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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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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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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三十四章 左右摇摆

天刚粉明,衣米已来公司找到蓝天,伏在他的肩头哭了很久,把昨夜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蓝天劝慰道:“令尊大人是很关照我的,进厂三个月就破格提拔我当厂长这是前所未有的。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有什么道理?有道理不说给我听听?”衣米仍在哭泣。“好啦好啦,董事长说的是气话。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

“我就不到他的公司上班,也不回他的家,我就跟蓝哥在一起。蓝哥要是养不起我,我就去捡破烂总能养活我们的。”蓝天看着衣米真诚的面容渴望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心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蓝天也哽咽地说:“衣妹言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无绝人之路。衣妹听话,该上班还去上班。”衣米顺从地点点头,可是到了楼上却进入行政部办公室,把夜里写的辞呈放在了写字台上。

在公司总部上班的干部职工陆续到齐了,衣董事长坐在办公室里品茶,行政部长拿着衣米的辞呈进来递给了他。董事长看后,一拍桌子说道:“不辞职,我今天也要把她开除,把她赶出公司不可。”行政部长小心地说:“她已不在公司里。”“见不到她更好。”董事长仍怒气未消。行政部长喏喏地退了出去。

不多久,公司里就传开了董事长不同意衣米和蓝天来往的传言,也明白了蓝天被免职当门卫的原因。

蓝天穿上保安服在公司大门给进入公司的生人登记,给出入大门的公司车辆开门,毫无怨言地正式踏上了门卫的岗位。

衣米递交了辞呈以后,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带厨房的出租屋。她到商店买来床上用品,铺在木板床上。又到市场上买来锅碗瓢盆煤气灶煤气罐等厨房用具应有尽有。又买来油盐酱醋米面蔬菜等等,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真的要离家独立生活了。

中午,衣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两碗鸡蛋面,盛在饭盒里冷温。她用双手捧着饭盒,顶着骄阳步行来到公司大门口。蓝天看到她赶紧迎上去接着饭盒,心疼地说:“衣妹,你辛苦了。”两人进入住室内打开风扇,蓝天打开饭盒一看是衣米自己动手做的面条,吃惊道:“衣妹,你,你——”说不出话来。衣米扇着风扇,高兴地说:“蓝哥,是我租了间出租屋,自己动手做的。第一次做饭,不知道可不可口?”蓝天再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责怪似的说:“衣米啊衣米,真是个又痴又傻的姑娘啊!”

衣米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傻笑。蓝天让她先吃,她说自己先凉快凉快非让蓝天先吃。蓝天端着面条吃在口里暖在心里,今天的午饭才叫香啊!蓝天把剩下的一半递给衣米,她高兴地吃起来,觉得自己第一次做的饭还不错呢!

衣米回到出租屋,把锅碗刷洗干净后,躺在床上歇息,想象着和蓝天在一起生活的美好情景,带着甜蜜的微笑进入梦乡。

衣米醒来,到公司门口等蓝天下班邀他到出租屋参观。蓝天下了班,两人兴高采烈的来到出租屋。房间虽小但打扫得很干净,床铺收拾得很整齐,还有一张折叠圆桌和两只小板凳错落有秩地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蓝天对她大加赞赏了一番。随后,衣米到厨房快乐地做晚饭,蓝天去帮忙她总是不让,说:“蓝哥,你上班工作了一天很累,你到床上歇会吧。我一个人就行。”蓝天再一次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强忍着泪水坐在木床上思绪万千。从这一刻起,他忽然明白与自己相依相伴的爱人还是她——一见钟情的衣米。他看着掌心上红、黄、蓝、白四色的美丽花朵出神,暗暗下定了决心。

衣米满头大汗笑眯眯地端着两碗她只会做的鸡蛋面进来了,蓝天双眼满含泪水连忙接住放在小圆桌上。蓝天急忙找来报纸给她扇风,衣米微笑着觉得很幸福。面条不烫了,两人对望着吃面,都感到很开心快乐。

吃完面,蓝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握住衣米的双手动情地说:“亲爱的衣妹,你跟着我是要吃苦的呀!”衣米郑重地答道:“亲爱的蓝哥,哪怕你是一个乞丐,我心甘情愿与你沿街乞讨!”蓝天泪流满面地握紧衣米的双手,“我这样不明不白地拖着,让你和莉妹都很受伤!我接受你至真至纯的爱,你才是我今生相依相伴相扶到老的人!亲爱的衣妹,明天你原意和我到民政局登记吗?”衣米紧握蓝天的双手,无比高兴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亲爱的蓝哥,还用得我回答吗?当然愿意!”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幸福的感觉令人销魂。

夜空,星光灿烂,风清月黑。出租屋内,衣米和蓝天卿卿我我依偎着甜言蜜语。蓝天吻着衣米长长的秀发,女人的体香让他心醉神迷。衣米的香腮紧贴着蓝天的脸,第一次和男孩拥抱听着他的呼吸感觉他的心跳,自己也神魂颠倒。情真意切的热恋情人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出事是不正常的,但情醉心迷的衣米无情地拒绝了。她郑重地对他说:“先结婚登记后上床,洞房花烛夜才是我们的初夜!如果你想留下,我们就和衣睡下。如果不想留下,你可以回公司的门卫住室了。”蓝天遭到拒绝先是一证,随后理智和礼貌让他控制住冲动,向衣米连连道歉,“对不起衣妹,对不起衣妹,我还是回公司门卫住室吧!”衣米把蓝天送到门口,笑嘻嘻地说:“祝蓝哥做个好梦,梦里要有我哦!明天见!”说完就关上门。

蓝天躺在门卫住室的床上,回忆着刚才的一幕,遭到她的拒绝很出乎意料。现在细细想来,在那样热血沸腾的忘我的销魂的拥抱中,她居然还能控制自己,自尊自爱有原则!而我可是她爱得神魂颠倒的初恋情人啊,竟然也能拒绝得了。我选择她真是选对了,我再也没理由等下去了。她的心地是那样善良,从未说过欧阳芳莉的不是,甚至还时时护着芳莉。可是欧阳芳莉总是嘲笑她,觉得自己很高明。不管怎样,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芳莉和衣米一样真心爱我。欧阳芳莉对我有恩有情有义,在我穷困潦倒无依无靠时,芳莉总是不离不弃地守候自己帮助自己,没有她说不定我再也见不到衣米!她和我风雨同舟相扶相助,她早把我看成是一家人了,而今我该怎样向她开口?当她听到我和衣米明天登记的消息她会如何?真是不堪设想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蓝天的心还在左摇右摆,忽然想起,前天富玉给他寄来的两封信还在提包里,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如果没有好主意和衣米的婚姻登记再缓一缓吧!

蓝天拉开灯,从提包中找出那两封信,一封是写给自己的,而另一封则是让自己转给欧阳芳莉亲启的。“真是奇怪,富玉怎么给芳莉写起信来?”他自言自语地说。蓝天打开富玉写给自己的信读起来。

信的大意是说蓝天向他讨主意,只是有几个问题让蓝天回答后自己拿主意。第一个问题是,在没有衣米的消息时,当你见到芳莉是不是就想起衣米?第二问题是,当衣米重新来到你身边并且依然很爱自己,从而让你难取难舍时,是不是总想着芳莉的情和义?

如果第一个问题回答‘是’第二问题回答‘不是’,那么你内心深处爱的是衣米。如果两个问题都回答‘不是’,那么你更爱欧阳芳莉。如果第一个问题回答‘是’,第二个问题回答‘不是’,那么你是这个不想丢那个还想要,想左拥右抱,千万别这么想。如果第一个问题回答‘不是’,第二个问题回答‘是’,那么你对二人都不是真心,另有所图。

我劝你长痛不如短痛早做决断,无论现在将来对谁都有好处。不过,当蓝大伯蓝大妈听说你的对象是个千金大小姐竟跪地拜天。根据你的来信,可以断定你深爱的仍是衣米。第二封信,是我写给欧阳芳莉的劝慰信。当她得知你和衣米确定关系时,请将此信交给她。

“富玉啊,真不愧是我的亲兄弟。你的主意太好了,坚定了我爱的方向。明天我就和衣米婚姻登记私定终身。但不知道怎样向芳莉解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早确定比晚确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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