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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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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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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连载

第二十九章 出乎意料

第二天,欧阳芳莉早早起床,草草吃点早点便乘公交车来找蓝天。蓝天也是早已万事俱备整装待发。蓝天等到欧阳芳莉分外高兴,并肩来到大道上找到去招聘公司的公交站牌等候。不久公交车到了,二人登上车。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两人坐到一块。

公交车经过几站路,旅客渐渐多起来,许多人只好站着,蓝天向一个老人让座自己站着。公交车快速平稳地向前飞驰。‘嘎吱’一声一个急煞车,旅客伴随着惊呼一齐猛地向前顷倒,摔倒了许多人。一位中年妇女被磕得头破血流。原来是公交车前面的小汽车无故急煞车,公交司机应急措施的结果,差点造成追尾事故。小汽车大加油门一溜烟跑了,苦了公交司机处理车内伤员。公交司机拦辆出租车把伤员送到附近医院包扎,回到车上时已是半小时后。芳莉和蓝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当欧阳芳莉和蓝天下了公交车气喘吁吁跑到招聘大厅大门时,9点的钟声已敲响。站在大厅门口的50来岁的看门人看了看手表,示意二人快点进场。两人刚进门内,看门人便关上了大门。

蓝天跨进门内时,门内一枚闪闪发光的一分硬币映入了眼睑。蓝天的脑子急速转动:“这枚一分硬币不简单,不然谁会带着普通的一分钱丢到这里呢?可能是收藏钱币的爱好者不小心丢到这里的,不如我把它捡起来交给考官,失主看见了好去找他要。再说硬币上有庄严的国徽,不能让它躺在地上被人踩着了!”于是他转回身拾起这一分硬币交到主席台上。主考官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张考卷上画了一个圆圈交给他。

宽敞的招聘大厅人人满为患,众多的应聘者看到蓝天的举动露出鄙夷神色,有人发出了叽笑声,“这个人真没储蓄,捡一分钱交上去,谁希罕?”蓝天一阵脸红摇了摇头有些后悔,跟着欧阳芳莉走到大厅后面找个座位坐下。主考官宣布笔试开始,务必保持考场安静,不准交头接耳,否则不予录取。

试题是:

第一题:请你认真看完1——60题后再答题。

第二题:请你写上你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

第三题:请你写出6个国家名。

第四题:请你写出6个世界名人。

第五题:请你写出6个中国名人。

第六题:请你写出6个水生动物名。

第七题:请你写出6个陆生动物名。

第八题:请你写出6个水生植物名。

第九题:请你写出6个陆生植物名。

第十题:请你写出6个中国省名。

……

第五十九题:请你写出进门以来发现了什么?

第六十题:读完这道题后,请你只答第二题和第五十九题。

时间就是胜利,别把时间浪费在读题上,题都很容易嘛,蓝天没有读到最后一题就开始答起题来。他答了几题后看看欧阳芳莉还在一题一题地往下读,心里直替她着急。当欧阳芳莉看到最后一题一阵窃喜,提笔答第二题,写上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这时候,看门人去给每位考官倒茶,每位考官都是毕恭毕敬地站起来接茶。欧阳芳莉看到了这一幕,脑子机灵一转,若有所悟。于是在第五十九题‘请你写出进门以后发现了什么?’答道:我发现本招聘会的真正的主考官是看门人!写完,芳莉就把试卷折好,把笔放进了挎包。蓝天见到她这样,急得心就要蹦出来,“怎么了芳莉?每道题都很容易么,你怎么放弃了?”

10点的钟声敲响,主考官宣布:“时间到,停止答题。”可蓝天与绝大多数应聘者一样试题只答了不到一半,十分失望地想:“芳莉提前放弃,我也只有100分之0。01,的希望。”蓝天虽然初中没有上完,但他并没有丢下学习。他对自己答的题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他想还是有这么一丁点希望的。

四个副主考官走下考场把试卷收了上去,交给主考官。众人发现他不看第一面只看第二面,有时才看第一面并做了记录。有人开始怀疑小声地议论起来,有人说:“题这么多时间这么短,谁能答完?”有人说:“瘸子里头挑将军,第一面总会也有好有歹吧!怎么不都看看第一面众人才服嘛!”主考官在看试卷的过程中把一张交给看门人,看门人看了很是惊讶。

不到11点,主考官已把试卷看完。将要宣布录用人员,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紧张的空气似乎要爆炸了。蓝天的心突突直跳,好象要蹦出胸膛。欧阳芳莉虽然也比较紧张,情况比蓝天好多了,感到自己比较有把握。主考官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录用完毕,宣布录用者名单。第一人,蓝天。因为他是把这枚硬币交上来的人。”他的左手拿着蓝天进门时拾起并交上去的那枚一分硬币。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门内的那枚硬币是个考题!许多应聘者进门时都看到了它,然而不明白其中的玄机,白白地错过大好机会。有人后悔得跺脚捶胸,但为时已晚。蓝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头脑直发晕,没想到自己却歪打正着。欧阳芳莉非常高兴,蓝天交硬币时她已领了试卷,心里也说他小气过度,哪能想蓝哥却因此而第一个被录用!

“第二人:欧阳芳莉。因为她不但按要求完成了两道题,而且发现今天的真正的主考官是这位看门人!”全场又是一阵哗然,惊愕地把目光聚集到看门人的脸上。看门人微笑着点点头,向众人挥手致意。果然不出所料,欧阳芳莉神情自若。而蓝天佩服地向欧阳芳莉竖起大拇指,在心里说:“莉妹的眼光真犀利啊!”

主考官继续宣读录用人员,从第三人到第九人,这七人被录用的原因都是一样的,他(她)们按要求只答了两道题。主考官解释道:“本测试题第一题的要求是先看完1——60题再答题,第60题的要求是只答第二题和第五十九题。然而大家绝大多数没有读到60题就慌忙答题而没做第五十九题。出题的用意是考查应聘者是不是按要求行事!”众人是叹气声一片,后悔莫及。

主考官接着说:“录用人员请留下,其他人员请离场。”众人离场时议论纷纷,一个说:“我白上了几年研究生!”一个说:“我白出国留学三四年!”蓝天和欧阳芳莉都喜出望外,高兴得击掌祝贺,幸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了刚刚录用的蓝天、欧阳芳莉等九人,和主席台上的招聘方十个人。

主考官:首先祝贺9位应聘者荣幸地闯入了名誉中外的至尊公司大门。下面由至尊公司董事长——衣然同志提问刚录用的新员工。

董事长:“我谨代表至尊公司的15000名员工,向刚扣开本公司大门的九位新员工表示热烈的欢迎!(众人鼓掌)至尊公司是一家集服装生产、餐饮、房地产等多行业多部门的股份有限公司。下面我请新员工回答几个问题。

门内一枚小小的一分之硬币,别人都不去重视它,只有最后进来的一位小伙子把它捡起交到主席台上。请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蓝天诚惶诚恐地起立,一本正经地说:“当我慌慌张张跨进大厅大门时,我发现了这枚银光闪闪的一分硬币。当时我想,老子曾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尽也。再大的公司,再多的钱都是由一分钱一分钱积少成多的。没有一分钱的利润就不能有成百上千、成万上亿的利润。泰山不让硅土,故能成其大;江河不却细流,故能就其深。所以,能给公司捡起一分钱,就等于给公司创造了一分钱的利润!

再者,硬币上有我们伟大祖国的庄严国徽,不能让它躺在地上被脚踩。因此,我转身郑重地把它捡起交到主席台上。

董事长兴奋的说:“说得好哇!你的所想正是一分硬币考题的本意,知我心者唯蓝天也!”说完为他鼓掌,众考官及欧阳芳莉等新员工也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董事长:“在众多的求职者中,竟然有一位小姐发现了我才是本场招聘会的真正的主考官!我想问一问欧阳芳莉小姐,你是怎样发现的?”

欧阳芳莉起立,不亢不卑的说道:“在笔试的过程中,看门人去给主考官及各位副主考官倒茶,我发现您给谁倒茶,谁就起身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茶。我想您一定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因此,我就大胆地认为您才是本场招聘会真正的主考官!”(众人鼓掌,董事长‘噢’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董事长:“我的问题完了,下面由副主考官提问。”

副主考官甲:“请问徐佳名先生,你对制造业有何看法?”

徐佳名:“制造业的产品更新换代很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制造业必须有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开拓团队!产品生产上不能偷工减料,生产工艺上要不断提高。”

副主考官乙:“据报道,近来社会治安好转,请问郭迪丽小姐,对此的看法?”

郭迪丽:“广大市民和广大打工者都是比较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的。飞车抢夺者所占人们总数的比例还是非常小的。特别是近期本市主要道路上都布置有定点打击飞车抢夺的民警,飞车抢夺的发生率显著减少,对人民群众的财产威胁明显减弱!公安实行民警包片以来,盗窃案明显减少。社会治安的改善,促进了工商服务业的发展,提高了人民群众的幸福感!

其他副主考官也提了现今社会上的热门话题,要新聘员工回答。最后,衣然董事长和主席台上的九位考官商讨了一阵后,庄严说道:”下面宣布新录用员工职务,请全体起立。经董事会研究决定,任命:蓝天为至尊公司服装厂厂长助理职务,欧阳芳莉为至尊公司行政部部长助理职务…其他七位新员工都任命了不同部门的助理级职务,任命完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最后,衣然董事长热情洋溢的说:“至尊公司及我本人,表示对人才的尊重,今天中午特地在本公所属的星级宾馆为大家接风洗尘!后天八点各位新聘员工到行政部报到。”

众人掌声再起,有秩序地退出招聘大厅,坐进楼下等候的几辆小车内。几辆小车鱼贯而行,驶向至尊公司所属的星级宾馆。

欢迎宴会结束后,芳莉和蓝天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惊叹于星级宾馆卫生条件的高标准,员工的高素质和服务的高质量,菜肴的高品质,厨师的高手艺!两人欢天喜地说着笑着,高兴得象刚出笼的小鸟,为能进入这样的大公司而感到幸运和自豪!芳莉和蓝天有时走走停停,有时你追我赶,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蓝天的出租屋。二人走了几里路,一进屋都喊累瘫倒在铺上休息。两人闭着眼睛说着话,渐渐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欧阳芳莉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体侧靠在蓝天的身上,而蓝天靠在墙角里还在熟睡。她轻轻直起身子站起来,看看蓝天苍白的脸没有了昨天的憔悴,睡梦中的他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欧阳芳莉轻轻走出房门来到小巷里,一抹夕阳红照。

欧阳芳莉回到屋内,坐在铺上望着蓝天发呆。蓝天忽然醒来,看见欧阳芳莉的痴相,关切地问道:“芳妹,你怎么啦?”欧阳芳莉的目光温柔起来,“蓝哥,我们又都有工作了,并且还是在同一个知名大公司,还都是助理干部,我们一定要努力工作,前途无量啊!”

蓝天庄重地说:“莉妹说得对极了,我们有了施展才能的舞台,一定要努力工作,混个人模狗样出来!”芳莉嘻笑道:“嗯,我混个人模,你混个狗样!”蓝天听出她骂自己就和她打闹一会,说:“莉妹,虽然公司中午为我们接风洗尘了,但是我们必须开开心心庆祝一番对吧?”“我举双手赞成!”芳莉象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非常惹人喜爱!

两人到凉菜馆买几样小菜、一瓶白酒、饮料、筷子及塑料杯等用品。回到出租屋,蓝天用几张报纸摊在地上当桌子,把杯子筷子小菜一一放在报纸上,二人蹲下来庆祝晚宴开始了。蓝天打开酒瓶,每人倒了一小半杯白酒,举杯为今天的双双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干杯!两人多次在一起吃饭都不谦虚,拿筷就夹菜,举杯就喝酒。二人还变着法儿助兴,如剪子石头布、猜有无等,热热闹闹半时辰。蓝天不胜酒力,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铺上睡如死猪。欧阳芳莉酒量大些也喝得醉眼朦胧,站起来想回家踉踉跄跄走了两步也倒在铺上迷迷糊糊沉醉不醒。

阳光洒满了大街小巷,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欧阳芳莉和蓝天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惊醒,两人坐起来对视一笑。欧阳芳莉连忙从挎包里掏出手机:“喂,妈妈吗?”手机里传来欧阳妈妈焦急的声音:“芳芳,你这个傻丫头在哪?昨晚怎么不接电话?担心死我们了!”

“我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挎包不在身边没有听到铃声。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的。”欧阳芳莉看到两人都穿戴整齐连鞋竟然都没脱,非常坦然地说道。

“傻丫头,你夜没归宿,害得我和你爸一夜都未睡好!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欧阳妈妈又不放心地问道。“妈,看你说的,当然是女朋友啦!我还没交男朋友呢!”她看了蓝天一眼不觉脸一红,想对妈妈说我有意中人了,却说;“昨天我们姐妹俩到一家大公司应聘都被录用了,姐妹一高兴多喝了两杯,所以忘记给您打电话了。”

蓝天听了心想:“谁跟你是姐妹俩,明明是兄妹俩嘛!”

欧阳妈妈转忧为喜,高兴问:“那不耽误今天上班吗?”明天才开始上班。“没事就早点回来,可别在外夜宿了!”“知道了妈妈,今天我早点回去。还有别的事吗?”“知道你一切平安无事就放心了,挂了。”“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欧阳芳莉看着蓝天娇嗔地说:“就怨你让我多喝酒回不去,害得爸爸妈妈担心我!”“都怪我不好,自我惩罚清理残局。”蓝天站起来把剩菜残梗清理出去,把只剩下一点点酒的瓶子也丢了出去。

欧阳芳莉和蓝天想到明天都要正式上班,不在一个部门见面的机会将会少了,并肩坐在地铺上诉说着往日的开心事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有时都沉默不语,静静地倾听着两人的呼吸。有时两人对视一眼,芳莉的眼睛是多么温柔,身边有心仪的人相陪她乐意就这样静静无声。蓝天有时想起衣米花,可她已与自己一刀两断杳无音信犹如美丽的镜中花,而身边可爱的美丽姑娘却不是水中月。想想欧阳芳莉对自己的深情厚谊,自己也说不清是否爱上了她?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转眼将近中午。欧阳芳莉不得不告辞回家,不知道会得到妈妈怎样的数落。依依惜别时,约好了明天上午至尊公司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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