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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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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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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六十五章 狗男女

由于公司批的假的到期了,第五天早晨,欧阳芳莉和富玉,蓝天和衣米两对年青夫妻告别家人一起踏上了去广州的旅途。他们一路颠簸到了市里,欧阳芳莉还了婚纱取了照片,乘上了去南方大都市的列车。

列车呼啸,经过一市又一市,穿过一省又一省。铁路经过六次大提速,列车当日黄昏到达广州站。四人打的首先到了望江花园的衣米的家,吴梦幻早已接到电话做好了饭菜等待四人的归来。

席间,吴梦幻祝贺莉姐新婚快乐,赞美莉姐和她的老乡富玉是金童玉女下天堂,天造地设的一对。富玉很有礼貌地夸奖吴梦幻人长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并且做的饭菜香甜可口。当富玉得知吴梦幻在塑料花厂的经历,对她和衣米更是肃然起敬,说:“巾帼英雄层出不穷,祖国何愁不繁荣昌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还会远吗?”

他们吃罢饭,街灯已亮。欧阳芳莉和富玉辞别蓝家,小两口打的到了同在滨江路离望江花园不远的珠玉花园1901室欧阳芳莉刚装修好的新房。当富玉激动地进入屋里,室内装璜并不亚于蓝天和衣米的家。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家俱家电应有尽有。

富玉走向阳台,花盆里的夜来香开得正艳芳香扑鼻,青萃欲滴的兰花含苞欲放。他拉开帷幕向江远眺,江对岸高楼大厦林立,灯光点点,倒映在江水中忽隐忽现,亦真亦幻。两岸的路灯象两条光带向左右两方延伸,岸边乘凉市民或走或坐。晚风吹拂,半月皎洁,群星灿烂。富玉心潮澎湃,突有把酒临风邀明月之冲动。不多久,沐浴更衣后的欧阳芳莉宛如一朵娇艳的出水芙蓉,带着香风依偎在了他的身旁,倍他共同欣赏夏夜珠江的美丽景色。

身边的丽人温柔芳香,富玉精神振奋慷慨激昂,吟诵道:“失魂落魄不悲观,春风得意心情欢。豪言壮语随风去,雄心大志藏心间。珠江滚滚月光闪,银河茫茫星璀璨。良宵美景在眼前,更喜佳人陪身边。”

月光下的新娘更加妩媚动人,她听得出神,心想:“别看我的夫君只是小小的师范毕业生,却有出口成章的才华!在胸为志,出口为诗。我的夫君虽少了豪言壮语,但雄心壮志仍在他的胸中啊!”于是说:“夫君,虽说获得诺贝尔奖的道路艰难,但希望还在,就不要放弃。心中永远怀揣希望,奇迹就在不远的前面!夫君啊,你的大志也是我的心愿,我要和你一起完成宏愿!”

“妻君,流星!”富玉突然叫道。欧阳芳莉向天空一看,一颗明亮的流星拖着长长的火光向天边飞驰而去,她急忙双手合十在心中许愿。富玉再次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道:

“流星

明星满天空,甘愿做流星。

莫言无豪语,壮志仍在胸。

道路虽曲折,前途却光明。

滴水能穿石,功到自然成。”

欧阳芳莉许了愿,听见丈夫诵的诗,娇声说:“夫君啊,你不想当明星吗?”“不想。”“为什么呢?”“妻君,我问你,全天空最亮的星是哪个星?”“是织女星?”“不是。”“是牛郎星?”“非也。”“夫君,你别买关子了好吗?告诉我是什么星?”欧阳芳莉摇晃着富玉的胳膊嗲嗲地撒娇。富玉捏下娇妻玲珑的鼻子说:“妻君,是金星。金星你听说过不?”“当然知道了,他是九大行星之一。”“对极了,金星是全天空除太阳、月亮之外最明亮的星。晚上出现在西方时叫长庚星,早晨出现在东方时叫启明星。金星这颗最亮的明星,在晚上时不等人睡就落山了,在早晨出现不久太阳出来又看不到它了,所以明星是不长久的。”

欧阳芳莉忽闪着大眼睛,说:“夫君,金星在天空亮的时间再短,也总比流星亮的时间长啊!”“妻君,金星亮的时间再长,也是借助太阳的光芒。流星亮的只有几秒钟,却是燃烧自己奉献出全部光热擦亮夜空。它光彩夺目美丽一次,生命虽然如此短暂,美德却永留人间,特别是它能帮你完成心愿哦!”“讨厌,人家的心思全叫你猜着了。人们都说向流星许个心愿很灵的!”会撒娇的女孩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夫君,咱头顶上有颗清亮的星是什么星?就是金星吧?”“不,是织女星。金星这段时间只能在黎明找到它。”

新婚燕尔的两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讨论天上美丽的星星。美丽又明亮的织女星属于天琴星座,象一把古琴。人们常说的牛郎星属于天鹰星座,象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南半夜空中的天蝎星座,象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腰中间那颗红色的亮星是天文学上有名的心宿二,是颗红巨星,属于晚年的恒星,不久的将来就会因超新星暴发而死亡消失。欧阳芳莉象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认识了不少星星和星座,对知识渊博的夫君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顶礼膜拜。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谈了天文话地理,直说到月落西山才回房休息。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照耀着高楼大厦、绿树苍苍的南方大都市。一家商场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欧阳芳莉正在购买高级礼品,富玉已经手拿肩挂着许多包装鲜艳精美的礼物跟在身后。出了商场,欧阳芳莉和富玉打的向娘家而去。

芳莉和富玉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来到娘家楼下,每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走向楼梯。到了娘家门口,欧阳芳莉犹豫不决,在丈夫的鼓励下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不久屋内传来欧阳妈沙哑的声音,“谁呀?”欧阳芳莉心头一阵愧疚,强忍着泪水叫道:“妈,是我!”

欧阳妈一惊,愣在那里。自从女儿到乡下结婚的这几天里,她和老伴不知吵了多少嘴,生了多少气,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泪。今天女儿回门,肯定还有那个乡巴佬女婿。开不开门?让不让两人进门?她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欧阳芳莉见久不开门,哭喊道:“妈,您开门啊!让我看您一眼吧!”

欧阳妈听到女儿泣不成声而心如刀绞,心想:“事已至此,女儿嫁谁不也是一门好亲戚?以女儿现在的经济实力将来还会挨饿受冻吗?就是这个死老头子,非让女儿嫁什么名门望族,以求荣华富贵。难道有了荣华富贵女儿就能幸福吗?我看富玉一表人才、风流蕴籍,是个诚实可靠之人。只要两人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只要女儿开心欢喜就好,我还生哪门子的气呢?”于是就转忧为喜,高兴地开门。

欧阳芳莉喊一声妈扑到母亲怀里,妈妈拍着女儿的后背劝道:“芳芳别哭,咱们进屋吧!”又对富玉说:“贤婿,还愣在那干啥?快进来吧!”诚惶诚恐的富玉听到岳母叫自己贤婿稍稍心安,回叫一声“岳母好”,跟着走进客厅。“芳芳她爸,芳芳回门来看你来了!”欧阳妈向睡在卧室里生闷气的老伴喊道。

老欧阳听说女儿来了,怒火中烧,“我没有这个女儿。”一边起身气冲冲开门走进客厅。富玉连忙起身鞠躬叫声“岳父好!”老欧阳看见富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暴跳如雷,骂道:“你这个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乡巴佬,第一次进我家门,我就洞烛其奸、不怀好意、别有用心。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一年就拐走了我金枝玉叶的宝贝女儿。”

富玉被岳父一阵狗血喷头骂懵了,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欧阳芳莉听到父亲如此辱骂自己的夫君,挺身而起反驳道:“我家夫君金相玉质、表里如一,从不会花言巧语哄拐诓骗!”

“有三媒四证吗?有花红酒礼吗?不是哄拐诓骗是什么?”老欧阳理直气壮地问道。

“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恋爱自由婚姻自由。过去奉为金科玉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过时。”欧阳芳莉辩护道。“我看他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个好东西。”金刚怒目的老欧阳嚷道。

欧阳芳莉听到父亲又骂心爱的丈夫,钢牙咬碎,争辩道:“我家夫君相貌堂堂、心胸坦荡、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正人君子、仁人志士!”不知道欧阳芳莉哪来这么多赞美夫君之词。

老欧阳一声冷笑,讽刺道:“富博士写的《道子论》荒诞不经,一派胡言乱语。想以此狗屁理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欧阳芳莉见到父亲一再攻击犯傻的富玉,急了。她高声叫道:“欧阳教授你听清楚了,是我去年这个时候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到乡下找富玉的,人家还不同意。富玉来参加蓝天和衣米的婚礼时给您送了香油,那是因为我给他父母送了礼物,人家礼尚往来答谢我的。你和母亲诓骗富玉说我找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博士毕业的男友,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是我硬拉着富玉办理婚姻登记的。不怨人家,你怎么老是攻击人家富玉?”

老欧阳顿时张口结舌,欧阳妈问道:“富玉来广州市之前,你孤身一人到过他家里?”女儿答道:“确确实实。”母亲又问:“你和富玉真的办理了结婚登记?”女儿豪不隐瞒地说:“千真万确,去年10月4日,富玉回家乡之前。”

本来对女儿离开富玉抱一线希望的欧阳教授听此言彻底绝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这个厚颜无耻、伤风败俗的不肖子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怒不可遏的他动身要打女儿,被欧阳妈扑上来抱着腿,并喊道:“女儿,快走!”“我偏不走,让他打死算了!”欧阳芳莉临危不惧,毅然不动。老欧阳火冒三丈,眼看就要挣脱老伴的手。一直呆若木鸡一言不发的富玉情急生智,抱起芳莉打开门一口气跑到楼下。

欧阳教授看到富玉抱着女儿狼狈地逃走了,怒气仍未消,抓起礼品从阳台全扔了下来,口中骂道:“我没有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更没有这个能哄会拐的乡巴佬女婿。你俩这对狗男女,永远别想踏进我的家门——”欧阳芳莉又想冲上去和他理论,被富玉拖着来到大街上拦辆出租车回到了珠玉花园的家中。

欧阳芳莉躺在床上哭哭啼啼,富玉坐在旁边心慌意乱。欧阳芳莉哽咽着说:“夫君,让你受辱了,我真对不起你!”富玉答道:“妻君,你为了我而和父亲唇枪舌剑,临危不惧,我真得谢谢你啊!”“我父亲百般辱骂你,你不恨他吗?”

“你想啊,那么出类拔萃的女儿被视为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对你寄于光宗耀祖的厚望,却被我这个穷乡僻壤里的乡巴佬小学教师一声不响地拐骗走了,他能不伤心之至悲痛欲绝吗?他能不对我深恶痛绝恨之入骨吗?换位思考,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不会恨他的,反而我要感谢他生养了一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宁可天下人负我,我决不负天下人,与其拿别人的不是折磨自己,不如开开心心一笑了之!”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欧阳芳莉也破涕为笑,说:“夫君,你受辱我痛苦,你开心我快乐,没有了你我也要随风而去!”“你我如大海里的沙粒,相知相识在一起是多么地不容易,所以我们要互相珍惜!人生如俊马过隙一样短暂,所以我们每时每刻都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夫君,你一扫过去的自卑忧郁,今天我真是欣喜若狂啊!”“这都是你在信中教导我的,我不但不自卑忧郁,而且骄傲自豪,这都是只因有你!”“有我有你,我心无比欢喜!走,咱们唱MTV去。”

欧阳芳莉起身拉着富玉来到客厅,打开电视DVD。二人笑逐颜开,凝望着无拘无束地跟着DVD唱起流行歌曲。男女同声唱道:“只因有你,我从天地间走来;只因有你,我的生活变得好美丽;只因有你,我才自强不息;只因人你,我才珍惜我自己;只因有你,我才幸福无比;只因有你,我的生命才有意义!是你留住我的情,是你温暖了我的心!有你有我在一起,大风大浪何所惧;有你有我在一起,相亲相爱甜蜜蜜;有我有你在一起,相依相惜不相弃。有我有你在一起,到处都有奇迹!”欧阳芳莉歌喉圆润声情并茂,富玉声音粗旷慷慨激昂。夫唱妻随,妻唱夫随,一个是眉目传情,一个是暗送秋波。两人陶醉在唱歌中,怡然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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