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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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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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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四十章 乡村之情

第二天一早,衣米蓝天在公司大门口等候欧阳芳莉。不久,欧阳芳莉提着一个旅行箱从出租车下来,三人一同走进蓝天的门卫住室内,欧阳芳莉和衣米花把昨天买的衣服和蓝天写给富玉的信一同放进旅行箱中。

董事长上班来了,欧阳芳莉拿着请假条找到董事长请假。衣董事长简单询问两句,很爽快地批准了。欧阳芳莉告别蓝天,和衣米一同上了出租车向火车站而去!在火车站,欧阳芳莉告别象亲姐妹一样的衣米带着美好的心愿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天刚亮,欧阳芳莉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站了。出了火车站,欧阳芳莉搭上长途汽车,再转公交车,又包了三轮车,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富蓝村的村口。

正值中午,阳光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欧阳芳莉撑开洁白的阳伞,汗流满面地站在村口不知所措。这时从村中走出一位少年,欧阳芳莉迎上去羞涩地问道:“小哥,你知道富玉家怎么走吗?”少年看着打着阳伞的美丽姑娘,高兴的答道:“知道啊,我带你去。”“谢谢小哥,”欧阳芳莉提着旅行箱跟着少年来到一座新灶屋堂屋是草房的院子前。少年喊道:“富玉哥,富玉哥,你的同学找你来了!”

富玉正躺在床上欣赏欧阳芳莉的玉照,听见喊声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院子门口,一看是照片上的欧阳芳莉张口结舌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欧阳芳莉看到这位穿着朴素面白唇红的英俊少年令她怦然心动,想:“此人一定是富玉!”她轻启红唇说:“你就是富玉君吧?我是欧阳芳莉,看望你来了,不欢迎吗?”

富玉回过神来,激动得声音颤抖地说:“欢迎欢迎,里面请!”富玉接过欧阳芳莉的旅行箱,把她领进堂屋里。富妈听说儿子的同学来了,赶紧搬出一条板凳用袖子拭了又拭让欧阳芳莉坐下,又递来一把扇子。欧阳芳莉说:“大妈,你用吧。我有折扇子。”富妈和欧阳芳莉寒暄几句,喊出富爸到门外杀鸡给欧阳芳莉做饭。

富玉陪欧阳芳莉坐在屋中,既激动又困窘,不知说什么好。欧阳芳莉看看屋内四周,陈设极其简陋,地面倒也打扫得干净。欧阳芳莉看着十分困窘的富玉,打破沉寂说:“农村真是另有一番风景,碧绿的田野清新的空气,起伏的山岗曲折的小河,我十分喜欢!”说完打开旅行箱取出蓝天写给富玉的信,她说:“这是蓝哥给你写的信。”

富玉接过信,取出信笺看起来。

富玉兄弟:

近来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吧?

新年以来我工作较忙疏于联络,今日让欧阳芳莉捎回这封信,你一定见到她了。欧阳芳莉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在家乡打着灯笼到哪儿能找到一个?自从我和衣米确定关系后,她一直对你十分仰慕。除了你的心,她什么都不刻求。她能只身一人来到家乡,已经说明了一切!丢弃你的自卑,勇敢追求你的幸福吧!

我将在10月1日和衣米举行结婚典礼,到时候请你和我父母来广州市参加我的婚礼。我在广州市挺好的。代我向大伯大妈问好!

现在正是暑假,你就送欧阳芳莉一起来广州玩个十天半月,领略领略大都市的景色。闲话少叙,我等你到广州市相见!

富玉看完信,抬头看了看欧阳芳莉,她正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神情专注地打量自己,他一阵心慌意乱,有气无力地说:“欧阳芳莉君,只身一人千里迢迢来我家乡令人十分感动!你看我家徒四壁一一无所有,我的工资也只能维持一个人的温饱。”欧阳芳莉忽闪着明亮的眼睛,说:“富玉君,你的相貌和我梦中的你十分像相!我爱你,不求你拥有什么!你曾说过你的心和我的心灵犀相通这就足够了!”富玉说:“欧阳芳莉君,你我虽然已经比较了解视为知己,但我们毕竟没有在一起过,还待于互相了解。”欧阳芳莉说:“富玉君,我捧出我的心,你捧出你的心,将心换心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欧阳芳莉君,相爱简单相处太难,婚姻之事人生大事,你我还需要慎重考虑清楚。”“富玉君,你我还以知心朋友交往吧,不需要急于承诺什么,一切随缘吧!”欧阳芳莉虽然若有所失,还是心怀希望!“欧阳芳莉君真是善解人意啊!你先坐着歇会,我去到院子里压盆水洗洗手凉快些。”“没关系,我有扇子呢!”

富玉走进厨房,父母正在做鸡汤面条。富妈问:“富玉,这位好姑娘是你哪里的同学?”富玉答道:“娘,她不是我的同学,是蓝天的同事,羡慕农村特地到咱家乡参观旅游来的。”“呃,原来是大城市的姑娘,怪不得看上去这样俊和大方呢!蓝天怎么不跟她一块回来呢?”“蓝天忙,公司不批假。”“她怎么会到咱家呢?”“蓝天安排的呗!”

富玉拿着瓷盆到井边压水,欧阳芳莉也摇着扇子从堂屋里走过来。欧阳芳莉好奇地问:“富玉君,这就是吸取式抽水机吧?”富玉答道:“是是是,我们称它为压杆井。”这时,卧在院墙跟上的一头白色小肥猪哼了一声。芳莉寻声一望,高兴地叫道:“好肥的小白猪啊!”又走到小猪近前观看。富玉说:“别到它近前,那儿赃。”“不赃,小猪身上的毛挺干净的。”小白猪又哼哼两声,欧阳芳莉连忙往后退了退。富玉说:“芳莉君,水压好了,洗洗手脸吧!”

欧阳芳莉转身回来,把折扇递给富玉,蹲下身子洗洗手洗洗脸,接过富玉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跟着富玉进了灶屋。她问候道:“大伯大妈辛苦了!”富妈赶紧说:“闺女快到堂屋去吧,这屋里太烟,很呛人的。”

富玉把欧阳芳莉带到堂屋,摆好方桌。随后富妈端进来两碗鸡汤面条,对欧阳芳莉说:“闺女,我们已经吃过午饭了,姑娘早该饿了吧!”又对富玉说:“富玉啊,你陪着姑娘也吃点吧!”

“欧阳芳莉君可别客气,就象在自家一样,请快吃吧!”富玉说了自己先吃起来。欧阳芳莉先尝了一小口汤,称赞道:“大妈做的鸡汤面条滋味太好了!”富妈说:“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喂养了一群鸡。面条合不合口味啊?”欧阳芳莉说:“很香很好吃!”

欧阳芳莉刚把一碗面条吃完,富妈又端来一碗,一家人都劝她再吃点。欧阳芳莉说她已经吃好了,富玉收拾碗筷端到厨房里。

富妈问道:“闺女,你家是哪里啊?”欧阳芳莉答道:“我家在广州市内。”“你父母都还好吧”“都很好,父亲在所一所中学上班,母亲是家庭主妇。大伯大妈高寿啊?”“我和他爹同岁,都是60多岁的人了。”“有这么大吗?”“可不是吗?你父母有多大年龄了?”“都快50岁了。”“你姊妹几人”“就我一个。”“是独生女啊!你喜欢不喜欢我们山村呢?”“我可喜欢啦!”欧阳芳莉高兴地答道,又对富玉说:“富玉君,你带我到田野里游览游览吧?明天一走就没机会了”富妈说:“闺女,你就在这多住几日啊?虽然农村缺钱,但是不缺吃不缺喝的,住个十天半月没问题。”“公司批的假期短,不然就误了上班了。”又转过脸对富玉说:“富玉君,带我到田野里欣赏欣赏田园风光哦!”富玉说:“外面的太阳还毒着呢!还是晚一会吧?”“我有阳伞呢!”欧阳芳莉找到阳伞走出门,富玉只好跟着。

富玉和欧阳芳莉走出院门,看到村口有许多人在树荫下乘凉闲谈。原来是村民听说富玉的同学来了,美得如天仙下凡,都来村口等着一睹芳容。欧阳芳莉打着洁白的阳伞,穿着高跟皮凉鞋款款而行,不怯不惧,而富玉却涨红了脸。

“富玉,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哪里亲戚?我怎么没见来过?”有人问道。“是我的朋友,第一次来!”“天这么热,你俩这是到哪儿啊?”“她生长在大城市,想到咱们乡村田野里去看看。”村民们都啧啧称赞,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姑娘,见过也只是在电影上。

芳丽边走边观察山村景色,青山绿树红花,小桥流水鹅鸭。富玉领着欧阳芳莉来到自家靠村的菜地,菜地里种有各种蔬菜,如辣椒秧、茄子秧、西红柿秧、黄瓜秧等等。富玉问欧阳芳莉认识这些蔬菜秧吗?欧阳芳莉根据菜秧结的果实都说对了它们的名字。富玉摘了一些红艳艳的西红柿,到井边压出水洗干净递给芳莉一个,芳莉接过咬了一口,称赞道:“酸甜可口,还是新鲜的好吃!”

富玉又摘了几个嫩黄瓜在水里洗干净。欧阳芳莉看到紧挨菜地的芝麻秧,问:“富玉君,你们怎么种了这么多的百合花啊?”富玉笑道:“芳莉君,那不是百合,是能榨香油的芝麻开的花。”欧阳芳莉走到芝麻秧地边,揪一朵花放到鼻子下一闻,芳香浓郁带着甜味。富玉在草庵里找到一个塑料袋洗净,把西红柿黄瓜装在里面掂着,和欧阳芳莉沿着地边小路信步向前走去。

欧阳芳莉看着田野里碧绿的庄稼非常高兴,停下来观察一番问个清楚。富玉都能把每种庄稼以顺口溜的形式介绍给她,比如,介绍芝麻:外貌虽不扬,腹内藏清香,君若赠言时,当在开花上。芝麻开花节节高嘛!再比如介绍玉米:败絮于其外,怀玉在其中,人生应如此,奉献莫虚荣。芳莉听了非常赞叹不已,夸富玉具有大诗人的情怀。

欧阳芳莉一路上夸赞山村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很羡慕田园生活。富玉则说农村没有什么好的,农民生活穷困,田间劳作辛苦。欧阳芳莉说:“只要一家人恩恩爱爱苦也甜!”富玉说:“是啊,农村人纯朴善良,农忙时互相帮助,农闲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叙个家常也很快乐,不象城市对门几年不知道邻居姓啥名谁。”

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俨然如一对热恋情人。一个本村小伙子迎面走过来和富玉打招呼:“富玉,你俩散步啊?”富玉答道:“是啊,你才回家啊?”小伙子答应着走了过去。小伙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说:“我靠,美人都被蓝天和富玉这两个小子勾引走了!他们都是许仙托生的——日了怪!”说完愤愤不平地走了。

没有一种草是丑陋的,何况是农民用心呵护下的庄稼呢?每种庄稼具有不同的姿态,开着不同形状和颜色的美丽花朵,结着形状各异的果实。欧阳芳莉对每种庄稼都研究一番,认识了黄豆秧、玉米秧、棉花秧、花生秧、西瓜秧等等,不过西瓜还没有成熟。两人走累了就吃西红柿或黄瓜。欧阳芳莉有滋有味地欣赏着盛夏的田园风光,非常开心地在田野里游玩了一个下午。

当欧阳芳莉和富玉回到家时,已是晚霞满天红。富妈在家早已把富玉的床铺整理一番,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欧阳芳莉坐到小桌前,看到许多书籍,有唐诗、宋词、物理、化学、哲学等等诸如此类。她翻开唐诗,偶尔发现富玉写的诗稿:

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

千山和万水,天涯与海角。

海枯并石烂,天荒共地老。

欧阳芳莉读罢,内心激荡,富玉真是一位视爱情为第一的人啊!她甜甜地说:“富玉君写的诗真好!”“芳莉君是个才女,指点一二吧?”“过奖了。此诗内容虽好只是缺个题目。”“我一时乱涂还没有想好加个什么题目,敬请芳莉君赐个题目吧?”

诗为心声,富玉对爱情是忠贞不渝,我真是来对了。欧阳芳莉心里这样想着,张口说道:“那我就斗胆班门弄斧了!”说罢拿起笔在诗稿上题写‘贞爱’二字。“贞爱,忠贞之爱,真是点睛之笔啊!”富玉称赞道。

富妈进来看到两人高兴的样子,说:“闺女,晚饭做好了!”富玉说:“芳莉君,我们去吃饭吧?”欧阳芳莉跟着富玉走出屋子来到井边压水洗手后,富玉走进灶屋端来两碗鸡汤面条,放在方桌上。欧阳芳莉说:“富大妈,您也过来一起吃吧?”富妈说:“我们到门外吃,门外凉快。你快吃饭吧!”

欧阳芳莉吃着鸡汤面条又夸赞道:“大妈的手艺真好!这比有的饭店做的还好吃呢!”富玉笑道:“让我娘给你当保姆吧,天天给你做鸡汤面条。”欧阳芳莉也笑了,说:“岂敢岂敢!”

太阳落山不久,天空渐渐暗下来。富妈洗刷锅碗毕,走进富玉卧房,欧阳芳莉赶紧起身让座。富玉点上煤油灯,欧阳芳莉打开旅行箱取出两身衣服说:“富大妈,这是我给二老买的衣服,您看合身不合身?”富妈高兴地接过衣服,说:“闺女,你买这么好的衣服得花多少钱啊?”“不贵不贵,花不了多少钱。”欧阳芳莉说着话又从箱中拿出几套衣服说:“这是蓝天给蓝大伯蓝大妈买的衣服。富玉君,跟我一块去看望蓝天父母吧?”“当然。”富玉帮她掂着衣服告别母亲向蓝家走去。

蓝天父母正在院中乘凉,看见两个人影走进院子,蓝妈问道:“谁呀?”“是我,大娘。”富玉答道。蓝妈听出是富玉的声音,问道:“富玉来了,吃饭没有?”“蓝大伯蓝大妈您们好,我们已经吃过晚饭。”欧阳芳莉向蓝天父母问好。“哎呀,多有礼貌的姑娘啊!快进屋里吧!”蓝妈早已听说她是富玉的同学,中午还在村口偷偷地看她了呢!

三人走进屋,富玉说:“大娘,这是蓝天给二老买的衣服。”蓝妈接过衣服,开心地问:“这是蓝天刚寄回来的?”“不是,这是蓝天的同事欧阳芳莉捎回来的。”蓝妈连忙问道:“蓝天的同事?在哪?”“大妈,我就是蓝天的同事。我和蓝天是很好的朋友!”欧阳芳莉答道。“啊?你不是富玉的同学啊?”蓝妈十分惊诧。欧阳芳莉和富玉都微笑着点点头,说:“我和富玉是朋友,是通过蓝天认识的。”“好好好,挺般配的!”蓝妈说得两人都红了脸,继续说道:“快坐下,快坐下吧!”

蓝爸也走进屋,四人落座,叙起家常。欧阳芳莉向蓝天父母讲了蓝天的情况,说蓝天将在10月1日和衣米举行结婚典礼,蓝妈高兴得老泪纵横。富玉向蓝天父母介绍她就是帮了蓝天许多忙的欧阳芳莉,蓝妈是感激地道谢,直夸欧阳芳莉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心肠更好!

他们又叙谈一会,欧阳芳莉说:“大妈,我明天就回广州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告辞了!”蓝妈问道:“找到地方休息没有?就睡在我家吧?”富玉答道:“有地方休息的,我们先走了!”蓝妈把二人送出院门,说:“欧阳姑娘以后要常来我们山村啊!”欧阳芳莉答道:“好的好的,我以后常来。您进屋吧!”

富玉和欧阳芳莉走在回家的路上,土路坎坷,穿着高跟鞋的芳莉差点摔倒,富玉赶紧扶着她。富玉扶着她回到自家堂屋,富妈说:“闺女早该累了,你就早点休息吧?”富玉接话道:“是啊,芳莉君,请早点休息。我到菜地草庵里睡,那儿凉快。”两人道别,富玉到菜地草庵里走去。富妈和欧阳芳莉叙了一会家常也回房休息了,欧阳芳莉吹灭灯睡在留有富玉气息的床上,想着他的才华和志向久久才进入梦乡。

富玉和父亲睡在草庵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欧阳芳莉真是痴情,千里迢迢只身一人来到我家真是让人感动!可自己只能解决个人温饱,还是不要拖累她为好!富玉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很久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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