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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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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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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二十二章 误入歧途

第二天依然阳光灿烂,蓝天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昨天应聘公司的电话。当他得知被录用时,激动加高兴欲要飞。他坐上公交车很快就到应聘公司所在的红鹊花园,乘电梯到了1603室。

高挑小姐见是蓝天,把他请到另一间。双方坐定后,高挑小姐说:月薪1200元,不包吃住。但要先交压金500元。”“什么?压金500元?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上班以后从工资中扣除行不?蓝天一听很惊诧,刚来时的愉快心情一落千丈,但他太想有份工作。

不行,必须先交压金才能签定劳动合同。高挑小姐无可动摇地说道。既如此,请把报名费还给我吧!”“责任不在公司,报名费是不退的。你回去想想办法,找老乡借点。高挑小姐下了逐客令。蓝天想想他的话似乎有道理,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以后在联系哦!衣米分别时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蓝天的脑海。我和她萍水相逢,她还会理我吗?他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拨了她的电话。

喂,你找谁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好,请找衣米接电话好吗?蓝天有礼貌地说。好的。衣小姐,你的电话。

喂,哪位?衣米接过电话问道。蓝天听到熟悉悦耳的声音,心情十分激动,你好,衣小姐!我是蓝天啊!你没有出去找工作吗?”“原来是你呀!我还没有出去,刚刚吃过早饭。衣米的声音很甜,让蓝天忐忑不安的心情好转。怎么才吃过早饭啊?现在已经9点啦!”“我早晨起来得晚了,衣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准备中午饭后出去找工作,你还能跟我一块吗?蓝天一阵欢喜,脸上现出笑容,当然了,我在哪儿等你呢?”“新村牌坊等我,不见不散哦!衣米的声音温柔起来。记住了,新村牌坊,不见不散!”“中午见,我把电话挂了?蓝天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激动不已。

11点,蓝天简单地吃点午饭,坐上一辆摩的向新村牌坊急驰而去。

太阳当顶,火辣辣地照得行人不敢抬头。蓝天下了摩托车,向牌坊四周搜寻衣米的倩影。从南望到北,从东望到西,千面芳容看尽都不是。他找个阴凉地方焦急地等待,心里斗争很厉害,脸上的表情一阵欢喜一阵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不见如瀑秀发皓齿白唇红的衣米。蓝天坐坐站站,走走坐坐,心情难安。远看一位长发女郎款款而来,他一阵狂喜。走到近前却不是,喜悦心情千丈落。你不会调戏我这个乡巴佬吧?他的心里一直犯嘀咕。等人的滋味真难受!衣米,你快点出现吧!他在心里不知呼唤了多少遍?

突然,蓝天的眼前一亮,衣米比昨天更漂亮,手提挎包向牌坊走来。他连忙迎上去,叫道:衣米!衣米也正在寻找蓝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他,小口一动微笑道:让你久等了吧?蓝天非常高兴,没关系,我很愿意等!”“我已经圈定几家招聘公司,跟我走吧!蓝天跟着衣米一前一后向公交站牌走去。

今天你到那家公司去了没有?衣米还记住昨天的事情。

去过了。我被录用了,月薪1200元。但是要交500元的压金,我没有这么多钱。蓝天沮丧地说。

她们明明知道你肯定交不起压金,所以说录用了你,目的就是不退报名费。

让你说对了,正是这样。她说责任不在她们就不退报名费。

我昨天就给你说过,他们一定是招工骗子,你还不信。

那我们打电话举报他们!蓝天觉得受骗很恼火。

举报他们,你有证据吗?我在楼下的公司位置牌上了解到,1603室根本就不是报纸上登的招聘公司的名称。他们借用假公司名称登招聘启示,收费又不打收据,举报也没用!

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气愤难平。

你是为了30元钱跟他们打官司要紧还是找工作要紧?况且你也没有证据。”30元钱对于家庭富裕的衣米来说算不了什么。

当然是找工作要紧!他并不太傻。

这就对了嘛!不过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的骗子。衣米也替蓝天愤愤不平地骂道。

骄阳似火,把蓝天照得满脸流汗,时不时用地图扇扇。一辆公交车停在站上,衣米说:就坐这路公交。二人先后上了车,车内旅客不多,二人坐在一起。衣米把挎包交给蓝天,自己则趴在背靠上睡觉。

衣米和蓝天先后到了几家招工单位应聘,毫无结果。最后应聘的那家公司,也要收取5元的报名费,但要求的条件不高。蓝天很自信,想要报名填表。衣米阻拦道:你怎么又忘了昨天事情了?蓝天傻傻地跟着衣米走在大街上,街道路口一个人正在散发免费面部按摩护理的广告,给了她一张。二人顺路到了六楼的面部按摩院。

我想在这里做次面摩,你等等我好吗?衣米宛尔一笑很迷人。我很愿意等!蓝天毫不犹豫地答道。

欢迎光临,里面请!一个年青的女护士招呼他们。这里不避讳男士吧?衣米试探地问道。男士请到那边,护士用手指了指。

护士把衣米领进一个小间关上门,蓝天坐在靠窗的写字台旁的椅子上歇息。

一个年青稍瘦的护士坐在了他的对面,问:你俩是一块来的?”“是的。蓝天很有礼貌地回答了她。你是河南人吧?她又问道。蓝天非常吃惊,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护士亲切地解释道:因为你的长相堂堂正正面部较平,不像当地人尖鼻子。我也是河南人,家在安阳。”“原来是老乡啊!幸会幸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水汪汪,蓝天虽然没有水汪汪也感到非常亲切,愉快地和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同事喊老乡做事去了,蓝天伏在写字台上打盹,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墙上的时钟敲了六下,蓝天被一阵争吵声惊醒。原来是衣米做完面部护理感到满意,护士拿出护肤品让她买,一套1980元。衣米没带这么多钱,她们非让她买,引起争执,吵得不可开交。蓝天看到她们围着衣米大有不买不放过之势,他站起来对她们郑重地说道:这次她真的没带这么多钱,下次来再买吧!她们看到蓝天坚定不可欺的模样立刻停止了纠缠,一个护士见风转舵,陪着笑脸说道:欢迎你们常来!

衣米和蓝天并肩走出按摩院大门,乘电梯下了大楼来到大街上。太阳西斜,虽然减弱它的威力,还是很热。衣米很感激这个不谙世事的有些傻笨的农村小伙子,并肩慢步走着。每当横穿马路的时候,衣米就拉着他的手说:注意来往的车辆!对人很担心的样子,过了马路再把手松开。

两人来到珠江岸边,感到又困又热,一起坐在一条石凳上。一位小女孩手里拿着几束火红的鲜花走过来,对蓝天说道:先生,买一束玫瑰花送给身边美丽的小姐吧?小女孩把两人当成一对恋人了。蓝天心想:过马路时,衣米总是为我担心护着我,为了感谢就买一束送给她吧!于是问道:多少钱一束?不贵,一束30元。蓝天欲买,衣米坚决制止,不能让初来乍到的他破费啊!卖花女孩气恼了,边走边用粤语骂了很难听的话。衣米能听懂几句,站起来和她对骂几句,是因为她骂了听不懂粤语如傻子般的蓝天。

衣米拉起蓝天的手,走到江边的铁链旁。两人扶着铁链望着一艘漂亮的游船在宽阔的江面上行驶。鲜红的夕阳照着,街道楼房大桥连行人都是金碧辉煌的啦!珠江大桥和人民大桥非常雄伟壮观,清澈的珠江水浩浩荡荡向东流去。

衣米看着夕阳西下,面带愁容,忧虑地说道:找不到工作,我可以依靠家庭,可是你呢?蓝天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心里万分高兴,忘记了昨日的伤痛,忘记了今天的奔波辛苦,仿佛满江水都是情!是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关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衣米睡得正香,被一阵响亮的电话铃声惊醒。准是那个楞头青打来的,人家还未睡醒呢!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极不情愿地披衣起床。

保姆阿芳嫂刚把早饭放到桌子上,走过去拿起话筒,喂,你好!“”你好!请找衣米接电话好吗?“”衣小姐还未起床,请等一会再打吧!

衣米未穿好衣服就跑过来,一把夺过电话筒,喂,蓝天吗?“”是我,你不是还在睡觉吗?蓝天听到是她的声音奇怪地问道。刚从床上跑过来,你吃饭没有?她关切地柔声问道。刚吃过。今天你还出去找工作吗?

这个楞头青瞄上我了,不过他白皙的面容隐藏着刚毅和不凡,可以让人信赖!想到此,她嘻笑着说道:我想休息一天,今天就不出去了!她听到蓝天叹了一口气,听筒里传来他失望沉重的声音,我太不应该让你和我一起奔波,真是对不起,再——“

没等蓝天见字说出口,衣米咯咯地笑起来,说:刚才我是逗你的,昨夜已经圈好招聘公司,要求条件不高。我们成功的希望很大,你还在新村牌坊等我吧!蓝天沉下的心又高涨起来,响亮地答道:好好好。“”不见不散哦!电话里又传来甜美的声音。不见不散,新村牌坊见!放下电话,蓝天兴高采烈地向新村牌坊走去。

衣米放下碗筷,拿起挎包在镜子前略微照了一下,走出了院门。她轻快地走在大街上,阳光照耀着她白皙不施粉黛的芳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一头秀发披在肩上,随着皮鞋的哒哒声而抖动。不多久,她来到牌坊下,蓝天已迎了上去。两人相见分外高兴,衣米嘴角挂着微笑,把挎包递给蓝天,甜甜地说道:那家公司离这不太远,我们步行去吧!

两人一边慢步并肩走着,一边欣赏着都市街景的繁华,一边交谈着了解。两人在上学期间都是尖子生,都是因为家庭的贫困而退学,又都怀着美好的憧憬出门打工。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志同道合,两人都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显然,衣米对蓝天说了慌,但是相见恨晚的感觉却是真的!

两人走着交谈着,衣米突然停下脚步,惊愕看着什么。蓝天也停下脚步,定睛也大吃一惊。一位少女双膝跪地双手摁地,两只胳膊笔直地支撑着上身,垂着头,头发落下来遮隹住了半边脸。面前写着求学二字的木牌前放着一只瓷碗,却空空如也。蓝天首先动了恻隐之心,心情十分沉重,想起自己因无钱上学曾痛哭流涕过却没有如此之胆量。他走向前翻遍衣兜双手把钱放到瓷碗里,那女孩抬起困窘的脸千恩万谢。而蓝天却肃然起敬,向她鞠躬而退。

衣米看到泪水如断线珠子的蓝天思绪万千: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她也走过去,找遍衣兜无钱。蓝天忙把挎包递给她,她打开挎包搜寻着,把整钱毛票都放入碗里,女孩子对她感恩涕零。衣米走开两步又转身走回去,对少女轻声说道:姑娘,请站起来说话!

少女几乎站立不稳,说道:我在这里跪了三天了,多少西装革履的人经过无人施舍一分钱。你们两人是第一次给钱的人,好心总有好报!衣米闻听此言难过得泪水狂流,说道:求学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你这样跪着未必能引起有钱人的怜悯。你的勇气可佳,但是坚强的人应是站着面对人生!说完又和蓝天无声地并肩慢慢向前走,各自想着心事。

刚才的举动,都给对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衣米心想:你自己一身穷酸,还能倾囊相助,况且自己还没找到工作呢!她顿时对蓝天敬佩之至。蓝天在想:你自己也没收入,却能见义勇为,并对她良言相劝,真让人佩服啊!两人同时对亡望一眼,会意地笑了笑,无声地向招聘公司走去。

到了招聘公司,原来是一家生产纯净水的公司。大门上方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字牌匾:净纯饮品公司。两人刚坐下,工作人员递上两张招聘表。填好表后,蓝天拿着应聘表坐在了面试小姐的对面。面试小姐惊奇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囔囔自语:太像一个人啦!蓝天把应聘表交给她,小姐接过一看问:你叫蓝天?河南人?蓝天点头称是。小姐又要了他的身份证得到确认,说:你先坐着等会我去办个小事就回来。

面试小姐站起来轻摆柳腰走了出去,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柔声喊道:万俟总经理。一个中年男子高兴地问道:欧阳秘书,请进,有什么事吗?欧阳小姐走进室内,轻启红唇低声说道:刚来应聘的一个小伙子,跟一位影视明星十分相像。何不让他给我们的纯净水做广告?效果一定不错!万俟总经理喜出望外,兴奋地说道:人在哪里?快快有请!“”是,总经理。

欧阳小姐一阵香风进了招聘室,对蓝天细语说道:蓝先生,请跟我来。欧阳小姐把他领到总经理办公室,中年男子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看。蓝天浑身不自在,穿着旧运动鞋的双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合适。

像,真像!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失语说道。蓝天吓了一跳,马上恢复原样。中年男子又说道:小伙子,前后左右走一圈。蓝天就在办公室里机械地走了一周,只见中年人起身来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是本公司的总经理,复姓万俟。我要招聘的人就是你!我要定你了,每月暂定3000元,另外还有奖金,行不行?

蓝天如坠云里雾里,心想:纯净水公司还有啥好活工资能有这么高?莫非…“于是坚定地说道:违法的事俺可不干!

你想到哪去了?绝对不违法。欧阳秘书柔声细语,如莺歌燕呢。

不过,我还有一个朋友,如把她也招进来我就留下。万俟总经理问道,“你的朋友在哪里?”是跟你一块进来的那位小姐吗?欧阳秘书插嘴问道。正是。蓝天答道。

快去把他的朋友请来,欧阳秘书。总经理回到沙发边坐下。

欧阳秘书进了招聘室,走到衣米身边,小姐,那边有请!

衣米等着面试,心神不宁地跟着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看到蓝天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万俟总经理眼前一亮,满脸堆笑地说道:她就是你的朋友?我本来不招女工了,为了你我就招收她了!蓝天高兴地说道:谢谢总经理,谢谢欧阳秘书!”

总经理看着衣米对秘书指示道:安排她到生产车间做水质检测员,月工资1200元,明天上班。你带她回去吧!欧阳秘书对衣米说:把你的应聘表给我,跟我走!

衣米把应聘交给欧阳秘书,看了看蓝天,蓝天对她点点头。衣米花放心地跟着欧阳秘书出了公司大门,高高兴兴地独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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