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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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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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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一十四章 第十四章

富玉不善言词,不苟言笑,整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和新同桌云霞,一天从早到晚说不了几句话。云霞认为他是一个不好接近的人,说话冷冰冰,象个冷血动物。他却认为云霞是从城镇中走出来佼佼者,言谈举止体现着大家闺秀,与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孤陋寡闻的乡巴佬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哪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这次男女生同桌,有的同学认为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缘分,全地区有多少万学子?有多少人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中能够同校同班且又能同桌呢!除了富玉和云霞,其他同桌之间都相当融洽和友好。云霞看到身边穿着如此朴素的新同桌,白皙的面旁带着淡淡的忧伤,常使她怜悯不已。一次课间,云霞翻开课本,书中夹着一叠钞票,小心翼翼地对富玉说道:“我看你总是穿这几件衣裳,借你点钱添身衣裳可以吗?”

穷人惯有的清高总怕提钱字,富玉认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犹如受到了侮辱,没有好气地回敬了一句,她只好把钱收起作罢。做这样的事,一个女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富玉太不通情理,拒绝她的好意,让她尴尬无比,从此以后二人说话更少了。

如花的年龄,人总爱幻想,更容易被小说和流行歌曲感染。云霞爱看小说,犹如生活在小说里。她也爱看歌书,但是很少听到她的歌声。富玉不会唱歌,但喜欢看歌书,就是受到云霞的影响。云霞有一本歌书,经常在自习堂上看,特别是其中一首歌曲不知看多少遍了。坐姿挺直的富玉用看书时的余光,看清了歌曲的名字——《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这首歌曲他听过,但不熟悉歌词。又一自习堂,同桌看过这首歌词后,歌书不合上放在课桌的中间,好象故意让富玉看到这首歌似的。富玉终于鼓起勇气非常客气地向她借书道:“你的歌书我可以看看吗?”云霞抿嘴一笑,并不答话,把书推到他面前。

富玉拿起歌书,仔细地把《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歌词看完。这首歌词十分伤感幽怨,难道同桌的心情犹如此歌?也可能是同桌借此歌想问问他的底细吧!富玉不动声色地又看了其它歌词,好些歌词也很好,情真意切的,颇能打动人心。有些歌词颇具哲理和人生感悟,见解深刻。从此,富玉喜欢上了看歌书。

有一次,富玉的新同桌在看课外书,并在课桌上抄写几行小字。课间,当同桌不在教室的时候,富玉看清了这几行小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由色生情,由情生爱。这几句话很有道理的,他暗自想道。

星期五的下午不是该换位的时候,富玉理解错了。于是,午饭后回到教室,富玉就把书搬到了最北边第三排的课桌上。预备铃响后,计言实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旁,看到富玉端坐在那里,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搬过来了?”富玉不解地反问道:“不是今天下午换位的吗?”计言实回答道:“是过了今天,周日自习堂才换。”富玉看看别人真的都没有换,但他是个死脑筋,已经搬过来了就这样吧。殊不知他这个死脑筋,严重伤害了云霞。计言实的女同桌过来看到富玉坐在自己的位上愣了一下,到后边和别人挤在一起了。

富玉向自己的座位望了望,云霞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十分尴尬地低着头看书。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经受起如此的难堪,放学回到寝室后痛哭一场,闺蜜劝了很久才止住泪水。

第三个星期,云霞换位到了最北边,再次和富玉共用一张课桌,又成了同桌。在这一周里,二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富玉也几乎没见过他的同桌微笑过。不过,富玉能时时看见同桌穿着短袖,把白皙如玉的胳膊屈放在课桌上,特别引人注目。

一次在寝室里,室友成功对他说:“富玉,要注意噢,你漂亮的同桌已经痛哭过了。”有人羡慕自己能和她是同桌。富玉说道:“就怪上次换位我太死脑筋没有搬回去坐,无意中给了她难堪。”他想:“把她换作自己,也一定很痛苦,何况是一位爱面子的女生呢?她有那么坚强吗?她能忍得了眼泪吗?”此时,富玉后悔莫及,“我怎么这样傻!”他在心里不住地责怪自己啊!

一次,富玉又在课桌上发现了一行小字:前尘往事成云烟。好熟悉的一句话,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或者看到过。第四周周日晚自习,陈老师又重新排了座位,男女同桌至此结束,富玉和班长全力奔成了同桌。某日,富玉走在校园里,听到有人唱道:“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原来‘前尘往事成云烟’是歌曲《吻别》里的歌词,怪不得自己这么熟悉!

富玉和全力奔成为同桌,没有了拘谨,二人打得火热,在校园里经常手挽着手,对此班主任在班里旁敲侧击过,要注意影响。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月,全力奔有病请假了一周。富玉独占一张课桌,坐落在西南角倒数第二排。

学生有爱坐在角落里的偏好,一到自习堂就有同学坐到全力奔的座位上。这天下午第三节是自习堂,由于是阴雨天,学校也没送电,教室里非常暗。很多同学点上蜡烛看书写字,富玉也点着蜡烛专心地看起书来。

突然,背上被敲了一下,富玉回头一看是京华,不知何时她坐到了身后无人的课桌上。京华微笑着,说:“帮我点着蜡烛。”同时递来一个蜡烛。“好的。”富玉说着接过蜡烛转身递给了她,烛光照亮了她白皙美丽的面庞,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这时,云霞拿着小说书来到富玉的座位旁,脸色很不好,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也不说话。富玉知道她想坐到全力奔的座位上,连忙起身让她过去。云霞坐好后仍不出声,打开小说在同一烛光下看起来。富玉本来就嘴笨口拙,不知道怎样开口搭话。想起以往的事情,不知她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不过,富玉有些纳闷,身后的京华也是独自一人并点有蜡烛,为什么云霞不坐到那里呢?他忽然想起,云霞和京华很少在一起,这两位来自城市的美丽公主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懂,“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会把她来爱。”呵呵呵,这是一句歌词!

云霞仍旧一声不响地看她的小说,京华有时向富玉讨教一些问题,二人小声讨论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很有生气!其他同学都安静地看书写字,对两人的讨论声是否反感,二人没有去想。

富玉一向很自卑,有时候难免会怨天忧人。由于自卑,他把自己严密地封闭起来,从不轻易吐露心声。这样,他火热的内心及胸中雄心壮志又有谁能够理解呢?人总是对不了解的事情爱探究竟,京华乐意和他讨论问题,云霞爱坐在他旁边,都是带着探索的思想。富玉有时候傻到会想入非非,但他的自卑总是把美好看成了反面。

还是在自习堂上,富玉在做作业,云霞从自己的座位来到他前排偏右的位置坐下看书。一见到她,富玉就会自责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自己又没勇气向她说声对不起,总是把内疚埋在心底。不久,富玉抬起头看她,恰巧云霞扭头向身后看他。奇迹发生了,从两人的眼睛里同时发出一道白光慢慢对射,在中途相撞光芒四射,随后继续慢慢前行直到刺入对方的眼睛里。当如剑的白光刺进眼睛里时,云霞抖动了一下脸。二人四目对视一小会,云霞扭回了头,富玉也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如剑白光,难道这就是目光?富玉脑海里不断重放着那道慢慢对射的如剑白光,相撞时的扭结,刺进各自双眼及云霞抖动一下的脸。如剑的白光,难道就是心灵感应的心电?富玉想着对不起她就抬头看她,云霞想着怨恨就抬头看他,心电就同时从各自的眼里发出了!心电如剑,如剑目光,富玉亲历的心灵感应让他相信世上还真是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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