说:“蓝天现在这样,都是你一人造成的,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吗?”
衣米一边痛哭一边不住地说:“蓝哥,是我对不起你。。。。。。”
“衣米,你知道吗?那天他到水厂找不到你,在新村牌坊附近找了你两天一夜,日晒雨淋。是我把他找回来,之后他就高烧大病几天,是我买药端茶直到病好!你躲到了哪里?他又四出寻找,都不见你的踪影。从此他心灰意冷,经常借酒浇愁。每每喝得酩酊大醉,每次都是我找到他,把他连拖带背送回来。”欧阳芳莉越说越激动,“当我听到他唤着你的名字,我很想一走了之。看到他孤苦伶仃痛不欲生的样子,不忍心丢下不管!”她眼中冒着怒火,质问道:“衣米我不知道蓝天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躲着不见到他,要和他一刀两断?我正想找你算帐,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今天,你非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衣米知道欧阳秘书就是和蓝天一起拍广告的女子,心里十分惭愧和内疚,只是泣不成声的哭着。
正当两人的情绪稍微静下,衣米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也不去接任由它响了很长时间停下。很快手机又急促地再次响起,她仍没有要接的意思。欧阳芳莉一把夺过挎包拿出手机,“喂,衣米吗?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是阿芳嫂,刚才衣大伯打电话说你你妈出了车祸——”
“对不起,我是衣米的朋友。我把手机给她,让她接听。”欧阳芳莉打断了她的话,把手机递给衣米,“有急事!”“喂”,衣米接过手机接听。
“衣米,你在哪里?你爸爸打电话说你妈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救治,你快点回家——”衣米急得失声痛哭,对欧阳芳莉说:“欧阳小姐,对不起。请你照顾好蓝天,我要走了。”
“照看病人要紧!”欧阳芳莉一扫刚才的怒容,柔声安慰道,“等他醒后我就告诉他你来看过。蓝天只是喝醉了,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有什么话后来再说。”
衣米走到蓝天床前看一眼,心里说:“蓝哥,是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我,我要去照看我妈了,后会有期!”她急转身匆匆向门口走去。
衣米赶到医院,衣妈已经脱离危险住进了病房。一进门,衣米就喊着妈妈大哭起来,一头扑到床头。衣爸正在照看着,阿芳嫂也在帮忙。
衣妈看到痛哭流涕的女儿心疼地说:“孩子不要哭了,妈只是一条腿骨折了。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车怎么撞着你的了?”
衣爸和衣妈互相补充地把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妈妈问女儿从哪里来的,衣米很难为情,但心里很高兴,答道:“我是从蓝——”发现失了口,赶紧改口:“一个同学哪儿来的。”
阿芳嫂听到衣米说出了一个蓝字又改口,再看看她眼里放着光,心里就明白了。
欧阳芳莉被万俟总经理派往水厂去办事,顺便把蓝天也带去。欧阳芳莉一见到蓝天心里就很愉快舒畅,早把衣米来找他的事忘到九宵云外。
水厂里一片繁忙的景象,有几辆卡车排队等待装水外运。蓝天到了生产车间,工人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他看到自己所在的公司水厂欣欣向荣,心里由衷地高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走出车间,蓝天忽然要小解,择路向厕所走去。走到厕所外面,他听到两个工人在厕所里发牢骚。一个说:“近期咱们厂的纯净水特别火,供不应求,生产厂长叫咱们把井水不经设备技术处理直接装瓶销售牟取暴利,却不给咱们加薪。”“啊,他们造假!”蓝天心里一惊,又听见另一个说:“是啊,这一两个月来,天天加班到深夜累得人腰酸背痛…”
二人看见有人进来停止了交谈,提好裤子走了。蓝天急忙解完手,向车间急冲冲走去,脸上带着阴沉一扫刚才的容光。蓝天不动声色地在生产车间里查看一番。果然发现工人把井水不经设备技术处理直接注瓶封口贴上带有自己头像的商标装箱。“他们怎能这样干呢?天那!我不成了他们的帮凶了吗?”他在心里责怪自己。
蓝天走出车间快步来到厂长办公室前面。芳莉办了正事正和黄厂长愉快的交谈着,看到蓝天就辞别厂长走到他身边,高雅美丽的面容笑成一成花,说:“蓝天,怎么样?自从你来之后咱们的纯净水厂可是欣欣向荣前程远大噢!”“是啊,前程远大到天上了!”蓝天苦笑了一下。
欧阳芳莉听话音不对劲脸一沉,小声问:“怎么了?”蓝天就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耳语了一阵,芳莉惊诧得目瞪口呆,好久才眨了一下眼。之后,她悠闲地参观似的走进生产车间,果然看到了真实情况。
欧阳芳莉气冲冲地回到厂长办公室,黄厂长看到她脸色不对猜到了几分,故作镇静地问道:“欧阳秘书,漂亮的仙女,哪儿不舒服吗?”“少给我贫嘴,快通知车间停产!”她厉声说道。“到底怎么了?我的姑奶奶。”“怎么了?没有你的命令工人敢把井水装瓶出厂吗?”
黄厂长一听揭了底子,凶恶地说:“欧阳芳莉,你给我听着,这都是万俟老板的决定。你我都是端公司的饭碗,你叫停产,没有收入谁给你这么高的工资?”
“好,我找万俟总经理去。”欧阳芳莉刚抬脚,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喂,哪位?”
“欧阳秘书,我们期待的事情终于来了——”总经理兴奋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刚接到法院的传票,明天8点开庭——”“你这个该杀的奸商,为了牟取暴利不惜造假坑骗消费者,我真是瞎了眼!不是看在对我言听计从的份上,早就离开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老色鬼!”她突然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惩治他的好办法。
“喂,芳莉,你在听着没有?”“我在听呢!”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地答道。“蓝天和你在一起没有?明天千万别让他到别的地方。”“知道了。”欧阳芳莉渐渐显出喜悦的心情,只是说着是是。黄厂长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对造假只字未提就放下心来决定不把她知道造假的事告诉总经理。“她自己就不追究了,我何必自讨没趣呢?看来,她也不想丢掉这丰厚的薪金!”
蓝天张口想要说什么,被欧阳芳莉制止道:“蓝天,咱们回去吧!”
蓝天和欧阳芳莉回到宾馆,气乎乎地说:“欧阳芳莉,我真是不明白,开始你还装模作样地叫黄厂长停产,可是万俟总经理打来电话却只字不提。好,现在我就声明不干了,不准你们用我的肖像做任何广告和商标等。”
欧阳芳莉看着蓝天气急败坏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的好帅哥消消气,现在全世界假冒伪劣产品哪儿都有,食品、药品都敢造假,假纯净水又算得了什么呢?照样能解渴消暑吗?公司不赚钱,老板隔三岔五地请你喝酒吃饭,让你住宾馆高薪加奖金,钱从哪儿来呢?”“你们这些人眼里只有钱,肚子里没了良心。坑骗消费者,真是缺德又无耻!”他义正辞严地叫骂道。欧阳芳莉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鼓掌说道:“蓝天真乃正直之人也,真令小妹我五体投地!”“你少给我贫嘴,你我志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同路人,从此断绝朋友关系。”他打开门,一本正经地说:“欧阳小姐,请你出去!”
欧阳芳莉笑得更开心了,蓝天被她笑得摸不住头脑。她终于止住了笑声,走到门前把门关好,对他说:“刚才我是故意逗你的,看你急的。你知道万俟老板打电话是什么事吗?”蓝天看着她笑得红扑扑的脸反问道:“我怎么会知道?”
欧阳芳莉从挎包里取出一叠报纸,说:“万俟老板准备叫你明天打官司!”“跟谁打官司?”蓝天不解问。欧阳芳莉指着报上的一个男人的照片对他说:“就是他!”。蓝天看着自己的照片说:“你们也在报纸上做广告?我跟我自己打官司?”“你看看内容再说嘛!”她有些撒娇地说。
蓝天仔细地看完报道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你们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招我做广告的,而是因为和著名的影视明星柳长青长得十分相象。现在人家要告公司侵犯他的肖像权!”
欧阳芳莉点点头说:“这正是万侔老板求之不得的!”“为什么?”他更加迷惑不解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著名影视明星起诉净纯公司,许多杂志报刊就会这事炒得天下尽人皆知,净纯公司就出了大名啦!还用到各处做广告吗?”“是啊是啊,明天我到法庭上证明净纯公司的广告和商标等不是用影视明星柳长青的肖像,这官司万俟老板是板上钉钉赢定了!这样一以来,老板的生意就更火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绝啊!”接着蓝天又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现在我就去工商局公安局揭发他不可!”说着就向门外走。欧阳芳莉一把拉住他,“别拉我,我非去揭发他不可!”
“慢着!”欧阳芳莉大喝一声,蓝天一愣停下脚步。“你听我说完去不去随你便!”欧阳芳莉就把想法详详细细地吐了出来,听得他是眉开眼笑拍案叫绝。最后她说:“我早就想整治这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整天色迷迷地看着我垂涎欲滴的样子令我恶心。每当他厚着脸皮轻言挑逗时都被我义正辞严地奚落侧击一番。由于我的工作出色和决不受辱的正气,他才不敢造次。看在他对我言听计从的份上才勉强干到现在。如今,我们又知道他造假坑骗百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明天就是该他血债血还的时候了”
“芳莉,刚才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蓝天面带愧色。“蓝哥,说哪里话?你我是一见如故的知心朋友还用客套吗”“好,我就直说了吧。万俟老板给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5000元,我已全部寄回了老家。第二个月的工资和奖金5000元,我已花了1000元。我想借你6000元钱一起都还给他。”
“这是你做广告的辛劳费应该得的,还给他干嘛?”欧阳芳莉十分吃惊。“我误成了万侔的帮凶,坑骗了消费者。这钱对我有愧,不然叫我一辈子难以安心!”“好,你做得对,我借给你。”心想:“你成了帮凶还是我的主谋呢!”芳莉为了给内疚的心以安慰爽快地答应了,这是其一。其二呢,以二人亲如兄妹的关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顷囊相助。第三呢,她对他超出兄妹关系的感情还是有的。
欧阳芳莉和蓝天计划完毕,蓝天就搬出宾馆住到一家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