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鸣把欧阳芳莉从梦中惊醒,她睁开双眼向窗外一看,天已经大亮。她翻身起床,走到院子里,农村夏天的早晨好凉爽啊!
富妈在做早饭,富爸在烧火。“大伯大妈,早上好!”欧阳芳莉站在厨房门口向二老问候。富妈说:“好好好,闺女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夜里休息得好不好啊?”“睡得可安稳了,一下子睡到天亮。大妈,我去找富玉了。”富妈说:“你知道路不?我跟你一块去吧?”欧阳芳莉答道:“昨天我已经去过知道路怎么走,大妈你忙吧!”说完走出小院向菜地走去。
富玉刚起来正在压井边洗脸,欧阳芳莉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大喊一声:“富玉。”富玉吓了一跳猛回头,欧阳芳莉灿烂又天真的笑着。富玉也笑起来,问候道:“早上好,芳莉君!”“早上好,富玉君!我没吓着你吧?”欧阳芳莉关爱地问道。富玉故意说严重些:“没吓着,只差吓掉魂!”欧阳芳莉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富玉呵呵笑道:“没事的,我一个大人能会被吓着?你洗脸没有?”“没有,”欧阳芳莉说:“刚起床就来找你,哪顾得洗脸呢?”
富玉把盆里的水倒了,重新为欧阳芳莉压了一盆清凉的井水。欧阳芳莉洗洗手洗洗脸,又端起瓢喝水漱口,说:“你们这里的井水又清凉又甘甜,比我们那里的自来水味道好多了。这真是风水宝地啊,定能孕育俊杰才子啊!”富玉笑道:“广州才是人杰地灵,造就美人才女呢!”
天边朝霞瑰丽多姿如绫罗似绸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田野里的庄稼青翠欲滴,农家厨房的炊烟袅袅升起。草丛里的昆虫还在鸣叫,时时从村中传来公鸡的长鸣。微风轻轻吹拂,欧阳芳莉陶醉在诗情画意之中,她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吟诵道:“杨柳岸晓风残月,良辰美景不虚设,诗情画意田园有,千种风情与君说。富玉君,面对此美景不吟诵一首吗?”富玉哈哈笑道:“才女啊,真正的大城市的才女啊!好诗已让你占先了,我哪里还会有美言佳句呢?”“富玉君,我的好大哥,别谦虚了就吟诵一首吧?”
富玉盛情难却,说:“我就在才女面前献丑了,”只见他环视四周略略思忖,吟诵道:“天边绫罗艳如纱,遍野碧玉翠欲滴。朝阳喷火照天地,珍珠草上射红紫。田野有径小路曲,农家无风炊烟直。”他吟哦到此言尽词穷,搜肠刮肚仍不见文思泉涌。欧阳芳莉微笑着鼓励他,他苦思冥想一会,听见草丛中的虫叫,吟诵道:“低吟浅唱由螟蛉——”正在沉思默想,传来一声嘹亮的公鸡叫声,富玉高兴地一拍掌叫道:“有了。”“你快吟诵嘛!”欧阳芳莉催促道。富玉看着芳莉美丽的容颜急速诵道:“高声长鸣是芳莉!”芳莉一愣,随后回来神来佯怒道:“讨厌,高声长鸣明明是公鸡嘛!”“错了错了,是我说慌嘴了,高声长鸣是公鸡,不是芳莉。”两人都嘿嘿笑起来。
“富玉君,你的科学论著写得怎么样了?”欧阳芳莉惦记着他的宏愿,微笑着问道。富玉脸色一红,喃喃道:“我还在研究现有的物理学理论进行思索。”“思索得怎么样了?”富玉答道:
“从小爱问为什么,长大喜求所以然。
宇观宏观至微观,一路追究到光线。
前沾后连剪不断,左缠右绕理还乱。
物探百遍抒自见,《万象归一》将开篇。”
“哇,富玉君好才华耶!《万象归一》是你将要动笔写的科学论著的书名吧?”“是的,我打算在暑假里理个眉目出来,写个一章两章内容。”“啊?一章两章?是长篇大论的学说吧?”欧阳芳莉惊讶万分。“长篇大论也不一定说得清楚,别人也不一定看得明白。”“富玉君,你要加油啊!小妹我会全力支持你!”欧阳芳莉真诚地说道。富玉郑重地点点头,“嗯,我会努力的!谢谢芳莉君!”
富妈做好早饭,左等右等不见富玉和欧阳芳莉回家,就到菜地来喊他们。她走到菜地边,看到两人愉快地讨论什么,叫道:“闺女,早饭做好了,回家吃饭吧?”“好的大妈,让您辛苦了。”欧阳芳莉答应着就和富玉向回走。富妈跟在后面,看着欧阳芳莉美好的身材时髦的打扮犹如天仙下凡,在心里说:“我要是有她这个儿媳妇,不知道是哪辈子烧了高香!富玉哪个祖先行了善积了德!”
三人走进堂屋,饭菜已摆到桌子上,有炖鸡肉、凉拌黄瓜、凉拌甜西红柿,一盘烧茄子,一盘炒鸡蛋,新蒸暄馒头,外加绿豆稀饭。欧阳芳莉说:“大妈,做这么多菜呀!”富妈说:“我们农村偏僻菜少,真是对不住闺女啊!”欧阳芳莉说:“菜已很多了,家常便饭多吃健康。大妈大伯坐下一起吃吧!”富妈说:“好好好。”富爸富妈一起坐下,四人开始用早饭。吃饭过程中,欧阳芳莉不住地夸富妈做的饭菜可口,蔬菜新鲜、鸡肉色香味俱全。富妈和富玉都劝芳莉多吃点。
富爸到菜地去了,富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富玉和欧阳芳莉在房间里说话。富玉说:“芳莉君千里迢迢来到我家,照顾不周多有怠慢啊!”欧阳芳莉说:“非常感谢您一家的盛情款待!”“你非要急着回广州干嘛?千里之遥来一趟不容易,就多住几天吧?”“不了,冒昧来访多有打扰啊!”“你能来到我家,令寒舍蓬荜生辉,我们一家都欢迎你!”“过奖了。农村民风纯朴,环境优美恬静,田野风光迷人。更重要的是我亲眼见到了富玉君心愿已了!我也想多住几天,可是我工作忙公司批假短我不得不走啊!”“蓝哥让我和你一起到广州市趁假期游玩几天,可我想趁假期搞些理论研究,毕业一年多了,可我连一个字也没写出来,我想我的宏愿太过于渺茫!”欧阳芳莉鼓励道:“虽说不容易获得诺贝尔奖,但希望还是有的!我会永远相信和支持你!遇到困惑的地方也可以与我讨论讨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富玉笑道:“芳莉君可不是臭皮匠,而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才女哟!”
欧阳芳莉微微一笑很迷人,说:“别夸我了,我要走了!”虽然嘴上这样说而身体却未动。富玉说:“芳莉君,暑假我就不去广州市了,等到国庆节我和蓝哥父母一块去,最多不到三个月了,你认为呢?”
欧阳芳莉原想他能趁暑假到广州市和自己加深了解培养培养感情,他不跟自己一块去广州市心里很失落,说:“富玉君不送我到广州市也没什么,有句话不是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况且你还有伟大的事情要做。我走了。”说完起身打开旅行箱拿出一精美笔记本双手递到富玉面前,说:“富玉君,你救了我全家,请收下我的小小的礼物吧!聊表寸心!”富玉愣了一下,忙起身双手接过礼物,说:“谢谢欧阳芳莉君,可我——”欧阳芳莉宛尔一笑,“富玉君,你不必送我礼物,你就把那首诗和你的一张照片送给我吧?”富玉找到芳莉题写的贞爱诗写上:‘送给我心中的天使——欧阳芳莉君!’署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双手捧给欧阳芳莉,欧阳芳莉接住如获至宝。
上班一年多来,富玉没有照过相,他就把师范毕业时照的纪念相片找出来,背面还有他当时题写的歌词,双手送给欧阳芳莉。欧阳芳莉接过来一看,相片上的少年:面如敷粉朱唇方,甜甜微笑眼明亮;英俊潇洒美少年,风华正茂相一张。无意中看到相片背面有字,读道:“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谁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欧阳芳莉高兴地赞美道:“相片中的人潇洒,背面题的词漂亮!”并把诗和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旅行箱中。
富玉提着旅行箱,欧阳芳莉拿着阳伞走到院子里,富妈提着一塑料袋刚从菜地摘下的鲜红的西红柿,说:“闺女,你再停留几天吧?”“不了大妈,误了上班不好向公司交待!”“是是是。我们农村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家种的西红柿送给你走在路上解渴。”欧阳芳莉并不谦虚,大方地接过说道:“谢谢大妈。如有机会到广州市去,我带你游览游览大城市!”富妈非常高兴,说:“好好好,有机会到那里去找你!”
三人走到村口,欧阳芳莉对富妈说:“大妈,别送了请回吧!有富玉一个人送到马路上就行了!”“好好好,”富妈又交待富玉说:“富玉啊,你一定要把欧阳姑娘送上车再回来!”富玉答道:“知道了,娘!”
欧阳芳莉撑开洁白的阳伞和富玉并肩款款而行,向柏油马路走去。欧阳芳莉时髦的打扮:洁白的阳伞,漂亮的穿着,加上高跟皮凉鞋,走在乡村小路上十分耀眼,惹得村民顿足观看啧啧称赞!
富玉和欧阳芳莉站在马路边等公交车,相见时难别亦难,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不久公交车来了,汽笛催促肠已断,互道保重,富玉把欧阳芳莉送上公交车。富玉伫立在马路边向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挥手,心里说:“其实我想去广州!”欧阳芳莉在车中望着越离越远的人儿挥泪,心中说:“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欧阳芳莉回到家里,在闺房柔和的灯光下,她拿着富玉的照片和诗稿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欣赏,想着富玉家徒四壁的土坏房屋,想着富玉出口成章的才华,想着富玉分别时的恋恋不舍,“看得出来富玉是爱我的!”她竟说出声来。她拿起放在心口上的相片,照片上的富玉正向她甜甜微笑着,是那样的纯情无邪,是那样的英俊洒脱,是那样的勾人心魄,芳莉情不自禁吻了它一下。她又看一遍两人合写的贞爱诗:“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千山和万水,天涯与海角。海枯并石烂,天荒共地老。”“他为了爱情甘愿抛弃尊严和生命,多让人感动啊!他能赠送这首诗给我,这不就是他的承诺吗?”想到此她失落的心情又兴奋起来,大声喊道:“富玉,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芳莉来到公大门口。蓝天高兴地与她打招呼:“莉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天晚上到家的。衣姐没在这里吗?”“她在出租屋里,你见到富玉没有?”“见到他了,他带我在田野里游玩了一个下午,田园风光真是美呀!”“他看到我写的信没有?怎么没见他呢?”“他看你的信了,他说在暑假里开始写论著,到国庆节和蓝大伯蓝大妈一块来参加你的婚礼。”“噢,你对他的印象怎样?”“和我想象的差不多!”蓝天呵呵笑道:“和你想象的差不多?应该是你想象的和他差不多吧?他见到你怎么样?”欧阳芳莉笑道:“不冷不热,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呵呵,初次见面嘛!我兄弟见到漂亮女孩就变笨。”
欧阳芳莉在心里说:“他才不笨哩,在我面前能出口成章呢!”口上却说,“我去找董事长消假去了,下午下班后再向你详细汇报!”欧阳芳莉向大楼走去。芳莉找到董事长消了假,在大门口与蓝天告别坐车向服装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